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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事物迅速从他眼中消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大都城外,感觉全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出身体,软软的躺在一尺深厚的雪地力,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眼中只有飘落的雪片,一片片落下,最后连沈七的身体也掩埋在雪地里,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雪层下一片宁静,只有沈七的心跳和血脉流动的声音,点缀着这奇妙的世界。
如今沈七可说内力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从他玄功初成到今日连番大战,也不过半月长的时间、换着任何一个人去应付鸣见、容木叶、萧铭烈都不简单,沈七连番施刀法、手法、剑法、身法。整个人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他学武以来的最高峰,所谓不破不立,现在的沈七的真实处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就像破茧而出的蛹,在化成最美丽的蝴蝶之前,必须要打破自己坐下的蛹茧,否则的话他就会成为一只永远也没有机会飞翔的干尸。
沈七现在虽在浑浑噩噩之中,临尘诀却自行运功封闭全身毛孔,使体热不致外,亦令寒气不能入侵,口鼻之气断绝,内呼吸循环不休,进入胎息境界。似若到了传说那种先天至境里。
这是沈七从未有过的感觉,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他只想好好休息,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蓦地响音把沈七从这种玄之又玄的境地中惊醒过来。自然而然的,雪层外面的声音立时变得清晰可闻。
尹十一的声音说道:“城卫明明说他从这个方向逃走了,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另一人哼道:“下了这么大的雪,什么痕迹也都掩去了,咱们这一番出来可难说得紧。”尹十一哼道:“门主已经说了:沈七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只要能发现他,一个普通的壮汉便能将他拿下。”
沈七虽然脑中仍然乱成一团,却也明白萧铭烈的眼光极准,此刻的自己确如尹十一所说,几乎是透尽了所有的全能,没有几个时辰是恢复不来。只是奇怪的是自己为何在雪层下数尺,仍可把远在十多丈外地面上敌人的对话,听得这么一清二楚。
尹十一咬牙切齿的道:“这样都杀不死他,我实在不甘心。”另一人当时十三飞鹰中的一人,拍拍尹十一的肩头,叹息道:“十一,你的心情我们都明白,他杀了老三,我们都想要他的性命,只是门主吩咐了,一定要活的沈七,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尹十一哼了一声,旋又叹息道:“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门主说要活的,可没说要没受伤的。到时候咱们用些酷刑,想来门主也不会责备咱们。”
众人看着茫茫一片的雪地,都泛起无力感。过了半晌一人叹息道:“年前我们追杀那小子的时候,他妈的简直不堪一击,因为门主的吩咐才没下重手,让他逃了十几次。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和门主动手,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看鸣见也没他这么进步快。”
另一人也自说道:“听说门主找沈七还是为了明天和鸣见比武的事情,现在看来,若是沈七那小子一身完好,鸣见也未必是他对手呢。”
几人同时喝道:“噤声,这混话怎可说出来?”在众人的心中却同时想起今日沈七和鸣见的一战:鸣见闭关一月,得薛匡亲自指点,这是何等的机缘?加上屠龙大的无坚不摧,尚不能斩沈七于刀下,这一场比武多少有些玄乎,只是大家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足音杂起,大批落后的敌人赶上来。众人停止了交谈,尹十一吩咐道:“咱们四处搜搜看。”
足音散开,接着又是由远而近的足音,显示尹十一一众人等走出树林,来至近处。
尹十一沉吟道:“这处一望无际,除非他自埋雪内,否则能躲到那里去。”一人应道:“这小子内功已经有一定的火候,当然有长久闭气的本领,极有可能他们是藏身积雪之下。”
沈七听到这里心中一凝,自己虽然藏身雪地之下一时无碍,当时间久了必定难以继续,尹十一等人若是看定了这点,久守不走的话,自己只有活活闷死的份。
只听那人接着说道:“练内家气功者,都是气脉悠长,等闲闭气一刻钟绝不成问题,何况这时正下大雪,视野不清,他若是藏在雪地一时半会咱们却是无法可想。但无论功力如何深厚,能捱得半个时辰已非常了不起。”尹十一惊叹道:“沈七他既跟鸣见大战,有和白莲教教主过招,随后连门主都出手了,现在他不惜耗费真气飞奔出城,若是还有真气闭气,这份修为只怕连门主也绝难做到,实在难以让人相信。”那人亦叹息道:“十一说的没错,就怕他真的拼尽真气逃出大都,咱们只是在这里守候,什么都错过了。”
尹十一恨恨道:“最好他闷在雪地力,一直闷死了最好了。”
上面传来叹息的声音:“咱们还是想着怎样把他找出来吧,还得保佑他最好是活着的,否则咱们这差事可就算砸了。哦雪又大了。”
尹十一低声道:“如今江湖上几大门派均被困在莫天涯,只等沈七出现了,咱们最好去莫天涯的方向搜寻,说不定能找到他的足迹呢。”跟着传来足以远去的声音,当时奔莫天涯方向去了。
沈七清清楚楚的听出足音消失在数十丈之外,才敢从雪内钻出,天地尽是茫茫飘雪。贪婪地深吸了两口气,看着敌人远去的方向,喃喃道:“莫天涯、莫天涯我现在该怎么般?”想到自己今天和天下见三大高手过招,如今尚能不死,情知自己却是进步了,同时心中泛起无尽的信心:从今日开始,萧铭烈不再是不可战胜的恶魔,只是一个修为极高的普通人罢了,和自己一样也会愤怒、无奈。
他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无尽无穷,沉吟良久,终于大步踏前,虽然每一步都很艰难,他却走的坚定而挺拔。
他不知道自己后来之所以能成为举世无可比拟的盖代武学大宗师,全因这次雪内的遭遇。所谓不破不立,他连番大战,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真气,加上之前服用了十颗之多的雪参玉蟾丸,两者相辅相成之下不啻于洗髓换体之功,经过雪地的一番几欲,将雪参玉蟾丸全部化为己身的精元。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虽然沈七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他的今后的影响有多大,却使他日后能屡作突破、上窥武道至境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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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两大宗师
更新时间2009…12…2117:06:45字数:2824
鱼跃宫外面是雨雪飘飞的园林,靠近北边的一面排窗前,放置一排十多张太师椅,以茶几柑隔,正中坐着的是位身穿赧色便眼的男子,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年纪。微翘的嘴角似乎想起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来,给人以安然、恬静的感觉。
他的相貌乍一看颇为平常,浓密的眉毛下,眼神极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此刻坐在椅上,虽然是半靠在后方,仍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正捧起茶盅呷茶的双手纤长稳定,整个人散发着非凡魁力。一宫之主,确是气概不凡。
十三飞鹰没能找到沈七,萧铭烈并不感到意外。此时他正站饮茶之人右旁,双手自然垂下,和室内氛围静静融为一体,对于饮茶那人连嘴角都不敢直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心中对那人的敬重。
天下间能让萧铭烈如此恭敬的只有一人,能让人生出如此心服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此人正是一手将炼域门发扬光大、蒙古国师、元帝的老师薛匡。
薛匡饮了口茶,轻轻放下茶碗,以悦耳的声音微笑道:“还是让他给走了?”
萧铭烈恭敬应道:“是,他似乎从天地间消失一般,所有的足迹都被大雪掩去了。”
薛匡看了一眼窗外依然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的大雪,低声叹息道:“大自然最为神奇,任何的自然现象都会引得人无限的遐想,就如这一场大雪,落在普通人眼中是最自然不过,落到有心人眼中却成了美妙的东西。人力不管如何的厉害,始终都是没有办法和天地相抗,这是天道自然的变化,亦是更能贴近生命的感受。”
萧铭烈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道:“师尊所言极是,沈七借助天地之威,掩去足迹,也算是他的一番造化。”
薛匡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定定的看着萧铭烈,忽然微笑道:“铭烈,你跟我也有四十几年了吧?”
萧铭烈恭敬道:“已经四十三年了。”
薛匡轻轻抚过手掌,低声叹息道:“都已经四十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我都快忘记了年轻时候的模样了。记得当年收你为徒的时候,也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今”他低低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鸣见那孩子资质很不错,只可惜心中杂念太多,才会被沈七盖过,这一战他是输了。”
萧铭烈忍不住说道:“如今沈七不敢现身,明日的比试他未必会出现。”
薛匡微笑道:“他一定会出现的,这是他的宿命,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就连武当山的张三丰也不成。”
萧铭烈默然,想起今日沈七的表现,喃喃道:“他确是进步了很多,师伯的玄冥诀”
薛匡一摆手,道:“沈七继承了师兄玄冥诀最精奥的部分,别说是他,便是张三丰也难以察觉出来,只要等到明日,这一切都可清楚起来。”他清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阵精芒,道:“莫天涯的那伙人现在如何了?”
萧铭烈答道:“八大派被我们死死围在当中,又有数千铁骑守在四方,只要我们我们撤退,他们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薛匡的眼光渐渐落到大雪份芒的天地间,低声道:“天下间唯有一人始终是我心中所忌,只要这一次能握住八派的生死,其余皆不足道矣。”
萧铭烈浑身一震,低声道:“师尊是要去会武当山的那位么?”换着炼域门的其他人都可能觉得薛匡已经超越了张三丰,但萧铭烈却清楚的知道这天下第一人是什么概念,师尊虽强,却还未必强过张三丰。
薛匡淡然笑道:“在去见张三丰之前,我还要先去见另一人。”
萧铭烈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薛匡要去见到是谁——明教教主阳顶天。如果说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改变今日的大势的话,那么明教则成了中原八派最后的希望。
萧铭烈和薛匡两人兴致盎然的走在大都的街道上,城外莫天涯是剑拔弩张,稍有动静便是数千条人命,然则此刻的城内却是一如往日的宁静,丝毫没有闻到血腥味的蔓延。薛匡饶有兴致的看着街上小贩的叫卖,行人的匆匆,权势之人的嚣张。哑然笑道:“铭烈,你可能一辈子也难以体会在这些人的心态,反而让你失去了不少东西。”
萧铭烈微笑道:“能跟在师尊身后,便是弟子的最后收获了。”
薛匡哈哈一笑,带着萧铭烈向明教盘踞之所走去。两人一路欣赏纷扬的大雪,说些言语,不多时到了明教城外居住之所。两人到了一处大庄院前,萧铭烈待要去说出身份,忽然见到那门前坐立了三名僧人,若非三僧身体周围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护体真气,弹开飘落下的雪花,高大的身形几乎被盖成了三尊雪人。
萧铭烈见到这三僧古怪的行为已自一惊,待见到三僧四周的雪花远比其他地方要厚得多,顿时骇然不已:若是平常习武之人坐定在大雪之中,虽然能运用内功不怕寒冷,却难做到如这三僧般的自然弹开雪花,浑身上下不落半分。而三僧坐定之处不但雪花要厚得多,却没有丝毫被融化的现象,可见三僧的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所以三僧坐的地方雪花才会一如其他地方,没有受到三僧身上半点热气的影响。
薛匡淡淡看了那三僧一眼后,道:“这三僧的功力已和他的人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已经到了神而明之的境地,想不到少林派还有这等修为甚深的和尚。”他虽然对三僧颇为看重,却也只是修为甚深之流。
这三僧正是少林后山三位渡字辈的高僧,三僧听说了阳顶天的行迹,便赶来寻阳顶天一雪前耻。谁知阳顶天听说了三僧,竟然不愿相见,这三僧方才做定了一日一夜,连少林跑的生死存亡也浑没放在心上。
萧铭烈眉头一皱,道:“这三僧坐在这里算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寻阳顶天报仇来的?”
薛匡微笑道:“听说三十几年前,阳顶天曾和少林派几位修为最为精深的武僧结下极深的仇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僧。”
萧铭烈愕然道:“那我们怎么办?”
薛匡淡淡笑道:“既然遇见了,咱们不如便送阳顶天一个人情。”
两人正要上前之时,从三僧的右边转出一人,青衣宛然,正是十三飞鹰没有搜寻到的武当沈七。两人见到沈七俱是一愣,萧铭烈诧异道:“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