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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如此,范伶依旧被这一击击退两步,范伶立住身形,双目瞪着陆青漠,忽然想起一人来,脱口叫道:“毒手无盐!”
“不错,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陆青漠双目盯着范伶疼得扭曲的脸,冷冷的说道,“知道的太多,并非一件好事,今天,便是你是结果的日子。”
陆青漠双手一错,衣索成棒,又攻了上来。范伶忍住左臂的疼痛,紫烟剑疾出,直攻陆青漠胸口,但这一剑,却似毫无后招,只是在陆青漠前胸一点,一点而过,然而这一点,却让人万难躲过。陆青漠乍见范伶使出这一剑,不假思索,身子向后疾仰,飞起一足,朝着范伶下盘踢去。
范伶大惊,却不曾想到,陆青漠如何会破解这青霜剑法,脸上不禁大奇,这时,只听陆青漠突然口中念道:“青霜一点,隐见双星,斜眉三抹,四方冷冰!”
突然,范伶“啊”的一声叫了一来,失声叫道:“是你,是你,沙鹰帮的恶徒!”范伶经陆青漠这四句青霜剑法的起手剑诀一念出,心中忽然亮若明镜,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陆青漠便是毒手无盐的姘头,沙鹰帮的恶徒,当然这一切都是黄紫青转告他的,情急之下,他失声叫了出来,话刚出口,范伶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识。
“不错,我是沙鹰帮的恶徒,你还听她说了什么?”陆青漠满脸的杀气,恶狠狠的看着范伶,怒道:“连她看家的青霜剑法都传你了,好,非常好!别以为朝凤杀不了你,我陆某也杀不了你!”
“果真是你,难怪黄前辈说你是老狐狸,果然藏得好深,我范家的那柄钥匙,你找的好辛苦吧!”范伶拼命的摇着头,他实在想不到,他喊了几近十年的义父,竟然一直都在惦记着他家的一柄钥匙,并且,会是如此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现在知道,还不是太晚,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留你何用,受死吧,小子!”陆青漠不容范伶回神,一棒砸出,直飞向范伶面门,范伶见棒来势凶猛,斜身跃出,谁知陆青漠不待招式用老,衣棒中途变招,竟用棍头直向范伶前胸点去。
范伶将紫烟剑平挡胸前,抵住陆青漠这一点,不料这一棒竟如蛇身一般,卷住范伶紫烟剑剑身,范伶只觉一股大力涌至,紫烟剑几欲脱手。范伶急催内力,幸好范伶此时功力已然大增,强行将这股大力压制住,右手疾抖,只见剑身上衣片纷飞,一条衣棒已然成了一片片布片,四处飘散而去。
范伶长剑直指陆青漠咽喉,难料陆青漠未曾想到范伶内力竟也如此,未将他紫烟剑夺下,而此时剑尖离喉不足三寸,躲避已然不及,随即闭起双目,心道:“完了!”
“不要,伶哥哥!”这时一个娇脆的声音自回廊响了出来,是洛儿。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七十八章 为情独闯大兴宫(一)'
范伶手中紫烟剑陡然停了下来,剑尖抵着陆青漠喉头,一动不动的停了下来。瞬间,小小的院落里,一片寂静。
洛儿几个起跃,落在范伶面前,泪水如同溪流一般洗过本已苍白的面庞,一双眼睛充满了苦苦的哀求,充满了让任何人见了都于心不忍的哀愁。范伶见了,心中软了下来,可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来。
“伶哥哥,求你,不要杀了我爹爹,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放过我爹爹吧。”洛儿哭着,开始不停的哀求着范伶,“不论他做了多少的错事,放过他吧,伶哥哥,他是我爹爹呀。”
范伶将脸扭向一旁,忽然想起来自己失去了爹娘的那个夜晚,想起自己没爹没娘的孤苦,范伶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打着转,但终于没有流出来,手中的剑,却缓缓的放了下来。
突然,范伶“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狂奔而出,“贞儿,啊!!!”
范伶失控之下,一路狂奔,一直奔出城外向西而去,终于,在一片杂乱的树林里,范伶扑倒地上,默默的流着泪水。
“贞儿,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杀死皇帝,杀死皇后,为你报仇,贞儿,在大兴城等我。”
在这片树林里,范伶不知道躺了有多久,林中的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偶有几声鸟鸣之声响过,林中已是死寂一片。
终于,范伶慢慢的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向林外走去。
大兴宫,隋朝的宫廷所在,而大兴城,也便是后来中华大地上举世闻名的古都:长安城。大兴城作为隋朝的都城,也不过十余年的时间,但此时已经是繁华异常,处处都是全国各地拥至的商贩,也云集在此的移民,如此一来,原本长安城本土的人氏,倒显得少了许多。
正是由于这样,大兴城才有了隋初短短时日便得已聚集的繁华,各个民族,各地乡音,在此几乎是应有尽有。其时国家安泰,百姓安居乐业,衣食丰足,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繁荣。
大兴城的街道上,绝少能够见到衣衫褴褛的丐者,当然,也很难见到手执长剑的武林人士,或者说,他们也不愿意去破坏这一片宁静详和的生活。
但这时,大兴城的街道上,却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手执手剑的青年人,身上的长衫上,落满了灰尘,就连唇上杂乱的胡须上,也同样落满了灰尘,头上的发髻松松散散,似乎多年都未曾打理过一般。
他手上拎着一柄宽阔的长剑,剑鞘上古迹斑澜,一看便知是一柄历时已久的古剑。这样的一个人,拎着一柄古剑,直若从墓中复活的古人一般。这个年青人眼神空洞,没有一点的光彩,神色沮丧到了极点。
街上的行人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都让开一条道路,斜着眼角瞧着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因为谁都明白,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就是如此一个人,却停在了大兴城最有名头的一家客栈门前,甚至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楼上高悬的的写着“聚英楼”琉金大字的匾额,瞧也没有瞧一眼那装饰得富丽堂潢的门面,就径直走了进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的,这地方是你来的么,出去出去!”小二一瞧进来这么一个主儿,连忙摆着手要轰他出去,毕竟店里还有着那么多客人,哪儿容得一个花子一般的人。
这人丝毫没有理会小二,径直走到柜前,冷冷的说道:“一间上房。”
掌柜的斜着眼瞧着他,动也不动,冲小二使个眼色,那小二连忙跑将过来,一把拽住他衣衫使力的要将他拽出店去,哪曾想这人竟如铁塔一般,动也没动一分,他伸手入怀,又叫了一句:“一间上房。”
“啪!”一锭十两重的大银拍大柜上,那掌柜的一下子窜了起来,嚷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这位爷准备一间上房,快去呀!”那小二一怔,转身便向楼上跑去,刚上两阶楼梯,只听那掌柜又喊道:“准备一盆浴汤,让这位爷好好的舒服舒服。”
这人似乎没有见到掌柜的一番变化一般,转身便向楼上走去,到楼梯前,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去给我整两套干净衣服。”
“哎,您放心,保准您满意,您先上楼歇着,马上就给您送过去。”那掌柜的一说完,立马伸手去拿这锭大银,却不想这大银如同长在柜上一般,怎么使劲都拿不下来,这可把掌柜的忙坏了,直用刀撬了半个时辰,才拿了下来,这时才发现,柜上已然现出一个深深的凹坑来。
“这可奇了。”掌柜的摸了摸后脑勺,瞧了几眼,终于还是捧着大银去了。
待得这人换洗了衣服,再从楼上下来时,客店里的人不禁眼前一亮,好冷峻的年青人哪。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从洛阳疾疾赶来的范伶。
范伶在楼下草草吃了晚饭,便上楼休息去了,这一觉,范伶一直睡到了午夜。当更鼓刚过三更,范伶翻身跃将起来,抓起身边的紫烟剑,拍开窗户便窜上了楼顶,朝着大兴城灯火最为明亮的方向疾奔而去。
午夜时分,大兴城内灯火最明亮的地方,莫属皇宫了,只有那里,才会有灯火通明的夜晚,也正是那里,才是范伶的真正目的,大兴宫。
大兴宫处于大兴城的中央,皇城的四周,环绕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而在每个宫门之前,那有着一座雕满龙纹的白玉石桥。
时值午夜,河水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泛着银光闪闪的鳞波,映着高大厚实的宫墙,显得如此的宁静。宫墙之外,没有一丝的声音响起,一片寂静,又有哪个百姓有胆色大半夜的在宫墙外喧哗,没准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可这时,却有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立在护城河边,默默的望着这几丈高的宫城发呆。他手中拎着一柄宽阔的长剑,宛若一尊威风凛凛的战者,一动不动的立着。微风轻轻摆动着他的衣袂,轻轻扬起他两鬓的头发,他的眼睛,却似一头捷豹一般,敏锐的注视着前方。
忽然,他轻身跃起,双足似乎并未撑地,身形已然飘过宽阔的护城河,轻轻巧巧的落在河的对岸,几个起跃,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宫墙墙根下。
这个人便是范伶。
范伶抬头看看高大的宫墙,飞身跃将起来,待得跃至半墙高时,范伶宛若一只壁虎一般,紧紧的粘在墙上,施起壁虎游墙的功夫,慢慢的向墙顶爬上去。半盏茶的功夫,已然爬到墙顶,范伶停下身形,侧耳向墙内听去。
不是范伶太过小心,诸位请想,皇室禁宫之内,大内高手有没有成百也有几十人之多吧,还不算那些密密麻麻的禁兵了,若没有十分的小心,这皇宫,岂是容易说进便进说出便出的哪。
饶是范伶艺高人胆大,但仍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边探边行,才可以保得安全的进出。范伶在墙头外边听了一会,却听不见里边有什么动静,于是慢慢的将头伸出墙外,侧目向墙内扫去。
哇呀,不得了,好险呀,刚好有一队的禁兵从墙角下经过,这些禁兵长年的训练有素,有路既轻又慢,连范伶如此内功如此耳力之人,竟没有能听出有丝毫的动静来。
待这队禁兵穿过,接着又有另一队走了过来,同样是既慢又轻。待得又过去两队禁兵队时,方才没有禁兵队再走过来。瞧着这个时机,范伶一跃而起,在宫墙上轻轻一点,飞身向墙内的一株大树上跃将过去,稳稳的落在枝头之上,那树枝,竟没有丝毫的颤动。这时,不远处便又走过来一队禁兵。
“奶奶的,这皇帝家的狗还没完没了了。”范伶伏在枝头,心里忍不住的骂道:“怪不得千百年来都争着抢着要当皇帝,果然不错,连看门的狗,都是一队一队又一队。”
接着,又过去三队禁兵,范伶瞧准时机,飞身跃到另一株大树之上。如此跃过几天,已经隐隐见到里边一处又一处的宫院了。而此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范伶见此处已经离禁兵的巡逻之处有一段距离,便施起轻功,轻轻的窜入宫院之内。刚进入宫院,便闻到一股骚臭的味道,只见院中堆集着一只只便桶,看来这里是宫女们洗涮便桶之地。
范伶不禁苦笑,急忙跃过院中几间已经略显破旧的瓦房,向大兴宫深处跃去。范伶明白,这种地方,是不会有大内高手的,除了一些最下等的干粗活的宫女太监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了。
但这皇宫也太大了,范伶连续跃过十几个院落,不是净桶处便是净衣房,全是下人所居之所,看来要找到皇帝所居之所,要颇费些功夫了。
“这些下人所住的地方一定在皇宫的最外边,那再向里边一些,会不会好些呢?”思量间,范伶转过一个方向,便向中央方向跃去。待行过几处院落,只听前方的院落里,竟传出来几个低低的抽泣之声。
范伶猛得听见人声,不由的慢下来,轻轻的经过那院落外时,只听院内一个尖锐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叫道:“小贱货,让老子过过瘾,还哭什么,老子还会亏待你哪,小贱货。”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七十九章 为情独闯大兴宫(二)'
那声音虽压得极低,但听在范伶耳里,却是真真切切,接着又听那抽泣之声断断续续的哀求道:“李公公,嗯,放了奴家吧,奴家才进宫两天,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嗯,求求你,放了奴家吧。”
“啪!”似乎那李公公打了那宫女一巴掌,又听那公公说道:“给我老实点,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老子下边没了,可这根手指,嘿嘿,还利索着呢,哎哟,瞧你这对小白鸽,瞧着就让人爱哪,嘿嘿。”
初时范伶听得云里雾里,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宫里的年长太监常年会欺侮一些刚入宫的小宫女,他们虽然不能正常的行男女之事,但总是变着法的找回些男人的尊严,这些事宫里虽然禁止,但宫里太监成百上千,又如何管得过来,渐渐的,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而这种事情,到后来竟越发的离谱起来,到了明朝时期,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已然公开成对,已经解寂聊,内称对食,更有太监为了争抢对食而大打出手的,更离谱的是,大太监魏忠贤的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