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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终于含着眼泪说出了心中的话,当真孔雀寨以及阴山妖魔面前,将曾经羞于言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她是喜欢世生的,从开始到现在,从那南国深深的地穴中开始,便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但如今,这番话是否还是太晚了呢?
不论如何,在听了纸鸢的话后,孔雀寨众兄弟们全都大为感动,同时许多人开始自惭形秽起来,是啊,他们在这生死的面前,还不如这些看似柔弱的女人。
纸鸢的话,给了众人一股无形力量,只见杜果高声赞道:“说得好!!恶贼,你要打便打,休要折辱我们,谁要你这邪道的怜悯?你这诡计,未免也将我们孔雀寨太过小瞧了!!”
一番话说的是正气凛然,孔雀寨众人的斗志也开始复苏,而听了杜果的话后,连康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不是觉得这些人棘手,而是觉得这些人实在讨厌。
死人就要有个死人样子,临死之前,还逞什么强?
于是就在那一刻,连康阳竟然笑了,只见他随手一挥,身边一个趴在地上呈青蛙架势,好像个孩童的妖怪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那怪童的脑袋凭地变大。眨眼间已经好似小半间房屋大小,随后,那怪童猛一张嘴,升满了倒刺儿的长舌猛地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便从孔雀寨人群之中卷起了一个,活人进口,那怪童两排大牙咬合。嘎吱一声,鲜血四溅,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生命,转眼便成为了烂葡萄般的肉泥。
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在见到自己的同伴居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后,许多人的心当真凉了。他们明白,此时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而连康阳正是想对它们阐明这一点,只见他大声吼道:“你说我小瞧了你们?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小瞧了谁!你们听着!我同你们没有私人恩怨,如果你们真的想死我也不反对,但是如果哪个觉得这么死了不值的话。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自己走出来!”
说话间,连康阳手指一挥,孔雀寨门前的地上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渠,那是生死线。过了那条线,就意味着自动退出了孔雀寨。从此与其划清界限,性命也因此保住了,反之,如果没有出来的话,一柱香后连康阳便会大开杀戒,将其一个不留的斩杀干净。
比较起秦沉浮的其他弟子,连康阳确实要恐怖的多,这种恐怖并不局限于力量,因为连康阳比任何人都工于心计,他明白人性的弱点,但相对于那心理畸形病态的路成名,他更懂得克制,明白如何能给敌人一击毙命的手段。
于是,在场的三百多名孔雀寨民必须要在生与死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这个选择的代价,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愈发真沉重,甚至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选择留下,就意味着选择死亡,虽然能保住义气,不辱他们兄弟之情,但是死亡就意味着结束此生所有牵挂,其中也包括这手足之情,毕竟他们都没死过,出于一个人来说,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恐惧?
死亡也许并不痛苦,最痛苦的则是等待死亡。
一柱香的时间,原来这么漫长,这么痛苦,众人当时全都面面相觑,死神的脚步愈发临近,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他们在人间最后的时间了,杜果林若若和纸鸢互相望了望,随后彼此轻轻的笑了笑,她们已经决定了要与孔雀寨共存亡,同时,她们也相信自己的兄弟们与她们一样,纵然是死也不会低头。
可这一次,这几个女人似乎却想错了。
一柱香,让恐惧在人们的心中无限扩大,终于,在时间即将要到了的时候,有人忍不住而彻底崩溃了,只见他哭着举起了手,痛苦的喊道:“我!我不想死!!”
说话间,那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边哭一边走出了人群,而众人瞧他的眼神中,却并没有责怪之情,因为,他们也动摇了。
于是,两个,三个上百人受不了这折磨而哭着向门外走去,而见到了这一幕后,从来不轻易哭泣的杜果泪水决堤,曾经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欢笑,一起放肆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她本来以为孔雀寨不会同乱世一般没有情谊,但今天,但此刻在见到这些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选择了低头苟活之后,杜果的心中如同被铁锤敲击,那滋味,比她曾经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疼痛。
也许,这便是人性?这些人,大多都是受够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而来到孔雀寨的,而如今孔雀寨也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安宁,所以他们才要离开?连康阳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了活命,他们可以放弃曾经的信念,放弃生死与共的誓言,只因他们觉得不值,虽然名义上是兄弟,但他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凭什么要为所谓的同袍之情而牺牲宝贵的性命?
在看着这幅悲喜剧上演的同时,连康阳脸上在笑,但心中却恨意滋生:这就是恶心的人性,如同牲畜,如同蝼蚁,秦大人说的很对,这些渣滓当真没有丝毫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想到了此处,连康阳体内那抑制不住的魔性开始骚动,心中杀意就要突破极限。而就在这时,那孔雀寨中已有近三百人走过了沟渠。留下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那一直爱慕林若若的张大怀也哭着来到了三名寨主的身前。
林若若见那张大怀脸上鼻涕眼泪齐流,便已知他的用意,于是乎,悲伤的林若若轻轻的说道:“你也要走么?”
“四寨主。”张大怀痛苦的哭道:“我,我们对不起你!”
林若若凄惨一笑,也没说话,她并不狠他们,毕竟他们这番选择也没有错。人为了活着。怎么会有错?但是这股悲伤究竟是为何?
林若若想不明白,而张大怀望了她一眼之后,则领着几名兄弟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寨门,至此,孔雀寨内只剩下了三位寨主,她们三人站在门口,望着逐渐远去的弟兄们。心中的孤独与悲伤感难以言表。
陪孔雀寨走到最后一刻的,难道只有她们三个了么?
与此同时,空荡的孔雀寨后院,二当家的卧房之中,许久不见的柳柳萋萋正在哭泣,而小白则手把着房门正要往外走。由于先前受了伤,她的脸色因贫血而愈发苍白,嘴唇颜色暗淡,肩胛骨的位置渗出血来。
柳柳萋萋见她这样还要出去,于是便哭道:“小白姐姐。你现在受了伤,还要去哪儿?”
小白凄惨一笑。随后用虚弱的语气温柔的说道:“你们两个娃娃乖,我现在要去陪另外几位姐姐,你俩听姐姐的话,从床底进密道,等不到我们回来千万别出来,懂么?”
“让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柳柳萋萋悲伤的哭道:“不要丢下我们,请带上我俩,柳柳萋萋不怕!”
“听话。”小白强撑出笑容,随后喘息道:“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孔雀寨以后就靠你们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活下去,等到如果‘他’回来了,帮我转告他,就说此生无缘但也无悔。”
说话间,小白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出门之后便将房门反锁,强忍着悲痛,没有理会嚎啕大哭拍打房门的柳柳萋萋,朝着那孔雀寨大门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门前,留守在寨中的三位女人默默的望着这一切,似乎心中已经陷入了绝望,一柱香的时间早就过去,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对此,她们无话可说,也说不出什么。
而连康阳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迈步上前,以一副抬着头,俯视着这些被他定义成渣滓的猎妖人,他似乎有意要继续折辱这些人,于是便冷哼道:“我问你们,你们为何这么选呢?”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张大怀红着眼睛走了出来,随即在那连康阳身前跪了下来,哭道:“因为命重要,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求饶的架势是如此卑贱,连康阳心生鄙视的同时,毫不留情地痛骂道:“废物,你好象条狗啊!”
张大怀强忍着眼泪笑道:“是,是,大人说的是”
林若若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只见她在门口哭着喊道:“够了!够了!!杀了我们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不要再”
“凭什么!!”只见连康阳再次失控而大怒道:“我凭什么要放过你们!就凭你们这廉价的信义?就凭你们这卑贱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而就在此刻,只见跪在他身前的张大怀猛地抬起了头,方才脸上的怯懦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横眉立目的决意之情!只见他猛地扑到了连康阳的身上,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回头大吼道:“寨主们快走!!!”
什么?!
林若若三人心中一惊,而就在这时,更让她们感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张大怀动手的那一刻,但见那三百多名寨民齐刷刷的朝着连康阳扑了过去!眨眼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紧紧包围,随即,震天的怒吼之声响起,回荡在孔雀寨的上空,经久不绝:
“寨主快走!我们来帮你拖住他!!”
“对,快走啊!记着要为我们报仇!”
“你这恶人,实在太小瞧我们了,我等兄弟为了亲人,何惧生死!!”
为了亲人何惧生死。
听到了这些怒吼之声后。林若若只感觉身子一震,随后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本快哭干了的泪水再次涌出。原来他们还在,原来,我们从未失去。
原来他们根本没有背叛孔雀寨,原来,他们做的这一切,恰是为了赴死。
人群之中,紧抱着连康阳的张大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牙齿被震裂。满口的鲜血,但是他嘴角上扬却是在笑:没错,正如兄弟们所说,我们这些人,本就是乱世中的浮萍,受够了厮杀疲惫了风雪,孔雀寨给了我们最后的安身之所。离了孔雀寨,虽然能够保留性命,但是我们还剩下什么?
难道又要漂泊?难道又要痛苦?
不!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为了心中最后一片宁静之所而赶赴死途!
张大怀很庆幸,自己的选择,也是其他兄弟们的选择。此生能拥有这么多的兄弟朋友。当真无憾了!
情谊便是他们的信仰,在绝对的信仰面前,死亡似乎也变得不足为惧了。
这便是孔雀寨让人着迷的原因,因为这里有着人心中最软弱同样也是最坚强的东西。
那一刻,连康阳当真楞了。他在短暂的时间内头脑一片空白,这些渣滓怎么不怕死?怎么没有背叛?怎么怎么可能?!
就这样。在孔雀寨兄弟们的刺激下,连康阳心中魔性终于混乱,随即爆发了开来,只见那人群之中,数道黑色的光华闪烁!紧接着,百余人连同着附近的阴山弟子被尽数震飞,树木倒塌,空荡的地上,只有连康阳一人站着,他的手中正攥着一条手臂,那是张大怀的手臂。
张大怀被震飞的同时,他的手仍牢牢的抱着连康阳的脖子,而连康阳将那胳膊拽下之后,两道黑气自双瞳窜出,连眼白都被染黑,只见他大怒道:“好讨厌,你们好令人讨厌啊!!!”
一声喝罢,阴山部众伺机而动,同那些被震飞的孔雀寨民们展开了恶战,场面瞬间混乱,厮杀咒骂声四起,而与此同时,连康阳二话不说便猛瞪地面,泥土飞散间,满身魔气的他已经冲到了纸鸢的头顶。
孔雀寨的大门瞬间被毁,杜果与林若若早已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于是使出了全力,分一左一右攻向了连康阳,但她们又如何能抵挡的住连康阳这入魔后的绝强魔功?只见连康阳猛一挥手,两人便被重重的击飞,如同流星一般,射入了远处房屋之中!
轰的一声!房屋倒塌,而就在连康阳动手的时候,激动的纸鸢双眼半闭,已然进入‘无我’之状态,五路快剑合一,以剑指直点像那连康阳的右眼,这一招的速度再一次突破了纸鸢的极限,连康阳只感觉右目一阵刺痛,虽然没有致盲,但眼前金星直冒,于是他心中怒火更胜:“找死啊你!”
说话间,只见他猛地挥出了拳头,直砸那纸鸢的天灵盖,而纸鸢全力使出了一招之后,身子一阵脱力,不自觉的向后倒去,正好躲开了这一拳,但即便如此,她仍被这拳罡所伤,转而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纸鸢开始模糊,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小白的声音:“纸鸢姐!!”
纸鸢用余光看到,小白正拼死朝着这里跑了过来,她跑的飞快,几步上前趴在了她的身上大声的哭泣,连康阳冷冷的望着她们,随后说道:“我再说一遍,不想死就滚开。”
“我不走!”柔弱的小白当时不知为何而爆发出了惊人的气魄,只见她抬起了头瞪着那连康阳,就像是一条守护着子嗣的母兽一般:“要杀,便将我们一起杀了吧!!”
“傻妹子。”躺在地上的纸鸢虚弱的笑了笑,你本不用死的,你本来要等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