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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沈云飞道:“现在的晓红完全绝望,她随时都有可能死亡。我得先让她醒过来,让她看你一眼。只有她心里有了希望,她才能活着等你回来。”
“那就快点让她醒过来。”
“嗯。”
沈云飞转身走到沈晓红面前,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三枚蓝色的木针,径直刺入沈晓红三处死穴。
针落,人醒。
沈晓红睁开眼,只是那双眼中毫无生气。
不过,当刘潭站到她面前的时候,那双眼却立时就发出了明亮的光。
可惜光芒只有一瞬,随后就黯淡下去。
刘潭心中又是一痛,“晓红,我来了,你连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么?”
“她无法说话。”沈云飞道:“她现在只能看,只能听。”
“那我该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你只要让她看见就够了。由我来说。”
话落,沈云飞蹲下身,凑近沈晓红,道:“相信我说的话么?你要相信我这个家主,就把眼珠向右转。不相信就向左转。”
沈晓红的眼珠向右转了转。
沈云飞见此,便接着说道:“等你的病好了,我就让你和他在一起。谁阻拦都不行,我给你做这个主。但前提是,你得活下来。活着等刘潭来娶你过门,晓红,听懂我说的话了么?”
沈晓红不动,沈晓红不言,但沈晓红的眼中,却有了生机。
沈云飞一颗心放下,伸手拔出了插在沈晓红身体上的针。
沈晓红立时又昏迷过去,沈云飞却是一点也不担心,道:“短时间内,她不会有事。但如果得不到治疗相思之毒的药,她就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什么药,我这就去找。”刘潭立时说道。
“情花。”
“就这么简单?”刘潭大喜:“大青山上全是情花,据此只有十里,我现在去,两刻钟就能返回来。”
“她需要的,是情花的花。”
“什、什么?”听得这句话,一屋子的人全都怔住。
“要情花的花?那不是比要天上的月亮还难摘到?情花哪里有花?”
情花是花,却从不开花。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真情所至,情花盛开
一屋子人都怔怔的看向沈云飞,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绝望。
“这根本就不可能。”沈渊连声音都变得嘶哑,“情花又叫‘骨朵’。因为那花永远都只有一个骨朵,从来也没有开过。你让他去找情花的花,怎么可能找得到?”
而沈云飞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更加绝望,“不只是要情花的花,还要情草头上的珍珠。”
情草和情花是连体而生,每一株情花下,都必然有一颗情草。
“情草头上的珍珠,那只是一个传说啊。”刘潭都要哭了,“情草只是极为普通的草而已,哪里有什么珍珠?”
“你也听说过情花和情草的传说?”
“当然,这世上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接下来的这个小故事,便是关于情花和情草的传说。
传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五百次的擦肩,换来一次停留;五百次的停留,换来了他和她的一世姻缘。他们对着月亮许下誓言,生生世世让我们永结夫妻。
下一世轮回,他是当朝名流,权倾朝野。而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再轮回,她投生于富家千金,而他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又一世,他风流倜傥,博览群书,是当时最有名气的才子,而她只是一个鲁莽村姑。
身份的悬殊,世人的白眼,家族的阻挠,都没能把他们拆散。千难万险,历尽坎坷,他们总能跌跌绊绊的走到一起。
三世的磨难之后,是三世的平淡、安逸。一次次的轮回中,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停的变幻,山川、河流不断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彼此间永恒的爱。
又一世,她变成了一个落难公主,他则是一个砍柴的樵夫。她偷着用所有的家当换取了一颗珍珠。他回来后,站在空旷的屋子里,看着空空的米缸,在这间摇摇欲倒的茅草屋中,对着她大怒:“来世,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心好似针扎。他的心也好似被一刀刀的切割着,寸寸碎裂。一幕幕模糊的片段,在他和她的脑海中闪现,如梦、如幻。
那是他们生生世世爱的重叠,是灵魂深处永远的烙印。
只算今生,他对她的爱也是深入骨髓的,那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可这句无心之言,却遭遇了天地间最强大的诅咒。他和她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来生,完了。
临终前,他紧紧抓着那颗珍珠。这是她最喜爱的,只要拥有它、就能找到她。他的意念留在了珍珠上,珍珠吸取了他一分灵魂。
下一世,他拥有抵国的财富。别人都说,他就是拿金子往海里扔,一辈子都扔不完。他却偏偏用倾国之财换了一颗珍珠,怀揣着它落魄半生,孤独终老。
再轮回,身逢乱世。他率领千军万马,以文韬武略,绝世之才,平定天下。立下的功劳,可谓空前绝后。
江山美人,荣华富贵,圣上愿与他同享。他却不恋江山,不爱美人。在如山的奇珍异宝中,只拿走了一颗珍珠。从此单人独骑,游遍大江南北,最终死于荒山野岭,遭虎狼啃噬。
又一世,他沦落为一个乞丐,衣不蔽体,三餐无定。一次在扬子江边拣到一颗珍珠。饥寒交迫中他不拿珍珠换取衣食,最终冻死街头。
这一世,中秋月圆夜,他站在天山之巅,挑战天下第一的剑客。不为功名,只为赢取一颗珍珠。决斗中,身受八十一剑犹屹立不倒。剑客赞赏他的意志,感动于他的执着,把那颗珍珠送给了他。
拿着珍珠,他忽然闻到一缕奇香,顺着香,他来到一株雪莲面前。
不对!不是雪莲!
这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种花!
雪白的叶,雪白的枝,顶端一朵雪白的花蕾,含苞待放。
晴朗的月夜起了一丝迷雾。
转瞬间,雾气已漫天。
浓雾,并没有阻挡他的视线。在雾气中,看见了她,对着他笑。数世的缠绵,在雾气中重现
雾散,花开。
数百年的含苞,今日为他怒放!
浓郁的香,引来九天之龙,南山之凤。龙翔凤舞,久久不去
天明,花旁长出一株奇异的草,通体银白,只有一叶,叶尖生一圆球,色分七彩,好似一颗珍珠。草也散发着奇香,与花的香混合,传遍世间每一个角落。
世人闻到这缕奇香,忧郁的心瞬间开朗,烦躁的心归于平静。大街上三日未食的乞丐,依旧满面春风。早朝上高高在上的威严皇帝,忽然对着百官微笑。
所有的战争、吵闹,国的、家的,香过之后全部停止,满世间都透着一股祥和之气。
无数的人顺着香气,找到了那株花和那颗草。
他们看见了龙,看见了凤,看见了一对情人,无数世的轮回。
后来人们就管这花叫情花,草叫情草。
这便是情花和情草的传说。
“可传说只是传说,那不是事实。”刘潭道:“事实是,情花没有花,情草也没有珍珠。”
“但我看见过。”沈云飞忽然说道。
“什么?!你见到过情花的花?和情草的珍珠?”
“是的。”沈云飞说道:“我曾遇到过五十九个相思病人,我全都告诉了他们这种方法,结果只有一个人,带回了情花的花,和情草的珍珠。
“那、那他爱的人好了么?”
“好了。”沈云飞说道:“闻到情花和情草散发出来的香气,立时就好了。”
“那、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我当时也问过那个人,他只告诉我,真情所至,情花盛开。”沈云飞道:“所以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晓红。所以我才会说,连神仙都治不了的相思毒,只有你才有可能救得了她。只因为,她的病是因你而起。”
“我”
“你什么?”
“我这就去大青山,找情花的花!”刘潭大声说道:“我不相信,我对晓红的真情会比不上别人。只要有人能做到,我就一定也能!”
话落,刘潭大步便往外走,很快走出沈家,走出万城,走向大青山。
已是夜。
山上风很大,虽是初夏季节,但山顶也有凉意。
而刘潭此时却满头大汗的站在山顶,站在一片情花丛中,也站在一个悬崖边。
他已把前山都跑遍,却没有看见一朵盛开的情花。
而大青山的后山,却是一个陡峭的崖壁,没有达到武尊境界,很难下到悬崖底。
“前山根本就没有盛开的情花。唯一的希望,就在这悬崖底。那里是从来也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那里也许就有情花开放也说不定。”
刘潭如此想着,便攀岩而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找不到盛开的情花,他心爱的人就永远也无法醒来。
一路向下,危险重重。
还好的是,没有意外发生,刘潭最终到达了崖底。
只是他的手、脸、身体都被划出了很多伤口,伤口处有血不停的流出。
但刘潭已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下到崖底后,他就连忙向着四周看去。
崖底有情花,但和上面一样,没有盛开的情花。
所有的情花上,都顶着一个花骨朵。
看见这样的情景,刘潭已近乎崩溃。他来到一株情花前,看着那好像永远都打不开的花骨朵,他想起沈晓红那张憔悴的脸,那双无神的眼,和见到他时,那一瞬间发出的光。
她却再也无法醒过来了,他再也无法看见那双眼睛了。
刘潭的眼中忽然有泪水流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因未到真正伤心处。
如今的刘潭,已伤入骨髓,伤入心底。
泪水从眼角滑落,经过脸上的伤口,和鲜血融合成一体,滴落到情花上。
而就在融合了血水的泪水,滴在那永远不开的花骨朵上时,花骨朵忽然就裂开了一条缝隙。
只是刘潭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双眼已模糊,他的泪越流越多。
染血的泪,一滴一滴滴落在花骨朵上,顺着那打开的缝隙,进入到里面。
只见那骨朵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渐渐的,竟是形成了一片片花瓣。
情花盛开!
只有用真情的血和泪浇灌,才能让情花盛开。
一缕奇异的香散发出来。
只是转瞬间,香气就布满了整个悬崖底部,然后又向着悬崖上方飘去。
闻到了这股香气,刘潭才惊醒过来。他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眼下的情花,竟是不知道在何时开放。
情花极美。
雪白的叶,雪白的枝,配上那雪白的怒放的六瓣情花,竟是生出了一种神圣的气息。
而刘潭还发现,在情花香气释放之后,原本依附在情花下,那颗灰不溜丢,毫不起眼的情草,竟是开始退去那灰色的外衣疯长。
草在长大,草在变白。只是一瞬间,就长到情花那般高,就变得和情花一样白。
草的顶部,开始膨胀,一点点,生出一颗珠子。
珠子色分七彩,好似一颗珍珠。
草也开始散发出奇香,与花的香混合,香气立时浓郁数倍。
而在这香气的感染下,整个崖底所有的情花,都竞相开放,所有的情草,都长出珍珠。
真情所至,情花盛开。
可是,要怎么才能上去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好事多磨
有奇异的香气,飘满了整座大青山,飘满万城,飘向万城外
这香气好似飘满了全世界。
沈家。
沈家所有人都闻到了这股香,那是他们从未闻到过的香气。这香气能安人的心,定人的神。
陈晓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竟是现出一丝陶醉之意。沈渊皱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沈复则是眨了眨眼,看向沈云飞道:“家主,这是?”
“情花和情草的香。”沈云飞肯定的说道。
他曾经闻到过这样的香,只是那一次,远远没有这次来的浓郁。
“这么说,他成功了?他让情花开放,让情草长出了珍珠?”
“成功了。”沈云飞低头,看向沈晓红,道:“没有比这更成功的了。”
所有人都顺着沈云飞的目光看去,他们看见,沈晓红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眼中发出明亮的光。多年来,沈晓红就像丢了魂,她的双眼从来也没有如此明亮过。
只看这双眼睛,哪里还能看出一点生病的模样?
“晓红醒了!”沈渊等人大喜,没想到情花有如此疗效,只是这香气,就让晓红醒过来,而且状态从未有过的好。
沈晓红从父亲的怀中站起来,她却没有听见父母和爷爷的话。不是装作没听见,是真的没听见。
此时,沈晓红所有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