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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成这样,差点连腿都被炸断,你鬼君却毫发无伤,若不是看在制造新战船和策划战斗中你也出过大力,之后还要跟敌军作战,我非废了你不可!”
“宗浦饶命,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鬼君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下,拼命磕着响头。
慕远狠狠冲他呸了一声:“罪该万死?你以为你死一万次,蟾州就能到手?我刚刚才接到情报,说阿周王率领的前军先头部队在经远河附近被敌军伏击,你说现在要是不举全军之力突破,还能怎么样?我可不想再失算一次,让敌军越来越嚣张!”
“启禀宗浦,属下已经详细调查过经远河及周边的情况。敌军将领是号称‘飞影将军’的梓央改,大平军使用的火器烈火神鸢,就是由此人发明制造。而经远河的河面并不宽阔,要在那里作战,我军的海战优势根本无法发挥效用,加上两面都有山地,敌军已经占据了绝对地利。依属下看,敌军定是认准了我军要走水路,特别在经远河狭窄的隘口处设伏,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敌人以为我们擅长水战,不敢从陆路走,那么我们就偏走陆路。”鬼君抬头,抱拳在胸,严肃地道。
慕远瞅了瞅他,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是真想戴罪立功,而鬼君之言也不无道理。“你这还像句人话,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毕竟和大平战争,现在就把你处置掉,对我没有好处。不过,既然走陆路,就要翻过常野山,穿过山后的赤马坪,必须派我军最擅长陆战的人先行。阿挲王!”
“在!”一个头上插着两根红羽毛、身材健壮、看来有四十岁上下的将领起身听命。
“你立刻率领七万精兵,走陆路,经赤马坪进攻蟾州,我将随后军而行。记住,要抓紧时日,攻到蟾州,途中不许停留!”
“是!宗浦!可是……”阿挲王答应得很干脆,可忽然又像是遇到了问题。
“你还在担心什么?”
“回宗浦,我军这样深入的敌境,已经一个月了,粮草所剩不多,只恐怕……”
“这还不简单?想要解决我军行进中的粮草问题,若粮草开始缺乏时,就在途中占领农田,夺取大平人的粮食,不就行了?”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听那调子,颇是盛气凌人。
“夕鸥?”慕远望着走进帐来的戎装少女,简直难以置信。
夕鸥上前几步,伸手搭了搭阿挲王的肩膀,昂头冲兄长道:“大哥,想出口恶气又没办法亲自上阵的感觉很难受吧?那妹妹我干脆就暂时代替你出马,和阿挲王一块儿实现你的心愿,你说好不好?”
慕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以为慕遥那臭小子被绑了回去,让我讨厌的事就结束了,没想到你这丫头又来搅和。我出征那天,明确告诉过你,好好守护都城,不许跟来,你却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以为我会惊喜吗?不治你的罪,你就该识趣点,给我回鸣海去!”
夕鸥坐到他的卧席旁,诡异地笑着。“大哥,你不要这么生气嘛,对身子可不好。妹妹知道,你交给我的任务是守城,可既然二哥都回去了,我代替他前来,不应该算违抗命令,只能算调换岗位,不是吗?”
“贫嘴!”
“我明白,大哥一直都看不起女子,从小到现在都这样。反正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特别疼我,又何必害怕我战死沙场?但万一我打了场漂亮的仗,还帮你除了几个心头大患呢?”夕鸥眨眨眼睛,话语中暗藏着挑衅的意味。
慕远深知这个妹妹的脾气,夕鸥从小便刁蛮、任性又倔强。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慕遥和她的感情却异常的好,因为太妃伊梨在瀚澜还有着重要的地位,他自然得做做样子,让夕鸥觉得他还像个大哥。
第六十七章 国有猛将(三)
“宗浦,属下担心……公主一同前往,只怕有失……”阿挲王望望夕鸥,又望望慕远,吞吞吐吐地说着话。夕鸥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即将出阵时就来了呢?帮夕鸥说话吧,怕她在战场上吃亏,不好跟慕远交待;随慕远的话,又怕夕鸥怪罪他,他清楚这个刁蛮公主的性情,要是得罪了她,就绝对会变成她的仇人,往后的日子要过下去可难了。
谁知慕远朗声道:“阿挲王,我意已决,就让夕鸥跟随在你的队伍里。”
“啊?”
“不用害怕,是她任性要上战场,只要不给你添乱子就好。这里是军中,不是在鸣海,夕鸥要出征,我自然应该把她归为副将的身份,而不是宗浦的妹妹。”
“那小妹就多谢大哥了,阿挲王,还愣着做什么?该动身了!”夕鸥向慕远鞠了一躬,用力拍了一下阿挲王的后背,对方只好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走出帐外。
阿挲王遇到归海夕鸥,可算是遭了个晴天霹雳,不知是头一次上战场感到无比兴奋还是怎么的,少女一路驾马疾奔,比整个军队行军的速度还快。第二天一早,七万前军便到了赤马坪,只是紧跟在公主后面的一批人马已经显得有点疲惫。阿挲王只好暂时端出元帅的架子,下令全军放慢速度前行,对夕鸥说是自己派出了探子,得接到情报之后再加紧赶路。
不过一阵,探子果真回来了,下马急报:“启禀王爷,赤马坪正北方发现敌军,正于十里外扎营,似有拦截我军的打算!”
“有敌军吗?数目多少?”
“大概有五六万兵马。”
“什么?只比我军数量少一万多兵马?那些敌人不是都守在水路上吗?怎么朝陆路来了?”阿挲王惊得张大嘴巴。
探子却仿佛并没有因为他的表情而让自己脸上也显露出担忧,反而激动地道:“王爷,虽说如此,但敌军的数量毕竟还是少过我军。我们探听过了,那支敌军里全是新兵,连那些将领也全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根本不足为惧。另外,他们的大帐被守得严严实实,有人亲眼看见,大帐里坐镇的就是大平皇帝邢定天。”
“是吗?邢定天按不住血气,终于被琰州会战的失败逼得御驾亲征了?”
夕鸥听了这话,脸上不禁露出畅快的笑容,回头对阿挲王使了个眼色。
“我说王爷,这种机会可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啊,夕鸥不妨给你提个建议,趁现在直捣敌营,来个反客为主,杀那些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还有,在杀到敌营前的同时,派一支精锐部队,从后方绕行,取敌后主力。只要能拿下邢定天的首级,大平国还不在话下?”
“公主所言甚是,可本王始终觉得有点纳闷,为何先前驻扎常野山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接到过邢定天御驾亲征的情报呢?”阿挲王心里仍然有所怀疑。
“那么王爷的意思,是不想接受我的建议了?不愿出兵进攻了?”夕鸥年轻气盛,原本就对慕远不让她上战场的事抱怨在心,如今见阿挲王犹豫不决,心中不由火起。
阿挲王望着公主圆瞪的杏眼,知道他所真正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他突然想起慕远的话,既然宗浦答应过不会怪罪他,此时倒能壮着胆子来个不吭声。可他的目光只消一转到夕鸥脸上,似乎便能感到从对方眼中透射出的冷嘲热讽,仿佛在用无声却极其锋利的语言骂他胆小如鼠。
旁边的副将见主帅不说话,试探着插了句嘴:“唔……战场之上,还请公主三思而行……”
“呸!你是什么东西?也不去河边照照,自己穿的什么衣裳,是什么身份,就敢插嘴本公主和王爷之间的谈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夕鸥转身按住腰间的隼喙刀,一股子气全冲他发了过来。
副将一瞧见公主狠辣的眼光,赶紧躬身,接着缩了回去。阿挲王见势不好,连忙策马挡在前面,却仍然不知该对夕鸥说什么才好,军队里平白无故多了个刁蛮公主,还不知多少人要给她当冤大头。
夕鸥冷笑道:“怎么,王爷今儿是转性子了?居然肯亲自出面维护你的副将?很好,你不下令,我自己去!”
“公主,你说什么?你要单枪匹马闯敌营?”
“王爷,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瀚澜勇士在海上是怎么作战的,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告诉你们,本公主决定的事,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公主!请留步!”
“哼!”
夕鸥的视线里已然没有了周围任何人的存在,回头使劲抽下马鞭,那匹桃红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便朝北飞奔而去。
“王爷,公主她……”副将惊得目瞪口呆。
“还愣着做什么?出兵!千万不能让公主有事才行!”
“邢定天,等着瞧,本公主今天不取下你的首级,让那个看不起女人的大哥灰溜溜缩进龟壳里去,我就不是归海夕鸥!”
夕鸥驾马飞驰,挥舞着双刀,直奔敌营,全然没注意到此刻已是黄昏,黑夜马上就要来临。她乘坐的桃红战马名叫“艳骝”,是瀚澜国名驹,她五岁那年,也是此马出生的一年,归海崇浪特地将这匹战马赐给爱女,或许也是从小得到它的缘故,夕鸥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了好战的心理。归海崇浪曾经说过,这个女儿和他一样,同是一匹烈马。望着被她远远甩在后面的大军,少女得意地举起刀,那些将士,她从不放在眼里。
第六十七章 国有猛将(四)
“天啊!敌人来了!”
大平军营寨侧门前的传令兵见一匹战马风驰电掣般闯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夕鸥一刀劈倒在地。
“不是吧?公主闯进敌营了!”阿挲王的副将第一个看清了前面发生的事,惊叫起来。
阿挲王闻听,忙下令先头部队进攻,心里越发担忧起来。怎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呢?奇怪,敌军的大帐不是有重兵把守吗?怎么连个女将都拦不住,直接让夕鸥轻易杀了进去?难道是因为那匹“艳骝”跑得太快,敌人才会拦不住?
“邢定天,给我出来!你妹妹有胆子抢我的阿哥,你倒成缩头乌龟了?”
夕鸥冲进大帐,没看到半个人影,却仍在那里气冲冲地大喊大叫。
“不出来是吧?被姑奶奶的隼喙刀吓到了是不是?哼,胆小鬼,以为不露面,我就找不到你?看我放把火烧了你的营寨!”
“兀,那女将,模样长得秀里秀气,想不到嘴还挺毒的嘛!一口粗话,行为好像比我还粗鲁,你真的瀚澜国金枝玉叶的公主吗?”后帐中忽然走出一个少年男子,正笑着朝夕鸥走近。
“你是邢定天?”夕鸥有些吃惊地望着他,竟一时忘记了出手。
那男子生得高大健壮,个头差不多和慕遥一般大,也是黑黑的皮肤。不过,他的眉毛是剑眉,目光清澈明亮,看样子倒是英武挺拔,不像慕遥那样看第一眼会给人凶恶的感觉。然而,他的面容却马上令夕鸥想到了从前见过的邢定霜,两个人一副相似的模样,足以让她能肯定十之八九,此人就是邢定天。
“单枪匹马来闯我的大帐,你的胆子的确很大,如果不去考虑你那些莫名其妙的骂人话,如果你是大平人,我想……纳你为妃也不错。”那男子摸着下巴笑道。
他在搞什么名堂?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花花公子,说话时的表情也太勉强了,难道这就是大平国皇帝的水准?夕鸥看到他的表情,几乎要恶心得呕吐,但就在此刻,她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取邢定天首级的,怎么可以忘了正经事?
“少说废话,留下你的人头!”她纵马上前,手起一刀,便狠狠朝那男子当头劈落。
那男子见她涨红了脸的模样,暗自好笑,不过,这姑娘的一刀,劈得倒挺有力。他闪身避过这凶猛的一刀,突然跃上半空,三指一伸,来扣夕鸥左手的脉门。
“可恶!”夕鸥虽然是瀚澜人,生性豪放,但也能看出对方这一手十分无礼。然而,她又一点也不愿意服输,那家伙不就是要她扔刀吗?她偏就不扔,任他抓住她的左手腕,右手一翻,隼喙刀带着劲风,倏地到了那男子颈边。
“哇!”那男子惊叫一声,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出这种招式,连忙一个“滚地堂”,往地上便倒。谁知夕鸥的左手并没从他那里挣脱出来,右手的一刀横着劈了个空,她反而连带着被拉下战马,重重跌在了那男子身上。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夕鸥顿时傻了眼,那男子分明是怕她摔着,自己上前来给她做了“人肉垫子”,但可恨的是,她一个“扑通”摔下来,嘴唇居然和那家伙碰了个正着。两人的脸唰地一下都红到了脖子根,夕鸥才想起自己要杀了他,欲再度举刀出手。不料那男子伸手使劲一推,夕鸥被他一下推得重新倒摔出去,撞在桌台旁边,抬头再看时已经来不及了,大平士兵的刀枪全部对准了她的面前。
“干得好,兄弟们!”那男子纵身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小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她?用她做人质,威胁敌军么?”一名先将高声问道。
小王爷?他不是邢定天吗?夕鸥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乱麻,直到又听见那先将这样叫了一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