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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任天庭转了两圈。盯着任天庭地脸仔细看了看。突然间放声大笑。“此人貌端神静。眉清目秀。是个小白脸啊。原来师姐既成少女之身。难免有思春之举。怪不得师姐垂青。不惜自伤元神救治于他。哈哈。”
那少女脸色一沉。怒道:“四师弟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人虽然不好。却知道反倭抗倭。自然不能让他死在倭鬼手中。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你连这个也不懂么?”
中年道士仰首向天。半晌不语。良久才缓缓说道:“怀道抱一守五神。清静修德方是道家长生根本。师姐你以颠倒众生之姿。不堕轮回。纵然求得灵魂转世。不过是不死而已。却不是长生之道。你念念不忘于华夷之分。拘泥于门第之念。更非我道家无为自得地修炼之本。”
那少女大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修道之人又岂能独善其身?你是茅山一脉,五年前倭人血洗我茅山道观的血海深仇,你竟然不思追讨吗?”
“妙啊,真是个女英雄!”老蔺在旁边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鼓掌称赞,就连刚苏醒过来的任天庭也勉强坐起身子,伸出双手连连拍了几下。老蔺被那中年道士啐了一口唾沫,本就心中有气,现在看那道士故作清高,忍不住大声奚落:
“世上竟有认贼作父地道爷,我等真正没见识过啊,不知道这位道爷清静修德,能不能修成个洋鬼子神仙?”
中年道士冷笑一声,并不理会老蔺的嘲讽。他以俯视众生的眼光看着任天庭和老蔺,满眼悲天悯人之色。浑浑噩噩的众生,朝生夕死的小爬虫而已,怎能理解道家长生得意之妙?
他不再理会老蔺,转身向少女拱了拱手笑道“国难当头,师姐果然没有独善其身,小弟实在佩服之至。不知道以亡灵魂魄修炼玄阴星占,是为国尽忠呢,还是独善其身之举?”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言语好动听,好慷慨激昂啊,只是不知道死难矿工的亡魂被师姐燃烧,是否也算是兄弟外御其侮呢?”
那少女脸色红了一红,正要反唇相讥,忽然间她呀”了一声,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近百个鬼子已经围住了墓地,那些鬼子异常凶狠,黄色的军服里面夹杂了一些穿黑衣的教士,正是池田中一带领的那两小队日本兵。
老蔺看见鬼子兵正在朝这边搜索前进,连忙把任天庭背到一个大坟堆地后面,他自己抓起那把长枪,凝神瞄准走在前面的鬼子。
那少女脚步轻盈的走来,在坟堆后蹲下身子,冲老蔺笑道“你这人正是自取其祸。你手中枪支有倭鬼气味,那些神道教教士中也有异术之辈,寻味而来,自然发现了你的行踪。呵呵,日本人骄横野蛮,看你怎么办。”
老蔺屏息静气,冲着走在最前面的鬼子扣动了扳机。“啪”地一声,一个鬼子应声趴倒在一个坟头上。剩下的鬼子极其机灵,象被惊动的蝇群一样,立刻四散在众多的坟墓后面,再也无人露头。
老蔺骂了一声,站起身来搜索敌踪,他刚在坟上的荒草里探出头来,就“嗷”地长嚎了一声,日本人地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他的左边肩膀。
老蔺捂住鲜血淋漓的肩膀,只疼得呲牙咧嘴,他怕暴露目标,又不敢叫出声来,只能躺在地上咬牙忍住;正在怨天尤人之际,一转眼看见中年道士正在负手望天,似乎对周围的日本人视而不见。
喂,你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啊,老蔺在心里大骂,他想走过去把那道爷按倒在地,却听身边又有枪声响起,原来是任天庭接过了老蔺扔在地上的枪支。
任天庭的枪法比老蔺的烂多了,连放了几枪,连一个鬼子也没有打倒,急得满头大汗,那少女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而笑,任天庭放得几枪,子弹已经消耗没了,只好趴在地上擦拭刀刺,准备和鬼子来个刺刀见红。
日本人眼看再没有危险,沿坟堆迂回逼上前来。成排的枪声响过,只见那中年道士依然屹立不倒,但全身地道袍已被击穿了好几个大洞。
“清净无为地道爷,你奶奶的快点躲开呀”老蔺躺在地上破口大骂。这中年道士不但认贼作父,而且不知死活,枪子儿又不长眼睛,你就是要认那日本人做干爹也得先躲躲子弹啊。
中年道士似乎没有听到老蔺地谩骂,依然抬头望天,不同的是他的双臂双手已向两边张开,这样他的目标更是明显,在空旷的坟地上犹如一个不动的靶子。日本人枪法极准,转眼间中年道士的道袍就没有了双袖,只剩下一些破布片挂在胳臂上。
那少女笑不可仰,仿佛中年道士的出丑与她是一件极惬意的事情。正在这时,那中年道士口中突然叱喝一声,他的双手十指已闪烁出青蓝的光芒,那些光芒犹如火苗般在指尖上跳动,在暗淡的阳光下显得分外诡异。
地面震动了一下,地裂了,这是任天庭和老蔺的第一感觉。两人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原来不是地裂,只是一个个坟堆裂了。从裂开的坟堆里,走出来一个个腐烂不堪的尸体,散发出强烈的尸臭,有的血肉已经彻底不见,只剩下一副白骨嶙峋的骨头架子,走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茅山宗的控尸术而已”那少女出手按在老蔺的肩膀上给他疗伤,一面微笑道“不过四师弟居然连骨髅都可以驱役了,术法果然大进了啊。”
正文第七章外御其侮
日本人凶狠异常,但最是迷信,看见许多尸体摇摇晃晃地从坟堆里走出,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稍一迟疑的功夫,那些尸体已经围住了落在后面的日本士兵。
千百年封闭的墓穴蓦然裂开后,久未流通的空气已经变成了死气。坟地四处充满了一种难闻的瘟疫味道,移动的腐尸也发出强烈的尸臭,瘟疫死气和尸臭交织在一起,不少日本兵已经被熏晕过去,更多的日本兵则是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叩拜,他们在异国的土地上作恶多端,今日眼看着众多的尸体把自己团团困住,以为一定是冤死的鬼魂索命来了,一个个早已失去了斗志,纷纷乞求饶命。也不知道是人鬼殊途,还是言语不通的原因,那些尸体并没有什么恻隐之心,腐烂的尸身触及日本人的身体,日本人顿时一阵痉挛,脸色转成青蓝,转眼间停止了呼吸。
池田中一和那些黑衣教士可不相信什么有鬼魂索命。他们神道教作为国家神道,曾经配合军部专门负责给那些反战人士的洗脑工作。那些死硬的反战人士不能从肉体上消灭,又不能转变他们的思想,就只有转换他们的生存状态。神道教里有很多教士对中国的道术有很高的造诣,池田中一本人对中国的茅山术最感兴趣,依靠着家族渊源和机缘巧遇,池田中一掌握了许多茅山宗的控魂技巧,他把这些技巧和神道教固有的教义结合在一起,控魂法术更多了一层异常残忍的色彩。
池田中一在神道教地位的上升,与他冷酷的利用控魂术对付当年的反战人士有关。受当局的指使,池田中一把很多反战人士制作成受神道教士支配的行尸,行尸外表和常人无异,但宣扬的已经是军国好战言论,这些人由反战一转身变为好战,对日本民间的毒化可想而知,池田中一也正是靠着自己这种危害极大地伎俩,博得了军国分子的信任。从而一举奠定了自己神道教大教士的地位。
与那些虚无缥缈的丹鼎修炼不同,茅山宗对魂魄的利用是实实在在的法门,可以利用外物(比如人体)进行术法检验。尤其让他振奋地是,通过对魂魄的炼化似乎还可以找到修仙的捷径,这让他对茅山术法更增添了觊觎之心。随军入关后,池田中一最为关注的就是茅山道观。茅山宗在中国虽然早已式微,但千百年传留下来的道观定有不少秘术典籍。只可惜日本士兵毫无目的的就血洗了茅山,把里面的道典烧掠一空,把他气得暴跳如雷。
一群行尸围住池田中一和那些黑衣教士,纷纷伸出腐烂见骨的手臂向他们抓来。池田中一带着那些黑衣教士飞速后退,脱离了不断走出尸体地坟堆。这些行尸并非如迷信传说的那样,是什么攫人而食的僵尸,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地尸体。茅山宗所谓的控尸镇尸,归根到底是用自己修炼的气。利用特殊的法门控制尸体而已,并没有太过神秘的地方。茅山宗道高之士并不认可鬼魂的存在,至于后来的茅山道士宣扬鬼魂。只不过是给他们控尸镇尸的手段披上一层欺骗的理论外衣而已。不相信鬼魂地存在,谁愿意让自己的先人被道士们百般摆弄?
群尸越来越多,刚刚丧亡的日本士兵也加入了围攻的尸群。行尸触及人体,并不能对肉体造成实质性伤害,但里面蕴含的亡魂能量和死灵气可以在顷刻间让五脏剧烈痉挛,瞬间毙命。随着死亡的日本人增多,中年道士的脸色越来越显轻松,他双手指尖的青蓝光芒越来越亮,新丧魂魄的加入已经让他不必把自身地气转化为死灵气。
脱离坟地后。神道教教士们不再后退。一只火球自池田中一手中飞出,裹住了一具高大的行尸,行尸迅速燃烧,空气中的尸臭中猛然增加强烈的焦臭,更加中人欲呕。池田中一的身后,黑衣教士们排列成一个圆圈,念动东密中的大日如来心咒,一只只结咒在空中幻化出蓝幽幽的大手印,拍击在游走的行尸身上。迅即扑灭了行尸眼中的两点亡灵之火。
尸体眼眶中燃烧地火苗正是控制它地死灵气,每一次被硬生生地扑灭,中年道士的身体便巨震一下。池田中一和黑衣教士们格斗经验丰富,他们自知不敌中年道士地法力,所以并不向他发动攻击,只是一下一下地将群尸击灭,借此消耗中年道士的死灵气。好在中年道士以寡击众,只能消耗自身的气操控群尸,已经无暇脱身和他们单打独斗。
日本士兵一时的惊惶过后。在军官的指挥下也恢复了攻击队形。对着群尸形成了交叉火力。这些日本兵最初的任务是协助池田抓捕深水潭中的灵物,又加上是在自己的占领区。所以一时大意,并没有携带重武器,不过对付群尸这些轻武器的火力也已经足够了,虽然不能直接扑灭控制尸体的亡灵之火,但呼啸的子弹却可以把尸体撕成碎片,让群尸的攻击力大减。
日本人善于把握机会,池田中一攻击奏效,手下再不容情,眼见那中年道士向后退去,当下唿哨一声,带着黑衣教士围成的圈形连绵而上,把中年道士和群尸分割开来。群尸和中年道士的距离越远,他的控制便更为吃力,斗到后来,有些尸体已经渐渐失去中年道士的气控制,眼框中的火苗自行熄灭,倒在地上化成了一滩尸水。
中年道士身形后退。渐渐退至任天庭他们所在地坟堆附近。他手中地青蓝色光芒已经极为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池田中一从中年道士地控尸术法上已经认出这是一个茅山道士。他从石洞中清醒过来后。发觉日本兵个个丧魂落魄。意识到中了中国道教地真人闭六戊法。几个中国人借此法术打开了生路。他地《璇玑》和那张至关重要地符帛纸骤然失落。让他失去了原有地理性。变得无比疯狂。恨不能立刻抓住少女和那两个伙夫碎尸万段。
幸亏其中一个中国人捡起了枪支。借助密宗里特有地犬照术。池田中一很快锁定了几个中国人逃走地方位。
只要抓住这个中年道士。不怕引不出那位和他同门地少女。想到这里。池田中一精神大振。手中地火球结咒源源不断地向中年道士攻去。黑衣教士们地手印虽不及池田火球地腐蚀威力。却让中年道士地身法移动受到了极大牵制。陷入被动挨打地境地。
中年道士身法踉跄。嘴角已溢出血来。池田中一地一记火球击在他地身上。被他地气逼灭。但他手中地青蓝光芒也随之熄灭。远处地群尸失去了控制。纷纷倒在地上。日本兵一拥而上。用刺刀把地上尸体捅得稀烂。那称作太常地少女满脸喜色。从坟堆上回头轻声笑道“四师弟就爱逞能。哈哈。这下可吃了大苦头了。咱们且作壁上观。等那些倭鬼捉住他后。好好看他地笑话。嘿嘿。嘻嘻。”
任天庭和老蔺两人大是不满。这少女空有一身高深道术。如何对自己地同门见死不救?那中年道士明明年纪大过少女许多。却偏偏叫那少女师姐。事情也当真奇怪。这两人虽是同门。但从相互间地言语神色上来看似乎颇为不睦。不过大敌当前。应该同仇敌忾才对。怎能自家先乱起来?
眼见近处的中年道士已经不支。任天庭和老蔺大吼一声,赤手空拳地地从坟堆后跳了起来。任天庭毕竟年轻,体力恢复后动作较老蔺快捷,他冲出后直奔黑衣教士围成的结阵,由于出其不意,居然叫他一击得手,一名黑衣教士被他一拳击倒在地,整个结阵出现了缺口,阵法顿时凝滞。任天庭趁机滚进就近地坟堆中,在荒草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