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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礼拜间,西装男以及自信狂挨家挨户传教,给予白云山住户外出远游的暗示,再加上除灵师於山脉源头摆设的“逐客风水”,使欲来白云山游历的外地人,到达山下时便心生厌恶倒车回府,今晚的白云山,可说是很难出现任何一个普通人。
“挡!你给我挡!就看你能挡到几时!”
面上表现意气勃发的神情,口里叫嚣占尽上风的词汇,白亚哥似乎立於不败之地,但实际上,他是有苦自己知。连番目不暇给的猛攻,回气的机会少之又少,肌肉因为配合高速度的动作,一直处於紧绷的状态,血管紧缩使得血液流动缓慢,导致双臂通红几乎发黑。
他知道自己需要几秒钟,甚至几十秒的时间休歇,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强烈的感觉到,对方气场不住的在强大,虽然此刻自己全面压制住这个巨戮族兽人,不过只要稍一松懈,便会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白亚哥知道独臂等着自己放松,他依稀有种感觉,并非是他压制独臂,而是独臂锁死了他。
该死!为什麽还攻不破,自己的一双手臂已经劳动到临界点,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想停也不行,枪都快拿不稳,天上的父啊!请关注我、请充满我:“藉上帝之名,孽畜受死!给我去死啊─!”
声势喊的猛,但枪势并没有跟着暴涨,那使得独臂晓得反击时机已至:“强弩之末,还敢虚张声势。以为靠着教廷神兵,就能吃遍天下吗?便让你开开眼界,知道世界有多大,利器有多少种!”
唰!
放弃守势,独臂单拳击出,一声像是高段武士拔刀出鞘般的声响突地窜起,本是包裹着铁拳的斗气光晕,眨眼间延伸成斗气光柱,长有一公尺,催发锐利波动,激起气场飙扬。
刚开始,有些浮动和毛燥,那光柱的形状不甚稳定,但就在与山雨枪枪影接触的那一刹那,光柱蓦地有棱有角,像是一把剑、又像是一把刀般强猛而正面的击开山雨枪,不论那光柱是什麽,至少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它的硬度和锐利,足以和神威狱相传既久的山雨枪,不相上下。
“你是个不幸的狗腿,白亚哥。”将对手击开,没有继续追攻,独臂将光柱端持胸前:“自我兽牙大成以来,你是第一个见识它的人,而同时,你也会是第一个死在它之下的人。”
与兽牙对击,白亚哥夸张的往後退了五步才定住身形,那并非独臂使用兽牙剧力万均,而是这场战斗中,白亚哥已经习惯对手不还手的状态,突然间的冲击,令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相当错愕。
这就是兽牙吗?
能与山雨枪平分秋色,果真坚不能损,锐不可挡。按记载,必须是拥有十级以上斗气的兽人才能发动,自己诛杀嗜血兽人多年,从未遭遇过兽牙,是因为嗜血兽人多半神智不清,无能进窥斗气法门,而这个成名已久的别外洞天总执事能使兽牙,其实一点都不值得意外吧!自己早该想到才是。这下糟糕,先前倚仗着山雨枪的锋利,即管他的力量胜过自己,自己还是能克制他,现在兵器条件平等,自己的处境大为不妙了。
脑海里衡量战局的同时,白亚哥的肉体也没有浪费时间,把握住短短十数秒,整理呼吸回气让肌肉获得松弛,虽然时间不长,但之於他这个级数的高手来说,已是受用不尽。
当然,如果休息时间再长一点,对白亚哥的助益必定更多,不过,独臂可没有那种耐性:“不是很凶吗?再来啊!”
不知何时,兽变徵已经在独臂面上展现,斗气空前颠沛,兽牙向天一指,透出蛮横锋芒,更挥发出一种最野性的磁场,在一定的范围内,拥有相当修为的兽人或者教廷强者,都似有若无的感觉到了那厉悍波动。
与彩虹激战中的汉斯,心头一阵悸动,但分身乏术,只能求上帝保佑战友。
而除了他之外,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梁图真和凡莉嘉等人,前者不把那放在心上,後者则维持着一贯的冷淡,至於曼丘浩瀚,眼前既有个怎麽算也赢不了的敌手,又怎麽会去注意虽然不寻常,却并不过分夸张的数值。
比起白云山上一干人等的恍若未闻,山脚下的反应,便显得热络多。
感受着别外洞天总执事兽牙的锋芒波动,一名穿着高贵,长相典雅、气质堂皇的男子,正喃喃念着不解:“既有兽牙,缘何那天不拿出来用?独臂啊独臂!
难道,你并不想报夺臂之仇?难道,我错估了你?”
觉得郊外污秽,不想与草地直接接触,男子脚下踩着两堆霜雪站立。查看他的来时路,每一片他踏过的草泥,都覆盖着一蓬霜雪,那代表着每踏出一步,他便催发斗气生出纯净白雪,隔绝靴底与污秽的大地有任何接触点。
“我说小猫咪啊!监视我,对你的立场一点意义也没有,快上山吧!人家都快打完了。还杵着干什麽,等我丢鱼骨让你捡吗?”看着夜色里偶有几点璀璨放光的白云山,男子淡声说道。
既被点破,继续躲着也没面子,背着背包的依比雅从暗处现身,本来她早该和兄长会合,但路上瞥见这名鄙视一切的高贵男子,陡然一惊,无论实力还是权利,此人俱皆当世的一时之选,覆雨翻云的程度,足以影响己方今夜之成败。
在这个时候驾临白云山,机缘上实在太过巧合,这名男子的来意,八成是为了灵魂殿堂。如果是那样的话,以这名男子近来快与五大强者平起平坐的声望,不啻已经宣告了灵魂殿堂鹿死谁手。但,或者不是为了灵魂殿堂也不一定,向以不按牌理出牌闻名於太古遗族的他,也有可能对灵魂殿堂不感兴趣。
无论如何,这名男子的动向绝对得注意,与其一直揣测他的想法,还不如观察他的动作,所以,踪靡族的狡狯少女,才会在山脚下监视着他。
“说监视就太难听罗,法肯达哥哥!”踪靡族人永远懂得美化事实:“小妹的行为是瞻仰才对,您那盖世无边的兽王风范,真是让小妹看的痴迷,您比传闻中的还帅耶!”
“瞻仰哼哼!”当代兽王冷笑一阵:“在我的认知里,这两个字,好像是丧礼上才用得着。”
“唉唷─!兽王大哥你真有幽默感,呵呵”
“你认为那是幽默吗?哼哼,踪靡族皮笑肉不笑的态度可以收起来了,奉承的话对我而言不着边际,相信我,你不会想体会我的幽默感的。上山去吧!苦心养成的活死人要是落到他人手里,可不是遗憾两字能形容的。”
果然知道灵魂殿堂的事!好个消息灵通的兽王:“山是一定要上的,但在那之前,希望兽王阁下您,能回答小妹一个问题您”
“不用问了!”没给依比雅相询的机会,法肯达直言道:“我的立场和你没有冲突。”
兽王的话便是信誉,依比雅没敢再进一步要求保证,因为那等於是一种侮辱,对方可不是自己、甚至踪米族惹得起的人物,至少现在还惹不起:“如此,小妹便告退了,很荣幸认识阁下。”
“去吧。”
目送依比雅隐入树丛,法肯达依旧待在原地,视线依旧望着白云山,但心中所想的,却已经不是白云山。
【二叔啊!对於独臂的兽牙,可有任何感想?】
◎◎◎
“兽牙吗”
距白云山有一段路程的市中心,在独臂兽牙磁场不太可能影响所及的灵遥堂里,正和余衍在下西洋棋的嗓音沙哑神父,近日与独臂有过斗气接触,对其相关波动特别敏感,此刻对於那逼人的波动,有深刻感受。
“兽牙7”刚移动完城堡的豪迈神父,没有感受到那野性的磁场,但由於资历过人,差不多可以推测道发生了什麽事:“附近有这种程度的兽人?”
“不,没有,不在附近。”
“能得兽牙,该不是嗜血兽人,需要我们插手吗?”
“不,没必要。”
“那就继续下棋吧!”再度移动城堡,巩固防守,余衍忽地问道:“对了,你的伤没有大恙吧!”
脸上的神情没怎麽变化,约瑟夫淡淡反问:“你什麽时候发觉的”
“前几天晚餐的时候,你不碰热的食物,我感觉到你的冻魔劲正在运作,连吃饭也要运劲,那多半是在疗伤。”
“好眼力,加上剑痕的事,你有资格当侦探。”
“怎麽受伤的?”
“太过情绪化、以及太过自信的缘故。”嗓音沙哑的神父简略答道。回想与独臂的战斗,本来应该是可以毫发无伤的将独臂冻结,但二十多年没动手,莫名地,他有种希望正面痛快对击的慾望,而也就是那种慾望,让他不想战略、不使繁杂的招数、甚至不留後着的挥出冻魔拳。
而灭元手数十年的精纯功力霸道激昂,尽管约瑟夫斗气修为高不可攀,正面对击的结果仍是吃了亏,或者,当世除了武圣八树总司攻守兼备的“黑潮”之外,恐怕就没有人能在不卸劲、不导引的情况下将灭元劲全面击开吧!
至於独臂为何不对自己使用兽牙,那个,其实并不重要,那场战斗的结果,并不会因为多了一把兽牙,而产生任何改变。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待在房里用餐,虽然奇异荣耀掩饰的很好,不过那天,其他人多少都有感觉不对劲,尤其是索拿夫,他对太古遗族的感应,是其他人的两倍不止。”
“嗯”微微的点头,约瑟夫表现出明白的态度,抬手移动骑士,带着笑意说道:“将、军”
“卑鄙的东西,趁我分心说话的时候抢攻。”余衍恼道。
“那是你家的事。”
◎◎◎
攻守互换、主客易位,循着被白亚哥逼来的路线,独臂疯狂挥舞兽牙,将白亚哥反逼回去,白云山上已崩裂之处再度崩裂、已倾倒之处再度倾倒,金铁交鸣之声在夜色里络绎不绝的荡漾着。
双手持枪对上单人独牙,却占不了半点上风,饶是独臂并不懂得任何兵器招数,可单单就凭藉着普通的挥棍架势,别外洞天的总执事已稳操胜券。白亚哥使尽浑身解数,虎口好像快要裂开,仍止不住节节败退的战局,对方斗气之可怕,透过山雨枪隐隐憾着他的五脏六腑,後退的速度在血水与汗水的抛洒中逐渐增幅,当他察觉到的时候,身後已经是最初的豪宅。
“到家啦!给老子滚进去!”
兽牙的劲道不可思议再加剧,白亚哥感到咽喉汹涌,连人带枪,鲜血狂吐的摔进豪宅前院。
汉斯适时的接住了他。
“怎麽搞到着这种地步?他的斗气为什麽突然强化?”
“是兽牙没见过,真不会相信有那麽厉害,而且不止兽牙,独臂本身
便相当难缠。”撑着山雨枪,示意汉斯放手,白亚哥可不允许自己倚靠战友扶持太久。
跟着独臂也进了前院,刻意放慢速度,用力的踏出每一步,他给两位院士沉重异常的压力。环视全场,彩虹七人中已经有六人倒卧当场,生机渺茫,独臂认出只有紫雷不在,心中有所嘉许,应该是逃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舍弃兄弟要比独自逃跑难的很多,能舍才能得,紫雷的前途无可限量。
“一个人撂倒了彩虹,看来你也是个杰出的狗腿,哈哈!独臂今晚不但能得活死人,还可以料理两个杰出的狗腿,甚幸、甚幸啊!”
“幸?”白亚哥喝道:“是不幸啊!”与汉斯交换眼色,咬牙压下伤势,山雨枪再引风潮,幻化漫天枪雨。
承受着山雨枪几能伤肤的迸发劲流,虽然一不小心可能致命,但就连独臂也无法否认,那璀璨的百千点华光是何其美丽,这已经不能单单算是武技而已,可以说是一种登堂入室的艺术,在独臂的见识里,只有月识族“刀尊”张绍由,手持秋水冷焰刀时散发的眩惑刀罡可堪比拟,而也就在这一刻,独臂想到了这柄枪的来历。
“山雨欲来风满楼原来如此,当真不负其名!但在我的兽牙之前,不外如是!”
注入灭元劲,兽牙形体猛地暴涨三倍,挡者匹靡的扫开急错下落的枪雨,对於手持兽牙的独臂来说,白亚哥的枪雨,充其量不过好看而已。这一点,白亚哥也相当清楚,既然集中的技巧都伤不了他,又何况是这种极端分散的招式,洒出抢雨的目的,宗旨并不在攻击,而是辅佐。
在枪雨掩盖住敌手视线的那一瞬间,汉斯便以神威狱密传心法降低灵识波动,禀住气息离开了原地,在这样的前置工作之下,任敌手灵觉通玄,也察之不易。闪电般穿梭在枪雨里,汉斯衣角无损,配合多年的白亚哥早在枪雨中替他留下了通过的途径。
没了外套、脱去领带,经过与彩虹混战洗礼,汉斯的西装笔挺已不复见,潜伏在枪雨里等待,当独臂全神应付来攻的枪雨时,便是逐步接近的时机。而现在,是时候了,为避免反光而隐匿在袖口的钻针已然抄出,两步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