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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伶放轻脚步,轻轻走到洛儿床前,静静的盯着洛儿恬静秀美的脸庞,心里忍不住的潮起一阵心疼来,这种疼,有别于同贞儿那样的疼,他知道,这种疼,只是哥哥疼妹子的那种疼。
那个妇人感觉出了范伶的到来,抬起头来,狠狠瞪了范伶一眼,起身闪到一边,扭头看向窗外,竟不去睬范伶。
范伶倒也习惯了,这些年,洛儿的母亲对他一直没有好感,他自己也感觉的出来,自己也不去计较什么,除了平时的问候之外,基本不怎么说话,干嘛要自讨没趣呀。
范伶静静的在床边坐下,拉起洛儿的小手,好凉。若不是她听见了贞儿的消息,她怎么又会这样呀。
“哎!”范伶摇摇头,怔怔的看着洛儿,“快醒来吧,洛儿,不要吓我哪,好妹子,快快醒转过来吧。”
可洛儿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嘴巴依旧紧紧的抿着,没有一丁点的动静,原本粉嫩的脸庞也变得苍白无比。范伶看了,忽然感觉到,心里好疼。
“好妹子,快醒转来吧,不要吓我了。”范伶的心里,不停的喊着,但他的嘴巴,却再也说不出来,似乎被封住了一般,没有一丝的声音透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来,屋子里,也渐渐亮堂了起来,洛儿的娘也已经回去了,洛儿的床边,范伶怔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洛儿,不说一句话,一动也不动,时间仿佛滞住了一般,空气几尽凝固,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
寂静,这个小小的世界,除了寂静,剩下的,还是寂静。
突然,洛儿猛的坐了起来,失声喊道:“贞姐姐,不要,贞姐姐,不要。。。。。。”洛儿的双手拼命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失声痛哭起来,“贞姐姐,对不起,对不起,贞姐姐。。。。。。”
范伶眼角噙着泪水,抚着洛儿的头发,哽咽的轻声安慰道:“洛儿,别太伤心了,这事跟你是没有关系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谁知范伶的话音未落,洛儿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了,拼命的扭动着身子,大声哭道:“若不是我,爹爹也不会将贞姐姐送进宫了,贞姐姐也不会死了,贞姐姐,对不起,贞姐姐哪。。。。。。”
范伶听了,只觉脑袋嗡了一下子,猛然间从床上跳到地上,瞪圆双目紧紧的看着洛儿,失声叫道:“当真?洛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时,洛儿也发现自己的失言,本来只是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愧的事情,打算一直要烂在心里的话,一时间不能自控,竟然失口说了出来,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再说,范伶的伤心欲绝看在洛儿的眼里,又怎么能不是一种痛呢。
洛儿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范伶,她知道,范伶此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瞬间,空气凝住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范伶“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推门向外狂奔而去,瞬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伶哥哥!”洛儿失声朝向范伶离去的方向大喊起来,但范伶哪儿还能听得到,早已经连身影都瞧不见了。洛儿茫然的看着门外,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陆府的厅堂之外,范伶左手拎着紫烟剑,怒目瞪着堂内,可堂内,却没有一个人影。范伶没有说话,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
似乎,他在等待着什么。可他什么也没有等到,堂内,依旧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
“陆青漠,你给我出来,给我一个交待!”突然,一声怒吼从厅外传了进来。这是范伶的咆啸。
这也是这许多年来,范伶第一次直呼陆青漠的大名。这一次呼叫,之前的父子之情,已经淡如白水了。
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堂内转了出来,他的身后,却多了一个人,孙管家。孙管家的手中捧着一柄青钢宝剑,剑鞘上嵌着两颗蓝汪汪的蓝宝石。
“怎么,翅膀硬了,连一声义父都不屑叫了?”陆青漠阴沉着脸孔,缓缓走出厅堂,立在堂门前的台阶上,俯身眯着眼看着范伶,似乎眼着的范伶只如一只虫蚁一般,根本就不屑于自己的一顾。
“哼,别来这一套,说,为什么要把贞儿送进宫,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待,别怪我范伶无情!”范伶面对着面前这个叫了多年义父的紫衣汉子,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说,还怎么说,难不成,还要我每天说不遍!”陆青漠看着范伶的态度如此,禁不住的怒了,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狠狠的看着范伶。
“洛儿已经跟我说了,你是为是洛儿,才将贞儿送进宫的,你说,是也不是?”范伶的咆啸声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动了真气,声音直震得人耳膜直响,一个刚要走进院落的仆人被这一些咆啸一吓,不禁要摔倒,见到这架势,连忙躲了出去。
陆青漠的脸上忽然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原来模样,冲着范伶大声喊道:“小子,话不能乱说!”
“还不承认?洛儿的话是不会有假的!”
“哼,就算是真的,你又要如何?”
“如何?哼,如何?”范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瞬间,直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了,一向自己视为至亲的义父,竟将自己的至爱送进苦海,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还要认他作义父么!
范伶嘎然止住笑声,喀的一声将手中的紫烟剑拔在手中,朗声叫道:“今日,我们的父子之情,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便是你,我便是我,再无任何瓜葛!”说着,范伶将长衣的下摆抓在手里,只听一声破帛之声响过,半截前摆已经飘在了空中。
陆青漠陡然见到范伶手中的紫烟剑,眼睛忽然一亮,双目便一直盯着这柄紫气幽幽的长剑,一寸也不离开,舌尖舔舔干唇,竟没有将范伶的断袍之举瞧在眼里,似乎眼前,便只有这柄长剑一般。
“陆青漠,今天,我范伶不跟你计划,但从今以后,如若再让我遇见你,别怪我刀剑无情!”范伶说完,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嘿嘿,小子,我洛阳陆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话音未落,只听唰的一声钢剑脱鞘之声响过,陆青漠如同一只巨大的紫翼大鸟,飞身朝着范伶扑将过去。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七十七章 陆府父子情义绝(三)'
范伶此时的耳力已经是何等的凌厉,如何能听不出背后有人来袭,等得来人近得身来,身形不动,右手紫烟剑猛然间向后掠出,直指来人小腹,这一剑快若霹雳,隐隐夹着风雷之声,威力自是非同小可。
陆青漠大吃一惊,实是没有想到,范伶的这一剑,竟然有如此威力,与当初离开陆府时,已然天壤之别,他又哪曾想到,范伶已经练就是绝世剑法的第四层,并且他之前所学的剑法,也已经登上了更高的台阶。
姜还是老的辣,陆青漠眼见这一剑威力非比寻常,急忙在半空之中长剑疾出,在紫烟剑剑脊上轻轻一搭,身子轻飘飘的落在范伶身后一丈远处站定,长剑护在胸前,定睛向慢慢回转过身体的范伶瞧去。
此时的范伶,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眼睛通红,面孔狰狞,怒视着陆青漠,厉声喝道:“怎么,还要灭口不成?”
这时,孙管家满脸的惊诧,大声说道:“伶儿,不要跟老爷治气了,快些走吧,不要让老爷为难了。”
“走?没那么容易!”陆青漠脸色铁色,看也没有看孙管家一眼,怒道:“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不一般呀!”
孙管家一愕,说道:“我,这不是我教的剑法哪。”
“既然不要我走,那只有兵刃上见个高低了!”范伶看着陆青漠铁青的脸,冷冷说道:“既然你没有见识过,那我告诉你,这剑,叫紫烟剑,剑法,叫做紫烟剑法,与孙伯伯无关。”
“嘿嘿,好,那我就见识见识你的紫烟剑法!”陆青漠冷笑一声,长剑斜挥,唰唰唰几剑,只见漫天的剑影飞舞,形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范伶罩于其中,渐渐的压下来,几将范伶吞没其中。
范伶斜着眼角瞅着这张剑,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嘴角竟含着微微的冷笑,他身形微转,紫烟剑在头顶疾划成圆,只见一片银白的剑网之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紫色的圆环,如同一片白云之间刮进一柱龙卷风一般,一切都在瞬间摧枯拉朽了。
陆青漠眼见自己颇为得意的一招“幻影无双”剑式,在范伶轻描淡写的一记剑招下,便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心中不禁有些恢懈,饶是他临敌经验丰富,也知道这一招自己已经输得一改涂地,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进,则需面临范伶看似无穷无尽的剑招变化,退,则自己的颜面无存!是进?还是退?刹时间,陆青漠只觉难以决择!
高手过招,变化只在瞬间之间,哪儿容得有丝毫的迟疑!陆青漠心中一狠,竟生生的将剑网撤回,只见剑网突然之间幻作一条银蛇,疾向范伶腕间刺去。
范伶身形微侧,陆青漠这一剑紧贴着范伶的手腕刺了过去,陆青漠不待招式用老,长剑疾转,飞快的向范伶手腕削去。陆青漠心意并不在范伶,而在这柄绝世罕见的紫烟长剑,故而剑剑都不离范伶手腕,直逼他撤剑退身。
但这一切又何尝没有瞧在范伶眼里,范伶心如明镜,知他的想法正是犯了紫烟剑法的大忌,紫烟剑法的最高境界乃是心剑合一,范伶虽未到达这层最高境界,但这柄剑,已经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合二为一了。
想要夺下他的紫烟剑,便如同斩断范伶手臂一般,这岂是容易做到的事情。想到此处,范伶的嘴角又露出微微的冷笑来。
范伶身体微侧,手臂疾缩,剑尖下抹,疾刺向陆青漠前胸,陆青漠疾退一步,身体拔地而起,飞快攻出三剑,削向范伶面门,同时脚踢连环,朝他手腕踢去。这三剑连环腿快如飞燕,势若奔雷,威力非同小可,只听二人身后“啊”的一声,孙管家大叫一声“小心。”不由的跨下台阶,双拳紧捏,替范伶捏了把汗。
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范伶竟不退却,上身疾向后仰出,避过面门剑招,紫烟剑疾出连环剑,飞快的向陆青漠足裸削去。此时,这柄紫烟剑已然现出淡淡的紫气来,愰若舞动着一抹轻薄的紫纱,在风在疾荡。
如此一来,陆青漠人在半空,三剑全都落空,而连环脚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眼见范伶的剑式一剑紧似一剑的削了过来,陆青漠心中一紧,双足不停的在剑隙间闪避,瞧准了剑势去向,伸剑在范伶剑上一搭,身形疾翻出去,平平落下。
“啪啪啪。”只听三声金属断裂之声紧响,陆青漠手中的长剑,也只剩下了小半截,三截断剑赫然列在地上,排成了一个一字。
范伶紫烟剑疾出,宛若一条紫色的长龙,疾向陆青漠咽喉刺去。陆青漠手中兵刃已毁,不能再用,情急之下,右手将断剑急抛而出,范伶只一躲之际,陆青漠手中已然多出一条紫色的棍棒来。
范伶一愕,这那里是什么棍棒,分明便是陆青漠的紫色长衫卷成。此时,陆青漠身上只穿着里边的短衣襟,腰上分明的悬着一块青铜腰牌,上边大大的雕了一个“隋”字,周围雕着一圈龙纹。
陆青漠乘着范伶的一愕,当头一棒向范伶击了下来,范伶不及细想,紫烟剑直迎了上去,不料陆青漠这一棒竟然中途急变,原本硬直的衣棒,快近紫烟剑时,竟变幻成一条衣索,前端两只袖管结成的大疙瘩,直向范伶面门击到。
回剑已然不及,范伶向后疾退三步,方才躲过这迅雷般的一击。范伶现在剑法虽强,但他临敌经验却差着太多,再者这衣棒变作衣索变数实在太快,大出范伶意料,才会如此受险。
“好熟悉!这一招似乎有人用过!”范伶刚一定步,便立刻想到,但忽然之间却想不起是谁来,“那腰牌,唐大哥不是也有一块么?但上边写的是‘捕’字,这有什么关系么?”
陆青漠却不给范伶这么多的思考时间,见到范伶将这一招避过,心中大惊,心道:“这小子不知如何武功竟然如此大进,如若不料理了他,今后终是大患!”
想到此处,陆青漠眉头一拧,手上衣索一抖,挟着呼呼风声,疾向范伶攻去,一式紧似一式,中间不时的转变成衣棒,走刚猛的路子,却又不时的换回衣索,走阴柔的路子,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范伶心存疑惑,心神竟然不能收敛,如此便犯了紫烟心法大忌,十几招下来,已经险象环生,甚至险些让这索头击中胸口。但心神愈是不敛,便愈是难敛,范伶的思绪,已经全然不在这场打斗之中了。
忽然,只听呯的一声,范伶的左臂上结结实实的中了陆青漠一招,衣索虽然不利,但力道却强,若非范伶的内力大增,自然而然的在左臂上生出抗力,恐怕他这条左臂,已然骨折。
纵是如此,范伶依旧被这一击击退两步,范伶立住身形,双目瞪着陆青漠,忽然想起一人来,脱口叫道:“毒手无盐!”
“不错,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陆青漠双目盯着范伶疼得扭曲的脸,冷冷的说道,“知道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