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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伶拎着木剑,看着孙管家屋紧闭的屋门,紧紧的抿起嘴唇,呆呆着立在那里。
片刻,范伶猛得立起身来,唰唰的练习起来,木剑依旧一次又一次的从范伶手中掉落下来,范伶捡起来继续练下去,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起来。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范伶的短衫便被汗水浸透了,脸颊的汗水滴哒滴哒的滴在地上。
木剑掉落了数百次之后,范伶翻转过手掌时,牢牢的将剑柄握在手心里,剑尖晃了几晃,向前方刺了出去。范伶怔了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便又接着练习下去。
这回,范伶的木剑已经可以在翻转手掌时牢牢的握住了,再不掉下去,只是剑尖总是在向前刺出时,晃上几晃,却如何都做不到孙管家那样,剑尖沿着条笔直的轨迹刺向前方。
这时候,孙管家在屋里边喊道:“好了,不要再练了,歇会儿随我去向陆老爷请安去吧。”
范伶闻听,立稳身形,右手倒提木剑左手捏剑决自胸口缓缓压至小腹,长长的吁出口气来,向孙管家屋里应道:“好,孙伯伯,那我去了。”
这时,范伶的全身已经几尽汗洗,上褂下衣已没有一处是干的了,全让汗水浸湿了。
范伶在自己屋里将湿衣换下,用湿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再换上一身干净的灰色的短褂,简单的洗漱一翻,便坐在堂屋的木椅上等侯孙管家。
此时,范伶方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竟似力气虚脱一般,提不起力气来了。
孙管家自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较平日范伶给陆老爷请安之时较晚一些,这会儿,范伶才感觉到身上舒服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浑身无力了。
范伶看见孙管家出来,忙站起身来,走到堂屋门口将门打开,孙管家大踏步迈了出来,范伶关好屋门,跟在孙管家身后,向陆府大厅去了。
自范伶随陆青漠来到洛阳陆府,一愰已经半年多光景,来的时候陆府庭堂前的玉兰树绿妆红艳,蜂蝶萦绕。此时已经是枝枯叶落,萧瑟异常,院落的回廊也只剩下一株株的枯藤旋在四周,裸在风里瑟瑟抖着。
范伶随着孙管家穿过长长的回廊,转过两株玉兰树,跨进陆府厅堂高高的门槛,走到厅堂下首,向端坐在厅堂中央太师椅上喝茶的陆青漠鞠了一躬,说道:“孙千谨给老爷请安了。”
范伶也跟着鞠躬说道:“范伶给老爷请安。”
“好好,你们二人倒是挺早的。”陆青漠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向两个挥手道:“以后你们二人就不用这么每天到我这儿来请安了,忙你们该忙的事罢。”
“那可不成,老爷,礼节是少不得的,这么大的家,没有礼哪儿成方圆哪。该怎么着就得怎么着,不能乱了规矩哪,老爷。”
刚退到一边的孙管家又转过身来,哈着腰向陆青漠说道。
“那好,那就依孙管家的。”陆青漠站起身来,走到范伶面前,用手抚了抚范伶的头顶,又比着自大的前胸,笑道:“孙管家,瞧,范伶这子又长高了,比来的时候又蹿了一截,嘿嘿,不出三四年,就长成大小伙子喽。”
陆青漠转过身来,摸了摸唇上胡须,叹了口气,说道:“老喽,老喽,孙管家,咱们都老喽,以后,就要全靠伶儿他们这些青年人了。”
“怎么会呢,老爷,您怎么会老了呢,这一大家子,可是都指望着老爷呢。”孙管家说道。
“老喽,岁月不侥人哪。”陆青漠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厅堂的木梁呆呆的出神,过了一会儿,又道,“下个月,我都要五十了,嘿嘿,五十了。”
“老爷,那下个月,可得给老爷排排场场的做了五十大寿了。”
孙管家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说道,“老爷,下月二十八,便是老爷寿诞了,老爷打算宴请洛阳府的哪些名流呢?”
“孙管家,你看着安排吧,这些事,你去办,我最是安心了,待有些眉目了,你告诉我声就可以了。”
“嗯,那我就先去操持,然后再详细的禀告老爷。”孙管家说道。
“对了,这些事也让伶儿跟你一起去办,少年人还是多出去见识见识的好。”陆青漠转过头来,看着范伶,微微的笑着。
“好,那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嗯,你下去吧。”陆青漠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孙管家带着范伶回身退了下去。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七章 以身赴险显侠义'
每年陆青漠寿诞之时,洛阳的武林世家和各界名流都齐门造访,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甚至外地的一些名流,有些可能有要事在身走脱不开,但贺寿的礼物还是会准时送达。
这一个月来,孙管家自然便比平时要忙碌许多,好在孙管家在陆府多年,洛阳的这些名流,已经是不必掐着手指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数过来了。
范伶虽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跟着孙管家忙碌这一个多月,自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比之以前,更是见识广博了许多。这一个多月来,范伶既要暗自练功,又要跟着孙管家四处奔波,自是辛苦不少。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便到了,二十八这天一大清早,前来祝寿的人已是络绎不绝。
孙管家一改往日的灰色长袍,换成了一身鲜艳的湛蓝绸袍,满面春风的站在陆府门口,不住的对着前来祝寿的人拱手迎接,欢迎答谢之辞也说了有几大篓。站在孙管家身后的范伶,也换了身同孙管家一样颜色的湛蓝绸袍,只是长短小了许多。
范伶按照孙管家的安排,将前来祝寿者按地位高低,身份显贵不同,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宴席之上,身份尊贵者皆在厅堂上就席,稍次者皆在院落中就席,再次者,则安排在了后院厅中或院落中,众随从都在各个角落不显眼处就席。
范伶虽不识众人,但听从孙管家的安排,倒也做的井井有序。
陆青漠身着一袭深紫色绸袍,踩着双黑皮新靴,站在厅堂上门口的红地毯边上,脸上绽满笑容,同往来的祝寿的拱手答谢,旦有重要人物到来,陆青漠亲自迎下台阶,直送到厅中就坐。
如此往来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前来祝寿的客人基本已经到齐。
陆青漠环视四周,但见厅中院中满满的全是祝寿之人,其中相识者更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但听后院中,早已是人声鼎沸,喧哗声大作,隐隐中不住的传来对陆青漠的赞誉之声。陆青漠听闻更是笑意更浓。
时日临近中午时,孙管家左手提着长袍下摆,蹬蹬蹬的快步迈上厅堂台阶,站在大堂门口,提一口中气,朗声说道:“各位朋友稍请安静,请听敝府主人说几句,以示谢意。”
孙管家的话音刚起,浑厚的声音便直传至后院,院中喧哗之声立即被孙管家的三句朗朗之声压了下去。
众人听闻,立刻安静下来,功力稍差的竟觉耳中嗡嗡作响,胸中烦闷,其中行家不禁向孙管家投来几许赞许,同时亦有几分疑惑。
心道陆府主人功夫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只闻江湖传闻厉害非常,现在眼见陆府的管家内功尚且如此,那陆青漠的功夫,那就可见一斑了。孙管家眼到众人已然安静下来,便躬身退至一旁。
陆青漠从堂中沿着地毯中央走到厅堂门口,双手抱拳,向四周来客环环行礼,朗声说道:“今天,我陆某虚长五十载,不知有何德何能,竟劳烦众位朋友不辞辛苦,前来为陆某做寿,在此,陆某谢过众位朋友了!”
陆青漠话音刚落,众人便又喧哗起来,有的说陆老爷做寿,哪儿有不来之理,即便有千里之遥,也是会按时到达的。有的说陆大侠之名,哪个不服哪个不仰,前来拜寿,那是理所应当之事了。更多的来客都拱手说着陆老爷客气了。前院后院的声音一起喧哗起来,真可谓了声浪如潮,震耳欲聋。
这时,陆青漠略运真气,提高声音朗声又道:“今天,众位朋友不分官民,不分门派,不分尊卑,但凡到我陆家朋友,皆一视同仁,来,我陆某先敬众位朋友一杯,请”
陆青漠捧过身旁仆人手中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陆青漠的声音虽不像方才孙管家那样高昂,但众人在喧哗之中仍听的清清楚楚,声音竟似耳边响起,这份功夫,显然要比孙管家高明的多。
众人端起酒杯,纷纷站起身来,双手齐眉高举酒杯,高声叫好,然后一饮而尽。陆青漠将酒杯放回到仆人手中托盘之上,拱手又道:“众位朋友且先欢饮,陆某照顾不周之处,还望众位海涵,稍后,陆某亲来谢罪。”
众人都道,好说好说,陆大侠(陆老爷)请自便。然后陆青漠拱手环了一环,转身进入厅堂。众人也坐下身来开始豪饮起来。一时间,陆府人声喧哗,猜令划拳之声大盛。
孙管家带着范伶随陆青漠转入厅堂,招呼厅堂中的客人。这些客人,若非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便即是洛阳官府中首要,也有廖廖几个洛阳文客散坐其中。陆青漠对这些贵客,显是极其重视,亲自举杯频频敬酒,席间众人更是此起彼坐,热闹非凡。
正当众人酒酣之时,从后堂转出一个衣着鲜丽的小女孩来,颠颠的跑向陆青漠,恰好此时,一个仆从人双手端着一壶热茶经过,那小女孩一不留神,嘭的一声撞在了仆从身上。那仆从“呀”的一声大叫,手中茶壶顺着托盘底滑了下去,直向那小女孩头顶砸了下去。
那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陆青漠的千金,陆洛儿。洛儿吃这一撞,蹬蹬退后两小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仆从吓坏了,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茶壶向洛儿头顶砸了下去。
说时迟,那仆从身旁噌的蹿出一个人来,猛然推了洛儿一把,洛儿蹬蹬蹬的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但听当啷一声,那壶茶自蹿出来那人后背上摔下来,摔在地上摔碎了。
而壶里的热茶却全部洒在了那人后背之上,衣衫上正兀自腾腾的冒着热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孙管家身后,离洛儿最近的范伶。
陆青漠回头见到热茶全都倾倒在了范伶后背上,忙跨到范伶身边,一把撕开范伶后背衣衫,范伶的后背已然一片通红肿起,陆青漠双手抱起范伶,对厅堂上宾客说了声“少陪”便飞奔至后堂去了。
孙管家扶起坐在地上哭着鼻子的洛儿,向众人说道:“事出仓促,无法相陪各位,还请各位慢用。”说完,孙管家抱起洛儿,也跟着奔进后堂去了。
众人虽见受伤的只是管家的一个小跟班,但陆府主仆四人勿勿离去,神色仓慌,尽皆愕然。但宴席之趣已经全无,众人也陆陆续续的自行离去了。
陆青漠将范伶横抱在怀里,飞快的奔进后堂,转进一间牙房,把范伶侧身放在床上,掀开范伶后背上已经撕破的衣衫,看到已经烫得红肿涨得老高的大泡,陆青漠头也不回得吩咐道。
“快去请大夫,将洛阳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
范伶侧躺在床上,见到这许多人都为自己担心,试图翻身坐起来,但陆青漠止住范伶,说道:“好好躺着,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范伶强忍着背上的疼痛,说道:“老爷,我没有事情的,让我起来吧。”
范伶努力的扭过头来,却依旧看不到陆青漠:“老爷,不用管我的,客人们还在厅上,老爷去招呼他们去吧。”
陆青漠苦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向站在身边的孙管家说道:“瞧这孩子多懂事,烫成这样,一声都不哭,一声都不叫,这还不说,还想着外边的这些人,嘿嘿,这些人加起来,又算不了什么。”
孙管家闻言,眼睛忽然闪过一丝担忧便消失不见了:“老爷言重了,要不,我在这儿守着伶儿,老爷照应下外边的宾客?”
“嗯也罢,那孙管家就辛苦了,我去去就来。”陆青漠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孙伯伯,我没有事情的,你也去照应外边的宾客吧。”范伶使劲的扭过头来,巴巴的看着孙管家。
“你躺好了吧,外边有老爷呢。”孙管家扭头向后边的仆从问道:“大夫什么时候来哪?”
那仆从答道:“六子出去叫了,这会应该回来了吧。”
“嗯。”孙管家向门外看了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大夫的影子,又回过头来看着范伶,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六子的声音:“大夫,这边请,快点。”
话音刚话,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瘦高汉子,挎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孙管家听到动静,忙站直起身来,冲前大夫急道:“大夫,这边,快看看这孩子伤势如何。”
那大夫快步走上前来,将药箱放在床边,伏身掀起范伶后背撕破开的衣衫,面对着范伶后背的一片红肿,大夫伸指按了按,说道:“肌肤烫伤,不碍事的,待我开付药,不出五天,就没有事了。”
大夫拿起药箱放在旁边桌上打开,取出张纸来,写了付药方,交给孙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