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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朝凤宫走在两边挂满华灯的小径上,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谁也不想说什么,景帝的金口赐婚却是打乱了两人原本所有的计划。整个皇宫里的每一处似乎都显得很是热闹,只有他们俩安安静静地很不搭调。
“还是先应了皇上吧,以后的事以后在做打算。”静静地走了一阵,楚汶昊终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开了口,“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着很多放不下、割舍不掉的东西。可是皇后也说得对,拳头攥得太紧,指甲会嵌进肉里,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要不,只会越来越痛,而那疼痛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以后?多久的以后?再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轻轻地说着,易无忧也是长长一叹,看着高高挂起烛光闪烁的宫灯,“我已经没了那个精力再耗下去了。”
看着她很是疲累的神情,楚汶昊的面上缓缓罩上一层淡淡清霜:“我远督侯府,是不是真就没有一样让你值得留恋的东西?让你迫不及待的想走?”
“不是。”不假思索地答了他的话,易无忧仰起脸朝他一笑,“我很高兴有忆儿这么一个儿子,也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们,让我过了如此舒心、无忧无虑的三年。可是,落叶归根,我总要回家的。”
“即便是那样一个让你曾经伤透了心的地方,你也要回去?”紧跟着驳了她一句,楚汶昊的语气似是有些急切。
深了那抹笑,易无忧转眼看向别处:“也曾经美好过不是吗?我只要记得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就够了,那些让人心伤的东西我又何苦记得呢?”
“自欺欺人!”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楚汶昊将脸别向它处。
“楚汶昊,人总要有自己追求和守护的东西。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有个结果,有的时候结果反而让一切变得不美好。”抬步向前走去,易无忧缓缓说着,“就像皇后娘娘,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好,可我总觉得她背叛了曾经的感情。我感动着她年轻时的那份感情,却在知道她移情景帝之后,心里很是怅然。在她看来,她的结局很是美好,却不见得是人人都觉得好。所以有的时候,人还是执着着原来的坚守更让人觉得美好些,只是我是这么觉得的。”
背负双手跟在她身后,听着她淡淡的话语,楚汶昊的眸子里缓缓迸出一抹寒光。执着原来的坚守?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让他不要忘记和叶紫的情?同一个屋檐下,几乎是三年的朝夕相处,忆儿叫了她三年的娘。作为忆儿的父亲,他怎能无动于衷?刚刚景帝赐婚之时,他的心里陡然间升起一些庆幸和期待,或许一道圣旨能留下她。可她终究还是毫不犹豫地抗了那道旨,此时还不着痕迹地让他执着原来的坚守!
面对这样的她,楚汶昊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她执着地坚守着她心里的东西。愿意自欺欺人地舍去曾经的伤害,只留着那些美好,他还能说些什么?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思翻涌。
“吴优。”心里翻过千百个念头,静静地走了一阵后,楚汶昊出声唤住了她。
停住脚步转过头,易无忧就见楚汶昊的脸上挂着一抹明了的微笑,淡淡地说着:“答应了皇上吧,皇上只是赐婚,并没有说要给你留在侯府里过一辈子。要欺君的话,我陪你一起。我知道你心里有你的牵挂,我心里也有我的坚守。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只为过了皇上的这道关。”
静静地看着他,易无忧心里渐渐有些不平静。欺君,多大的罪名啊!他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居然还是一句“我陪你一起”。假意答应皇上,之后她一走了之回到南夏还去做她的千金小姐。整个西宁不会有几个人会知道她的身份,可他呢?他又要忍受别人在背后怎么样的闲言碎语、指指点点?还要顶着一个欺君的罪名!
“终究,还是我欠你的。”眸子里缓缓蒙上一层泪,易无忧却是笑着一说。
见她一笑,楚汶昊也是笑着回了她一句:“早就说过,是我欠你的。我当时的私心作祟,才弄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我欠你的,终究多了太多。三年之期一到,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楚汶昊。”鼻子里猛地一阵酸涩之意,易无忧刚喊出他的名字,就听见一阵人声传来,也便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几声爽朗的笑越过宫墙传了过来,墙那边的人似乎言笑正欢。听那谈论的内容,似是正在赞叹西宁的风土人情。心里顿时了然,应该是南夏的使臣正与西宁朝臣谈说着。然而那几道人声里忽然响起的一道声音,却听得易无忧心头猛地一怔。满心疑惑地拐过转角,就见那边檐廊的尽头,在宫灯的映照下站着的几个人中,赫然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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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猜猜是谁(*^__^*) 嘻嘻……
卷五 第九章 忽逢一夜梦惊魂
几年不见,那个人的脸上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孤高、傲然笑意,看地易无忧心缓缓揪了起来。没有想到,南夏来的使臣居然会是他?
“怎么?不去打个招呼?”看着她脸上有些愕然的表情,楚汶昊笑问,“与他,该是相熟吧?”
“算了,走吧,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不想和他的家人再牵扯上些什么,更何况还是这个人。”淡淡说了一句,易无忧转身欲走,和那个人真没什么好说的。让他在这里见了自己,还不知又遇上什么样牵扯不清的事情。
“为何?”似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嫌恶和愤恨,楚汶昊虽是有些不明地疑惑。
“当年我爹的冤狱就是他害的。“似是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易无忧依旧还未忘记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
眸中闪过些许愕然,楚汶昊不知他们之间居然还有着这样的恩怨:“那,走吧!”
然而还未等他转身,檐廊那头的人已经看见了二人,人群里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楚侯爷,何不过来一叙?”
顿住了脚步,楚汶昊缓缓皱紧了眉头,人家邀约,总不能不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头附在易无忧的耳边来了句:“去吧,人家相邀,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合。”
“可是……”虽然知道他的话有理,可易无忧却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个人。
见她还在犹豫,楚汶昊忽然执起她的手,言语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抵死不认这一招,你可最是擅长不过。”
“你?”翻了他一眼后,易无忧不再言语,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走去。掌心传来的温热,似乎将她的脸也熨烫地有些微红,只是隐在夜色中瞧不真切。
见到两人携手而来,人群里已有了些许窃窃私语。忽然就有一声似是尴尬的笑响了起来:“呦,余某人眼拙,竟是叨扰了侯爷,真是罪过、罪过呀!”
因他这一句话,众人都是跟着笑了起来。可那笑声听在易无忧的耳里就是一声声的嘲笑,低了头心里顿时升起一团淡淡的怒火。她知道这些年来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不少,可当面被人这么言笑还是头一遭,不禁缓缓捏紧了拳头。
感受到了她那细微的变化,楚汶昊反手握了她的手让她宽心。而后抱拳悠然一笑,看着刚刚那出声言笑的人:“余大人哪里的话?殿下远道而来,楚某却不曾相陪,倒是楚某的罪过。还希望殿下能原谅了楚某!”
“侯爷严重了。”笑着答了一句,檐廊的里人将目光转向他身边低着头的易无忧,眸子里渐渐起了意思疑虑,“这位是尊夫人?”
“现在还不是,只是快了。”一句话透着淡淡的幸福,楚汶昊一笑转头对身边的易无忧说,“这位便是南夏的太子殿下,殿下少来我西宁,这一次能见到他,也算是你有幸。”
心里突地一跳,感觉到楚汶昊轻轻扯了自己的衣袖,易无忧皱紧了眉头僵硬着身子福了一礼,异常生硬地来了句:“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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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猛地一怔,夏侯泽忽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已经缓缓起身的人,脱口来了句:“把头抬起来。”
话一出口才察觉出不对,听着身边忽然响起的私语声,夏侯泽尴尬地咳了一声:“夫人的声音甚是耳熟,让本宫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是吗?”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楚汶昊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易无忧,“头抬起来让殿下瞧瞧,或许不仅是声音听着耳熟呢!”
不着痕迹地挪脚踩在楚汶昊的脚面上,易无忧突然很想揍她一顿。明知道她不想和夏侯泽碰面,他却非要把她往前面推。可如今他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硬着头皮缓缓抬起头,坦然地迎上了夏侯泽那一瞬间由疑惑转为震惊的眸子。
“真是你?”依旧还沉浸在那震惊之中,夏侯泽不曾想到居然会在西宁的皇宫里遇到这个失踪了四年有余的人,居然还即将成为远督侯的夫人!
“你认识殿下?”深了脸上的惊讶之情,楚汶昊转头看着易无忧一脸坦然的眸子,心里却直想笑。
收回目光,易无忧朝他一笑:“你可是真会说笑,我哪能认识殿下?我一天到晚的窝在侯府里,哪里去认识殿下?我想,殿下怕是认错人了吧?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脸上的震惊渐渐又转为疑惑,夏侯泽不信这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根本就是一个模子烙出来的:“易无忧,你到底是不是易无忧?”
交叠在一起的素手轻轻一颤,眸中掠过一丝闪烁,几年都不曾听过有人叫这个名字了,陡然被人叫了出来,还真让她一怔。心里虽是风起云涌一般地不平静,可易无忧还是展颜一笑神色不改地看着他:“殿下真的认错人了,我不信易姓吴。不信的话,殿下也可以问问这里的几位大人。”
“嗯,是。”“殿下,她真姓吴。”见易无忧向自己求证,在场的几人纷纷出声证明。听到这些声音,易无忧一笑朝几人点点头表示感谢,又转向夏侯泽:“殿下的那位故人真与我十分相似?殿下若是哪日见了她,一定要领她来让我瞧瞧。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会和我长得这么像?汶昊,若是殿下的那位故人真与我站在一起,你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
“怎么会?便是千百个与你相同样貌的人站在一起,我也一眼就能认出你来。”揽上她的肩深锁着她的眸,楚汶昊的话软语浓情,让易无忧心里一颤不知是真是假,也只能顺着那话意抿唇一笑娇羞地低下头去。
“这世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两张脸?”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夏侯泽皱紧眉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似是询问又似自问。那张脸是真的像极了,可这样的神态却不是他熟悉的。他所认识的易无忧一直是那么张扬,绝不会摆出如此娇羞的神态。她就是当年和夏侯沐在一起时,她的脸上也不曾如此柔情过。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
“对了,忆儿还在娘娘那里呢!”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易无忧抬起头娇嗔着看了眼楚汶昊,“都是你,说要带我瞧热闹,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娘娘那儿。你也真是大胆,敢让娘娘帮你照顾儿子。”
“呦,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似是经她的提醒才想起来,楚汶昊抬手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殿下,楚某先失陪了,改日定去使馆负荆请罪。”
“侯爷严重,本宫在此还会停留些时日,自是有你我相叙的时候。”神色终于恢复如常,夏侯泽抱拳笑道,眼神似是无意地瞟了眼易无忧。
笑着朝他点点头,易无忧转身退却了满脸的笑意和柔情,任楚汶昊揽着她的肩头,抬着那忽然之间不知重了多少倍的腿脚朝前走去。
看着两个人缓步离去的背影,夏侯泽的缓缓眯起双目,依旧不曾死心,对着两人喊了一声:“易相已然辞世,润之已经失踪了三年有余毫无音讯了。”
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僵、脚步一顿,楚汶昊用力拥紧了她,似是架着她一般缓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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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推掉楚汶昊揽在肩上的手,易无忧缓缓转身静着脸逼视着他似乎有些躲闪的眸:“我要你说实话,是不是真如夏侯泽说的那般,他失踪了三年而毫无音讯?我知道你肯定晓得。”
本还有些躲闪的眸渐渐蒙上一层寒霜,楚汶昊瞬间沉了眸渐渐如海般深邃:“即便如此,你依旧那么在乎他?”
“我现在只想知道夏侯泽的话是不是真的!”语气里有着迫不及待的急切,易无忧满脸焦急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汶昊。
压着心里似是缓缓上升的怒气,楚汶昊静静地看着她,隔了半晌转眼看向别处:“是。查你身份的同时,我也在查他,却是始终不曾查到。那个人,似是从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僵着的双肩顿时垮了下来,一瞬之间那满脸的焦急陡然换成了凄然。失踪了?他居然失踪了?忽然之间,易无忧心里有着隐隐的不详之感。夏侯泽不似是在说谎,楚汶昊也是没必要骗她。一个是南夏的太子;一个是西宁远督侯,居然连他们俩都查不到夏侯沐的下落,这说明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