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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怔,楚汶昊眨了几下眼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词一解释出来,那就什么都露馅儿了。末了只来了一句:“总之不能这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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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擦着身上的茶水,易无忧无奈地摇摇头。在这么说下去,还不知道惹出什么样的尴尬事!索性转了话题:“这一趟倒是去地挺久。”
“是啊!在南夏的时候参加了一个丧礼,耽搁了些时日。”说着话,楚汶昊的眸子里眨着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光。
“丧礼?”抬了头看了他一眼,易无忧却是微微一惊。楚汶昊的那双眸子,怎么忽然之间深得让人看不见底了呢?却还是不着痕迹地问,“友人家中的?你在南夏也有朋友?”
“不是朋友。”声音也是渐渐沉了下去,楚汶昊一眨不眨地盯着易无忧,“是南夏敬国公的丧礼。”
“哦!”应了一声,易无忧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以前倒是不曾听过有这么个人!”
缓缓眯起双目,楚汶昊看着她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脸,每次和她说起南夏的事情,她都是那么回避着:“嗯,死后追封的。嘉武帝说他为南夏操劳了一辈子,该得这样一个封号。”
“那嘉武帝也算是个明君了!”淡淡地答了他的话,易无忧知道,他又想从她的口中套出些什么来了。
“也是个仁君啊!”这一句话,楚汶昊倒是用了赞叹的语气,可话锋一转有绕了回去,“嘉武帝说,对敬国公一家有着太多的歉疚,给他追了一个封号也只是宽自己的心而已。”
“你对这个敬国公的事情倒是很感兴趣!”放回擦好衣服的抹布,易无忧也不看到,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这个敬国公倒可以说是间接因我西宁而死。”看着她刻意躲闪的眸子,楚汶昊的脸上虽是一副悲切的样子,心里却渐渐有些喜意,“据说当年他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差点被嘉武帝处死。后来虽然查明真相还了他清白,他却也辞了官。”
忽然捏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易无忧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缓缓转头看着楚汶昊那深邃漆黑的眸,连声音都有一丝发颤:“你……你说的那个敬国公,他……他姓甚名谁?”
将她那瞬间的变化尽收眼底,楚汶昊心里的笑意更甚,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悲切,不着痕迹地一声轻叹:“南夏前相爷易卓文。”
卷五 第六章 风云际变人难测
嗡地一声,脑子里顿时一阵空白,双腿一软就要瘫了下去,却猛地惊醒过来,啪地一声双手按在桌上,易无忧费劲力气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茫然地睁着失了神采的眸子,瞬间积满了泪。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一道惊雷般炸响在脑子里,震地她心慌神乱不知所措。心里似是忽然被一道利刃刺地满目疮痍,就连吸口气都觉得疼地有些招架不住。
“姑娘,怎么啦?”被那啪地一声吓了一跳,奶娘赶忙过去扶着她,满是关切地问道,却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
“没……没事!”努力压住了欲嚎啕大哭的冲动,易无忧缓缓睁大眼睛,想要风干那积满了眶的泪,“天热,有些晕。”
“来,做下歇会儿喝杯水。”扶着她坐下,奶娘倒了杯茶递给她后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这天近了夏还真有些不太正常,刚刚还顶着个大太阳呢,这才多会儿都满是云了!到晚呐,怕是还有场雨。”
呆呆地捧着手中的杯子凑到唇边,易无忧发现,就连一口水她都已经咽不下去。满脑子里只徘徊着楚汶昊的那句“南夏前相易卓文”。
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听着她说话时那隐忍的哭腔,楚汶昊的眸子已深邃如海一般,而面上却是毫无表情。隔了片刻之后缓缓转了眼,恢复了先前的神态对忆儿一笑,如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缓缓说着:“据说敬国公临终前一直叨念着他女儿的名字,就是气绝之后也不曾闭上眼。唉,当真是死不瞑目啊!哦,说道他女儿我倒想起来了,她的名字倒和你一样,叫易无忧。”
说到“易无忧”三个字的时候,楚汶昊却是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在耳力,那一字字竟是那么地清晰,让人想要故意装作听不见都难。
“哦,是吗?”强牵出一抹笑,易无忧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奇怪。”
“爹,那世上有没有和忆儿叫一样名字的呢?”抬起头看着笑着脸的楚汶昊,忆儿疑惑地一问忽然又笑了脸,“要是所有的忆儿都能站在一起那该多好玩儿。”
伸手点了他的鼻尖,楚汶昊佯怒了脸看着他:“就知道玩儿,说说爹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调皮?有没有又惹了杜先生生气?”
“不曾!”脱口而答,忆儿正了脸色,似是还怕他不信转眼又看向易无忧,“不信可以问娘。娘你说是不是?”
“啊?哦!是。”似是被忆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易无忧霍地转了脸看了他,紧接着一笑,“忆儿乖的很。”
“嗯!”肯定地点点头,忆儿昂起头看着楚汶昊,脸上表情在说“看吧,娘都说我乖。”
被他的样子惹得一笑,转瞬楚汶昊忽然一叹:“我现在是明白了,孩子在身边是多好的件事。我以后若是老了,一定不能像那敬国公一样,死了之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虽说太子张良媛是他义女,可怎么也没有自己的亲骨肉来地亲近。真不知道敬国公那女儿,怎么能忍下心抛下他不闻不问的,据说是已经有四五年不曾有音讯了。那敬国公啊,说不定是被那不孝的女儿给气死的。”
淡淡的一段话,每一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易无忧的心头,针针见血。却又不得不堵住那伤口,掩着盖着不让人看出丝毫的血迹来。声音里溢出浓浓的悲凉,易无忧接过楚汶昊的话:“或许,真是被那不孝的女儿给气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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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死了?”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死字,诗画脸上的笑还未退却就已经问了出来,忽然发现屋子里居然是楚汶昊抱着忆儿,“侯爷回来了?你们刚刚说谁死了?”
朝她一笑,楚汶昊那已经淡了的眸子忽然有闪过一丝异光:“刚和你家小姐说南夏敬国公被她女儿给气死了。”
“敬国公?谁呀?不认识。”说着话,诗画朝易无忧走去,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后敛了脸上的笑皱着眉头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挤出一些笑意看着她,易无忧摇摇头:“大概是要变天了,心里有点闷。”
“嗯!”点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诗画忽然冒出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说得还真不错。对了,侯爷,你刚刚说那敬国公是谁呀?我……”
“诗画!”忽然捏紧拳头出声打断她的话,易无忧皱紧眉头盯着她的眼睛。楚汶昊已经开始怀疑起了她就是易无忧了,她若死不承认那楚汶昊也没办法。可诗画这个丫头若是知道是易相辞世,怕是真的一个忍不住就要露馅儿了。
然而楚汶昊并不肯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淡淡一笑看着诗画:“敬国公就是南夏前相易卓文,死后追加的封号。”
“什么?”猛地一个转身差点踢翻了身边的凳子,诗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汶昊,“侯爷你是说,易相他?怎么……怎么可能?小姐……”
转过脸诗画就见易无忧正紧紧地盯着她,那蒙了一层泪的眸子里装的慢慢的都是恳求。微乎其微地摇摇头,易无忧缓缓伸手拉着诗画的衣袖,站起来朝楚汶昊走去:“我心里闷得慌,想回去歇会儿。忆儿,娘先回去,晚上的时候再过来。”
“好,既是不舒服,那就回去歇着吧!”笑着点了头,楚汶昊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可眸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忆儿有我陪着呢。”
匆匆离了紫叶院,走出大门转过拐角,易无忧再也忍受不住心里满满的悲痛,双腿一曲就软了下去,眸子里的泪真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控制不住地簌簌而落。
“小姐!”惊叫出声,诗画一把抱住她。也瞬间红了眼眸,声音哽咽,“你,你可要撑住了。”
“爹是被我气死的,他死不瞑目啊!”悲伤到了极点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居然是那么地平静,毫无一丝波澜,“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易相生了一个不孝至极的女儿,四五年来杳无音信,连给他送终都不曾。”
“相爷不会怪你的,相爷她知道你的苦。”说着话,诗画的眸中也滚出一行泪,“小姐,这里人多,我们回屋去。”
由诗画半搀着向前走去,易无忧的双腿已是支撑不住她的身子。悔意和自责占满了她整个身心,容不下其他。当年,她因为自己心里的伤,不顾一切地逃离了京城,丢下当时已形如枯槁的易相不管不问。用了三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抚平了身上的伤,鼓足了勇气准备回去尽孝的时候,却忽闻他已逝的噩耗,叫她的心里如何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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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扶持而去的二人,都沉浸在那沉沉的悲痛之中,谁也不曾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她们的一抹身影。
眯着双目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楚汶昊缓缓攥紧了拳头。即使听到了父亲辞世的噩耗,她居然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居然还能如无事人一般和他谈话?难道真如在南夏听到的传言一样,她真的是那么地不孝?若不是的话,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易相之女的身份?
身份?心里突地一跳,攥紧了拳头又收紧了几分。楚汶昊的鼻息里溢出一声冷笑,直达心底。她不愿去面对的怕是另外一个身份吧?润硕王妃!当时听说了易相的女儿居然是润硕王妃的时候,听说了她的名字叫易无忧的时候,他的心里还真有些不愿去相信。可越是不愿意相信,心里的疑惑就越重,像一颗毒瘤一般越长越大,让他无法忽视。
润硕王——那个年纪轻轻就能在沙场与他一战的年轻王爷。虽然只在战场上见过他几面,连面貌都看不太清,可他的那双眸子却让他影响深刻。沉静、凝定、坚决果断,似乎还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绝和一丝傲然的霸气,让他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但这样的一个人物,却被他的亲生父亲贬为庶民赶出了京城,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可南夏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居然是散漫不羁、不务正业,只喜娱乐。虽然不是那种留恋声色场所的下流之人,却也是不喜政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闲散人士。对于这种的评价,楚汶昊只是一笑,他明明就是用那样的假象来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让楚汶昊最震惊的却是这个润硕王居然被他的王妃给休了!还是在他迎娶新妃当晚的宴席上,毫不留情地当着满座宾朋的面给休了,据说自那之后就没人再见过那个休夫的润王妃。听到这样的事情时,楚汶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易无忧。虽然没能证实她的身份,他却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做地出来。
如今,证实了她真的就是易相的女儿,就是那个胆敢休夫的润王妃,楚汶昊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意。三年之期将至,她是走是留,他的心里却是没有一点底。他也知道,她如果下定了决心要走,他有意想留也是留不住。三年的时间,让他习惯了一回到府里就直奔紫叶院;习惯看到她和忆儿一起开心的玩闹;同样习惯了她时不时地揶揄和调侃,如果突然一天她真的不在了,他不知道他又需要多久去习惯这个家里少了她的日子。
想到这里,楚汶昊突然松了拳头。他们俩之间,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卷五 第七章 金口玉言赏姻缘
傍晚的时候天到底是阴了下来,压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从天边滚来一声声的闷雷,让人觉得十分的烦躁。抱成一团缩在床角,易无忧睁着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前面,却是茫然无神毫无焦距。脑子里、心里都是那么空空荡荡,集中不了一丝的精神力去想事情。
本是开着的木窗被风刮地开关不停,吱嘎作响;外面的树也在狂风中肆虐摇摆,舞着那一树青葱。直到天边的雷声终于滚到头顶上空,乍起轰隆隆一阵似是能震塌了屋子的惊人巨响,才把易无忧从那空洞的世界里拉了回来,抬眼看了外面就是一阵瓢泼般的大雨倒了下来。
灌满风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那白色的纱帐在随风舞动,却显得异常得可怖。从堂屋走进卧室里,诗画急忙走去关了窗户,挡住了外面的风雨交加。看着缩在黑暗中的易无忧,摇摇头,伸手就去点灯。
“不要,不要点灯。”看着黑暗中忽然亮起一丝火光,易无忧惊恐地低唤一声慌慌张张地将脸埋了下去,“不要点灯。”
蹙了眉满眼的怜惜,诗画看着那个用薄被胡乱地将自己裹了起来的人,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无奈地一叹提着那盏灯出去了堂屋。隔了片刻后端了碗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