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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旭哼哼:“你还真是个奸商!”
“我做生意从不买一送一。”
“早就领教过了。”
明昭很受用道:“承蒙夸奖。”伸手把锦盒纳入怀中“告辞。”
“虽然你无情无义,我还是要尽地主之谊,前厅已准备早膳。”元旭跟在后面道。
“我不想欠你人情,先行一步。”明昭揖手道。还不赶紧回去,墨白怕是要沸腾了。
“你猜猜看,你一踏出王府,会有几路人马跟着你?”
明昭回头叹了口气:“还没出去就有人来了。”可不是,安阳王元浩站在庭院门口,正朝他们笑呢。
早膳不是很丰富,粳米饭、牛羊肉再加青菜。明昭勉勉强吃了几口,纳闷堂堂王府还比不了一品天下的膳食。
“我国遭受天灾,百姓困苦,皇家公侯膳食例行减少一等。”元旭笑笑道:“惭愧,比不上公主日常的钟鼓馔玉。”
明昭无谓的笑道:“出门在外,这已是上好的伙食了。”手里加紧拨拉筷子,吃了几块牛肉。膳食例减?靖宁侯寿诞还在大摆筵席!
安阳王就青菜汤吃了几口应景,一直微笑着看他们。多好啊,自己的儿子和萌儿的女儿,有生之年看到了。“昭儿,公主,我能叫你一声昭儿吗?”
“随便,名字是给人叫的。”明昭大方道,“王爷身体有恙可要保重。”
元浩嘿然,小妮子心中有气呢。“昭儿难道真不考虑昨天赢得赌注?”
明昭皮笑肉不笑道:“王爷舍得世子去我大齐?”
元旭不悦道:“你可以留在我大魏。”
“敬谢不敏。”明昭哼哼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虽然糊涂狂妄,也还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思,难道真是看中了我这个人么?个人魅力还没那么足,在金陵城,我可是人见人恶的混世魔王。
“昭儿若是不愿进宫去,”元浩拿出一张金笺掷到桌上:“就隐秘的潜出府邸去。”
明昭拿过来细看,竟是洵帝的手书,还印有刻章‘韶柳主人’。韶柳是元洵还是皇子时住的宫殿名字。日常处理公务用的一枚小印,上面的意思竟是大魏皇帝邀请故人之子叙旧宴饮,莫名其妙道:“我和他有何旧可叙?”略一停顿又道:“昨日第一次见面并不相欢,所以谈不上一见如故,还是算了吧。再说,元晟那阴沉无赖的嘴脸也惹人厌憎。”
这话对了元旭的心了,果然,欢然笑道:“你我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明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更无赖可憎!
“安阳王放走了我,就不怕皇帝怪罪么?”
元浩狡黠一笑:“脚长在你身上,走或是留谁能拦得住。”
看着这狐狸笑容,怀疑道:“你们皇帝不会下批文海捕吧?”我还在大魏境内,虽然不惧,多生事端可不好。
“目前我国乃多事之秋,陛下不会为了些许琐事大张旗鼓。”也就是说你的事情还上不了国家大事的台面。
明昭放下心,几口吃完碗中的饭粒就要动身。元旭黯然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别像个怨妇似地,好像我始乱终弃抛弃你了。”明昭瞧他的神情一脸哀怨,若不是知道内情还真迷惑了,好个款款深情啊!
我们曾经很亲密,相拥、相吻,甚至还“坦诚”相见,但这些都只是表象,我们有着更深的相疑。谁会相信这段短暂的感情,我虽然不懂感情,判断力却在,让我心悸疼痛的人,不是我要的人!
元旭蓦然道:“你头发乱蓬蓬的,我给你梳梳。”
明昭下意识摸摸,点头答应。打理自己的起居不是强项,该要把软红带出来服侍才行。
元旭慢慢篦头,青丝在手中滑过,黑瀑倾泻在手掌中。萧明昭,难道你就真的对司徒豫念念不忘,天下至毒无心果让你对着他却不心疼,你不明白么?亦或是你真的就是无心无情的人。萧烈宠爱你至深为的是不要让你哭,不让你流泪,那他知不知道一个不会哭的女人是残缺的
心心念念乱七糟八的想了一通,手里不停忙活,头发已被整齐的束起,别上一个玛瑙冠,碧玉七龙錾簪上。绕到前面看了看,一个风流俊秀的少年郎呈现眼前。
下次再见能看到你的女儿红妆么?谁会是给你对镜贴上花钿的良人?是司徒豫吗?那个温雅清明的谪仙男子?他能牵着你的手,不让你流泪?
明昭晃晃头,只觉清爽不已,看他炯炯目光望着自己,微微脸红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手还忒巧?”
懊恼自己的脸红,随即辩驳是羞愧自己居然还不如男子那般巧手。
正文 036
更新时间:2012…1…20 11:06:22 本章字数:5048
九重宫阙未央殿,元洵朱笔一滞,听着余安的汇报,脸色震怒。他居然放跑了她!“宣太子觐见。”你若不想留下她,吾又何必大方做人情。你永远都是不得已的,昔日对梁萌是如此,现在你儿子又是如此。昨天看元旭对着那小丫头,不比你昔日对梁萌差,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元晟匆匆来到,手下的影卫早已报上佳人无踪了,在安阳王府凭空消失。元旭你,你就是要和我作对?
“父皇!”跪下请礼后,元晟接过元洵递来的薄纸“紫薇冲斗,荧惑守心。凤凰临世,江山尽改。”
“这是何意?”
“一个传说,先朝皇族司马氏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
“司马氏早已倾亡失国,这些子虚乌有的怪诞传说么?”若这箴言当得真,司马氏不还稳坐龙位,哪容得元氏先祖拓跋宏开创大魏,占据半壁江山。
元洵知道这个儿子不相信虚幻荒诞的鬼神之说,也不勉强。淡淡一笑:“姑且不论这些,你就不喜欢那个小丫头?”昨天见你神色不一般呐,平时极为严肃冷峻,对待女人从不多话,昨天说的做的举止轻佻俨然不同。
元晟大方承认:“先前父皇命元旭带龙潜去求婚,儿臣还不以为然,只道父皇爱屋及乌,了却生平夙愿。从前听闻明昭公主嬉闹惫懒,是建康城里的第一混世魔王,昨天一见,可见谣传不可信。”
“梁萌的女儿非池中物,更何况她还背负着一个惊天秘闻,若能把她留在吾国效力,将来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儿臣将来一统江山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帮衬。”我心爱的女子自是会捧在手心呵护,萧明昭,会是你吗?
踌躇满志的狂傲?还太年轻了!元洵望着青春无忌的面容,自己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万事皆在手中,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不料徒劳一生,汲汲经营,还不是只握有半壁疆土?梁萌,当初若是助我,这天下就是你我共享,你也不会中年早逝。
“若不能留下,就杀之!”冷然狠绝的话语从元洵口里缓缓说出。梁萌,不要怪我心狠,作为一个帝王,天下才是第一位的。十六年前,我不惜离间毁了你,现在,同样不惜去毁了你的女儿。
元晟愕然,不可否认,萧明昭是有些手段,但一个小女娃能掀起多大风浪?父皇居然重视至此。轻笑道:“公叔座曾对魏惠王说‘卫鞅,王若重用,相之才也;若不用,请杀之。’父皇把她抬得也太高了。”她会是谋臣良将?
“太子六艺学成,尤其兵、史学得很好。”这是太子太傅回答询问时的答话。一国储君所学的帝王之术却没有得到夸赞,是喜是忧?近年让他接手朝纲,参与朝政,即是磨练也是考察。所幸,还是个合格的接班人。萧烈,你迟迟不立太子,却放任女儿在朝堂参政议政是何意?元旭带回来的国书赫然印着‘日月昭明’是要立她为太女?你也相信那个箴言?
“一个合格的帝王不光是猜忌,但也不能全是信任。这个尺牍怎么把握?”元洵黯然道:“为了江山社稷,一切不能控制的人和事情,诛杀在有能力的范畴。”
元晟唯唯喏应,心中却很不以为然,面上益发恭顺。
元洵又道:“即刻派出龙骧卫追踪,小丫头不会是一人来北地,在京城秘密搜查,发现有江湖人士,一律鞍押。”
诺大的京城搜索?动静也太大了吧。期期艾艾回道:“大量灾民涌入还未安置好,西郸门划出一块地搭建帐棚,昨夜又下雪了,有些老如病残的怕是熬不过。再说,接近岁末,今年是大比之年,各路诸侯王爷都要回京述职,带回的亲要扈从每人少说也有上千的,若要一一查访”
元洵不待他说完,摇摇手道:“朕一时考虑不周,搜捕一事暂且搁下,用你的太子府养的那些暗探盯着安阳王及世子就是了。”
元晟眼睛一亮:“父皇是疑王叔会跟萧明昭暗中还有联系?”
“不是怀疑你王叔,而是元旭肯定会派人去追踪萧明昭的下落。”但愿元旭不会像他父王那般怯弱放手。元氏男子难过情关,昨天看到他的表现已是情根深种,而他的为人比元浩更加执着。
“儿臣领命。”元晟欣然回答,可以藉此机会教训教训元旭了,何乐而不为呢!
明昭混出长安城,。留下密函指示要墨白设法到靖宁候府取出丹书铁券,自己先到潼关等候。
等了一天,墨白居然带着独孤玉锦来了。玉锦见到她笑得极为暧昧,掏出司徒豫给她的信。明昭嗔怒拿来当众翻开看,熟悉的小篆字迹令她心头一暖,呵呵笑道:“还真想豫哥哥了,自从进入北地,遇到的尽是些牛鬼蛇神,这双眼睛被豫哥哥养娇贵了,看到歪瓜裂枣甚是伤着了。”
墨白有点同情元旭了,整个晚上居然没搞定她?全身上下衣服都换了,什么情况下会换衣服?傻子都知道。忍着天大的疑惑没问出口,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自己的学生了,而是自己的主人。
明昭见他一脸的促狭,没安好心的问:“墨帝师见到吾激动?”
墨白尴尬的咳咳回道:“看到小主人平安归来,当然激动。”独孤玉锦抿嘴直笑,看来墨白昨日说的话不可信了。
明昭无视两人的默契,哼!准没好事。扬扬手中的信笺:“萧守恒蠢蠢欲动了。”
“荆王殿下不欲念手足情?”墨白想到明昭说萧杞的不是,八成又是明德在捣鬼。天家儿女顾念不了血脉亲情,但明昭就是不听,这下还找了个好借口,只把矛头指向萧杞。
“该去敲打敲打他了,让血衣卫去,但不要惊动王叔。”明昭略一沉吟,又道:“荆王妃快要生产了吧?记得离开京城时身子就有七八个月了。”
独孤玉锦不明白为何提到了荆王妃,听到墨白说道:“你的记性就差了?已怀胎十月了,还没半点动静。有术士说这是天生异象,影射道上古帝王仁君逾期落地。”
明昭微然冷笑“是啊,始皇帝不就是怀胎十二月才生下的。”明德哥哥,你若还和萧杞搅在一起,不念亲情手足,就不怕折了后辈的福祉?
“蜀王殿下在成都实行新政,招募了五万新兵,全是庶族子弟形势一片大好。”玉锦把西南传过来的消息告诉她。
“明彰不声不响的还干出了一些事,仅仅两个月就招到了这么多,是个干实事的人。派莫雷和白尘去练兵吧,记住,必须听从蜀王殿下的指挥。”
墨白道:“光是去练兵?”这么多人,不从国库支付银两明彰怕是要焦头烂额。
明昭斜眼瞅他:“你对你的学生还真上心!”对我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冷嘲热讽,真真偏心呐,现在奉我为主,心里极不愿意吧?
墨白像是听到她的腹诽,嗟然笑道:“你可以调动睦州刺史梁慕调拨银钱作军饷。”
“他谨慎小心的性子,怕调动不了。”
“及笄礼宴上,你不是得了枚日月昭明印玺?”
“你打得好算盘!”明昭道:“你计划多久了?”
明彰封为蜀王,冠礼后借着游历的幌子,出巡西南实为招募兵士。人倒是招到了,这吃喝拉撒的后勤工作就落到明昭手里了。
墨白准备好笔墨,恭请明昭写下敕书。
明昭从脖子上的沉木吊坠中拿出印玺,四四方方小小巧巧,两指捏着轻轻印上。金粉红泥赫然醒目。
玉锦拿火漆封好,交给千机阁信使快马送去。明昭笑道:“等等。”从怀里拿出雪参紫灵丹,“把这盒丹药交给沈清,仔细看看有没有禁忌物什,若对得上父皇的虚寒脾弱之症就奉上。”玉锦忙忙的接过,用千机阁特有的冰烟印封包裹好,令信使路上小心谨慎些不要出差错了。
看到明昭用白绸拭手,指尖染上了红泥。笑着说:“这枚印刻的也太省材了吧。”
明昭只笑笑不答,拿了司徒豫写来的信倚窗细看,眉间轻蹙敛神凝想。
墨白却解答了这个难题:“知道为什么这枚印玺没有座柄,只要用上,手指就会染上红泥。皇上是要告诉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涉身其中染上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