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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旭一身银甲,披风猎猎扬起,手握长缨,斜指东南大声喝道:“出发!”
萧明昭,终于在战场上不可避免的兵戎相见了!
襄阳城内,锐锋营整装待发,明昭白甲璎珞冠,背负玄羽弓立在城墙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是从各营挑选出来的精锐,训练了两年,是吾之灭胡利刃。今日强敌兵临城下,更是尔等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提起真气扬声大呼:“尔等有无信心歼敌于城下!”
矛戈矗立,如雷山摇,“驱除胡虏,歼敌城下!”
“驱除胡虏,歼敌城下!”
城门大开,御风行率铁骑逶迤驰出。
墨白还是一身儒生装束,跟在明昭身侧,“你昨晚妄动了真气,今天就不要上阵参战,只需观战就行。”
明昭一笑不答,玉锦你还真是喇叭花。
距襄阳五里,两路大军一线排开对恃,空旷的平原上战马跃腾,旌旗飞舞,鼓声磊磊如天际的雷鸣。
正文 073
更新时间:2012…1…20 11:06:32 本章字数:4797
选了平原做短兵相接的战场,明昭是需要一个强劲的对手检阅锐锋营。元旭是在兵围渭南关长安告急形势下必须旗开得胜。这一役双方都是志在必得,也都是踌躇满志。
明昭勒马立在高处望着对面阵列严谨的元旭军队,第一次直面观看,心中蔚为喟叹,胡人铁骑横扫中原,天朝沦亡致使偏安一隅也不无道理。“墨白,你看我军的胜算有多少?”
“狭路相逢勇者胜,魏国骑兵恰是以勇而著称。但我军的锐锋营是初生牛犊,刻苦训练了两年之久,此番放将出来,不把憋了两年的力气发泄到他们身上才不放过。所以我说,此役不到最后看不出真章来。”
明昭微微一笑,“若是我军胜了,我不会特别高兴,整个齐国只有这区区两万人的锐锋营可以与之抗衡。若是我军败了,我却犹自虽败犹荣,因为锐锋营会做到自伤一万损敌八千。”
墨白扬起嘴角,你长大了,明德给你的教训让你成熟了。只是你真的无所谓输赢?如果你输了的话,要面临多少朝臣的责难,千夫所指下你的父皇能支持你多久?到那时,一纸问责诏书会夺去你所有的权势。
鼓声隆隆敲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脏,激昂着他们的热血。人人都在想重现一个传奇霍去病十八岁因军功封侯。明昭殿下权倾朝野,打赢了这一战,无论出身怎么卑贱都会得到论功行赏的奖励:
歼敌一人者,脱贱籍;
歼敌二人者,升为伍长;
歼敌三人者,升为十夫长;
歼敌四人者,升为百夫长;
最终,可以升为将军,封侯!
当然,这一切还需你能活着回来!
能够活着回来的都将会是人上人!
元旭抬眼望着烫金的“御”字青色大旗迎风张扬的飞舞,昔年梁萌麾下四员大将硕果仅存莫雷和御风行。莫雷被派去辅佐明彰,风雷不及掩耳就攻下了郤谷关,守将娄寿宁以身殉城。而此刻御风行与自己对阵,居然敢以两万对自己三万虎狼之师。
难怪萧明昭夜探被擒有恃无恐,这是她秘藏之军?
鼓声停顿,双方阵势摆开,只需主帅发号进攻。明昭驱马奔到帅旗的大鼓旁,在众目注视下拿起鼓槌,奋力击在鼓面上,鼓声响彻三军。
旗官令旗前指,“冲啊!”
明昭静静立在鼓架上,风静止,云散开。耳边充斥着厮杀叫喊声,戈戟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人一批批倒下,后面的跟着迎上来。鲜血逐渐染红了这片大地,结冰的地面缓缓融化,聚集成红色的细流蜿蜒伸展。
这是一个修罗地狱!
万物万色只有一片红的血腥气。
强忍住胸中翻腾的呕吐,朝臣指摘自己冷酷不恤人命好战,名副其实啊。如果只有通过杀戮才能获得天朝一统,今天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待到把胡虏赶出中原,赶回到戈壁草原上,定都长安时,再建凌烟阁来祭奠这些英灵。
元旭遥望屹立在远方的明昭,孑孑身影透着孤傲。这么多将士为你效忠,为你洒尽热血,只为了你的野心。天下生灵涂炭,你于心何忍!
你若以他们做你翱翔九天的基石,那么,我将毫不留情的毁灭他们,把你留在这泥泞的漩涡中堕入尘埃。
裨将纵马到跟前,“世子,齐军奋勇顽抗,双方死伤无数,久战下去怕敌军再出奇兵,到那时,我军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长途来袭,这是一个最常识的军事推测。襄阳守将只派出了两万人马迎敌,城中还驻扎了多少没有出动?是不是等到筋疲力尽时再来一网打尽?
元旭曾深入的研究过御风行的战略战术,在守城上,他一向趋于主动出击,被动的防守只有在实力悬殊下才不可不为之。但萧明昭却不可揣测,看她对郤谷关的用兵方略,她不会棋行险招,从她的布局来看,也是个稳打稳扎的人。萧明昭,你还有什么后招?
“鸣金收兵!”
鼓声停顿,角号吹响。魏军慢慢收拢阵线,长蛇阵合拢成龟形,且战且退。
明昭看着进退有序的敌军,也示意鸣金,乘胜追击占不到便宜。再说,刚才也根本没有胜利。交战的两方渐渐拉开分离,中间隔开的是双方战死了兵士。那是一条以死亡为界限的沟壑!
元旭策马奔到前线,朗声道:“今日与殿下一战,旭深感佩服。”一介女流能做到如此,足以令天下须眉汗颜。
明昭朗声答道:“桢亦是感同身受,甚是佩服世子,明日再与世子较量高下。”
元旭又道:“公主的武艺天下闻名,旭一直心羡不已,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旭不自量力讨教公主的马上功夫,如何?”
墨白已知明昭昨晚心疾发作,怕有个什么闪失,高声道:“世子的弓马在魏国赫赫有名,今日一战却无缘见识,特来领教一番。”
这都已经鸣金收兵了,双方主帅还来打上一场?明昭苦笑,元旭,你道是江湖比武不成?墨白积极应战,你怕我会落败?女子又如何,岂可让你们小觑了去!
驰马到了前方,两人相隔十丈,墨白紧跟在其后。明昭冷声道:“退后!”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御风行却没有那么多顾虑,殿下的功夫也了然如心,和元旭比试断不会输,再加上她的鬼怪机灵,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笑呵呵的喊回墨白,“殿下终究是要上马挥刀历练的,你不放手还能保护到几时。今日就看看殿下的手段,也算检阅她是否学有所成。”
墨白恨恨,又不能明言,怏怏退至后方。
元旭横槊马背,“殿下用什么兵器?”
明昭望着他的长槊,心道兵器谱里说一寸长就一寸强,一寸短就一寸险。你已经占尽强势,我只有取其险势了。笑笑道:“我用刀吧,还从来没用过你们胡人的弯刀,可否一借?”
“裨将,把你的弯刀拿给殿下一用。”狭长的眼睛笑眯了对明昭道:“打折了你可要赔的。”你这是轻敌么?
明昭不置可否,接过弯刀一看,寒锋凛沁刀芒入骨,叫道:“好刀!千金难买哪里还有赔的,只好小心着用,割了你的头颅也就算赔了。”
控马蛇形奔驰,竟星自小就被她驾驭,主人的心意一个极小的动作都能领会,此时,一人一马就如同一体。
长槊迎面袭来,虎虎风势如奔雷,明昭仰面覆倒,避过锋锐,弯刀斜削,直指元旭的右臂。元旭娴熟弓马,哪里就能被刺到的,双腿紧夹坐骥,控马越到明昭后方,长槊回马一击。
明昭举刀隔开,虎口震得发麻,弯刀铮然鸣响。暗暗心惊自己的临敌经验还是太少,与人比武和马上作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元旭慢慢收起谑弄之心,一直只道她的武功已经臻化,没有想到马背上也是不凡。举槊横劈,力有千钧之势。
明昭不敢硬接,控马游走在锐锋之外,伺机等到他的破绽再一一破解。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了几十个来回。元旭只攻不守,长槊、战马与之合为一体,所到之处皆为烈焰明光。明昭以躲闪为主,避其锋芒,手中弯刀如弱柳枝条,时时拂过烈焰明光,如一道溺水,百转千回却是不折不挠。
双方的将士看得精彩异常,佩服对方的身手了的。尤其是元旭的裨将,看到明昭把弯刀应运的得心应手,自愧不如啊。
正文 074
更新时间:2012…1…20 11:06:32 本章字数:3811
强势不可久持,元旭你就算是天生神力也有疲劲的时候,而到了那时候,就是我的弯刀刺入你咽喉的时候。
元旭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长槊斜挑她手中弯刀,迫使她用刀与自己交手。明昭哪会让他如意,打马斜刺了冲将开去。长槊击在马屁股上,重击得手,竟星吃痛,长嘶一声,前蹄扬起,明昭在不觉意下掉下马背。
墨白惊呼一声,正要冲上前去救援,御风行忙制止了他。
明昭一骨碌翻身跃起,手持弯刀严阵以待,你打伤了我的马,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马。元旭乘胜驾马攻袭,明昭鹞子翻身,一个凌空飞到马前,弯刀斩下,元旭坐骥右前蹄生生被斩断。
骤然生变,元旭不慌不忙跃开,手中长槊脱手奋力击向明昭。电光火石间,明昭不及变换身形,举刀荡开,大力下弯刀也脱手飞将出去了。十丈开远两人的兵器双双插入土中,嗡嗡金鸣声随着刀柄散开。
元旭笑意明显,“我们都没兵器了,还比么?”
“当然要比,世子是摩岢派不世出高手,桢领教一二。”袖中湛卢亮出光芒。
元旭摇头,并不应战,和她比试武艺,自己输多胜少。远处的墨白松了口气,殿下被击落马背不是学艺不精,而是她的状态没有达到高峰,现在还要硬撑着比武,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幸好元旭心存忌惮不敢接招,看来她唬人的功夫日渐见长了。
竟星奔回到她身旁,鼻子凑到跟前低鸣,好像在为刚才把她抛下马来认错。明昭拍拍马脖子以示安慰,我已经给你报了伤疼之仇。
双方的将士看了两人的精彩打斗,哄然叫好。明昭这边的怂恿公主挑战,而元旭这边的则叫嚣着世子积极应战,元旭笑着摆手,止住众人的呼声,怡然向明昭一揖施礼,“殿下武艺旭甘拜下风。”
眼睛深处的光芒熠熠生辉,嘴角犹自带着嘲弄,施施然转身,阔步离去。
明昭则愣在那儿,他这是唱的哪出?提出比武的是他,爽快认输的又是他。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他那一抹嘲弄的笑意分外刺目。
回到城中,阴云弥漫开来,风势变大,隐隐有风雪铺地袭来。明昭吩咐御风行安置好伤员,清理战死兵士名单呈报上来。
今日与元旭首次交战,势均力敌,己军损失四千人马,元旭也好没占到便宜,只是打了个平手。
墨白匆匆进来,“看这天色,今晚有风雪,城门需要加强守卫。我军战马还不适应在雪天作战,但魏军久处北地,适应了恶劣天气,风雪夜是他们夜袭的最好时机。”
明昭只望着地图不语,心中的隐忧越发明显。元旭率军到此,攻城占地不像,奔袭建州路过此地也不像。十几万大军围在渭南,他却率骑兵到了这里,究竟是什么意图?长安的那位主子是什么对策?各地呈上的密报都没有洵帝调兵保护长安的意图。
他已经放弃了长安?!
明昭原先的怀疑经过推论得到证实,长安现在已成为鸡肋!乞都罗在北线的战事进行到什么地步,太子元晟在凉州监军,威武己易其主,几番争夺成拉锯战。幽州没有动静传来,靺鞨族摆明在作壁上观。
“玉锦收到消息了么?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建州陈天鹏的大军只与魏军小规模交战了几场,陈世杰出兵寿阳,围城几日未分得胜负。
“先别管玉锦有什么消息传来,首要当务之急是怎么守住襄阳。”
对,先把紧要的事情办好才对。明昭起身同墨白去巡视城墙的防务。
风刮得更紧了,夹着雪沫子打在脸上,铅色的乌云愈发低垂。明昭墨白一路走来,看到军士个个哈气暖手,远远看到他们才笔直腰杆站立。
明昭皱眉,“将士们的棉服不够厚实,你查查是谁办的军需。”襄阳守军不同于锐锋营,他们是嫡属荆州的府兵。
远远听到人声,“老子在此地驻守近十年了,还没见今年这么冷的天气,一把鼻涕甩出去就成了冰粒子。”
又有人接道;“这算什么,你们没到过真正的北地,那才是真的滴水成冰,一滂尿沤出去到了地上就成冰珠子。”
哄笑声随着明昭的身影到来嘎然止住,惶恐的伏身请罪。明昭和颜让他们起身,“天气骤然变化,你们的棉服暂时供应不上,叫来你们的将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