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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为了最后的决战,所有人都做出了莫大的牺牲,所以,他又怎会吝啬这三两年的寿命?
只见李寒山说道:“放心吧,给我些时间,我定能将这事算个水落石出。”
“大概要多久时间?”刘伯伦闻言之后,便开口问道。
李寒山拽了拽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然后说道:“半月,不,最多十天。”
而刘伯伦听罢此言之后。便又说道:“十天,不算短了,在这十天里。那老杂碎足够恢复气力,它的念头越来越下三滥,妖力也是越来越强,咱们该怎么应对?”
从实相图回来之后,世生只找到了两滴眼泪,与和尚师父的指点还差最后一滴,而那两界笔也不能增强三人的力量。所以,他们现在与那乔子目的差距还是很大。
虽然有差距,但也不能放弃。
世生握紧了拳头心中想道:不管怎么说。或是偷或是抢,我都要将那眼睛夺回来。
实相之行让世生的精神之力比以前强了不少,此间又多了一口锋利的宝刀,外加上那美人僵。世生不相信自己会办不到。
于是。世生便对着两人说道:“现在的重中之重便是寻到那乔子目的所在,然后想方设法取回眼睛。”
“可他能在哪儿?”刘伯伦叹道:“寒山可算不出他的行踪啊。”
那乔子目身有太岁之力,成了另外一种存在,所以李寒山的天启之力对他没有用处,而世生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其实他在哪并不难猜。”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于这个内心扭曲到病态的恶贼,世生已经能猜出他的想法。他知道这乔子目生性贪婪阴险,但骨子里却有一种摆脱不掉的胆小和自卑。想他之前本抱着将三人置之死地的信念杀来,却被云龙三僧以及李寒山的异变给吓退了回去。
以他的为人,他又怎能忍得住这口恶气?
但这人生性多疑,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敢犯险,如今他以为李寒山也能使用‘太岁之力’,自然会心生惧意。
世生轻声的说道:“老贼现在受你迷惑,还以为你比他强,你们说,以这老贼的性格,他现在想要杀我们的话,会怎么做?”
刘伯伦茫然的摇了摇头,而李寒山则忽然瞪大了双目,只见他说道:“你是说他会去长白山放出‘鬼国妖兵’么?”
世生正是这么想的,因为自己父亲行笑的关系,所以‘十二天星锁鬼国’的阵法并没有尽数消除,在那长白山下,还封印着千年前的那些鬼国妖兵以及鬼母身亡后留下的一部分恶意。
乔子目忌惮李寒山的‘力量’,但他同样不允许这个世上有别人比他还强,所以,想要胜过李寒山身上的六成‘太岁之力’,乔子目只能选择去长白山破解鬼国封印,借此吸取那封印中的‘恶意’以加强自身的力量。
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但也许是乔子目自己能够臆想出的唯一出路了。
于是,世生便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我们想要找他,便去长白山守株待兔便好,之前那老贼耗费了太多的妖力,按常理来看,五天之内应该是安全的,所以我们要在五天之内找回那把剑,之后寻到眼睛,等寒山算出阵法如何开启之后,再跟那老贼做个了断便是。”
世生的一席话没有丝毫的犹豫,而听了他的话后,刘伯伦李寒山两人也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见刘伯伦叹道:“世生,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顶用了?”
世生晃了晃自己那白发丛生相衬的头,轻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哪怕一次都不允许。”
机遇早就一个人,纸鸢的死对世生的打击真的很大,甚至影响了他的心性,一夜白头之后,世生心事更重的同时,决意也更加强烈。
想要打败一个人,就要先去了解他,世生和乔子目接触过数次,今天是头一次以他的角度去思考,所以这才推断出了这老贼的后路。
而这老贼,真是因为自己的胆怯和臆想自断了后路。
且说刘伯伦和李寒山此时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世生的变化,于是他俩也没说什么,立刻着手准备了起来。
此间北国已经不复存在,他们也要启程赶往长白山,在这期间,刘伯伦要暂时离队去寻找世生在百年前赠与黄巨天的那把剑,而黄巢之墓对于世人来说也许是个谜,但对于李寒山来说却不难找到,很快,他便算出了那黄巢的墓穴所在。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之后,天色已近正午,他们是该启程了。
因为在场的,还有数十名百姓,他们是北国的幸存者,世生托付五爷带着他们去找难空,总之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小叶子见到世生之后,仍忍不住哭泣,显然她这小姑娘也明白自己的性命是如何得来的,而世生望着这几个小孩,心中难免有些酸楚,不过,世生尊重纸鸢的选择,所以当时他摸了摸那小叶子的头,俯下了身子对着她说道:“乖,别忘了你纸鸢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自由的活着,就当替她的,知道么?”
小叶子红着眼睛不停的点头,她们的性命是用纸鸢的性命换来的,世生现在只能希望她会好好的活下去,莫要辜负了那个善良的女人。
纸鸢啊世生望着小叶子,心中又想起了她,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熟悉到一颦一笑都那么清晰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红尘之中,从今以后不会再有,即便相逢已是生死流转。
想到了此处,世生心中难免又涌出了一股无法抹去的遗憾,纸鸢曾多希望得到自由,可是直到最后,她仍
而就在这时,五爷走到了世生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小子,想开点吧,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啦,对了,临走之前还有件事儿,这把刀啊,改好了以后还没有名字呢,你现在再叫它揭窗也不合适啊对不对?来,快点想个名字吧,我这就帮你刻上去。”
名字?
世生愣了一下,等站起了身时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北国上空的阴霾还没有散尽,但是世生知道,只要风没停,这里终会恢复晴空。
风吹的不止是云,还有尘埃,也许还有风筝
可是这只向往自由的纸鸢也许再也没机会远走高飞了。
想到了此处,世生开口叹道:“就叫‘难飞’吧。”
“插翅难飞?”只见五爷说道:“还成,不过听着怎么好像有点悲呢?”
(两更并一更完毕,未精修版,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长白山 卑劣的梦
世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而五爷也再没问,他麻利的帮世生将难飞之名刻在了唐刀刀柄之上,唐刀从此有名,谓之难飞。
在命运的天空下,似乎所有人都被折断了翅膀,至此一生有翅难飞,只能匍匐在地,向着遥不可及的远方,挣扎爬行。
远方也许有高山大海,但那也是等到达时才能看见的风景,所以,即便无法飞行,也不要停下脚步。
这也许正是世生当时心境的写照吧,起风了,纸鸢无法迎风飞翔,所以,世生要代替着他,继续在地上向远方走下去。
之后,大家各自启程。
启程之前,小白抱着纸鸢的长袍,朝着她死时的方向长拜:“纸鸢姐姐,我们走了,终有一日,我们会再见的。”
北国和纸鸢全都不在了,而世生见小白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掌中的那地鬼眼泪攥的更紧了些。随后,忍着心中的情绪,将背上的画卷交给了李寒山后,背起了那口封印着南国美人僵的‘阴沉金丝楠木棺’。
灭国之战时,刘伯伦曾放出美人僵对抗妖兵,但奈何那妖兵数量实在太多,而这美人僵饮了大量的妖血后,身上随之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它身上的金毛越来越多,尸气也越来越强,最后只剩下左脚腿肚一处无有金毛,幸好刘伯伦及时发现了这个危险的讯号,他知道如果再任其喝血的话。只怕妖兵尚未清楚,这孽障便会成了气候。
于是,刘伯伦只好趁机将那口塞又给它塞住了。拼了好大气力才将其重新装进棺材塞回了那地洞之中。因为刘伯伦知道,如果让这僵尸得了道,届时世间不止有太岁之乱,更有犼魔为祸苍生,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么?这个世道可真就就此毁了。
而即便知道这美人僵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但世生仍无法抛其不用,毕竟这僵尸也是他们重要的战力。
可以说。他们现在能做的一切事情,都似高空走铁索般的危险,乱世到了现在。已经是一不小心便会满盘皆输。而他们,只能去赌上这最后一遭。
黑漆漆的棺材用铁索背在背后,世生并不觉得沉重,一步步朝着前方走着。在离开那片阴霾笼罩的焦土之前。小白一直在他的身边,纸鸢走了,她现在成了世生唯一的依靠,而对于她,世生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内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别人担心,但是现在,他还是让周围的亲人担心了。
自己一夜宿醉尚有烈酒麻醉。但小白呢?世生无法想象昨晚她远远地望着自己时,心中会是怎么样的悲痛。于是,他见小白面色仍十分伤悲,便带着歉意对小白说:“都过去了,别想了,你的病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见小白对着世生说道:“我只是有些恨自己,没有能力帮你们,甚至,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会。”只见世生对着她说道:“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还找回了纸鸢的遗物。”
正是那件白貂长袍给了世生温暖,也正是那白貂长袍,让众人终于有了机会去做最后的抵抗。
可是,小白接下来的话,却让世生真的想不到。
只见小白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世生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说纸鸢姐姐的袍子?不,那不是我找回来的啊。”
原来,当小白来寻世生的时候,世生就已经醉倒在那里了,而他的身上,已经盖上了那件长袍。当时黑暗中小白也没有看清,等今晨的时候,她还以为这袍子是世生找回来的呢,而世生在听了小白的后,不由得浑身猛地一震。
不是小白,也不应该是刘伯伦找来的,因为刘伯伦昨夜一直在喝闷酒没有起身,而要知道当时纸鸢燃烧了生命之后,身体随风化为了烟尘,刘伯伦也没看见她的魂魄,怕是因最后的冲击而直接去了地府。
而刘伯伦为了帮她完成心愿,自是强忍悲痛将那几个孩童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情况危急,他如何有功夫去整理纸鸢的遗物?
当时世生惊讶的环伺四周,北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而这袍子不是小白带来的,那又是怎么盖在自己身上的?难道
想到了此处,世生心中忽然又是一酸,因为他想起了纸鸢最后遗下的那几句话:
傻瓜,不要悲伤,我的心,长伴你左右。
难道真的是巧合么?难道那件长袍真的是被昨夜呼啸的狂风吹来的?
当时的世生望着小白身上的长袍,又若有所思的转头朝身后望去,那曾经的故乡已经不在,但久违的风仍没有停,故乡的风拂过世生的双耳,当时的他,似乎听到了那久违的,爽朗的笑声。
慢慢的,世生嘴角向上微翘,露出了一抹略微伤感的笑容,寒风拂动白发,而世生终于有些释然了,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思考那件长袍的出现是否巧合,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最好的答案。
我的心,长伴你左右。
是啊,其实她一直没有离开不是么,她就在这里,就在我的心里。
而小白见世生呆呆的望着后方,便下意识的问她:“世生大哥?怎么了?”
“没事。”回过了神来的世生转过了身,然后慢慢的牵起了小白的手,对着她说道:“咱们走吧。”
回过头后,游子再次离开了不存在的故乡,此间心中虽尚有牵挂,但那牵挂正像纸鸢的线,系着世生走向远方。
丝丝焦土粒粒尘埃被北风吹起,风中的众人如同行者。带着各自的信念与牵挂,坚定的朝着远方那望不见的高山,渐行渐远。
北方天都终化做了尘埃。而与此同时,距离北国不甚遥远一处荒山中。
今早这里下了一场雨,霏霏淫雨拍在成片的古树之上,水滴自残破的树叶向下滴落,没用多久,林中便积出了许多泥泞水洼,这本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画面。但是今天这寻常画面之中,却夹杂着极为反常的景象。
一棵枯萎的大树之下,一股若有若无的绿光好似呼吸般闪烁。绿光的每一次闪耀,都对四周造成了奇怪的影响,吸气,泥地震动。水洼中的水滴向半空漂浮。呼气,树干扭曲,水滴跌落地面,水洼中涟漪不停。
而在那绿光之中,正盘作着一名双目紧闭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身材挺拔相貌堂堂,但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