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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发发你那臭脾气呀?你躺在这儿装什么死?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死,我立马让那两个丫头给你陪命。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
那气急败坏的一段话听得黎皇后的心里却是十分无奈,缓缓走过去伸手搭在楚汶昊的肩上:“汶昊……”
“起来,你给我起来!”不理会黎皇后的唤声,楚汶昊依旧怒瞪着易无忧摇晃着她的肩膀,“你现在让我觉得看不起。他选了其他人不要你了,你就要死是不是?叶紫死了我都还没死,他还活着你居然就想死?有本事你就把他再抢回来,而不是躺在这儿装死。”
“汶昊,汶昊!”看着他那激动异常的神情,黎皇后皱紧了眉头终是一声沉呵,却惊于他说的话,“你也先去休息吧,让她也休息休息,我和她说说话吧!”
听了黎皇后的话,楚汶昊那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看着易无忧依旧紧闭毫无一丝反应的双目,缓缓安放下她软瘫的身子睡好。隔了片刻才静静地站起身,用那已通红的双目看着黎皇后忽然跪了下去:“娘娘,她当日不知轻重顶撞了皇上,触动龙颜大怒,惹下了今日的杀身之祸。微臣恳求娘娘能救她一命。”
“我自当救她!”望着跪在面前的楚汶昊,黎皇后轻轻的一声叹,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易无忧。怎么能不救呢?就冲她认识夏侯沂;冲她知晓十年前的那些事;冲她那日在安国寺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也会救她。刚刚更是听了楚汶昊的一番话,知晓了她小小年纪居然是个心死情伤之人,又怎么能不救呢?
远督侯被皇上下令押入大牢本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她晓得皇上不会真的为难他。因为他败军而回;因为朝堂上的压力,皇上顶多也就是将他下狱,先平了朝堂上那些人的怨气再做定夺。可白天的时候叶薇突然跑来,哭着说是楚汶昊被那个女俘虏连累的入了狱,她顿时就是一惊,没来由地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了她,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认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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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救她,那朕就偏偏要她死!”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在朝凤宫里。不知何时,景帝段羲尧已悄然出现在朝凤宫内,背负双手冷眼看着那几个人。
全身一怔,黎皇后缓缓转身看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人,一眨不眨却也不言不语,隔了片刻忽然歪着嘴角扯出一抹讥笑,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凄然和坚毅:“我偏要救她!”
本还吵吵嚷嚷的朝凤宫忽然之间就静了下来,静地有些不寻常,站在一边的几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喘上一口。都垂着头偷眼看着冷着眼的皇上和静着脸眸中坚毅的皇后。帝后相争,谁敢不要命的插上一句话。
“玉太医,你现在就给朕回去。”就那么对视了半晌,景帝终于缓缓转了那久未动过一下的眸看向玉太医,“回去告诉你太医院所有的人,谁要是敢来给那个丫头瞧病,先废了双手再自己去刑部按抗旨之罪领罚。”
额头、后背顿时惊出一层汗,玉太医心里一惊,颤抖着抱了拳刚要准备领命,就听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黎皇后也缓缓开了口,声轻却威严不容抗拒:“玉太医,传本宫懿旨,太医院所有医官,须得竭尽全力治好那姑娘的病。治不好,便是抗旨不尊。”
额上的汗已经缓缓滑动,顺着额角滚了下来,惹得瘙痒难耐;背上的汗已经汗湿了一层衣服,然而玉太医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皇上的圣旨;皇后的懿旨,哪一个都足以让他掉了脑袋。帝后不和已久,此时更是较上了劲儿,却是苦了他这样的臣子。
余光瞟见玉太医那噤若寒蝉的样子,景帝的眸紧紧地锁着黎皇后那倔强、毅然的眸子,缓缓走到了她面前,声音里冰冷毫无一丝温度:“你此时亦是抗旨不尊,要知道朕立时可以废了你。”
“您早就该废了我!”毫不示弱,亦无一丝惧怕,说完一句话黎皇后坦然地迎上那忽然之间就腾起一团怒火的眸子。
如此的两句话却吓得旁边还站着的楚汶昊和玉太医猛地抬头相视一眼,嘭地一声齐齐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皇上息怒!”
“那朕就先要了她的命。”身影一错,在黎皇后的惊愕中景帝已闪身来到床边,高举了手就要一掌拍在易无忧的头上。
“皇上!”两道惊呼同时响了起来。
来不及细想,楚汶昊窜身而起奔向床边想要挡住他那一掌。与此同时,黎皇后也是一转身猛地拉住了他那高举的双手,瞬间落下一行泪:“皇上,臣妾求您了。”
听了那忽然之间就哽咽了的声音,景帝顿时僵了手,转头看着身边那泪如雨下的人,心里缓缓生出些许心痛不忍。顿了顿终是咬紧了牙,震开了紧握住他手的黎皇后,一脚踹开了挡在前面的楚汶昊,冷着眸猛地一掌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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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同时停止了跳动,跪在地上的玉太医和已倒在地上的楚汶昊、黎皇后一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帝的手。
然而就在手即将拍上她脑门的那一瞬间,景帝忽然猛地僵住了手,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呆愣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是不是生在帝王家,就没有一对真心的夫妻?”飘忽若无的声音带着疑惑、无奈和深深的疲惫,缓缓响起在静静的朝凤宫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争着做皇帝?难道这帝位,真的就超越了一切吗?”
“若是我,我宁愿做一介布衣百姓,过正常人的平静生活,虽然苦了些却真心的愉悦。”茫然地睁着那空洞的眼睛,易无忧的脸上流露出的只有一抹黯然神伤。玉太医说的不错,她是一心求死不想活了,所以任由自己那么病着不愿醒来,可周围一切的声响却又那么清晰的传进了她耳朵里。思及此,易无忧那空洞的眼睛缓缓蒙上一层薄雾,安国寺里那个老和尚说她的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可是她现在想死呀,怎么就是死不了呢?还说什么命自天外不由天,看来真的就是骗人的。
听了这样的话,景帝那僵在易无忧面前的手却已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隔了片刻终于缓缓收了回来。一句话却是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心里的最痛处,瞬间让他觉得就是吸口气也会牵扯着心口痛的厉害。他何尝不想身边能有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可他是皇帝,所以这样的人不允许出现。即便出现了,不久后也会消失在这个皇宫的你争我夺之中,快得让他怀疑是不是曾经有过!
“皇上,你要我的命,我给。只是求您饶了侯爷,也无需为难玉太医,更没必要去迁怒娘娘。”轻轻地说着,易无忧现在是真的希望他能立时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她的魂或许能找到了尘那个和尚。她要告诉他,她见到了清荷郡主,见到了那个为了国家而牺牲了自己一生,让她敬佩的女子;她还要告诉他,她破了那道劫,看透了一切来做他的师妹了!
看着她的嘴角居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景帝却是不着痕迹地一叹:“可朕现在不想要你的命了。你想死,朕就非要让你活着。玉太医,朕现在命你一定要治好她的病。若是治不好,朕取了你项上人头。可曾听清楚?”
“呃,是。微臣听清楚了。”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玉太医又是吓的一头的喊,心里却嘀咕了一句“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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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景帝背负双手缓缓走出了朝凤宫,楚汶昊一跃而起扶起了黎皇后。而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蹙了眉的易无忧,语气依旧有些恶劣:“你终于肯醒过来了?不死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易无忧缓缓凝了散了神的眸子看着楚汶昊带着怒气的脸:“我是想死的,可是我死不了呀!”
“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缓缓走到床边笑看着她,黎皇后的脸上泪渍已干,“真是个傻丫头,想什么不好偏偏想死!你有什么死的理由?”
“娘娘……”挣扎着坐起来,易无忧忽然之间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有什么死的理由?相对于她,自己的确是没有死的理由。她为了家人、为了国家,自愿放弃了那么深的情,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在这个金丝大笼里终此一生。她都不曾选择死,而自己呢?居然这么懦弱地选择死?只有懦夫,才会选择死亡吧!
“醒了就好。”默不作声的玉太医忽然摇摇头,皱紧了眉头一脸委屈,“姑娘,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还得捎上老朽的一颗人头呀!我都活着这么一把老骨头了,都还不想死,你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想死?现在的少年人啊,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看着玉太医无奈的摇着头的样子,易无忧忽然一笑:“太医放心吧,我不死了,您也就安心的让您的脑袋好好地呆在项上吧!”
“真的不死了?”皱着脸,玉太医似乎还有些不信。
“嗯!”重重地点了头,易无忧看着终于呼出一口气的玉太医,又看看身边的黎皇后和楚汶昊,“我不死了,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卷四 第二十二章 往昔难改今时欢
得了她肯定的答案,楚汶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又叮嘱了一些话才和玉太医一起离开。玉太医是脚步不停,一刻也未曾耽误地回去了太医院,回去配了新的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治好易无忧的病。那小丫头不想要命,他这把老骨头可还想活到百年呢!楚汶昊却也不曾回侯府,黎皇后破例让他去了朝凤宫的偏殿,正好楚汶昊也怕易无忧再次犯糊涂而要死要活。
谴退了走进来准备伺候的宫女,黎皇后缓步来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倒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易无忧不自然地低了头将散落到颊边的发拢到耳后。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就只要我们俩。”良久后黎皇后终于打破了沉默,说话的语调是易无忧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轻柔,“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心里一惊,易无忧慌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黎皇后那了然轻笑着的脸:“娘娘……”
“‘是不是生在帝王家,就没有一对真心的夫妻?’我可不信一个普通人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轻轻地如此说着,黎皇后的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黯然,“你若不是被那样身份的人伤过,又何以有着这样的感慨?还又一心求死呢?”
“娘娘!”低低唤了一声,易无忧的心里是真的不想再多说有关她和夏侯沐之间的事情。心里正自犹豫着,忽然转了念对着她一笑,“我爹是南夏的易相爷。”
许是离开了南夏太久,对于易相爷这个称呼黎皇后却是有些陌生,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抬起头不确定地问,“易相爷?你爹是否名叫易卓文?”
“原来娘娘认识我爹?”听她居然能报出易相的名字,易无忧笑开了颜心里十分的欣慰。
“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易先生的后人。”得到她肯定的答复,黎皇后也是瞬间眉开眼笑,“当年我小的时候,易先生教我习过字,没想到如今都以贵为一国之相了。你爹,他现在好吗?”
听到这一问,易无忧眸子的喜悦瞬间被黯然替代了去,缓缓低了头积了一层泪:“不好,更或者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吧!”
顿时瞪大了眼睛,黎皇后那原本的欣喜也被突然的惊愕所代替:“发生什么事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易无忧的思绪又飘回了本不想忆起的那年寒冬:“那年两国交战,云漠城失守。而就在那时,有人诬陷我爹通敌叛国。皇上是宁可信其有,就将我爹下了狱。后来虽然查明了,我爹却也寒心辞了官。我爹一辈子为国、为名、为朝廷,可到了最后却是得了这样的下场。若是我,也寒了心了。”
说道这里,易无忧的泪已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年前易相那形如枯槁的样子又一次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却让心里忽然之间溢满了不可抑止的自责:“可我这个做女儿的,为了自己就这么抛下他不管了!我怎么就这么不孝啊?”抱着膝盖轻轻地抽泣起来,任泪水印湿了那崭新的金丝绣锦被,易无忧再也控制不住这许久以来对易相的思念可愧疚。
看着她抱头低泣的样子,黎皇后的眼角也微微的湿润了。若说思念,她的思念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在她当年的双十年华,离别了家人;割舍了至爱,不远千里地来到这人生地不熟地地方。处处提防、时时小心,还要端正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做那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其实比起娘娘,我这又算什么?”缓缓止了泪抬起头就见黎皇后那茫然无神的眸子,易无忧又是一番自惭形秽。在她的面前,自己的所有都显得那么的卑微。
破啼一笑黎皇后抬手拭了眼角即将滑出的泪:“易先生曾经贵为相爷,定是在宫里走动甚多,你可曾去过宫里?可曾见过皇后娘娘?”
微微一怔,易无忧轻轻点了头:“去过,与皇后娘娘也算是相熟。娘娘与南夏的皇后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