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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再把定珠弄出后宫给藏起来,还能让我答应跟他一同去和大平国打仗?”严雍冷冷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人。
“殿下,您真是误会陛下了,陛下并没有把太子妃娘娘藏起来,只不过是送她去明妃娘娘那里暂住,沾沾明妃娘娘怀孕的喜气。可巧,今早御医去瞧,发现太子妃娘娘果真怀了身孕,陛下是心疼自己的孙儿,才会让太子妃和明妃娘娘同住,得到最好的看护和照顾,您说不是吗?”
听了李虔的话,严雍心中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笑。“父王竟然没等我禀报,自己叫了御医去为定珠诊脉,我看他是更多了一手战胜大平国的筹码吧。”
“殿下,您怎么能这样说陛下呢?”
“怎么不能?我还要你回去告诉父王,他若是敢利用定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会先失去我这个儿子!”
“太子殿下,陛下早就猜到您会这么说,他要臣提醒您一句,这气话可别说得过早,您不要忘了,明妃娘娘还怀着身孕呢。如果您想见太子妃,那么就请您早日做好战斗准备,那样就能和太子妃永远在一起了。”
李虔代替严穆荣放下一番狠话,望着眼神中充满愤怒的严雍,邪邪地笑起来。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虔的狡猾程度兴许不如严穆荣,但至少也有主人的九成功力。倘若明妃将来生下的是个大胖小子,他非常明白此时和父亲作对的严雍那时将会变成如何难堪的模样。
严雍没有再说话,李虔也就此告退,萱萱发现严雍并非她所想象中的和父亲“同流合污”,暗自生了要将他一同救出的心。可此时,她不能就那样进去见严雍,虽然宫外没有多少士兵把守,莆尾国同样有影破的存在,如此想想,严雍大概是被藏在那间房中的影破贴身看守着。
萱萱重新跃到屋檐上,一面小心翼翼地行走,一面看着李虔走到偏殿的方向。若不是偏殿守卫极其森严,萱萱觉得自己可能会直接闯入刺杀严穆荣,将那老狐狸企图借故侵犯大平国的野望提前扼杀掉。
正想到这里,她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一点声响,一个宫女提着食盒,正从一条小巷里往偏殿后绕去。她一个“平沙落雁”,轻轻落在宫女身后,没等那宫女察觉,她已经使劲捂住了宫女的嘴巴。宫女吓得要挣扎,脸上却立刻露出痛苦的神情,五官似乎都扭到了一块儿。
“听着,你已经中了剧毒,放开你的时候只要敢大声叫喊,你就会毒发身亡。”
萱萱凑到那宫女耳边低声说着,见宫女恐惧地点了点头,才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另一只手仍然扣住她的脉门。
“说,明妃住在什么地方?”
“不,不行……我要是把娘娘的所在地透露,陛下会……一定会杀了我的……”
“是吗?那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这根毒针只要在你的头顶一刺进去,你就会浑身溃烂而死。横竖都是死,你是比较喜欢被一刀结果性命(奇*书*网*。*整*理*提*供),还是更喜欢这种死法?”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我说,我都告诉你还不成吗?明妃娘娘自从两天前起,就已经入住陛下偏殿旁的馨香阁了,喏,重兵把守的那里就是……那里和陛下在偏殿的寝所只隔着一扇门……”
“什么?那太子妃呢?”萱萱闻听此言,顿时惊愕,那个地方——严穆荣的心思居然缜密到了如斯地步,早早就作好了一切准备。
“太子妃娘娘也在那里,和明妃娘娘寸步不离……”
宫女说罢,感到后脑一凉,失去了知觉。萱萱恨恨地捏紧了拳头,事到如今,冷星桓已然先败了一着,而她这个影破身手再好,此际亦无能为力。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战争已成定局,而这位莆尾国王,只怕前世就是冷星桓最大的宿敌,谁也无法改变事实。
第九十章 地狱之门(一)
◆君王的一生,难免有些事会让人感到无可奈何,即使换了再伟大的一国之主,也不得不承认,居高位者,皆为此事而恼。可是,就此心生妥协之念,又何以靠自己之力平天下?若我还能感觉到自己身心的成长,便应分清战争与和平的因果,去踏平阻挡在前面的锐利荆棘,这样的决心,不止是国主,更是每个人都需要的莫大勇气。◆
时至深秋,蟾州城中不似别处一般能感觉到风中带着一丝丝寒冷,到处还能嗅到桂花的芳香。从这里转移到别处的百姓,只道是国家发布的“扶民”政策,为他们找到了更好的处所和活儿,不论流言如何,大都依然带着喜悦的心情跟随着文官们迁去了朝光、青淀二州。除了皇帝邢定天和那些被下过缄口令、必须将战事守口如瓶的官员,谁也不知道东国的战火即将在这短短几日内烧到大平国的南海边关。
“陛下,这是慕容阴云托臣妾送来的密信,听他说,写信的人姓姜,是一个卖花郎。”
淑媛李琢君来大殿侍寝的当夜,从贴身处掏出一封信,交到邢定天手中。
邢定天接过一看,落款果然是自己盼望已久之人的名字,只是“姜瑾天”三字变成了“姜瑾”,信上写道:
“陛下将如此重任交与小人同挚友海慧,在下二人竟不知用何等言语形容内心对您的感激之情。为避当今皇帝陛下之讳,小人特改名姜瑾,只愿小人的一点拙见,能为陛下与大平国尽上绵薄之力。现下百姓全数迁移,小人已觉察到,莆尾与大平之战在所难免,必定即将攻来。但因当朝太尉大人与陛下之关系甚是微妙,小人无法直接同海慧与您见面,只好献上短信一封,并附三个做工简陋的草囊,交由淑媛娘娘一并奉上。若陛下相信小人,请按信中之提示在适当的时辰拆开……”
邢定天放下书信,李淑媛从裙底的荷包中取出三个只有鼻烟壶大小的草囊,放到面前的桌台上。
“还说做工简陋,从这个东西,朕就看出他编小玩意儿的手艺不错,这么小的东西,还能在上面弄出点花色。”
邢定天拿起三个染成不同颜色的草囊,嘴角不觉泛起一缕微笑。
“听说前霓月公国有位姓云的隐士,曾在战乱时为当时的兴宗皇帝献上锦囊妙计,助那位皇帝赢得了最后胜利。没想到朕现在也接到了这种东西,只是变成了用蒲草编的,琢君,你说这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姜瑾的‘草囊妙计’呢?”
“臣妾虽然不懂这些,但臣妾明白您不会轻易叫慕容阴云去办事,一旦是托付给他的,必定是重要任务。因此,臣妾觉得,给您送信的这个人,绝对能解除您的烦恼,您就不妨按他所说的谨慎行事吧。请放心,臣妾今夜是来侍寝的,他们不会有人怀疑到臣妾身上。”李淑媛放低声音,将三个草囊会意地推近了些。
“若陛下不久前接到莆尾开近我国的消息,请拆开蓝色草囊……”邢定天一面看着信纸背后的提示,一面拆开了三个草囊中的其中一个。
“陛下,姜瑾说什么了?”李淑媛似乎也对上面的内容感到好奇。
“他只写了四个字——边关假势。”邢定天半闭起眼睛,将字条放到烛火之上,眼看着它烧成了灰烬……
莆尾国王严穆荣决定正式率军跨海远征大平国,那一天是十月二十九日。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或亲自和儿子严雍“谈判”,换来的却是严雍每次如一次的回答。无法说服儿子同他并肩作战,老国王只好将邢定珠越看越紧,甚至将她和严雍一齐带入了远征的军队中。
早在萱萱潜入宫中寻找邢定珠的那天夜里,狡猾的严穆荣已经发现了端倪,一样派出莆尾的一帮影破高手贴身看管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萱萱知势头不妙,无法救出邢定珠,决定趁莆尾军出征之际,再冒险潜入王宫一次,先救出徐夫人。然而,徐夫人已病得奄奄一息,临终前,她要萱萱回到鹤平,传话给冷星桓,说是她与邢定珠两母女都心领了太后的好意,但太后必定也知晓,女子之路没有回头的余地,定珠天生命薄,就任凭天来为其作主。
眼看着徐夫人客死异乡,萱萱头一次感到如此心痛,可徐夫人临终前无力地抓着她的手,执意要她放弃营救邢定珠,说出那番悲凉的话,她无奈得只好应下。她知道冷星桓不会责怪她,或许那位太后和徐夫人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而且,如今失去了所有血亲的冷星桓,可能的确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她所在意的,只有大平国。
另一方面,严穆荣率领的十二万莆尾大军在十一月抵达大平国南海边关外的潍岛,在潍岛和附近的群岛上依照地形布下了形状不甚规则的怪异阵势。
和瀚澜国王归海慕远不同,严穆荣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对敌军主动发起骚扰式进攻的主帅,在潍岛扎营期间,他表面上看似对即将布下的战局不太关心,实则一刻也没有放过对大平国南海驻军情报的搜集和对周围地形及近些日子气候变化的关注。
第九十章 地狱之门(二)
偶尔,老国王耳畔好像会听见明妃弹奏月琴,可猛一回过神,才发觉他根本没有带明妃同行。他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想放弃严雍这个现在仅有的儿子,可一连串的事实却不得不逼迫他渴望明妃一举得男。正在犹豫之际,探子从前方传来了情报。
“禀报陛下,小人探知了敌国边关最新的消息,只是小人愚见,大平国的南海边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我军攻下。”
“是因为当年诚武太后所建造的半岛海城么?”
严穆荣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眼中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辉。
“寡人早就听闻,那半岛海城有‘铁血海城’之称,曾经成功抵御了想要借着胜利之势攻进大平国境内的瀚澜军。不过,寡人可不是归海慕远那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君王,诚武太后要和寡人斗智,寡人不妨就接受她的挑战好了。喏,你接着告诉寡人,海城的情形如何?”
“回陛下,从琰州到最旧的南海边关,城头都插满了大平国的烈火飞星旌旗,还有各种各样锋利的兵器。有探子近前去,听到敌人凶猛的咆哮声,已经有数十人被敌军齐发的联弩射中,死于非命……”探子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死去的人里面,也有你的兄弟吧?”
严穆荣抬手让他起身,轻轻叹息着。
“你可以去告诉使官他们的名字,寡人会将战争中所有为国捐躯的战士们都在汇州立上灵位,赐家属金银。”
“多谢陛下,小人等虽肝脑涂地,也难报陛下隆恩!”探子感激涕零地又跪倒在地上。
严穆荣正色道:“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要你代朕传旨给国师,命他派出前军和中军全部的八万兵马,准备云梯,明日一早强行攻城。”
“什么?陛下要强行攻城?”探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在探军前往便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国王竟突然下达强攻的命令,能有胜算吗?
“不用觉得惊奇,所谓的‘铁血海城’,此时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虚张声势?怎么会……小的明明看见……”
“祝寻,你虽然是这次的探马首领,但在宫中,你也是寡人的贴身侍卫,不是吗?莫非你见过寡人失策?”严穆荣诡异地眯起眼睛。
“这个……”
“据寡人所知,邢定天那小子虽然受制于他的母亲诚武太后,可他毕竟是平武帝邢震洲之子,仍有相当的智慧。不过,寡人觉得这次的战斗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算诚武太后远在离蟾州千里之外的私家,同样会在这种时候和自己的儿子站在一线上。但是他们母子俩恐怕也太低估寡人了,他们分明是想试探我军的反应,纵然他们早知道我莆尾大军擅长海战,却并不清楚其实我军的陆战绝对不会比海战逊色。”
老国王睁开双眼,祝寻不禁颤抖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正露着平日里极为少见的凶光。
“寡人刚才说的话,你都明白了吗?”
“是,小的谨遵陛下旨意,立刻去通知国师!可是如果强攻敌城的话,那太子殿下他……”
“呵,你倒提醒了寡人一句,那么寡人就让你顺道去后帐带句话给太子。”
“陛下请吩咐。”
严穆荣沉默了片刻,冷冷地道:“你去告诉太子,做大事的人,过不了的坎往往只有两个,一个是地狱的门,一个是女子。如果不想输给他的父亲,他最好就跟随寡人前去打仗,男人一旦被女人迷住,还想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就该大胆地去面对地狱,这样,他也算是对得起定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战死也不用后悔。”
次日清晨,莆尾前军、中军共八万兵马,犹如凶猛的白鲨,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大平国的半岛海城。
在老国王严穆荣下此决定之时,远在鹤平的诚武太后冷星桓同样清楚,这场战斗必定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残酷角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