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府的一封急信,匆匆忙忙回到了家中。之后的五天,也没有丝毫消息,邢定天猛然发现,他的皇后是被奉胜昌软禁在了私家。
正当他烦恼之际,外面传报,奉胜昌来大殿谒见。
“陛下,数日未进宫谒见,一切可安好?”
每次直接来大殿见邢定天,奉胜昌都免不了要先寒暄几句,尽管最近牵涉了皇后无法回宫的事件,他依旧能沉着冷静地保持这个习惯。
“皇后娘娘贵体抱恙,是拙荆心疼女儿,说是要留她在私家住些日子,还请陛下不要见怪。嗯……皇后的意思,也是如此,她的个性虽然独立,但毕竟年轻,有时难免也会像寻常百姓家的女孩一样对生养她的母亲有所依赖。”
朝堂之上,奉胜昌还是一如既往建言献策,关于治国的事,他的建言并没有邢定天觉得应该反对之处。可自从和妃生下皇子后,来宫中直接拜见的奉胜昌,那说话的口气仿佛又变了味,邢定天一时竟不能猜到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朕看皇后这次回了私家,恐怕要回宫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陛下说哪里话?皇后娘娘不过是回私家小住,她说和妃娘娘诞下皇子,可喜可贺,您应该多呵护真正的功臣啊。您看,您好不容易得了位尊贵的皇子,朝中群臣都在为您歌颂,为皇室感到骄傲,大家可都盼望着这位皇子能尽早成为太子,这同样也是皇后所期望的,她都为此感动得流过泪呢。”
“皇后也希望朕尽早立和妃生的皇子为储君?”
“臣绝对没有半句虚言,陛下,相信皇后的性情,您应该比臣这个父亲更加清楚,不是吗?”
邢定天放下手里的茶杯盖子,冷笑道:“只怕这并非皇后所希望的,而是母后希望事情变得如此吧,在您背后的朕的母亲,是不是连皇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关于前者,陛下相信也好,不信也罢,那都是您的圣意。但后者您却说得不错,皇子殿下的名讳,太后的确是早就已经考虑周全,她说不管哪位娘娘诞下皇长子,都起名为‘忠严’,陛下觉得如何呢?”
“既然母后开了金口,就随她的意。”
“多谢陛下。不过,臣昨日还听说一件事,据说御史邢徵即将归国,请问陛下,可有此事?”
一听奉胜昌提起邢徵,邢定天更无法褪去脸上的冷笑。奉胜昌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重臣,手握冷星桓的霸风剑,什么消息探听不到?此刻的明知故问,分明就是要给他这个皇帝敲警钟,冷星桓虽然没有因为邢徵是前霓月公国摄政王的孙子而对其进行处置,但丝毫未停止过对邢徵各种行动的关注。
“太尉就不用操这份心了,邢徵回国,仅仅是向朕禀报莆尾国的情况而已。”
“陛下多虑了,臣只是想问莆尾方面是否需要臣出力,才会如此询问。”
“需要太尉的时候,朕自会召卿来见,天色已经不早,朕要用膳了,太尉就先回去照顾皇后吧。”
邢定天借故让奉胜昌退下,命宫女送上膳食,可琳琅满目的一桌美味佳肴,他却没有半点胃口。他紧紧咬着下唇,抓着桌角的右手几乎要把那个棱角硬生生地捏碎。
他已经彻彻底底败给了母亲,仿佛宫殿里的一切,都在嘲笑着他可以称之为落魄的样子。然而,奉胜昌此时将女儿软禁在娘家,带动群臣全力支持和妃和皇子忠严,又说明了什么呢?大平国的皇宫,渐渐变成了外戚专权,即使外戚的势力只有奉家,同样是冷星桓在幕后操纵的手段。
东国莆尾都城汇州,邢徵作为大平国的御史,已在这里呆上了数年。当接到大平国传来的圣旨,宣他回国时,想到久未见面的皇上,他不禁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可他并没想到,这种舒心的日子只不过持续了三天。
莆尾国师李虔突然派人到访大平国驻汇州的御史馆,说是奉国王严穆荣之命前来传旨,令邢徵觉得很是意外。李虔的手下告诉他,延泰公主邢定珠想托他给皇兄捎一封书信,太子严雍特别要他进王庭去见公主一面。邢徵越发感到纳闷,照理说公主要捎信,派人直接送来不就好了?这次为何偏偏要他进宫?而李虔的手下传来的是国王御令,太子和公主的事怎么又会扯到国王那儿去呢?
他向前来的差人询问,差人却说国师也不知其中意义,只负责替陛下传旨而已。邢徵心想自己几年来在汇州,也从未出过什么事,邢定珠同样一切安好,兴许是自己突然多心罢了。他最终决定,奉旨去一趟王宫。
第八十七章 宿敌现身(四)
邢定珠和母亲徐夫人都住在汇州王宫中,第一天嫁入严家,母女俩都被宫中的情景怔了一怔。邢定珠虽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子妃,太子严雍却在娶她之前早就和一名叫阿沁的宫女有染,因为阿沁已经身怀有孕,严雍在娶正妃的同时也给了阿沁侧妃的名号。
邢徵本想将此事写信禀报邢定天,邢定珠当时却非常大度地对他道:“此事不要告诉皇兄,否则我国向莆尾索求之物必定无法获取,我既然嫁给了太子,就会用真心去打动他,侧妃之事,也无需介怀了。”
莆尾国的后宫,和大平国不同,在蟾州皇宫,大臣可以奉命随时进出后宫,只要有管事和宫女陪同而行,冷星桓和奉雪吟都不会严管。但汇州王宫的后宫,和前殿隔着一道上了两把锁的大门,倘若没有御令,除了国王和太子,任何男子都不得进入。邢定珠从前住在蟾州时,从未出过后宫,这样与世隔绝般的生活似乎也能立刻习惯。太子对她确实偏爱,但可惜的是,她始终没有怀孕的消息。
邢徵还未到,严雍已先去了后宫,邢定珠到门前迎接丈夫,阿沁也抱着小女儿跟了过来。
一见到严雍,阿沁抢着将女儿抱给他看,严雍没好气地喝斥她:“阿沁,弄清自己的身份,正妃还没说话,你急个什么?把小公主抱去花园,让乳娘带着。”
阿沁撇着嘴离开了,邢定珠上前在丈夫耳边低声道:“殿下,怎么成天都对阿沁呼呼喝喝的?就算您不喜欢她,但小公主还是您的骨肉,臣妾还挺疼那孩子呢,您不必为了臣妾如此。”
“珠儿,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我……一直很想你给我生一个,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严雍携起妻子的手,缓缓走在院中的小径上,一面在妻子耳边柔声道。
“臣妾怎么会不明白?近日来,臣妾每月都会向天祈福呢。”
邢定珠羞涩地回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觉转过头来。
“对了,殿下,您不是说要召邢徵来见臣妾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听见宫女禀报?”
“嗨,那个是父王他老人家找的借口,找邢徵有事的那个是他,不是我。父王说,如果不借我们夫妇俩的名义,邢徵不会轻易在这种时候进宫。”
“父王要见邢徵?您知道是为什么吗?”邢定珠疑惑地望着他。
严雍摇摇头,低声道:“我只听说是父王想和大平国做什么交易,具体情况他没让任何人得知,我觉得,大概是父王喜欢大平国的丝绸和美玉,想拜托邢徵重新回来时再带一批吧。”
邢定珠没有再多问,她绝对相信丈夫的话,却不敢相信公公。严穆荣表面上待人和蔼可亲,但自从第一眼见他,邢定珠便无端觉得这位莆尾国王的笑容中藏着让人无法形容的城府。她不由得有些担心邢徵,只希望别出什么事端才好。
当邢徵走进王宫时,国师李虔亲自来迎,他才知道是严穆荣想要见他,但既已到来,就不能白跑一趟,他跟在李虔身后,走进了国王所在的大殿。
大殿中,严穆荣还未到,邢徵只得陪着李虔坐在下首等候。内侍前来通报,说是国王正在练习射箭,射完最后三箭就会前来,李虔陪笑道:“御史大人,请稍等片刻,射箭是陛下平日的习惯,您明白的,不是吗?”
习惯?大概是幌子才对吧,邢徵心中暗自喃喃着。听邢定珠说,严穆荣的确爱好射箭,不仅是射箭,还酷爱游猎和琴棋书画,一旦做这些事中任何一件来了劲头,常常会忘记时辰。不过,即使连上朝也会迟到,但这位年过六旬的国王提到政事,头脑却比不少年轻人更加清晰。
“国王陛下驾到!”
内侍的声音打断了邢徵的思绪,穿着一身金色锦袍的莆尾国王果然来了,似乎是离开射箭场还留着回味的模样,他头上的方巾都没叫人摘下,便坐到了宝座上。
“国师,既然大平御史来了,你就先退下吧。”
“是,陛下。”
李虔应声走出了大殿,严穆荣冲着邢徵微微一笑:“御史,为何站得那么远?还是近前来,到寡人右下首吧,来人,给御史赐座!”
邢徵上前几步,向他行了个大礼,“多谢陛下厚爱,下官愧不敢当。下官只是想请问您一件事,既然陛下有要事召下官来见,为何还要借太子和太子妃的名义让下官进宫呢?”
严穆荣起初是有点惊讶,但表情很快又变作了微笑。“就当是寡人跟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御史无需介怀。如今寡人与御史见了面,就开门见山好了。寡人听说贵国国王要召你回蟾州,想请你替寡人送一封亲笔书信,交给贵国国王,因为事关重大,一定要御史你亲自交到那位陛下手中。”
“原来如此,那么陛下可否容下官多问一句,书信的内容,下官可以知道么?”邢徵机敏地询问了下去。
“唔,听说御史跟贵国国王乃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挚友,让你知道信中内容,其实也无妨,可能还得请你替寡人美言几句呢。”严穆荣诡异地转动着眼珠。
“看来陛下是希望敝国和贵国能达成新的交易。”邢徵很快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第八十七章 宿敌现身(五)
老国王眯起眼睛点点头,“御史果然精明,想必你也猜到了寡人需要这笔交易的原因。寡人的家族建立这个莆尾国之前,是东海的商人,听说在前霓月公国,商人的地位一直不怎么高,寡人是否该这么说呢?也许,霓月公国就是因为这样而被改朝换代的吧。”
邢徵听他话中带柔刺,暗自憋着一口气,尽管他非常不愿意说出市井间流传的“奸商严氏”的戏谑语,心里也早就开骂了。严穆荣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他立刻感觉到对方要狮子大开口。
“琰州半岛,寡人只要贵国国王答应,打开这一处口岸,让我莆尾管辖,为两国今后的通商行个方便。御史,这个要求对你家陛下来说,应该不算过分,你说呢?”
“国王陛下,这话可不是下官说了算,而是敝国皇帝陛下作主。万一敝国陛下不能答允,恐怕还得请您……”
没等邢徵说完,严穆荣忽然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低声打断他的话:“那么就麻烦御史再替寡人捎个口信,请贵国国王别忘了,如今的瀚澜被大平国所吞并,归根到底是谁的功劳。那么,寡人想那位陛下就会很快答应敝国的要求,相信御史你和大平国的诸位大臣,都不愿跟我国伤了和气,听说那位陛下可是很疼延泰公主啊。”
邢徵攥着手里的书信,恨恨地走出了大殿,路上,他才发觉自己手心里捏出了汗水。
莆尾国王终于等到时机成熟,露出了狐狸尾巴……坐在御史馆中的书桌前,他使劲吞了口唾沫。从前,他并非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只是这个时刻,似乎也来得太早了,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回到蟾州之后,该如何对邢定天说呢?好几年没和他的皇帝见面,邢定天必定以为他会带去好消息,可事实却是莆尾国用“威逼”的手段迫使大平国交出整个琰州半岛,不是一下子就占去了大平国八座城?而且,那八座城皆临近蟾州,万一有一天莆尾国的气焰嚣张到了极点,不是能马上通过这些捷径直接进攻大平国都?不,恐怕严穆荣的下一步棋,就是如此,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不仅想和大平分一杯羹,莆尾或许还是比从前的西国瀚澜更危险几倍的敌人!
“大人,国师到了。”
随着下人的传报,邢徵见李虔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国师,下官似乎没听说您要亲自登门,只好怠慢了。”他一面请李虔坐下,一面冷冷地道。
李虔拱手道:“我就不必劳烦御史了,此次登门,是想对御史说,我家陛下已将一切安排妥当,由我的侍郎冯鹰和御史一同乘船前往贵国。得到贵国陛下的书信之后,也好由冯鹰给我送回来。”
“国师的意思是,下官此次回到蟾州,就不用再来莆尾了?”
邢徵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
“那延泰公主由谁来守护?”
“就算不相信我家陛下,难道御史还信不过我们太子殿下?”
“下官当然信得过贵国的太子殿下,但若是我家陛下要下官再来汇州,下官同样还会回来。国师,天色不早了,请早些回去歇息,顺便代下官多谢贵国陛下,来人,送客!”
李虔哭笑不得地望了他一眼,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