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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再靠近一点点,我就大声的喊,孙管家就在那屋,应该可以听到的。”想到这里,范伶心里安静了些。
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那人依旧一动不动。范伶能够感觉出来,那个人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要是睡不着,就坐起来吧。”忽然,那个人说话了。
范伶一惊,猛得坐起来,将身子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床前的这个人。范伶吃惊的,并不是这个人突然说话了,而是床前说话的这个人,他,就是孙管家。
范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孙管家会不会也是来杀我的。可看着孙管家的样子,又不像是,孙管家的眼神,竟比白天里,温和了不少。
“害怕什么,我又不是大虫,吃不了你的。”孙管家依旧没有动,依旧和刚才一样,静静的看着范伶,“范青葛的儿子,不会脓包成这个样子吧。”
范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没想到,孙管家竟然知道自己的爹爹。
“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我爹爹的?”范伶忽然听见自己爹爹的名字,心头一震,说话竟有些哽咽。
“我不仅知道你父亲,我还知道,你父亲,有你这样一个脓包的儿子!”孙管家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有些生气。
“我不是脓包,我不是!”
任何人听到别人当面骂自己脓包,都不会答应的,当然,范伶也不会例外,何况,是一个知道自己父亲的人骂自己的脓包,那就更不能答应的,简直是太令人气愤了。
孙管家又向前走了一步,腿已经贴在了床沿上:“不是脓包,为什么一直在墙角躲着,这样,不是脓包又是什么!”孙管家的声音又恢复了白天冷冰冰的样子。
范伶听到孙管家这样说,一把将扯在身上的棉被霍的掀开,腾的站起来,面对前孙管家,眼睛瞪瞪得大大的,满眼的愤怒之色,紧紧瞪着孙管家的冷冰冰的脸庞。
孙管家“哼”了一声,说道:“这还有点样子,早些睡觉吧。”
说完,孙管家双袖一抚,转过身出屋去了,留下范伶一头雾水呆呆的立着,满脸的迷惑和悲戚。
孙管家的行为太怪异了,把自己训斥一翻,便这样一个人离开了,太令人费解了。悲戚的是,他提起了范伶的父亲,一个刚失去父母不久的孩子陡然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那该有多么伤心哪。
似乎一切都是孙管家无关,他就那样离开了。
范伶静静的坐了下来,眼角两行热泪流了出来,嘴巴紧紧的抿起来,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渐渐的,范伶伏倒在床,眼角的泪水渐渐的打湿了忱头。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四章 昔日公子今日仆'
次日大早,范伶便起床,简单的洗漱一番,来到了院子里的垂柳树下。其时东方刚刚泛白,夜色尚未完全褪去,陆府一片寂静。
范伶从墙角抄出一把竹枝扫掃来,一双小手费力的把着扫掃,开始扫起院子来。范伶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范府娇惯的公子,而是陆府的管家的小跟班了。
一柱香功夫,院子的的小石子便刷刷的聚拢成一个小堆,范伶把扫掃放回墙角,拿出把铁铲来,刚要把小石子铲起,孙管家背着手从院门踱进来。
孙管家看着范伶双手握着铁铲柄,努力的把地上的小碎石子铲进铁铲中,转身将石子倒在墙角的灰堆上。
范伶直起身来,左手拄着铁铲,右手在额头抹了把汗,低声向孙管家问道:“孙管家早。”
孙管家背着双手,昂着头,眼睛下挑瞄着范伶,说道:“不坏,不坏,少年人难得如此勤快,好,好。”
孙管家眯起眼睛,抬头望了望尚未大明的天色,冷冷说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么?起得这么早?”
范伶听孙管家提起昨天的事情,忽然想起昨天的疑问来,急忙跑到孙管家跟前,抬头问道:“孙管家,你认识我爹爹么?”
孙管家依旧抬头望着天色:“不认识,只不过听人说起过。”
孙管家顿了顿,低下头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你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昨天的事,你就得忘得一干二净,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记得住吗?”
范伶看着孙管家慎重的脸色,有些不大明白,伸手挠了挠头,迷惑的问道:“为”
“不许再问为什么,忘记了就可以了。”孙管家不容范伶说完,便打断了他的问话,然后,便甩开步子走进堂屋去了。
不一会儿,孙管家又屋里转了出来,端了一怀茶水,仰头吸了一口,咕噜咕噜的在口中打了几个转,噗的喷在院子里,伸手从肩上拿出条白肚毛巾,在嘴角擦了擦,瞥着立在院中发呆的范伶,问道:“你扫个这么小的院子,就出一身的汗么?”
“嗯。”范伶不知道孙管家为什么这么问,随口应了声。
“你爹爹没有教过你功夫么?”孙管家的脸上布满了迷惑,问范伶问道。
“没有,我爹爹从来都不让我学武功,爹爹说,等我再大一些了,让我好好读书,爹爹说,学武功不会有出息的。”
许是范伶又想起了爹爹,眼圈又红了,喃喃的说道,“我好想学功夫,像陆老爷那样厉害,长大以后,就可以为我爹爹报仇了。”
“报仇?嘿嘿。。。。。。”孙管家嘿嘿的冷笑起来,笑着笑着,孙管家忽然咳咳的咳起来,直咳得弯下腰来,眼角流出两滴泪来。
范伶急忙跑上前去,轻轻的拍打孙管家的后背,孙管家手一挡,阻止住了范伶,深深的喘了两口大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碍事的,咳咳,不碍事的。”
孙管家扶住门框,立了一会儿,转过身缓缓的走进堂屋,在木椅上坐下来,呆呆的望着门口出神。范伶立在门口,不知道该迈进去还是立在那儿,目光焦躁的看着孙管家。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孙管家悠悠的冲着门外的范伶说道:“你去向陆老爷问安去吧,顺便跟陆老爷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咳得有些厉害,就不过去了。”
范伶关心着孙管家的咳嗽,急忙说道:“要不我也不去了,我在这儿照顾你。”
孙管家怒道:“这么快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吗?咳咳。。。。。。”
范伶心里有些害怕,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孙管家挥了挥手,示意范伶去吧。范伶走上台阶把门关好,望了望面带怒色的孙管家,就独自一个人去了。
范伶向陆青漠问了安,心里关心着孙管家的身体,就哪儿也没有去,直接回到了孙管家的院子里。
范伶推门进去,可是厅堂里空无一人,连孙管家的屋里也是空无一人,不知道孙管家去哪儿了,范伶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四下里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是范伶来到陆府的第二天,自从踏进陆府的那一刻起,范伶基本没有一刻是能够安静下来的,唯恐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惹得自己不能够在陆府呆下去。
范伶躺在床上静静的想可这两天来新接触到了这很多人,最开始是陆老爷把自己带进来的,然后是陆夫人,相比起来,陆老爷要比陆夫人好多了,似乎陆夫人不是很愿意自己留下来,嗯,他一定不喜欢自己。
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自己留在这里,又不是要抬她喜欢的,再说,谁要她喜欢了。
想到这里,范伶又想到了洛儿,呵呵,那个小女孩,可真是够娇的。不知道陆夫人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搞不明白,还有贞儿,贞儿会是什么人呢?
范伶摸了摸后脑勺,摇了摇头,刚见过一面,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呢。那孙管家呢,两天了,都没有看他笑过,想到这里,不禁的担心起来,孙管家会到哪里去呢?范伶坐起身来,向窗外望了望,可院子里空无一人,哪里有孙管家的影子。
“孙管家会去哪里呢?”范伶抓耳挠腮的想了半日,也未能想个明白,可孙管家却还是没有出现。
待得午后日头稍稍偏西的时候,范伶住的小院走进来陆府的一个小厮,穿着一身灰色短衫长裤,走到屋门口伸出手指在木板门上叩了两下,退后了一步向屋里恭恭敬敬的问道:“范公子在么?”
范伶今日左右无事,午饭后百无聊赖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小憩,忽然听到门外有人问范公子,一时没能反映过来,范公子,那是在叫谁呢?
“范伶范公子在么?”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范伶一个骨碌爬起来,急忙跳下床来穿上鞋子,跑到堂屋把门打开。
门外立着的小厮见到范伶,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灰色短衫长裤,料想他一定是范公子的侍从了,也就没有当回事,眼睛向屋时瞄进去,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家范公子呢?”
范伶随着那小厮的目光向里边望了望,说道:“这里边没有什么范公子,你是找范伶吗?”
那小厮瞧也不向瞧范伶一眼,接着向里边瞅着:“是啊,范公子不在吗?”
“我就是范伶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范伶有些愤怒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那小厮听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竟自称他自己就是范伶,瞪大了眼睛,退后去一步到台阶下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范伶一番,惊奇的问道:“你,你就是范伶,范公子?”
范伶让这小厮瞧得有些发窘,心里更添了些许愤怒,冷冷说道:“我就是范伶,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活要干啊?”
范伶自从穿上了这身灰色的短衫长裤,就明白了自己已经是陆府的一名下人了,虽然自己和一般的下人有些不一样,因为自己是陆老爷亲自带回来了,否则,也不会和孙管家住到一起。
但有一点,范伶很清楚,自己终归已沦为了一个下人,终归是要干粗活的。
面对着这个小厮的疑惑,范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只是他小厮眼神里的不屑,实是感觉有些愤怒,又有些委屈。
“范公子。。。。。。”
“我是范伶,不要叫我公子了。”范伶有些愠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那小厮的话。
“哦,好,好,这么回事,老爷请你过去,要你去陪着小姐玩耍。”那小厮将请字说的特别重,唯恐范伶听不到似的,心里想道,老爷叫一个小伙计,还人派人来请,还要我叫他范公子,真是的!
“好,我这就去。”范伶把门带上,跟着那小厮去了,临出院门口的时候,向屋里边望了一眼,暗忖,孙管家什么时候才回来哪。
范伶陪着洛儿在后花院玩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日落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夫人差丫环把洛儿唤了回去,范伶才独自一个人回去。
等到范伶回来小院,屋里黑着灯,孙管家依旧没有回来。范伶打开门,从门后边找到火镰火绒打着火,把烛台上的半截蜡烛点燃,坐在椅上,静静的等着孙管家回来。
不知道什么缘故,自从知晓孙管家知道他爹爹之后,范伶忽然感觉孙管家不再是那么让他感觉到惧怕了,而是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让范伶对孙管家感觉到一丝牵挂。
不知道范伶等了多久,半截蜡烛渐渐的燃到了尽头,范伶伏在木桌上睡着了。
夜晚,凉意渐盛。院中的柳树枝在微风中微微的来回摇摆着,在白色月光的映照下,在地上投下了隐隐绰绰的柳树的影子来。
忽然,一阵凉风从半掩的窗格吹进来,伏在木桌上的范伶打了一个哆嗦,冻醒了过来,范伶坐起身来,用手背使劲的揉揉了朦胧的睡眼,只隐隐的看见门依旧紧紧闭着,孙管家依旧没有回来过。
范伶站起身来把半掩着的窗户关好,换过一支新蜡烛点起来,屋里又恢复了光亮。这时,范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回范伶感觉到的不是冷,而是内急。
范伶打开屋门跑了出去,到院西南角的茅房解了小手,满身舒爽的走出来。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五章 踏云心经扎根基'
突然,范伶猛得停下脚步。昏暗的月光下,院中蹑手蹑脚的走进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手中拎着一柄长剑。
范伶的出现让那黑衣人吃了一惊,那人刷的抽出半截长剑来,剑身雪亮的光芒映在范伶脸上,范伶大惊,张口喊叫道:“有。。。。。。”
没等范伶叫出声来,那儿两步追了上来,宝剑入鞘,伸手飞快地捂住范伶的嘴巴,悄声说道:“不要叫,我是孙管家。”
范伶眼睛里满是恐怖,嘴里依旧唔唔的叫着,一双小手掰着黑衣人的手,拼命的挣扎着。
孙管家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这时,范伶在月光下看清,这人是孙管家无疑,这才放松上双手,不再挣扎,停止了唔唔的叫唤了。
孙管家松开手,冲着惊魂未定的范伶说道:“进屋。”
孙管家向门口和墙头环视了一遍,便拉起范伶进了屋,孙管家冲着蜡烛劈空一掌,蜡烛隔着几近一丈,烛火晃也不晃一下,应掌而灭。
孙管家坐在堂屋的右首的木椅上,眼睛盯着木板门,左手紧紧的握着长剑,全身一动也不动。范伶紧张的坐在另一把木椅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瞪大了眼睛盯着孙管家。
良久,屋内屋外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