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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野性十足的美人儿,而此时这美人手中拖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热乎的酒肉,两人对视,全都没有言语,美人儿就这样望着二当家,脸上却隐约流露出了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点点哀伤。
望着眼前女子,二当家心中也有些无奈,因为它便是那勾引自己下山将自己囚于此处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简蛇娘子’。
二当家一生算无遗漏,但偏偏对女人毫无办法,此间见那女妖托着木盘,默默无语地将酒肉放在了铁笼之前,它似乎有些不敢接触二当家的目光,而就在它放下了酒肉刚要走的时候。二当家一把握住了它的小手,那简蛇娘子浑身一僵,随后冷冷的说道:“放手!”
“阿简。”二当家死死的握着它的手。随后说道:“你在下山前曾告诉我,又群恶人威胁你让你替他们做事,如今我到了这里,他们可还欺负你们姐妹么?”
“你是不是傻瓜!!”只见那简蛇娘子咬牙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相信这种谎话?!我是骗你的,我上山,为的就是勾引你。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前文曾提到过,这简蛇娘子受那连康阳的指使,潜入孔雀寨只为引诱二当家。这等派兵潜伏敌营的手段,乃是连康阳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而这简蛇娘子果真不负众望,潜伏孔雀寨数月之后便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随后被排给二当家送饭。这一来二去,便将那二当家迷的神不守舍。
话说有一天,在它服侍二当家吃饭的时候,二当家见它于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于是二当家便问它发生了什么。当时这简蛇娘子对二当家哭诉道:如今我虽被寨中弟兄救上了山,但是曾经卖我的那些贼人仍不想放弃,他们手上有我的把柄,我的一个妹妹仍在他们的手中。如果我还待在这里的话,只怕他们会对我妹妹下手。一想起我那苦命的妹妹,我便忍不住哀伤,只感觉天地虽大,却找不到我们容僧处。
当时二当家已经对这简蛇娘子萌生爱意,一听美人有难,哪还顾得上什么?于是他当即拍了拍胸脯对其说道:别怕,有我呢,我亲自陪你下山,要文要武,我都陪那些恶人玩个痛快!
就这么简单。
当时简蛇娘子在听了二当家的话后也愣了,心想着:这就是号称谋略过人的雪岭雀少异夜雨?就是那个曾经在阴山三进三出,救走了十余名孩童的世外隐士?他怎么这么容易便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了?怎么也没想想我是否在说谎?
这人是不是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啊?
所以在下山的时候,它仍在提防着二当家,可是,一直到二当家中了埋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她所骗之时,他的脸上竟都没有一丝的愤怒,当时他被按在地上,满是泥土的脸望向自己时,那神情,看上去竟有一丝的欣慰。
这人为何不恨自己?我可是害了他性命的妖怪啊!
这样的男人,它当真是第一次见到,简蛇娘子始终想不明白二当家为何不恨它,左想不通右想不通,想来想去,二当家竟慢慢的在它心中站稳了脚,一直到今天。
本来现在营中大乱,如果连康阳失了手败给了那个复活的‘怪物’的话,阴山之中很可能会出现内乱之局,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全都翘首以盼这即将到来的消息,而就在这种局势之下,简蛇娘子自己都不明白它哪来的闲情雅致,还要给这个傻子送饭。
当时的它只觉得二当家的声音凄惨,听在耳中十分心酸:给他写吃的也好,毕竟今天过后,他也许再也吃不到饭了,算是给他的最后一餐吧,也算是我骗他的一点补偿该死,我为什么要内疚?
简蛇娘子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内疚,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同他直视,然而这跟它的性格可不相符,要知道它可是害人的妖怪,如此被个凡人唬住,那还有为妖的尊严?于是它当时索性声言厉色地对二当家摊了牌:“傻书生!我是妖怪!就是为了骗你才假装和你好的,怎么你还不明白?!”
说完之后,它将手死命往回拽,而二当家红着眼圈微笑道:“我明白的,虽然不知道你是受连康阳的指使,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凡人。”
简蛇娘子心头一惊,随后惊呼道:“你说什么!?”
“我说。”只见二当家轻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妖怪。”
“放屁!!”只见简蛇娘子大叫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妖怪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下山?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也许吧。”二当家苦笑道:“但我无法拒绝一个心爱的女人之请求,我知道的,你并不坏,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虽然二当家是在赌博,但他的这番话确是发自内心。正如他所说,他虽然不清楚这简蛇娘子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但他真的早就看出它是妖怪。而他陪它下山的目的也很单纯,因为他无法拒绝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
二当家本以为这简蛇娘子是受哪路妖邪挟持来勾他下山,所以二当家便同它下山,想会一会那些妖怪,即便打不过他也能接着自己独门的功夫逃脱,但万万没想到。等着他的,确是那蛰伏已久,且已经查到他底细的连康阳。如今被关在这铁笼之内,身不挨地,哪还有逃跑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恨。因为他无法对喜欢的女人动真怒。哪怕是害他之人。
“傻子!!”简蛇娘子听罢此话之后,浑身一颤,随后嘴角颤抖,大声的对着二当家吼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以为我有苦衷难道我就要苦衷么?开什么玩笑,我只想骗你啊傻瓜!!”
一番话,简蛇娘子说的好不绝情,而二当家心中虽苦,但脸上却仍流露着一丝微笑。只见他轻轻的说道:“是的,也许你是在骗我。但我仍很感激你,那段时光我仍觉得很快乐,哪怕只是虚构出的情爱但依旧不悔,这是真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所以,我异夜雨从不后悔欢喜你。”
“你”不知为何,简蛇娘子的眼眶忽然红了,这样的人,它当真第一次见到,那一瞬间,它只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一股酸涩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是动心的感觉?我是妖怪,怎么可能对人动心?!
简蛇娘子方寸大乱,手仍被那二当家死死的攥着,虽然肤色的关系而不明显,但它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了一抹红晕,身为一只妖怪,它不允许自己如此轻贱,所以,在这种复杂的情绪催动之下,那简蛇娘子终于忍不住了而失控了,只见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后掌心一翻结成历爪高高举起:“我杀了你!!!”
说罢,它一爪便朝着二当家的头顶拍了下去!
二当家平静的望着它,似乎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丝毫后悔之情,爪风凌厉,将二当家的头发向后吹乱,而它的那一爪,是否真的杀了二当家呢?
这事儿,咱们之后再说。
帐篷之内,简蛇娘子因为羞怒要杀二当家,而帐篷之外,重新聚集起来的阴山弟子们却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与此同时,水间山的另一边,位于幽谷之畔的森林之中。
这片拥有千年历史的原始丛林,如今在一朝之间便被毁于一旦,你瞧那树木倒塌尽数枯萎,仿佛遭受了雷击火烧,土地风化成沙,黄沙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白霜开始融化,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松犬声。
就在这雪白的霜沙间,世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连康阳,说实在的,他也没料到这连康阳的执念竟如此深重,如今一身躯壳以被那魔气腐蚀了个七七八八,头发花白指甲脱落,一只眼睛瓦蓝瓦蓝,俨然已经盲了,身上的伤更是数也数不清,一双手臂上的皮肉已经稀烂,如同鱼鳞一般竖立着,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即便光是站着似乎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却还不想放弃,只见他如虾似的佝偻着腰,大口的喘了两下后,他猛地绷紧了身子,一声惨叫间,那黑色的魔气自脚下再度朝上蔓延开来!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想放弃!?”眼前的惨景让世生都有些不忍再看,连康阳的执念当真无药可救,也许,灭亡是他唯一的下场。
为了那虚构出的遗志,还有那扭曲的信念,万劫不复。
世生长叹了一声,当时的他已经不再顾虑自己是否会被这连康阳杀死,因为他只道,自己其实已经赢了。
重伤的连康阳仍没有察觉得到自己已经毫无胜算,因为就在他仰天嚎叫的时候,远处的森林传来了一阵响动,就在那连康阳的魔气刚刚包裹在胸口的时候,轰隆一声,树丛之中传出一阵巨响!
连康阳身子一震。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碗大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那只拳头包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夹杂着强劲的精神之力。仅是一击便将受伤的他重重轰飞!
连康阳身子飞起,一个身影则出现在原地,此人身着得体侠士袍,腰间系着一只葫芦,身材健硕容貌俊朗,拧着眉头,右拳前伸。不是那醉鬼刘伯伦又会是谁?
而连康阳的身子刚飞到半空,竟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束缚了一般。世生转头望去,只见李寒山也从林中走了出来,当时的他左手反提长枪,右手前伸程握爪状。同刘伯伦一样也是拧着眉头。眉心正中,一点红光若隐若现。
你们可算来了。
世生长出了一口气,只见刘伯伦在揍飞了连康阳后快步来到了世生的身前,用手背擦了把下巴上的汗,随后一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一边对他抱怨道:“你这小子,现在的力量怎么这么强了?我俩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你快,好容易赶了回来你却也打完了怎么说你好呢?没吃亏吧?”
话说自打出了南国之后,世生心中的不详之感愈发强烈。为了尽快赶回水间山,所以世生使出了全力赶路。而重回阳间之后,他现在的精神之力已经超过了刘李二人,所以在真气全开的状态下,要比两人快到了不止半刻,而正是因为这短暂的光景,世生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救下纸鸢小白,不让那梦中的悲剧发生。
世生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刘伯伦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快扶我起来吧,疼死我了。”
世生确实很疼,方才他进入‘阴身’状态,虽然获得了接近鬼神之力的力量,但是由于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打斗方式不由便的拼命,此时恢复了活人的状态,那些伤痛随之出现,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但好在两个兄弟及时赶到,那连康阳也已经受了重伤,此时被李寒山的‘灵子术’牵制束缚,又如何能够斗的过他们几个同为‘神之领域’的人?
由此可见,这场战斗至此已经结束了。
刘伯伦拉起了世生,随后对着他笑道:“行了,没死就成,要不然哥几个还得上炕去那阴间捞你,对了,这孙子是连康阳么?不光变了个模样,而且还敢染白头发这么嚣张?”
世生刚想对刘伯伦解释此事,可就在这时,只见那李寒山忽然沉声说道:“别扯了!这家伙要跑!!”
世生和刘伯伦听罢此话后慌忙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半空中被束缚的连康阳开始狠命的挣扎,在灵子术的威力挤压下,他浑身打颤,半身魔气缓慢褪下,常言道: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连康阳以巫成魔,而身为巫之精髓的灵子术,虽然能助魔威,但也有压制魔性的效用,秦沉浮正是最好的例子,而如今在李寒山的灵子术下,那连康阳竟也因此而恢复了心神。
可当他恢复了神智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确仍是充满了憎恨,只见他拼力的扭过了头,狠狠的瞪着李寒山,随后愤怒的说道:“杂种!你的灵子术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李寒山紧皱眉头,由于他这灵子术的由来实在特殊,所以当时的他不想对这连康阳道明,只见他沉声的说道:“你管不着,连康阳你率兵犯我孔雀寨,如今恶贯满盈终遭报应,可曾想过有今天这下场么?”
“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偷学来大人的本领的!!”连康阳根本就没有理会李寒山的质问,仍是怒吼道:“你不配拥有灵子术!所有人都不配拥有大人的灵子术!!”
这人是不是疯了?
李寒山和刘伯伦头一次同连康阳的谈话,自然为他那疯癫的语气而感到惊讶,要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怎么还在纠结这可有可无的事情?
人始终是不能互相理解的动物,就像简蛇娘子不理解二当家的痴,就像刘李两人不了解连康阳的怨。
于是,刘伯伦便指着他开口说道:“配与不配已经不是你能评断的了,恶贼,你犯我孔雀寨,杀我兄弟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