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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六手赶忙伸向火里抢去。
明昭满意的哒吧一下嘴,虽然三个芋头不抵事,但好歹也可填了肚子啊。今天做了一天的事却无以果腹,这素未平生的三人却因自己而饥肠加剧。真可谓是李代桃僵?。摸摸藏在怀里的雪蔘紫灵丹,还好,没被水浸泡打湿,每一粒丹丸用油纸包裹严密,也算略有收获吧。
两少年用鼻子哼哼表示愤慨。年长者毕竟阅历多些,见明昭虽荆钗布衣潦倒,但举止贵气,和颜道:“姑娘是富贵人家出身吧?”
“谈不上富贵,略微算得上书香。”
“难怪,读书人家出来的和我们泥腿子不一样。”年长者点头道。
一少年却心里鄙夷,这也算得上书香门第,没见抢东西吃时的粗鲁。想想在家乡,东家的小姐是何等的尊贵矜持。
另一少年却甚是敬慕读书人,听到是书香门第,两眼骤然发光,从包袱里拿出书本,就着火光向明昭讨教。
明昭看那书本,皱巴巴的破败不堪,却因现任主人的精心呵护而保存着书本的模样,笑道:“你在逆境中还能孜孜不倦,他日必有所作为。”接过书来翻翻,竟是一本《兵略》,是后人编纂汉朝霍去病北击匈奴的一些战略战事。望着他正色道:“上面的字你可认得全?”
少年“嘿嘿“憨厚道:“认得不全,在家乡跟着本家祠堂里的私塾学了几个字,闲了时在沙地上照着描过。”
明昭道:“自己的名字会写么?”
少年点点头,拿了根棍子在地下划了起来,歪歪斜斜写着:彭毅。明昭见了问道:“名字是谁起的?”“我父亲”。明昭寻思他父亲定也是读过书的人,说道:“毅,坚强果决。不要负了你父亲的厚望。”
果然是读书人,见字即知其一,平时只觉得那字很难写,笔画繁多。不如旁边少年的名字:丁一。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能多教你一些什么,送你一首打油诗吧。”拿过树枝写道:“家住桥州府,打破罐州城。捉了芋将军,跑了汤太保。”
彭毅念了两遍,嘿嘿笑道:“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张口成诗。”
明昭呵呵笑了,心道,不知豫哥哥见了会笑成什么样。暗暗运气行了一周天,觉得身体无恙,衣裳也已干透,还是赶紧走吧。应该要搜到这儿来了,虽然功力已恢复,但没必要跟士兵做无谓纠缠,墨白他们应该已知晓出事了,肯定在到处找自己。
果不其然,明昭前脚刚离开,搜巡的军士就来了,百夫长喝问三人可有见过一女子,年长者不欲多事,忙迭声否认。少年丁一恼恨明昭抢了他们的毛芋头,见长者已发话了,不屑撇撇嘴也不做声。这个小动作被百夫长发觉,转而来喝问他,丁一又怕惹出祸端,只得掳掳嘴,看向彭毅。
彭毅还待要矢口否认,百夫长已发现他脚旁的字迹。这字迹方圆有道,铁画银钩,不是这些泥腿子写得出来的。一声;“拿下”!军士如狼似虎涌上前摁倒三人。
年长者连连叹气,飞来的无妄之灾。彭毅直直的怒目着丁一,看得丁一目光躲闪,脚步后挪,恨不得躲到军士身后去。在家乡时,尝到过彭毅的那股子狠劲。
百夫长蹲下身来仔细看那字迹,念着:“家住桥州府,打破罐州城;捉了芋将军,跑了汤太保。”笑出了声道:“还是个妙人儿!”越发肯定就是要捉拿的那名女子。下令把三人押解回营,自己则带人继续追赶搜捕。
却说明昭离开没一会儿,察觉被人盯上了,嗯,听声音有五个,脚步轻缓不一,只不紧不慢的跟着。为什么不来捉拿自己呢?跟踪?想探知自己的巢穴?脚步停顿了一下,身形往郊外飞掠。
会有几方人马呢?可以肯定有两路人马是对自己势在必得的,一个是太子元晟,没拿到丹书铁券是不放过的。还一个靖宁侯抓住了自己怕是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恨。盯着自己的人迟迟不动手是何意呢?没见我越跑越远了吗?
天色迷蒙着将要亮起来了,看样子只有先出手了。明昭拐进一片林子,几个鹄落就不见身影,盯梢的探子急急跟上。咦,人呢?五人散开准备搜寻。喈喈笑声从头顶上方降落,眼前一晃,明昭出现在跟前。面上带着无害的笑容,如清晨在自家漫步见到小厮时的神态,曼声问道:“你们在找我吗?”
好歹我们也是靖宁侯府上得了台面的斥候密探,被人轻视如斯!五人迅速散成一圈,呈攻击状态包围了明昭。其中领头者肃声道:“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什么东西?”明昭故作不解道。
“姑娘一个江湖人,拿了此物毫无用处,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雪参紫灵丹吗?”明昭可以确定这拨人是靖宁侯府的了。
“何必明知故问!”斥候头领不愿说出丹书铁券来,看来,训练有素啊。
“那件东西啊?”明昭似是可笑的望向他们“早就被太子拿去了。”
你骗鬼去吧!没见太子的人马也在到处搜寻你吗?
见他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弹了弹衣裳上的落叶道:“我本来只是去盗取雪深紫灵丹,不料被太子暗卫擒获,他胁迫我顺道把丹书铁券也偷来,本来答应安排我出城。一桩好好的交易,却不料东西到手后,他居然起意杀人灭口。”
末了,明昭凉凉道:“我们江湖中人不乏心狠手辣之徒,但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嘿嘿,也只有朝堂上人做得出。”
依着太子的为人,确实是他的行事作风,斥候头领心忖。听她的话里,整个过程无懈可击,但太圆满的解释,往往是最大的心虚!
正文 027
更新时间:2012…1…20 11:06:20 本章字数:4974
依着太子的为人,确实是他的行事作风,斥候头领心忖。听她的话里,整个过程无懈可击,但太圆满的解释,往往是最大的心虚!
“那就请姑娘跟我们回侯府去一趟吧。”
明昭冷哼道:“仅凭你们几个?”
有点虚,他们只是斥候,擅长的是潜伏、跟踪,近身格斗可不行。眼前的女子看似羸弱,她可是从太子森严壁垒里逃脱出来的,可想而知功夫。
食君之禄,忠人之事,明知不能而要勉力为之。五人严阵以待,不能擒获此人那就命绝此地吧,反正空手回到侯府也是难逃一死。
明昭轻笑一声,素手一扬,右手边一人只觉眼前人影晃动,手中的刀已被她夺了去,身形快的让人心惊。另四人迅速挥刀向她砍去,明昭举刀挡开,脚步后挪。眼中神色霎时冰冷,这五人在她眼里已是死人了。
一招就见分晓,这女子武功太强了。往日跟踪过各式各样的人,武功臻化倒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遇上。明昭身影倏然移动,手中钢刀如蛇练般游走,血雾暴起,五人直直倒地。浓厚的血腥味弥漫,明昭弹弹衣裳,还好,未溅落到身上。抬头看看天色,已大亮了,还有几路人会追踪到这里呢。
储君和重臣相互猜忌,还是母族至亲。元晟对丹书铁券很重视,势要得到才罢休,依明昭的了解,一册丹书铁券只不过是皇帝赏赐给有功之臣的虚荣而已,庇护子孙后代的一个凭证。仔细回想昨天那铁劵的形式,拿到手中,巴掌大,刻着胡文,当时想着像是兵部的勘合,勘合!明昭一个激灵,那是虎符,至高无上的军权虎符!这应该在皇帝手中的呀。
明昭跟着父皇在内书房时,翻看过一些五胡纪要,拓跋宏率鲜卑部族异军突起,在焉祁会盟四族时,刻下军权一统的信物,五族人马全靠它来调动。后来占据北方称帝,遵从汉人儒学,四族分裂,遂灭羌、氐,驱赫连、柔然。虎符已失去了意义,怎么到了靖宁侯府呢?元晟又是势在必得的情形,其中必有蹊跷。该要把它带在身上的,想起这事还懊恼,元晟狡狯如狐,昨天存了捉弄他的心思,拿到丹书铁券后随手放到了一个万年青的盆栽花钵里,那种树轻易不浇水,也无需多打理。冯载予想破脑壳也猜不到吧。等消停些了自己再大摇大摆的去拿来,元晟他就更是甭想得到。
这下好啦,还要走回头路,约定十一月中旬和柔然可汗会面的不要耽搁才好。
城门口戒备森严,进出的人都要一一盘查。还好,饥民也多,明昭身上也是衣衫褴褛,脸上再抹点泥,头发松散的落下几根稻草,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乞丐。跟在一群小叫花里混进了城。
久没等到回音,冯载予在堂前漫步,竭力克制着的怒气还是从脚步中透出来,平日里最是儒雅沉静的风度在慢慢崩溃。洵帝赞扬儒学大家的气度在慢慢消失。下人们噤若寒蝉,不当值的有多远就跑了多远。
冯奕走来低语几声,低喝一声“带进来”,推搡着进来厨房管事,见了他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冯载予见他也是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老人了,问道:“那名女子是怎么到你厨房来的?”“人手忙不过来,黄嫂介绍她家侄女来帮佣两天。”“把黄嫂带来!”
“黄嫂已不知去向。”冯载予冷哼连连,“家中有这等内贼!”管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忙跪下:“黄嫂是府里的老人,十几年来没出过差错。”冯载予气道:“去把府里的下人筛一遍,可疑的都锁拿起来关进柴房。”
“好!好!好!”连声道了三声,“这就是我的五十大寿你们给的大礼。”
一个门人进来说了几句更是雪上添霜,冯载予面色青中带紫去了书房。
“在城外三里铺的树林子里发现五具斥候尸体,全部是咽喉中刀身亡,看刀法是武林好手做的。”冯奕问:“没有留下线索么?”“像是修罗刀。”
“修罗刀!”冯奕喃喃,记得太子的死士暗卫里有一个是用刀高手,从江湖退出后做了皇家死士。想到此处,浑身冷汗淋漓,贼人冒充婢女进府,太子留了下来,后来出府,遇到挟持。哎呀,这一锅粥全乱了!不管怎样,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女贼不是太子的人。东西在谁的手里呢?
进了书房后,顾不得渊忍沉静的气度了。
冯载予大发雷霆,书房里跪着满地的人“平时养着你们光吃饭的吗!府里潜进人了不知道!偷走了东西不知道!亏得平时夸耀身手如何如何了得,现在连个小丫头都拿不住。”
“父亲!”冯奕低低叫了一声。冯载予顿顿了道:“都出去吧,再加派人手,城里城外细细的搜,另外派好手盯着点太子的人。”
待人都出去后,冯奕道:“父亲是怀疑太子?”
冯载予望着儿子,知道儿子与太子感情甚笃,亲表兄弟,幼时被妹妹接到宫里伴读,妹妹也是作儿子疼的。但皇家的亲情如朝露,哪有长久的呢?只怕太子更像他父皇,提防冯家更甚。
“奕儿,在朝堂,自身的实力比那虚弱的亲缘更能安全些,自古外戚就没有好下场,越是权臣覆灭得越惨,汉室帝家外戚中赫赫有名的吕、卫、霍不都是夷族毁家。他们中并不都是王莽。”
元旭等押解粮食回来的覃将军一起去京兆尹处交割。想起回来的一路,为了龙潜遇到了多少江湖人士的截杀,明偷暗抢如过江之鲤。好你一个萧明昭,轻轻一句话,给他惹来意想不到的杀身之祸。无奈之下只得带了亲随隐秘回京,在路上还是遭到几拨人马的追击,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暗卫死士。
萧明昭,下次再见到你我该拿你怎么办?
覃将军一身甲胄未祛,满面尘霜,竟是还没回家就来了。“昨天夜里靖宁侯府潜进小贼,挟持了太子,我等刚回来就被派去缉拿,还是给逃脱了。”
元旭也知一二,听闻下人汇报了情况。“这个小贼眼色还好,居然挟持太子。”“眼色么不敢恭维,胆子忒大,听太子身边的人说是江湖上有名的水无痕。”
“这个水无痕消失了近一年,重出江湖就做下这一大手笔,让人疑惑啊。”不知怎的,元旭对水无痕的手法似是很熟悉,确切的说是对她的胆大妄为很熟悉。
“穷途末路下,江湖草莽哪顾及得了。”覃将军没他那么想的多,这一路为了龙潜,可是见识到了江湖人的疯狂。
元旭只笑笑,再不多言。希望是故人来访吧?
京兆尹衙门内,扣押了百来号人,喊屈叫冤的此扬彼复。京兆尹贺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冬月里大冷的天出了一层汗。元旭扬嘴笑道:“昨夜里收获不小,捕获了这么多同党。”明面上是赞扬,实际讽刺至极。
“又死了一个,拖出去扔到乱葬岗。”一个幕僚气恼叫道:“这些人也忒不经打了。”两个衙役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经过元旭时,元旭看了下,面色黝黑,是常年在太阳下干活的结果,双手粗大,骨节突出,指甲缝里还有黑淤泥。这是逃荒来的灾民,昨天夜里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