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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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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心抽痛起来,她轻轻地抚摸着,回想在火场的那一幕,感受他当时所受的痛楚。

“怕了吧,你有三分钟的时间转身逃走。”而他将永远活在黑暗里。

“很怕,真的很怕。”

童海儿说出“怕”时,她可以感觉到他贲张的臂肌变得僵硬,四周空气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我怕这样的伤若是在我脸上,我肯定会很痛很痛,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流成一缸血。”

“不会痛了,痛到极点就麻木。”要不然这些年他撑不过来。

“鹰……”好痛、好痛,为什么痛得快要喘不过气,她会不会心痛而亡?

“你该怕的,我……”

一滴温液忽地往下滚落,熨烫了他的掌心。“你哭了?”

“胡说,我才没有哭,我童海儿最勇敢了,不是爱哭鬼,”她只是鼻头很酸,鼻子塞住了而已。

黑暗中,风炎魂笑了,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一吻,涓涓不停的小泪河浸湿他的双手,顺着捧不住的指缝滴滴沁漏,流进他以为死寂的心。

他怎能不爱她呀!那眼眸,那笑声,那甜甜的软音,那散发果香的身体,她用最甜美的微笑走进他心底,击破了那道高筑的冰墙。

爱呀!这个毫无狐媚技巧的小丫头,光是她的笑、她的开朗和乐观,足以融化万年冰石,有谁能下爱上她,她根本是撒旦派来人间魅惑人心的小恶魔,让人情不自禁的受她引诱。

“你哭了,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很丑。”但在他心中,她美得像夜的精灵。

她生气地以手背一抹。“胡说,是屋顶漏水,而且这里很黑,你哪里看得见我很丑,你是可恶的大骗子,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我爱你。”

“嘎?”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想爱你……”

“什么想爱我……”蓦地一噤言,她霍地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慌慌张张的想转身拔腿就跑,却让他一把揽住。

“海儿,我的海儿,你还想逃到哪去,除了我的怀抱,你哪里也去不了。”她是他的,无处可逃。

“你……”双腿腾空的童海儿只能抱住他,和他一起倒向黑暗中的大床。

“为我展开你的美丽吧!尽情绽放灿烂,我的眼睛看得见你为我而散发的娇媚。”他的蝴蝶儿,快飞到他手心。

布帛撕裂声清晰可开,黑的色彩中划过一道流光,一件萤白色的上衣缓缓飘落,在接触地面的时候明显可见裂成两半,还原成布。

夜,是罪恶的源头,欲望的延伸,它让人沉沦,也令人疯狂,在夜幕的包裹下,人人都能为所欲为,把最邪恶的一面展露出来。

放肆的肢体纠缠着,爱欲横流,没人知道这一夜会改变未来,激情的呻吟声回荡一室,在穿透的呐喊中,纯洁的女孩多了一层身分。

女人。

象征处子的血滑下腿际,暗黑的空间里璨如星钻的瞳眸闪着比湖水还深的幽绿,非喜非悲的晶莹泪珠挂在眼角,悄然地滚落颊边。

在电光石火的那一刹那,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包括她是谁,包括那句预言。

龙涵玉,她用十八年的名字,龙家的女儿,也是她的男人的敌人。

红喙绿羽,曳长尾翼的鸟儿停在窗棂外的横杆,啾啾地朝窗内人儿唱歌,歌声清亮而高亢,旋律动人,悠扬地浸淫曙光中。

风是顽皮地,扬起月季花图样窗帘,不知羞的偷看一室春光,呼朋引伴找来落花和晓晨,吻上牛奶白的水嫩肌肤。

梨花初绽般的玉人儿睡得酣甜,美背如春葱地泛着白玉光泽,迎接阳光的洗礼,让它多了毫丽的绋樱颜色。

不知是什么吵醒了她,长而卷的翦翦羽睫轻掀了几下,似醒非醒的带着微笑,以为身在梦中。

“早。”

“喔,早呀!”咦,早?

茫然中,很自然回了一声早的龙涵玉忽地一讶,神智仍有些涣散,无法集中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开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他的寝宫,他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想起来我为什么在这里吧!”一见她懊悔的神情,风炎魂忍不住俯身一吻。

她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呃,呵呵……早呀!你起得真早,昨晚没睡好吗?”他一向比她晚起,常常是她在外头绕了一圈后他才一脸倦意的起床。

他扬起眉,显得非常愉快。“不,这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我由衷地感谢你。”

“感谢我?”她纳闷。

他半夜都不睡觉的吗?啊,糟,那他每天抱着她共眠,不就整夜没睡,睁大眼睛看她打呼又流口水的丑样。

“海儿,你忘了昨夜的事了吗?”难道他的努力不够让她印象深刻?

“昨夜的事?”龙涵玉把头一甩,乌溜溜的黑发溜向美背。

“需要我一一提醒吗?”轻佻的手抚向纤腰,顺着线条而上,覆住尖挺的浑圆。

啊……他、他……“你……我……我们真的……呃,那个了。”

美眸大睁的她连忙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

风炎魂勾唇,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啄,“我们可以再原地操演一遍,好唤起你的记忆。”

她连连摇头,“不!不用了,我全想起来,你……你不要太拚了,要顾好身体。”

一脸心虚的小人儿在两道炽热的目光下,尴尬地拉高滑至腰际的被单,两颊通红的不敢抬起头,被子底下光滑如初生婴孩的肌肤也是红成一片。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穿,丝被滑过的触觉是那么清楚,且她哪能不记得寸缕不着的身体遭受何种蹂躏,扯动肌肉传来的酸痛明白告诉她,她已经不是女孩了。

昨夜记忆慢慢地清楚涌现,唉!原来她骨子里也有淫荡基因,在第一次痛过后就该喊停,居然还不怕死的尝试第二次,体验第三次,越来越上瘾地叫人家不要停,把他当牛郎操。

“多谢关心,我身体很好,再来几回也不觉累。”要不是顾念她承受不住,现在他们还会在床上翻滚。

瞧着她微露的雪肩,风炎魂的黑眸转黯,流露出欲望的幽光。

她一听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咳!我身虚体弱,腰骨曾被牛蹄踩到,医生嘱咐不宜做太多激烈运动……唔……唔……”

他干么又吻她,还用很色情的方式,让她“高烧”不退,脸烫得她都不敢瞧有多红。

“海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可爱。”他居然感慨地大声叹息,仿佛可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鹰老大,你可不可以恢复原本的严厉神色,你这样很奇怪耶!”太多愁善感了,让人毛骨悚然。

“风炎魂。”

“咦?”

“我的名字。”他一拧她的鼻子,要她牢牢记住。

“喔,风炎魂,初次见面,你好、你好,我叫龙……咳!笼子里不会飞的童海儿,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热情地伸出手和他一握,调皮的上下甩动。

被子因她的举动下滑,露出她裸露的上半身,风炎魂一见眸光转深沉,浓切的欲望升起。

他朝她凑近,她赶紧钻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颅,“握手就好了,你不用再靠过来啦。”她会害羞。

他于是定在那里,坐在床沿只是微笑深情的看着她,大拇指温柔的抚着她细致的脸蛋。

金色面具上的反光刺了她的眼,入目的鹰形面具勾起她心中更多的酸涩,只有她知道那半张脸受过什么样的伤害,至今仍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龙涵玉的眼中多了一抹暗影,她心酸的抚上面具铸纹。

他忽问:“想在阳光下再看我的脸吗?”没有夜的掩饰看得更清楚。

“不要。”她几乎是毫无犹豫的说。

“不要?!”他的脸色骤变,露出惊色。

“因为我这里会痛。”她捉住他的手按向胸口,咚咚咚的心跳传至他掌心。

“海儿……”他动容了,心中的爱意更澡。

“看到你的脸我会心痛,我一想到你曾受那么重的伤,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想抱着你说:‘不痛、不痛了。’”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深呼吸一下,眨回快滑落的剔透泪珠。

童海儿是不哭的,她要快快乐乐的笑着,让每个人都看见她欢欣的笑脸。

“不痛了,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这个爱哭鬼。”真是……叫人不爱她都不成。

风炎魂爱怜地以指节抹去她为他而流的泪。

“我不是。”她大声地喊着,不承认自己爱哭。

“说爱我。”他要她爱他像他爱她一样的深。

“不要。”她摇头。

“你敢不说?!”他一脸威胁的逼视一双湖绿眸子,眼底隐藏的是难言的担心。

他怕她不爱他。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我有骨气,宁死不屈。”即使她的心已说出那三个字。

“海儿——”他的手摸上她搂腹以下的三角地带,隔被抚弄。

忍下嘤哦的弓起身子,她推了他一下。“走开啦!我要穿衣服。”

“说爱我。”不说就休想起床。

“不要。”她很有志气的再次摇头,娇笑地由他腋下滑开。

见她得意地吐舌又扮鬼脸,满足无奈的风炎魂从后抱着她。“那么答应我,一辈子不离开我身边永远当不说爱我的海儿。”

当不说爱他的海儿,他知道什么了吗?

扬起头看向他,她语带深意地笑着说∶“一辈子太长了,说不定你三个月后就看腻我,叫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碍你眼。”

“我会吗?”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会,你可是坐拥众多佳丽的鹰王,女人对你而言唾手可得,我童海儿算什么,不过是一株见阳就笑的向日葵,被你榨完油后还不随手丢弃,当滋养土地的堆肥。”

不说爱,不说一辈子,因为她不会只是他的海儿,无法给他承诺。

终有一天,海儿会消失的……

第九章

梦姬……不,现在已改回本名的菲梦怒极地丢下手中的抹布,一身下人装束黑衣黑裙的她看来疲惫又狼狈,哪有一点以前百姬之首的美丽雍容贵妇样。

“我受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一直命令我做东做西的!”一大早她打扫完房间又叫她去抹地,现在还叫她去擦窗,她忙得腰酸背痛,连口水都没喝过。

“凭我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千草冷笑,作威作福的感觉还真不错,难怪这女人以前会那么跟。“动作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

手抆着腰的菲梦一脚踢翻水桶,“我不干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任凭干草在她身后大呼小叫的说要上报管事,她也不理。

爱打小报告就尽量去,她宁愿死也不要再过这种屈辱的人生。咬咬牙,她想起昨夜被风不群召去玩弄的情景,心中顿时满溢怨恨。

都是那个姓童的贱女人害的!若不是她,鹰王不会对她失去兴趣、不会舍得责罚她把她贬为下女,她更不会沦落成风不群那老色胚的玩物,最可恨的是,跳下火山的童海儿居然没死,那个妖婆一定会使妖法。

不过也因为那老不羞对她有着不良企图,她才能意外得知月の泪的下落,只是她不敢贸贸然地就跑去跟鹰王说,若被问起她是如何得知的,托出卖情的她恐怕也捞不到好处,王不会要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

所以她打算忍气吞声的过着下人生活,等待最适当的时机再把秘密说出来,只是要怪以前得势时不会做人,现在人家有机会纷纷报复回来,整得她苦不堪言。

她不想再忍耐了!现在全岛的人找月の泪找得快发狂,相信没人在意她是如何得知这点小事的。

来到议事厅,她二话不说的就板进去,一点也不怕这个举动会触怒魔王,反正他们等会听到她要说的事之后,肯定把她奉若上宾都来不及。

“我的王,梦姬有件事想单独跟王上说。”她用千娇百媚兼之楚楚可怜的声音说,只是看在曲隐、暴虎及刚回岛的鬼书生风不伦等人眼里,只觉得她大概是活腻了,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

“梦姬?”风炎魂看向曲隐,眉头不悦的皱起,“我不是叫你把那些女人都送出宫了吗?”

“呃……”他照做了呀,前两天接到这个命令时他还吓一大跳,王居然要将后宫解散,只为了一个爱笑的小女人。

不过他送出宫的都是左殿的那些姬妾,梦姬现在的身分是下人,不在他的“清除”范围之内。

她赶紧说出来意,免得被赶出去。“王,我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是关于月の泪!”

也在场的风不群登时勃然大怒的起身吼道;“荒唐,凭你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下贱东西,会知道月の泪的下落。”

菲梦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一迳盯着风炎魂,“王,我真的知道月の泪的下落。”

风炎魂冷冷回应,“喔,那你说,它在哪里?”

“要我说可以,可是王上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暴虎抢话问:“什么条件?”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条件。

“立我为鹰后。”她骄傲的道出。

“不可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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