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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呢!”她一边解下滑浪板,一面问。
“潜水去了!”
“今晚又有海鲜吃了!”
奇利请英杰帮忙,放好小快艇,他连忙用毛巾替彩云抹身上的海水。
彩云推开他:“我去洗澡!”
奇利马上跟进船舱。
“英杰,喜欢钓鱼吗?”
“喜欢,可惜我们没带鱼具来,连鱼饵也没有。”
“我们的管理员很好,他知道你四叔喜欢潜水,我喜欢钓鱼,我们每次出海,他一定为我准备一切。在那边,看见没有,一小盆游水的小虾。游艇上有两条鱼杆,我们坐在船头钓鱼。”
贝儿去拿鱼杆,看见奇利呆在船舱等彩云,英杰把小虾和鱼杆搬到船头。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忽然英杰感到,鱼丝线向下沉了一点,英杰一面拉,一面叫:“四婶,有了,有了!”
“啊!一条青衣,你真好运气。”
不久,英杰又钓了一条红鱼。
接着,贝儿也钓了一条小红斑。
贝儿看了看鱼篓:“今天收获不错,你祖母看见有那么多游水海鲜,她一定很开心!”
“虽然家里天天有海鲜吃,但,这是你们自己钓的,意义就不同了,四婶,又有一条啦!”
彩云走出来,穿了套红色运动衣:“我要钓鱼!”
“我给你钓!”贝儿马上起来,一面对英杰说:“加把劲呀!千万别泄气。”
“放心吧!四婶。”
贝儿进船舱刚巧截住奇利:“奇利,帮我开下午茶好吗?”
奇利讨厌钓鱼,但是……
他要陪着彩云。他顾忌英杰,不高兴彩云和他并排儿钓鱼,但是,他也不好意思拒绝贝儿。
英杰一连钓了几条石斑,彩云却一条也钓不到,鲜虾已用了不少,她不禁大发脾气:“喂,高英杰,你把我的鱼都钓光了!”
“你的鱼?你在这儿养了鱼?怎样分:鱼的头上有没有写着宋彩云三个字?”英杰一听见她的尖叫声就不耐烦。
“你……哼!”彩云用力踢着脚:“你跑来钓了我的鱼,还说风凉话。”
“海里鱼多得很,你钓,我钓,一百个人钓都钓得到,看!我又钓了一条。”英杰瞄她一眼:“你看你,坐不住,不停地动,鱼来了,都给你吓跑。”
“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彩云钓不到鱼,没有面子又不好玩,已经很不高兴,现在更火上加油的,她举起鱼杆打英杰的鱼杆。
英杰向来吃软不吃硬,打架是家常便饭,他怕鱼杆冲走,先拿起鱼杆,再去抢彩云的鱼杆,彩云死不放手,他加点力把彩云推倒在甲板上。
“你……”
“哭吧!向你的奇利表哥撒娇吧!”英杰依旧坐在船头钓鱼。
“该杀的,我死也不会为你哭。”彩云爬起来,用力向英杰一撞,英杰猝不及防,就掉进海里去了。
他拚命握着鱼杆。
彩云站在甲板上拍手。
贝儿由船舱出来:“什么事?”
“我把乡巴佬踢进海里。”
“你真顽皮,英杰快上来。”
英杰上来,用手抹着脸怒目竖眉,贝儿挡在他们中间:“英杰,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咸咸的不好受。”
“我就只带了一套运动衣来。”英杰死盯住彩云,彩云向他翘起鼻尖。
“你四叔有很多,你跟我来!”贝儿拉英杰进船舱,给他一套白色的毛巾运动衣。
“小舅舅回来了!”彩云大声喊。
贝儿连忙跑出去,卡迪已上船,躺在甲板上,身边是龙虾啦!一条几斤重的鲤鱼。
“很疲倦是不是,把潜水衣脱下来,洗个澡,舒服舒服。”贝儿解下鱼篓交给彩云,一面为卡迪脱衣服。
奇利把水箱拿来,把鱼篓里的海产全倒下去:鲜虾、带子、火点、三刀鱼、螺,还有几条青衣。
彩云又叫又跳,把龙虾和鲤鱼也一起放进去:“小舅舅万岁!”
卡迪脱下全副武装,人也轻松多了。
英杰走出来,“四叔,你上来了!”
“看看我的战利品!”
“哗!各式各类,四叔,你真了不起!海底是不是很美!”
“很美,就是找不到一颗珍珠送给你四嫂!”卡迪揽住贝儿:“下次我带个照相机去,拍些海底奇景给大家看!”
“英杰钓了很多鱼!”贝儿把鱼篓的鱼倒进水箱里。
“你呢?”
贝儿举起一只手指。
“才一条?”卡迪羞她的脸。
“一条已经很不错,总比一无所获好!”英杰看了彩云一眼。
“喂!高英杰!”
“唏!宋彩云!”
“你在讥讽我!”
“我不懂得讥讽,我是实话实说,只不过你心虚。”
“我为什么要心虚?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
“彩云!”贝儿知道彩云生气的时候,什么伤人的话都会说出来:“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你吃东西吧!”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也好!等卡迪洗了澡一起吃,奇利,你陪彩云进船舱,播放彩云喜欢听的音乐。英杰,麻烦你替我把鱼杆放好!”贝儿尽可能分开他们。
张芬妮看了看表:“奇利早该下班回来了。”
“他不回家吃晚饭。”张太太说。
“公司有应酬?”
“他……”张太太颇为难,不过,她向来不敢骗张芬妮:“他去约会!”
张芬妮眼一瞪:“你不是告诉我奇利又和彩云在一起!”
“他们……是在一起!”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禁止奇利和彩云来往?我们张家只有奇利一个男丁,我对他期望很大,我不要他守业,我要他创业,虽然我们张家也许一辈子赶不上高家,但是,我们仍然要向上。你看高卡达,高家那么富有,还要娶个富家独生女——余玛莉,令自己锦上添花。宋彩云能给奇利什么?她命硬、命苦,从小克死父亲,俩母女投靠无门,只好回娘家讨个温饱。宋彩云就是林黛玉,寄下篱下的苦命相,奇利要了她,自己也倒霉。”
“唉,我劝过一百次一千次,他就是不肯听我的话,他说彩云像仙女一样迷人,他喜欢彩云。”
“漂亮有个屁用,明天我介绍周立光的独生女给奇利认识。”
“那女孩子漂亮不漂亮?”
“当然没有彩云漂亮,她是红颜薄命,不管用的。周小姐就不同了,福气好又有钱,娶了她回来我们张家富上加富。到那时候,奇利在外面养个漂亮情妇,我不会反对。”
“我的话,奇利不会听,他就只怕姑姑你一个人。”张太太摇着头:“都是我不好,从小就顺着他,唉!”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明天我回来吃晚饭,我一定要见到奇利,你通知他一下了班就回家。”
“我今晚等他回来,告诉他!”
“奇利不是傻孩子,他会想的,我把一切情形告诉他,他自然明白,现在,他只不过被彩云的美貌迷住了。”
“奇利最怕姑姑,也最肯听姑姑的话,你肯当面跟他说,他一定听你的话。”
“时候不早,我要赶回去吃晚饭,否则老太婆又会不高兴。”
“你奶奶和你不同吃,不同住。”
“她现在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不单如此,还规定时间,八时开晚餐,谁也不等,没饭吃没关系,怕要看脸色。”
“唉!做大家庭的媳妇真难!”
“以前她对姓朱的死偏心,自从她两次小产,她失宠了,老太婆很少和她说话,现在两夫妇分房而睡,我看,这段婚姻很难维持下去。”
“你少了一个眼中钉。”
“她走了,还会来另一个。”
“只要四少爷肯和姓朱的离婚,我们就有办法。”张太太胸有成竹。
“有什么办法?以前还好,自从他娶了朱贝儿,简直不把我当大嫂,为了姓朱的,小迪骂了我几次,一提起那搬弄是非的女人我就生气。”
“只要他们分手,我一定有办法。”
“好吧!”张芬妮匆匆拿起手袋:“明天我来吃晚饭时,再商量大计。”
张芬妮走后,张太太马上打了一个电话。
这天深夜,高卡达由外面应酬回来,看见酒吧间亮了灯。
他好奇地走进去一看,见到卡迪一个人在喝闷酒。
“嗨!小迪。”高卡达坐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独睡难眠?”
“三哥,何必明知故问。”
“怎样?她还没有好?”高卡达压着声音问。
“该快了吧!周医生说要半年,现在已经一年了。”
“十二个月孤家寡人?别说你年轻,精力充沛,我一个月也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再小产,贝儿会没命,她又不能避孕。”
“别忘了还有另外的日子。”卡达表现得关心又紧张:“你每晚喝酒也不是办法。”
“我做过运动,做怕了,我也洗过冷水浴,毫无用处,喝几杯酒,反而睡得不错。”卡迪又倒了一杯酒。
“四嫂不行,你有权去找女人。”
“她也这样劝我,”卡迪摇一下头:“不可以,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长此下去,你会发神经。”高卡达想了想:“后天我要去韩国,你和我一起去,我带你去散散心。”
“我们四个一起去?”
“玛莉不去,除了欧洲和日本,她对哪儿都没有兴趣,何况,这一次我去韩国是为了公事,我们酒店举行一个韩国食品节,你是知道的。”
“你带我去找女人?”
“韩国的女人皮肤白,又温柔,不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小迪,我们在韩国也有生意,你应该去巡视一下。”高卡达加上一句:“为了面子,你最好不要带四嫂一起去,两夫妇各自一间房,会惹人说闲话,要是合住一间套房,你岂不更痛苦?”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你抛下四嫂,她会不会生气?”
“她明白我们现在出门不方便,再说,她很信任我,她不会无理取闹。”
“这就好……”
由韩国回来,卡达大叹白费心机,一晚,他灌了卡迪几杯酒,然后推了一个漂亮的韩国女人进他房间,最初卡迪呼呼大睡,半夜他醒来看见一丝不挂的女人,竟然把她赶了出去。
不过,高卡达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第一:他要报抢妻之仇;第二:趁他闹家变时,踢他出地产公司,省得他一天到晚,查来查去;第三:他要让贝儿知道他的厉害。卡迪抛弃她,卡达会要回她,但是,他一定要折磨她。
卡达不明白贝儿现在为什么不能服食避孕丸。她跟卡达两年,吃了两年避孕丸,她根本没有事。
这证明她和卡迪没有缘。
没有缘就应该分手。
卡达想了整整的一天,他想到伊丽莎白。
她就是十二岁就游裸泳引诱卡迪的小表妹,前几天卡达碰见她,她刚由澳洲回来,仍然对卡迪念念不忘。
她还是那样热情、性感、漂亮。
卡达去找她,把卡迪和贝儿的事告诉她,两个人竟然商量了一整天。
下午,卡迪独个儿在名流俱乐部吃午餐,这种情形是很少有的。
因为卡迪一有空就约贝儿,可是吃早餐时,贝儿有点头痛,卡迪只好叫她在家里休息。
前几天他们又出海,太阳猛,贝儿小产后身体已不如前,她大概感冒了。
他正在低下头吃牛排,突然有人在后面轻声叫他“表哥!”
他回转头,一个充满野性美的女人,正在向他媚笑。
“你……”卡迪在想,似曾相识。
“总该让我坐下来吧!”
“噢!”他马上站起来,替她拉椅子,她穿了袭黑色真丝裙子,没有佩戴胸围,相当大胆,也相当性感。
她双手托着下巴,凝视卡迪:“你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你看我多傻,明明可以做高卡迪太太,但是一只吉他我就把你放走。毕竟,年纪太小,除了胡闹,什么都不懂。”
“伊丽莎白!”
“你现在才想起我,我很伤心。”她垂下头,打开银色的手提包在找手帕。
“伊丽莎白,原谅我,我们很久没有见面,而且你长大了,又漂亮了,我实在认不到你,不过,正如你说的,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
“就是第一个女朋友那么简单?”
“是情人,好了吧!”
伊丽莎白破涕为笑,她看了看四周,喃喃的:“她大概不会来了!”
“约了朋友。”
“在法国认识的法国女郎,大概昨晚又玩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