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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站起来向屋外走去。门外的小厮见范伶从屋里走出来,忙迎上去去关屋门,却见洛儿跟在范伶身后走了出来,不禁一怔,迈出去的脚步却不知是应该迈出去还是应该收回来,竟呆呆的怔在那儿动也动不了了。
洛儿见到那小厮的模样,脸上一红,便低着头疾疾的走出院去。范伶刚要叫住洛儿一起去,忽然看到那小厮的模样,心中一紧,心知要坏事。当下也不去理会那小厮,小踏步的去了。
古时男女之间礼仪规矩甚严,既便是亲生兄妹之间亦是有着诸多的忌讳,似今日这般日头升起不久,洛儿便到范伶住处说话,已经是犯了大忌。而今又是被这小厮撞见,那小厮自会认为二人昨晚已然合欢成就好事,虽不敢言明,心中已然雪亮,而这一节,却是范伶没有想到的。
范伶经过尉迟贞的院门口时,不禁向贞儿的屋里望了一眼,却见贞儿的屋门紧锁,却不知道贞儿去了哪里。
尉迟贞虽在陆府生活多年,却并不与陆青漠一家一起进餐,而是由厨房着人送来,在自己的屋中吃饭,此事范伶了然与胸,这时见她门锁紧锁,当下便知她是吃过了早饭,已是不在屋中。
范伶吃过早饭,便急急的赶来去寻贞儿,不料再到她屋前,却依旧屋门紧锁,范伶略一沉吟,便想,贞儿此时不在屋中,那她一定是在那花园之中了。范伶心中一沉,便去花园之中去寻找尉迟贞。
待得范伶到了陆府的花园之中,果见尉迟贞端坐在花园中的秋千之上,神色黯然,似乎有着数不尽有愁肠。范伶每次见到尉迟贞坐在这花园之中时,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秋千之上,或是坐在假山顶的亭子上,怔怔的发呆。
范伶深知她的愁苦,但这份愁苦,却是谁都可以体谅,却是谁都无法改变的。这个世界仿佛跟尉迟贞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生在前朝的名门之中,却身逢乱世,流落在洛阳的陆府之中,前朝之遗女,能有一个栖身之地,她已经感觉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虽然陆府上下对她皆是客客气气,但她在这里,却始终不能够融入其中。
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永远都不是。那她,终究会是要去哪里呢?没有人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范伶心中,有个她未来的模样。曾经,范伶答应,要带着贞儿离开这儿,要给他一个未来。
范伶立在秋千不远的石径上,静静的看看贞儿,看着她洁白的裙摆在微微摆动的秋千上,轻轻的随风摇摆着。贞儿紧紧盯着墙边的大树,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脸色萧然,没有一丝的表情,任凭秋千在早晨的阳光里轻轻的荡着。
金黄的阳光洒下贞儿身上,贞儿仿若一尊女神,端坐在秋千之上,睫毛微微上卷,妙目轻扬,削瘦脸庞略显苍白,却更映着丹唇娇艳。范伶立在石径上,竟看得呆了,半年来时时牵挂的人儿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贞儿。”范伶轻轻的叫了一声,却愰似在梦中呓语一般,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已都听不到。但是,贞儿听到了,贞儿“啊”的叫了一声,妙目回转,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范伶。
贞儿止住秋千,盈盈的站起身来,左手扶着秋千的绳索,怔怔的看着范伶,两只眼睛瞬间涌出了一汪秋水,两粒滚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娇红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右手轻轻的抬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范伶又叫了声“贞儿”,忙不跌的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贞儿的手,看着她脸上,已经泪已两行,自己心头也着实不是滋味,只轻轻的喊着:“贞儿,贞儿。”
尉迟贞面色微泛红晕,抿着嘴唇,不停着点头,紧紧被范伶握在手心的小心,竟然轻轻颤抖着。
“贞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半年,苦了你了。”范伶右手轻轻抚过尉迟贞的脸腮,搭在她酥肩之上,忽然感觉到她竟然轻轻的颤抖,范伶心头一热,一把将尉迟温热的身子搂在怀里,脸腮蹭着她乌黑的发髻,嗅着芬芳的发香,范伶的心都要醉了。
“伶儿,你还要走么?”过了许久,贞儿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柔声向范伶问道。范伶心里一沉,看着贞儿渴求的脸庞,心中突然好难过。“你还是会走的,对不对?”贞儿看着范伶为难的样子,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贞儿,明天我便去求义父,让他把你嫁给我,从此,咱们要去哪儿便一起去,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范伶把尉迟贞更紧的搂在怀里,唯恐手臂稍稍一松,她便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嗯。”尉迟贞脸上一红,轻轻应了一声,便把头埋在范伶怀里。
忽然,花园门口传来一个哀怨的声音:“哼。”范伶一惊,忙转面去看,只见门口粉裙裙角一闪,那人便从门口消失了。
“洛儿!”范伶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四十八章 情戚缠绵儿女情(三)'
范伶和尉迟贞相对一视,不觉大惊失色,均想二人虽是你情我愿,但如此在范园相会,终是不雅之事,如此传将出去,该是如何是好啊。范伶握着尉迟贞的小手,只觉她的手愈来愈冰凉,她的眼神,也是万分担忧,焦急的问道:“怎么办,伶儿,怎么办?”
范伶心一橫,坚毅的跟尉迟贞说道:“贞儿,你先回去歇着,我这就去找义父,现在我就跟他说,我要娶你。”
“可他若是不同意怎么办?”尉迟贞这句话一出口,范伶心中又是一沉,那怎么办,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贞儿再这样下去吧。范伶眉头一紧,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说一步,我先去找义父再说。”
尉迟贞满脸忧色,焦急的看着范伶,但此时除了此法,再没有其它办法了,只得点了点头,抽出手来,转身向园外走去。范伶看着贞儿姣好的背影,心道:“贞儿,无论如何,我也要说服义父,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范伶长长吁了口气,转身便向陆府的厅堂行去。待到了厅堂之时,范伶的脚步慢了下来,这事,该怎么对义父说呢,是直接了当的说呢,还是待义父高兴的时候再说呢?范伶止住了脚步,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直接跟义父说吧,没准义父还会一口答应了呢。”
陆青漠每天饭后,都会在厅堂上一个人坐一个多时辰,手边总是放着一壶茶,独自一个人一边喝茶,一边思考事情或是处理府上的一些事务,几年来一直如此,府上人也都习惯了,凡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到厅堂上见到陆青漠。
范伶静静的走进厅堂,见到陆青漠和往常一样,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喝着茶,忙走上前去,喊了声:“义父。”陆青漠见到范伶进来,微笑道:“伶儿,没有去陪着贞儿和洛儿去玩耍么,怎么有空来陪着义父了?”
他左手指指左边的椅子,示意范伶坐下来。范伶立在当地,看着陆青漠,却没有走过去。陆青漠看到范伶脸色慎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觉好笑,左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笑着说道:“伶儿,怎么,有事情跟义父说么?”
范伶见陆青漠已经猜到自己有事要说,也不再推搪,走前两步,说道:“义父,伶儿有一事相求,希望义父能够答允。”陆青漠嘿嘿一笑,站起身来,走到范伶面前,说道:“伶儿,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若是我能够做的到,那哪儿有不答允之理。”
“义父,伶儿,伶儿想与贞儿成亲,希望义父成全。”范伶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已经涨得通红,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小的几不可闻。
陆青漠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范伶心里发毛。“伶儿,就这事么?”陆青漠止住笑声,笑吟吟的看着范伶。
“嗯,希望义父成全。”范伶抬起头,迫切的看着陆青漠。
陆青漠转过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悠悠说道:“伶儿,这事是好事,为父也早看出,你们二人情投意合,为父也为你们高兴。”陆青漠又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又道:“只是现在的形势,伶儿你也清楚,此事办起来,却有些为难。”
“义父,我们不需要举行仪式,一切都从简即可。希望义父可以成全。”范伶一听陆青漠说有些为难,心下着急,说道:“只要义父同意,我和贞儿过几天便远去塞北,到那儿隐居起来,再不问江湖之事。”
“伶儿,这事急切不得,需得从长计议。伶儿你想,贞儿不会丝毫的武功,而那禇千秋,却有可能千里万里的追杀你,有贞儿跟随在你身边,不免会碍手碍脚,到时候不仅你有危险,就连贞儿的性命,都不一定会保得住哪,这一节,怕是你还没有想得到吧。”
范伶一听,心头一凉,暗道:“这一层厉害关系,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若是我自己被那禇千秋打伤打死倒也罢了,只怪自己知晓了万劫谷中的机密,但若是让贞儿也受到牵连,那这辈子,我也不得安心哪。”
想到这里,范伶的后背不禁渗出冷汗来,连忙说道:“啊呀,这些我倒是没有想到,那可怎么办好。”陆青漠脸色一沉,说道:“伶儿,过几天你到塞北躲上些日子,待得风头松了,你再回洛阳来娶贞儿,那也不晚哪,贞儿总是你的人,你又何必心急呢?”
范伶听陆青漠说贞儿总是他的人,心中大喜,但想来贞儿在陆府,却是没有任何危险,心中一动,暗忖:贞儿在此虽然苦闷,却总是要比跟着自己到塞北处处危机要强上百倍,那又何必让贞儿去冒这个险呢?
陆青漠见范伶脸上颜色缓和,心知他心意已改,又道:“贞儿在此,定要比在外边要安全的多,你就不必带着她去了,现在又不便为你们举行仪式,不如等你回来了,咱成亲不迟,事情不过是早晚之别,却是没有必要在意那么多。”
范伶寻思,义父所言甚有道理,不如就按照义父说的做吧,怎么说,也是贞儿的安全重要哪。于是范伶点点头,说道:“那伶儿就听义父的。”
陆青漠脸色大喜,哈哈笑道:“放心吧,为父还等着喝你们喜酒,等着抱孙子呢。哈哈。”范伶脸上又是一红,不再说话。
“对了,伶儿,我正有话要问你,来,你坐到这儿来,咱们慢慢聊聊。”陆青漠指指另把椅子,再次要范伶坐下来。范伶边走边道:“不知义父有什么话在问伶儿?”
“伶儿,半年前你从洛阳去了平城之后,还记不记得为父差人给你送了封信?”陆青漠紧紧盯着范伶的眼睛,正色问道。
范伶突然想到那天在平城的客栈里,那封钉在桌上的信,那是陆青漠要他去杀掉丐帮长老林长海的,而林长海,却仍是好端端的活在世上,继续做他的丐帮长老。范伶心中一紧,该问的看来还是问到了。
“义父,那日我在平城城外的树林里找到他的,那时他正在树林之中给丐帮的弟子开什么会,丐帮人数众多,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没有动手,后来听他们说。。。。。。”
“听他们说要去找龙虎帮挑梁子,你就跟去了,是吧!”
范伶一怔,脱口说道:“义父,这些你都知道了?”
陆青漠“哼”了一声,站来身来,走到门口,大声说道:“你以为你在平城做什么事我不知道么,我开始还担心你初次到江湖上行走,派人跟着你以防不测,却没有想到,你倒是好自在哪!”
“义父,我。。。。。。”
“我什么我,龙虎帮救走唐威,杀死城外酒店的龙虎帮弟子,跟着冯远山挑了龙虎帮,还到丐帮的平城分舵呆了好几天,你以为这些事情,我当真不知道么?我让你去杀了林长海,你做了么?你以为你翅膀硬了,便不在听我的话了是么?那林长海是什么货色,他入丐帮前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介大盗,他冯远山能不知晓么?”
陆青漠神色大怒,立在当地,指着范伶大声喝骂起来,范伶在他盛怒之下,自是不敢应声,虽不知道那林长海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陆青漠如此愤怒,但总是自己没有听从义父吩咐,杀掉林长海,这事实在理亏,只好站起身来硬着头皮听下去。
只听陆青漠又道:“丐帮虽是天下第一大帮,但我陆某却不怕他,什么冯远山,有什么了不起,他帮中长老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为什么不去过问,却一味的纵容,天下哪儿有如此帮主,天下第一大帮,狗屁!”
“伶儿,从今天起,你必须跟丐帮断绝关系,否则,咱们的父子情谊,到此而尽!”陆青漠气愤愤的在椅上坐下,一掌拍在桌上,只震桌上的茶杯茶碗跳起来,当当当的响个不停。
范伶从来未见过义父发过如此大火,心中大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战战兢兢的立在桌前,看着几只茶杯在桌上滴溜溜地打转,大感踌躇,心道:“冯帮山对我情深义重,我又怎么能够和他断绝往来,而义父对我却是养育之恩,我也不能不忠不孝,这可怎么回答义父的话呢?”
“你没有听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