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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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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天鹰教’的教主殷天正,我当时却并不知晓。他见到我手中屠龙刀,叹息道:‘姓殷的半生光明磊落,绝不肯做这暗事,今天为了这屠龙刀,说不得只好破例了!至于名字么?武当俞三侠也不必问了。’

我冷笑道:‘既是如此倒是俞三冒昧了,不过依阁下的这身修为来看,这屠龙刀确有不凡之处。’殷天正道:‘不错,这屠龙刀若是放在武当山,那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利刃罢了。姓殷的知道你俞三为人光明磊落,不愿和你动手。俞三侠若是愿意罢手,姓殷的日后自当有所回报。’我哈哈一笑,道:‘阁下你可把我武当派瞧得忒也小了:我俞岱岩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也不贪图阁下的回报,更不用说为阁下所威逼利诱,姓俞的这几分骨气还是有的。’

殷天正缓缓摇头道:‘是我小觑武当俞三侠了。既然如此,那说不得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说罢一双大手如簸箕办张开,凝声道:‘俞三侠,得罪了!’我喝道:‘进招吧!’我和他堪堪过了十来招,心中却是惊讶不已:这人果然有着不凡的造诣,我若是好时也不见得是他对手,这中毒之后更不是对手。那殷天正也似乎瞧出来了我身上不是,停手问道:‘俞三侠莫不是之前受过伤?’我并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他手下暗示毒手之事,冷笑道:‘你若是要屠龙刀,只管施出手段便是,俞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殷天正瞧出事情有异,便不再出手,向我摆手道:‘俞三侠,既然你身上不适,姓殷的不愿趁人之危,你这便走吧,不过姓殷的对这屠龙刀志在必得,所以。。。’他沉吟道:‘刀你可以带走,但是。。。’他言语尚未落音,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好一个正人君子,天鹰教当真叫人敬佩!’

我听到如此,方才知晓这姓殷的原来是天鹰教的,想到海沙帮等帮派对天鹰教心惊胆战,不知这姓殷的在天鹰教是什么地位?不过依他气势看来,定然不是普通的帮众。听到有人辱及天鹰教,这姓殷势必不肯和来人干休,谁知姓殷的只是一愣,面色难看之极,却是没有出生,倒是他的一个手下喝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放狗屁?’

那个声音又冷冷的的道:‘殷天正,你生养的好儿子,也罢,今日我不愿跟你计较,带着你的人滚吧,回去好好做的你的教主。’我心道:原来他叫殷天正,还是天鹰教的教主,刚才被我制住的那人竟是他的儿子。殷天正似乎对来人甚是忌惮,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言语。我见来人如此,想必也是为了这屠龙刀,‘呯’的一声,将那屠龙刀重重插在船头的铁锚之上,朗声道:‘是哪位朋友?请现身吧,屠龙刀就在俞三手中,不必藏头露尾。’

话才落音,河岸边亮起一个火把,一人长衣黑袍,头带面具,瞧不清面目。一闪身便已到了船头,瞧着我手中的屠龙刀,赞赞道:‘果然是好刀,殷天正,你还不走,难道是要我送你一程么?’

殷天正眉头一扬,似要发作,终于忍住,淡淡的说道:‘姓殷的看来今日是要空手而归了,俞三侠,你且好之为之吧!’说罢带着一双儿女便要离开。那人见到殷天正不敢和自己争夺屠龙刀,甚是得意,道:‘俞岱岩,难道你还要死缠不放么?这屠龙刀本就不属于你,何必因此送了小命?’

我对天鹰教不甚了解,但怎么看这殷天正也该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想今日一见,令人大是失望。道:‘既然阁下也是冲着屠龙刀来的,就请动手吧!’

那人见我不肯放手,也就不言语,身子一转,一抓向我抓来,出手的方位匪夷所思,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仔细小心和来人拆了数招,那人赞赞道:‘武当七侠,好大的狗屁!’我听了心中气恼,加上运功便压制不住身上的毒性,到了二十招上被那人一掌击出,来人呵呵一笑,道:‘武当俞三,也不过尔尔!’反手拔刀便欲离开,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十余匹快马急驰而来。蹄声中有人朗声叫道:‘日月光照,鹰王展翅。’来人一迟疑,转向殷天正阴冷道:‘鹰王展翅!殷天正,你好大的口气啊!’也没如何将其放在眼中。

殷天正哼了一声,沉声道:‘是天垣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带着大伙回去吧!’他儿子却是一喜,道:‘既然是李师叔到了,爹爹,这屠龙刀真的不要了么?’殷天正冷哼一声,却不言语。

来人哈哈一笑,道:‘殷天正,还算你识趣,咱们这便别过吧。’竟不看众人一眼,竟自提刀向岸上跃去。我上前阻住那人,不想身上毒性发作,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这一番话娓娓说来,也足足花小半个时辰。

沈七对他中毒受伤一事早已知晓,却不知这其中竟生出许多变化,但俞岱岩这也只是中毒受伤,和身上的‘丹鼎’并无关系,难道说事情都来尚有什么变化不成?便问道:“三师叔,那后来呢?可是天鹰教的着人送你回山的?”

俞岱岩摇头道:“我昏迷了过去,却不清楚。其时我脑子中兀自昏昏沉沉,一片混乱,没法多想,略一凝神,发觉自己是睡在一张床榻之上。我想转头一瞧左右,岂知项颈僵直,竟然不能转动。我大骇之下,想要跃下床榻,但手足便似变成了不是自己的,空自使力,却一动也不能动了。却好听见一个人咳嗽道:‘师叔,我这番丢失了屠龙刀,不知道门主会有这样的责罚?’我仔细辨认之下,这人便是之前那黑衣蒙面之人。

跟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哼道:‘天鹰教的胆子越来越大啦,好在你带回了武当俞岱岩,也算是将功折罪了。这俞岱岩大有用处,比之一把破刀可有用百倍,正好用来对付张。。。’”说道这里俞岱岩顿了顿了,想必定是那老者说了什么辱及张三丰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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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朝梦华

更新时间2009…6…2718:22:32字数:3554

张三丰莞尔一笑,道:“为师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说来。”

俞岱岩只得接着说道“那黑衣人仍自担心道:‘话虽如此,只怕张老道不上当,这姓俞的只怕未必管用。’那苍老声音佛然道:‘这个你且放心,只要张老道见到这姓俞的弟子,非得出手相救不可,到那时候武当派除了张三丰,还有什么?嘿嘿。。。’黑衣人也跟着笑了几声。

我当时听来只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两人应该不清楚我已经醒来的情况,否则必不会这般当着我面前说出。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弟子却知道这番待我必有深意。随即他们找了家镖局,便是杭州的‘龙门镖局’,花大价钱将我护送至武当,这一路我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却是越来越清晰:他们这般做绝不是为了弟子,而是为了武当。”说道这里俞岱岩似乎放下了心中的那压抑的闷气,深深吸了口气,怔怔的盯着屋顶。

张三丰闭目沉思良久,点头道:“是了,岱岩,你这样说来事情的大概我已清楚不过:他们在你身上种下‘毒龙鼎’,目的是引我出手救你,若是那般便可毁我修为。一则你不肯说,二则为师当时并不清楚这‘毒龙鼎’,若是冒然出手,只怕也救你不得。这炼域门行事也太过诡异,却不知道他们为何后来没有向武当出手,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七听到这里心头一动,开口问道:“太师父,传说当年大理段氏有一门绝学唤着‘北溟神功’,能吸人内力,莫非三师叔现在的情况与之相似?”

张三丰也曾有所耳闻,但对于‘北溟神功’其效如何他没身受过,两者相较如何也自说不上来,叹息道:“大理段氏自灭国一来,所传神功皆失落不见,这‘北冥神功’到底如何,也只是传说而已。”

沈七想了想,道:“太师父,能否让徒孙一试?”

张三丰点头道:“那好,你可要注意,岱岩身上的丹鼎古怪之极,专吸人内力,你身上的丹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两者而是相触稍有不慎便是丹毁人亡,所以你千万不可勉强。”

沈七答应了,得俞岱岩同意,缓缓将自己身的内力向俞岱岩输送过去,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觉如何,这番一运功,却是内力宣泄而出,俞岱岩面色一边,顿觉痛苦不堪,而沈七却是有苦说不出,看来自己所猜不假。所谓‘毒龙鼎’当是和北冥神功一路的吸人内劲,但从俞岱岩的反应看来,这股内力对其冲击确实不小,只怕更贴近‘吸星大法’或‘化功大法’之类的邪功。张三丰见到两人如此,情知事情有变,双手一扣,内力轻吐,将两人震开,问道:“沈七,你觉得如何?”

沈七一运气,觉得自身的内力非但不见减少,反而有所增加,他奇怪莫名,便道:“依徒孙刚才的情况看来,三师叔所种的‘毒龙鼎‘确是有坏人内力的作用,不过这外来之力只怕三师叔运用不得,只能用来害人害己,不知三师叔可是有同样的感觉?”

俞岱岩点头道:“不错,我却是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刚才和沈七一相触,我感觉到沈七的内劲汹泄而至,不过我丹田之中却是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张三丰听了两人的描述,点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你们两个身上的‘丹鼎’起了作用,当务之急便是要根除你们两个身上的‘种丹’。沈七,那参商诀你都记熟了么?”

沈七点头,默默沉想了一遍,并无遗漏。俞岱岩却是学习了数月,其中精妙之处较之沈七还要理解更透彻一些,当下几人按照张三丰的吩咐,按照方位做好。张三丰则是照顾无忌,将无忌放到沈七、俞岱岩两人中间,沉声道:“无忌能否痊愈,你两人身上的丹劫能否就此化去,全看个人造化。其中若是有什么变异,不可强求,唯有顺其自然,才是正道。”

三人一起答应了,缓缓就将手掌相贴,先是无忌一声冷哼,跟着不住颤抖,张三丰缓缓用他百年的修为将无忌护住,喝道:“运用临尘诀。练气还导,收藏入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无忌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去,然而沈七忽然间从腑藏汹泄而出的真气让他有种冷凝至失去肉身的所有感觉,只余下渐趋死亡的神智。

从无忌那边传来真气的一刻,一直被抑制着的那股早先被种在他丹田之内的‘中宇霸鼎’的丹劫真气,立如脱缰野马般从潜伏处窜冒出来,和沈七自身的‘临尘诀’新旧的两股真气,既兼容又相冲,登时把他全身经脉化作角力的战场,两者不断激荡争持,那种痛苦纵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沈七者亦忍受不来,像千万把冰雪造成细如牛毛的利刀,切割着他的经脉和五脏六腑,若不是口不能言,早失声狂叫,但已痛得全身抖震,受尽‘冰刑’之苦。

他的所有感官均失去作用,眼不能见,耳不能闻。有如给投进一无所有的虚无境界,不知身在何处?究竟发生甚幺事?陪伴他的是一波比一波剧烈的伤害和痛苦。就在这悲惨深渊的至深处,忽然生出一点暖意,虽仍是痛不欲生,情愿快点死掉好脱离苦海,但神智却逐渐清明起来。隐隐感到暖意起自心脏正中的位置,逐渐蔓延往心脉。那情况便如一个在冰封的寒冷世界快要给冻毙的人,忽然得到一点火烬,火焰且不断增强生热。

沈七绝处逢生,再没暇理会因何会出现这种特异的情形,只尽力使自己忘记冰割般的痛楚,神志死守苦心头那丁点温暖。暖意逐渐扩大,经心脉缓缓延往任督二脉,专心一志下,痛苦仿佛正逐渐离开他。这并不表示他由冷转热,而是他再不是完全无能为力,任督二脉仍给寒毒占据,但他已抢回部份控制权。他的感官逐分逐寸的回复知觉,开始感觉到身体和四肢的存在,但若要爬起来逃走,仍是遥不可及的事。

心中一动,情知是‘参商诀’发挥了作用。阴差阳错下,自己修炼的临尘诀渐渐被‘中宇霸鼎’的真气压制,而俞岱岩的‘毒龙鼎’也通过无忌的身体向自己这边传来,加上他心中默念的‘参商诀’有阴阳变化之大玄功,开始和俞岱岩传来的真气交相呼应。所谓阳极阴生,阴极也阳生。两股至阴至寒之气的交激里,物极必反下,反生出阳暖之气。而他本身的‘临尘诀’,一向讲求海纳百川之道,本身已具融合通一的先决条件,再加上张三丰百年精纯修为的从旁照应,这两股丹劫在他体内竟渐渐互化,机缘巧合下,窥觊阴阳大道。

可是沈七心中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情,虽知道有张三丰从旁照料,但是这其中的变化如何是谁不可料及的,纵使张三丰修为通天,只怕也照不住自己三人:这些许仿如在冰原雪地中的唯一火焰热能,只可以保住他性命一段时间,而他的经脉因受损过度,他不但武功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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