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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点点头,小丫头忽然抬起头看了牵着她手的黎皇后一眼,还是那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姨在的时候,母后的笑变多了。母后这段时间的笑,比思南以前看到的加起来都多。虽然以前也有笑,却没有现在的好看。”
脸上的笑瞬间隐了下去,易无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认真的脸。居然连她都能看得出黎皇后以前的不开心?这么多年来,黎皇后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缓缓抬起头,易无忧看着黎皇后那别向一处的脸上隐忍压抑的一缕悲伤,心里忽然就揪了起来。
刚要说话,一边的景帝就已经抢先开了口:“皇上甚少见到娘家人,既然你来了西宁又住在远督侯府,以后若是无事就常来宫里陪皇后说说话吧!”
易无忧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黎皇后却已经一礼福了下去,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臣妾,谢过皇上!”
看着已经转身而去的景帝,易无忧心里忽然有了深深的疑惑。景帝是心疼皇后有近十年不曾见过家人,所以才默认了自己这个皇后娘家妹妹的身份吧!而且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居然是一概往日的冷漠而让自己多来宫里走动。如果不关心她,他又哪会管她是不是心里难受?哪会管她笑多笑少、开不开心?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是相互关心的,又何以非要表现地如此漠不关心呢?莫非是景帝晓得了黎皇后当年和了尘的事情?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两个人不就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耽误了自己的现在和将来吗?
想到了这里,易无忧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帮他们揭开心里的结,帮他们俩和好,只要他们之间有情,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卷五 第二章 只身高处不胜寒
静静地躺在床上,易无忧的心里却不平静。忘记了!黎清荷终究还是忘记了过去的所有。她忘记了;了尘看破了,两个人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所有,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可易无忧的心里却是怅然若失,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那么深的情,居然说过去就过去了,未免让人觉得惆怅,不愿去相信。
重重地叹了口气易无忧心里却是一愣,既然她会这么想,难说景帝会不会这么想!黎清荷和夏侯沂两人都放下了过去,可他们这些个外人却不曾放下过,莫说景帝心里不信,就是她心里也不信。可是也总不能让景帝这么误会着,折磨着黎皇后,苦了天下的百姓啊!
第二日见到黎皇后的时候,易无忧发觉她整个人都是那么地黯然憔悴,让人觉得心痛。有多少年了?她是不是一直就这么过来的?虽然高高在上、衣食无忧,可心里怕也是空洞地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了吧?但即便如此,景帝却还是折磨着她,用战争、用那些无辜的人命折磨着她的心魂,若不是还有个女儿在身边,怕是黎皇后早就受不住了吧!
“母后,咱们去梅苑吧!”陪着黎皇后在朝凤宫的院子里散着步,长公主段思南忽然抬起头笑看着她,“那里的腊梅花儿开了,又香又漂亮,父皇说今天要陪我去看的,母后和姨也一起去。”
无力地牵出一抹笑,黎皇后轻轻拍了她的小手:“思南自己去吧,母后就不去了,要不让姨陪你一起去吧!”
听了她的话,长公主那满是兴奋的小脸忽然黯了下去,撅起小嘴低了头满脸不悦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俯下身笑看着段思南,易无忧牵了她的手:“思南,姨陪你去好不好?母后今天身子不舒服,让她休息休息吧!等过两天,再让母后陪你去赏腊梅花儿可好?”
显然还是不高兴,小嘴依旧是撅着的,隔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看易无忧又看看似是真的异常疲累的黎皇后,长公主终于点了头:“好吧,母后您要好好休息,等过几日再陪南儿去赏花可好!”
“好!”轻轻抚了她的小脸,黎皇后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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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段思南的手一路走着,还没到到梅苑的时候易无忧闻见了腊梅花独有的淡淡馨香,顿时之间觉得身心畅然。远远地看见那隐在花树中间的六角小亭中人影晃动,定眼一看正是景帝,身边只带了一个的已经上了年纪的太监。
走进梅苑踏上花树中间小径的时候,易无忧忽然用力握紧了段思南的小手,惹得小丫头“哎呦”一声吃痛地叫了起来。然而似是不曾听见她的叫唤,易无忧依旧双眼直愣地看着前方,手上却也是更加地用上了力气。
“姨,疼,疼!”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段思南连叫几声,奋力地甩着膀子想要把手抽出来。
听见小丫头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易无忧似是才突然缓过神来,松了手蹲下来揉着小丫头已经被她捏地通红的手,看着她满是泪水的大眼睛:“姨不好,姨刚刚想事情想地入了神,弄疼你了。姨不是故意的,思南原来姨好不好?”
显然是刚刚易无忧的手劲儿太大,的确是把小丫头弄疼了,眨巴了几下泪汪汪的大眼睛,吸了吸鼻子,段思南刚点了头“嗯”了一声,景帝急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怎么了?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是怎么照顾公主的?”
听见景帝的声音,本是跟在易无忧和段思南身后的几个宫女吓地一齐跪了下去,垂了头一声也敢吭。看着已穿过小径,饶过花树走到近来微微怒着脸的景帝,易无忧一礼福了下去:“民女见过皇上。不关她们几个的事情,刚刚是民女想事情想地入了神,不曾注意到手上使大了劲儿,弄疼了公主的手,还请皇上恕罪。”
看见是她,景帝倒是一怔,刚要说话就见段思南已经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抬高了头:“父皇,姨不是故意的,您原谅了她好不好?”
宠溺地伸手揉揉她的头顶心,景帝笑笑转眼看着易无忧,收了脸上的笑淡淡地来了句:“起来吧。无心之失,也便罢了。以后注意着点就是。”
“谢皇上。”谢了恩,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跟在景帝和段思南的身后。
见了这么漂亮的景,小丫头在花树之间窜来绕去,笑得好不开心。让易无忧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她家乡的梅花山。小的时候,每年梅花山上开满了梅花的时候,父亲总是会带着她去赏梅。可是自父亲因公殉职之后,她便再也不曾去过。想到父亲,易无忧又忽然想起了易相,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不好。
“又想事情想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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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易无忧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什么的景帝:“想……想起我爹了。”
“哼!”轻轻的一声,也不知是冷哼还是冷笑,景帝背负双手看着正自玩笑的长公主,“怎么样?我西宁皇宫梅苑里的腊梅还算是赏心悦目吧?”
微微一愣,易无忧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亦是笑着脸看向段思南:“皇上要听真话?”
“嗯?”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她,景帝蹙了眉,“说。”
“此时此景,在长公主看来,的确可以说的上是赏心悦目,可在民女看来却不然。此时此景,让民女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看了这满园的腊梅花只觉得满心惆怅。”慢慢地说着,易无忧转过头看了景帝一眼又福了下去,“而皇上此时的感觉,民女不敢妄侧。”
“不敢妄侧?”俯瞰着她,景帝从鼻息里溢出一声冷笑,“怕是你已经妄侧了吧?倒是说出来让朕听听,你侧地对否。”
“皇上真要民女说?”垂着头,易无忧不敢随便说话。妄侧君心,这罪名可大可小。弄得不好,又是掉脑袋的。
“恕你无罪,放心大胆的说便是。”见她居然是如此的谨小慎微,景帝倒是一笑,以前可是大胆的很呢!
“只身高处,不胜寒。”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后,易无忧心里却怦怦地直跳,僵硬了身子动也不动。等了半天听不见景帝的话,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听见那几个字,景帝瞪大了眼睛,心口像是突然被人擂了一拳,心里一窒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只愣愣地盯着易无忧的头顶心。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黎皇后每隔一段时间会召她进宫说说话,却原来是她心里有太多的明了,原来她居然看透了这么多的东西。只身高处?这个丫头居然看出来了他的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人;不胜寒?也看出了他心里的孤寒。隔了半晌,景帝才缓缓地似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一般说道:“起……起来吧!”
直到听到这句话,易无忧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冲着景帝微微一笑:“皇上,这满园的腊梅花还让民女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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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了眸中的震惊,景帝又恢复如常,淡了眸子又看向在花树见穿梭嬉笑的长公主:“说来听听。”
唇角爬上一丝难掩的笑意,易无忧心中也是一喜。可说话的声音却是淡淡地不漏痕迹:“民女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间香火鼎盛的寺庙很是有名,可它的名气却有一半是因为寺周满山的腊梅花。每到腊梅盛开的时候,便会有很多的香客前来祈福,更是为了一赏那名满天下的腊梅。有一天,就来了一个官家小姐,因不喜有家丁丫鬟跟着,就悄悄地自己溜了出去赏花。山里小径本就不甚好走,还恰巧被她遇见了一个她一步跨不过去的小水洼。小姐心里就急了,若是踩了水里,鞋子就湿了脏了,这样一来肯定被家人知晓,少不了的又是一顿训骂。心里正着急着,就见两个和尚正好过来了。小姐心里一喜,就跟和尚说明原委,想让和尚背她过了那个水洼。”
“这个小姐也真是,居然想得出来让不近女色的出家人背她过去。”听到这里,景帝忽然摇摇头说了一句。
“是啊,年纪轻的那个和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接过景帝的话,易无忧继续说她的故事,“可那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和尚却毫不犹豫地蹲了下去,把那个小姐背过了那个水洼。一路上,那个年纪轻的和尚心里就总是有个疙瘩,觉得他师兄违背了佛家戒律。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他师兄:‘白天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背那位小姐过水洼?’可他的师兄不仅不觉得有错,还很惊讶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满脸的气愤,师兄却是摇摇头无奈的说:‘我背她过水洼,只是聆听佛祖教诲,日行一善。此时我都放下那个姑娘很久了,为何你还耿耿于怀放不下她?’”
话说到这里,易无忧停了下来,隔了片刻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唉!有的时候呀,人就是这样。明明人家当事人已经把过去的事情放下了,偏偏是外人总是记得那么清楚,还非要死抓着不放手。殊不知,到头来苦恼的却是他自己。”
卷五 第三章 灵药远在天边处
脑子里一瞬间有些嗡嗡作响,景帝僵了脸,凝了脸上本还对这个故事有些不屑的笑意。这真的是她因为看见了满园的腊梅花,而突然间想起的一个故事吗?思绪慢慢被易无忧的这个故事搅和地乱了起来,景帝的眼前似乎闪现出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那些被他刻意埋藏进了心里多年,让他含恨至今而不能忘却的往事终于再一次地跃然于眼前。
记得那一年、那一天,正是长公主段思南周岁的日子。看着女儿已经开始咿呀学语,脚步不稳地学起了走路,他就满心的欢喜。一直很宝贝这个女儿,并不曾因为她是丫头而觉得不高兴。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
那一日,他大赦了天下——只是为了给女儿多积些德。拥着身边抱着女儿的黎后站在皇宫高出,他笑看天下。江山美人同在怀,他以为自己拥有了这世上的一切。从早到晚宫里摆了整整一日的流水席,满朝文武携子带眷都来参加了长公主的周岁宴席。
酒后微醺的他满心愉悦地步进朝凤宫,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却在一瞬间将他满身心的幸福感撕地粉碎,不曾留下丁点的温暖。
妆台前,红烛摇曳,对镜而坐的是他深爱着的女子。女儿周岁,本该是欢欢喜喜的她,此时却在默默流泪。镜子里的她双目紧闭、满面凄楚,单手抚在脸上轻轻摩挲,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段用红线绑结的发辫。
那一刻,突然从脚底窜上一阵凉意直冲头顶心,将他从春光明媚的艳阳天里直打下了万丈冰窟里一般。猝然转身却打翻了身边的宫灯,也惊了对镜垂泪的人。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他拂袖而去不愿多做片刻的停留。她上前死死拉住他的衣袖欲解释些什么,而他却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末了,忍不住她的纠缠,他愤然抬起手打出了至今都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巴掌。“啪”地一声,终结了他的喜,开始了他的恨和报复。
他本是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然而终究还是敌不过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自那以后,他开始了他的南征计划。他就是要屠戮她们南夏的百姓,让她心里歉疚难安;他更是要夺了夏侯家的天下,要让她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