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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水中无疑是占尽了便宜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水底昏暗的世界里游弋着一千多死状极惨的尸体,由于恐惧和寒冷,尸体已经泡得泛白,不少尸体还张大了黑洞一样的眼睛,一股股怨念自眼窝中流露出来,看得楚怀风心里发凉,阴森可怖自不必说。
楚怀风并非铁石心肠,麻木不仁的一类,见到如此惨状难免受到影响。而慕容英却趁机追上,手上挥舞着扭曲的尸体杀向楚怀风,楚怀风有所顾忌,在水中讨不得便宜,一直僵持了半个时辰,估计济世印已充足了灵气,便一剑逼退从极鬼兽,乘着龙魂跃出水面。轰的一声巨响,龙魂击起无数冰浪,腾上高空。料想从极鬼兽惧惮济世印是不会轻易出水的,楚怀风凌空变式,回头打出一记冬寒诀,强大的真元作用下,方圆十里的云梦泽立时被彻底冻住,龙魂仰天长呤一声,飞身扑下撞在冰上。巨大的过后,整块的寒冰轰然破碎,从极鬼兽口中发出怪诞的嘶吼,飞身蹿出碎冰,电射楚怀风而来。谁想那济世印只是吞吐着光晕,并不主动封印从极鬼兽。楚怀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慕容英此时可以说已经复活了,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济世印要主动封印的对象,要想济世印封印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扼杀慕容英的魂魄,逼从极鬼兽显回原形。
从极鬼兽已然逼进,楚怀风不敢分神,一道粗达尺许的太乙木雷霹下,逼得慕容英身形一偏,巨剑挥舞,又送过去一记沧澜破。慕容英自知这样的一剑她避无可避,双手结印,一道疯狂的羊角飓风拔地而起,与霸绝无匹的剑气碰在一处。云梦泽上嘭的炸开,一波气浪推开,无数碎冰飞舞,在早晨的阳光还算美丽。
“不好!”在岸上围观的道渊突然破口叫道:“张结界!”
群雄被场中的激战吸引,先是一愣,但还是很快的合力张起一张结界来。突然间岭动山摇,两股能量碰撞的依然传了过来,撞击在刚刚结成的结界上。群雄知觉那撞击威力无边,几乎就要将结界撕碎,纷纷咬牙苦撑,终于挨了过去,然而结界也在最后一瞬间碎裂了。
一击过后,楚怀风寻势而上,配合着龙魂施放起无边剑意,从极鬼兽似是知道进身战讨不了便宜,便只在远处以飓风与楚怀风周旋,一时之间倒也轻松不少。这下反倒苦了楚怀风,出道以来他便热衷于贴身进战,让他远攻未免无法施展。从极鬼兽暗自得意,她如何看不出来,楚怀风是凭着战神元在与自已争斗,拖得时间越长就对自己越有利。
楚怀风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只是从极鬼兽召唤出来的两道飓风实在缠人得紧。突然间脑内灵光一闪,楚怀风想到反正这一身真元也不是自己的,该挥霍的时候绝不能保留,当下不再迟疑,施展出剑诀来。无数剑光如下雨一般落在冰上,将冰块切割碎,然后引起海皇诀来。
见过海啸的人绝对会大骂楚怀风的奢侈,无数碎冰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腾上几十丈高,一排冰浪直接就扑向了从极鬼兽。体内真元迅速流失,又被迅速补充回来,冰浪越聚越高,整个云梦泽已见了底。两个羊角飓风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被破解,这人造的天地之威恣意的奔放着发泄在慕容英身上。慕容英瞪大了双眼,瞳孔急剧收缩,在那冰铸的海啸面前,她就像是一只蝼蚁那般渺小,无力感顿生。轰的一声巨响,冰浪崩塌,此一击耗费了不知多少真元,真真施加在敌人身上的却少得可以,如此破费的一招怕是只有楚怀风才玩得起吧。
一击完成,慕容英吃力的站在碎冰上面,人已经被冰浪到了好几里外,远远的看着楚怀风。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中低语道:“你老子那么宝贝你,今日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看他再敢利用我!”
只可惜离得太远,楚怀风听不到她的声音。眼见着远处慕容英的身上腾起一片片紫焰,楚怀风知道,最后的一击来了。战神元迅速的回复了生机,将楚怀风的经脉重新填满,他深情的看着手中的天伐剑,心道:“娘,这一次,孩儿的性命就托付在你手上了!”
天伐剑发出阵阵剑鸣,腾起一道道耀眼的金光。楚怀风渐渐被金光淹没,与天伐剑溶为一体。
慕容英的身影已经漂浮到了半空之中,通体被紫焰所吞没,紫焰中回荡着无数冤魂凄厉的嚎叫,形成了一个直径十几丈大小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光焰尾巴轰击向天伐剑。
天伐剑腾在半空,剑刃上直指光球,来自九天的龙吟震荡在众人心间。
突刺!
天伐剑出去,所过之处空间碎裂,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天伐剑拖出的一条长长的黑色光影。
撞击!
天下一片紫芒!
重新张起的结界如同孩童的玩具,很快便重新泯灭,群雄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被强大的能量洪流卷飞出去,仅余道渊等高手还站在原处。
光焰缓缓消失,九天龙吟在云梦泽上空经久不绝。
慕容英脸白的像纸,失落的跌倒在干枯的云梦泽湖底。身前虚空被一道金光破开,楚怀风从虚空中缓步走出,轰的一声跌倒在地,衣襟依然被鲜血染红。
慕容英勉力挪动着身子,终于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楚怀风,然而楚怀风却半闭着眼,怎么也怕不起来。
群雄一片静默,的意味笼罩在他们的脸上。雨嫣然突然飞身而起,想要去帮楚怀风,却被一旁的雨清幽拉住。雨清幽无奈的摇头,道:“他们,在另外一个空间,你帮不上忙的”慕容英已在咫尺之外了,却突然脚下一软,再次跌倒。群雄同时松了一口气,但突然又再次紧张起来。
楚怀风勉力支撑起身体,鲜血还在不断的从他身上的各个地方喷出。
慕容英绝望。
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喃喃道:“我做错的了什么?我只是想要报仇,我没有做错啊”空洞的眼神再次转向楚怀风,“凡儿那时候才一个月啊他爸爸死了,舅舅死了,爷爷也死了后来我求他们,我说凡儿不能没有娘的可是,后来我还是死了”
楚怀风的心在抽搐,他突然觉得手中的剑好重,让他几乎再次摔倒。
“死了,全都死了我的魂魄却不能安息”
颓然的笑,挂在慕容英纸白的脸上:“那个人倒是不错的,他就了凡儿呢可是,我只是想报仇啊!”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吧。
天伐剑斩下,好累
没有任何花俏,只是这最为朴实的一剑,落在从极鬼兽眼中却是永远都避不开的,或许她也没准备避开,她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汹涌的剑气将最她最后一缕元神绞碎,成为石灵一族复仇的最后痕迹。从极鬼兽是杀不死的,你所能做的就是斩杀它的主魂然后将其封印。
鬼雾重新出现,却似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茫然无措的飘浮在云梦泽上。济世印总算有了反应,光晕缓缓散开,从极鬼兽内传出低低几声呜咽,不见任何反抗便被封印成一方黑色石块,楚怀风将石头拿在手中,暗想,这东西的材质实在是像极了界碑。
空间慢慢恢复稳定,道渊等人缓缓围了上来,人群显得很安静。群雄只是看着楚怀风,并不说话。楚怀风四下看去,道渊,乔隐,杨止水,乔秋水,雨嫣然,龙云子自己在乎的人还好都在,苦笑,累,释然为不幸的人默哀吧!
突然有一人打破沉寂说道:“道渊掌门,楚少侠,魄曜将军曾交待,我们一旦解围,必须马上驰援两仪关,还请各位相助。”
倒下,那是楚怀风最后听到的声音,似乎,倒下的时候是雨嫣然在自己面前吧。那温柔的怀抱,真好
!~!
第一百一十二章兄弟
姬卓妍独自一人等在从极渊底,尽管她知道从极渊的封印已经解除,可自己就是不愿离去。wWW!!潜意识里她希望楚怀风可以回来找自己,谈不上生气吧,只是楚怀风的突然离开让她的心里有些空空落落,说不出道不尽的伤心。
屋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有些冷,无边的黑暗在孤独的草庐外,止步于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微弱的灯火吞吐着点点热量,或许这已经是她内心最后的温度了。
“等着我”
姬卓妍抱着膝盖坐在石桌边上,痴痴的盯着最后的那三个字,心里的痛过去了,她擦干了眼泪继续等待。半个月了,应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瘦削的肩膀,憔悴的容颜,一个人,一盏灯,她注定了只能与影子相伴。渐渐的有些累了,姬卓妍轻轻的叹了口气,伏在石桌上睡去了,或许她曾不只一次的希望醒来时楚怀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然而半个月以来,她隐隐意识到这俨然是种奢望。
无奈好不容易可以沉沉的睡去,好不容易可以闭眼不理会这惨淡的现实,这无尽的寂寞,然而,当夜幕退去,她却不得不再次睁开眼,再次失望的发现他不在身边。
青鸟在屋檐上欢快的叫着,却不知地上人儿心中的苦,姬卓妍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唯美的苦笑,干涸的眸子再也流不出泪来。她缓缓的起身,伸手将春水秋绫系在青鸟的爪子上,然后将青鸟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青鸟不懂人事,感觉不到姬卓妍的伤心,只是微微侧着头,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
姬卓妍缓缓走出草庐,双手举起,像是绝望的人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一般,将青鸟的高高的举起,喃喃道:“去吧,把春水秋绫带给他我知道,他会回来找我的”
青鸟飞起,扑腾着翅膀围绕着姬卓妍飞行了几圈,最终口中发出一声欢鸣,向着远处飞去。姬卓妍御风而起,一路追随着青鸟而去,远远的跟在青鸟是身后。
远处的山崖近了,齐河从从极渊黑色的石壁上咆哮着落下,宛如一匹巨大的白练,轰隆隆的水声让人惊心动魄。青鸟微微振翅,最终消失在前方的水雾之中。
姬卓妍失落的停下,终于,真的就只剩自己一人了。
两仪关。
两军僵持半月后,相思国再也无力支撑,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不用支撑了。
楚怀风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重重夜幕,他很清楚,下方正是掩在夜幕下彻退的相思国大军。短短的半个月,他经历了世上最为残酷的一件事--战争。
他曾看着那么多人死去,又亲手结束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至今他还能记得战场上那嘈杂的金属撞击和浓浓的血腥味,禁不住又在怀疑自己的使命了。
魄曜在楚怀风的身后生上一堆火,架了头野猪在火上正自烤得欢。肉还没熟,然而肉香却早已飘了出来,让人闻了食指大动。魄曜吞了口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烤猪,还不断的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赖的样子,作为高手,他的形象不可以说是不糟糕,仅管他的长相绝对可以令无数已婚妇人伤心不已,早出生了几年。
终于,肉熟了,魄曜迫不及侍的扯下一片来,也不顾烫不烫,直接就放嘴里咀嚼起来,味道不是特别好,但魄曜的优势在于他不挑食,对付着也能吃。
“兄弟,别傻站在那边呀,过来陪我喝酒!”
魄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声音很含糊的对楚怀风发出了邀请,同时从八宝如意袋中拿出了一坛烈酒扔过来。
楚怀风伸手接住,一掌拍开封泥仰头就灌,魄曜在旁边看了也不甘寂寞,再取一坛与楚怀风一同狂灌起来。
两人如此疯了一会儿,直到第一坛酒见了底才停下,魄曜大呼过瘾,索性将如意袋中的烈酒全数取了出来,想来这人当真不大挑食,没事竟在身上放了这么多劣质烈酒。好在楚怀风也不在意,自行取过一坛,在魄曜对面坐下了。
魄曜撕下一条后腿递给楚怀风,顺便问道:“第一次打战,心里不好受吧?”
楚怀风默不作声,算是承认了,魄曜心中得意,耍起宝来:“想当初本将军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够呛,那是一般匪兵,狂得很,叫嚣着要称王,国主让我以一名小卒的身份混在军阵中上阵,好好历练一番。你猜怎的?”
说到这里魄曜故意打住,想要卖个关子。
“嗯?”楚怀风看了他一眼。
“嘿嘿!”见楚怀风来了兴趣,魄曜继续道:“那次我就杀了一人,回来连饭都吃不下,倒在上跟死了一样。”
楚怀风不屑,道:“这算什么?”张口在烤野猪上狠狠咬了一口,楚怀风继续道:“我当时单单第一剑就绞死了十几个,都快成肉泥了。”
“那不一样!你现在道心比当时的我稳固多了!当年我的海皇诀小有所成,结果第一次杀人,对方愣是被我的真气撕成了两半,肠子肝脏的流了一地,啧啧,那状况,不提了。”
撕的一声,楚怀风刚好将野猪撕成两半,听到魄曜说将人撕成两半,立刻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魄曜突然嘿嘿怪笑起来,油腻腻的双手蹭着衣襟道:“不过我哪能跟你比呀,战神元,嘿嘿,光是想想就够气派的。”
楚怀风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