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说得都在理,元洵一时还不能作出决断,正在沉思。明昭嗟然冷笑,“桢已是司徒豫的未亡人,难道夷族有强迫寡妇再嫁的习俗。抑或是桢已是臣虏,合该让你们予取予求?”
满殿的臣子早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隔岸观火,去年太子被贼人挟持逃脱,后来带人去安阳王府捉拿,为了争一个女子居然大打出手,深夜里惹得皇帝驾临王府和解。(什么叫谣言?这就是。古人曰,三人成虎不是虚言也。)
现在元昂又插上一脚,更是热闹了,沉兌的朝堂上终于有一丝的波澜可以话题了,茶余饭后有了谈性。草原男儿的热血在激扬,自己不能做的事看着别人做也是别有一番乐趣,听到侍卫偶尔闲谈,只恨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景,今天在宴会上算是见识到了。
可恨明昭公主却不接膀,放出话来谁也没看中,要替一个死了的司徒豫守制,好好的一出戏失之交臂了。惋惜啊惋惜!
那个司徒豫是个什么样的人?抵得过太子的权势?抵得过安阳世子的丰姿?抵得过元昂的潜质,皇帝最爱的宠妃所生的皇子,易储不是没有可能。
明昭话一出口,三人齐齐怔住,元晟没有想到她拒绝的干脆,以着她的权衡之术,不让三人争出高下闹出事故,为齐国谋划一番?元旭没有料到她拒绝了自己,在她拔毒时对自己的依恋是假的?元昂则是得到母亲的示意,她会与自己结盟。元晟元旭同时看着明昭,而元昂则看向了母妃。
明昭看着三人各异的神色,冷冷一笑,回到习间坐下。元晟,我不会嫁给你的,因为你身上流着冯家人的血,而冯家是我母女的宿敌。元旭,你如果不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我们就无缘,因为,上位者容不得我们在一起。而元昂,我能与你结盟已是屈尊!
冯皇后见机得快,笑着对元洵道:“既然公主已经嫁做人妇,对亡夫又是一往情深,真是一个节烈女子,我们就不要强求了。”看在她没有选择晟儿的份上,没有追究她讽刺皇家是夷族的罪名。
元洵叹赏她的明智,瞬间就做出谁也没看上的决定,这等心思更让他不舍,密报中你已对元旭情深意重,居然能割舍下。笑笑,“明昭公主才来,你们就亟不可待的求婚,可别吓着小姑娘了,这话今天到此为止。”一句小姑娘否定了明昭已是寡妇的身份,明昭皱了皱眉,洵帝,你还在为了你的儿子贼心不死?
元洵笑笑,“朕的机杼?如果不是因为洛河图,朕倒是可以成全你和元旭,既然天机已现,朕就不能放纵儿女情长,你只能嫁给朕的儿子,司马氏的遗血只能归于皇家。”
“陛下亦是一代英主,怎么还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荒诞怪论,”明昭不可置信的笑道:“得司马氏遗血得天下?再现天朝辉煌?司马氏早已倾亡失国,皇室子弟流失民间,陛下就没有去寻访,得一两个女子,生下孩子传位与他,不就可以坐拥天下了,何必对桢耿耿入怀。”
“洛河图已经流传两百年,前面的箴言一一印证了,你不就是只差一点就统一中原了么。你母亲助烈帝统一了江南,如果不是英年早逝,今天未央宫的主人就是你的父皇。”
明昭怒不可遏,斥然道:“我母后的英年早逝洵帝居功至伟,在晚辈面前卖弄么?”
“萧桢,你大可不必来指责朕,你婴幼时就失去母亲并不仅仅是朕的诡计,如果你的父皇没有忌惮,全心全意的信任你的母亲,一个小小的阴谋是不能离间得了的,说到底,你的父皇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
明昭怒视他,懒得再开口,为自己的卑劣争辩是人之常情。
“当年如果梁萌是与朕结为夫妇,朕可以对天下人说,没有谁可以离间得了我们。”
明昭看着他冠冕堂皇的正气凛然,怒极而笑,“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做,洵帝言辞凿凿的说了出来,桢却不忍听,陛下今天对着自己的发妻冯皇后不也是有忌惮防备之心?”
元洵盛怒,随即又哑然失笑,对一个晚辈翻陈年旧账已是失宜,还要发怒就更不像话了,婉转道;“冯兰贵与你母亲不一样,她的权利欲望太重,手腕也太阴狠,做皇后不是她的最高愿望,她更想的是能做一个垂帘听政的秉国太后。”她的祖姑母文明太后为她做了一个榜样。
看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心中喟叹,你不会明白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情意,烈帝什么都教会了你,感情一事他却没有教会半点,也许他就是要你不明白感情为何物,因为他也不曾懂得。
正文 114
更新时间:2012…1…20 11:06:42 本章字数:4732
谈话无果,洵帝命人把她安置在韶柳宫,对她说暂且陪他这个老头子说说话。明昭笑问怎么不让自己住到凤凰台去,洵帝叹气道:“听到你弹了一曲黍离,知道你的心气,别的女子认为是无上荣耀的事,你却偏偏自认是奇耻大辱,朕是不敢折辱你,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那样就对不住梁萌了。”
明昭心下冷嗤,当年使用阴谋杀了我的母亲,现在何必来惺惺作态,用冯汐烟这个美人迷惑明彰,一杯蚀骨想的就是我的命,现在却怕我闹出什么事来,你的心思也太难以揣摩了吧。
其实也好揣摩,凤凰台在皇宫偏僻处,守卫没有韶柳宫严密,你是怕我逃了,或者是提防元旭来接近我,现在你防他也像防元浩那样了。
元旭回到王府,父亲的病危在旦夕,又是一番焦虑。华子敬把脉后未发一言,只是摇头。元一敬慕他的医术,见他摇了头,悄悄要管家准备了身后事宜。世子现在两头焦虑,顾不上这些了。、
元浩支撑着见到儿子回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明昭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么?”
“皇帝留在了韶柳宫。”
“我吊着一口气等你们回来是想为你们主持了婚礼再走,桢儿这孩子跟她母亲一样命途多舛,心气高傲的人要比别人多吃很多苦,皇帝如果不能收服她就会杀了她,尤其他也是时日不多了。”
“他在想着明昭能嫁给他的儿子呢,一个子虚乌有的洛河图就让他欲罢不能,看来真是老了,他信奉起神虚鬼幻了。”
元浩看到他的愤愤,莞尔道:“一个帝王的心思,他会害怕常人不可思议的事,也会做常人不可思议的事,两个不可思议现在都集明昭于一身,明昭有危险了。”
“他真的会杀了她?”
“在他还有能力掌控时不会,他执政多年,虽然政治还算清明,但他喜欢任用奸屑,利用朋党制衡朝堂,这是他的驭臣之道。”
“父王是当年继位呼声最高的皇子,为什么却拱手相让了?”
“明昭也为你设计了一条康庄大道,你为什么却放弃了?”
因为那个位子高处不胜寒!父子两同声笑了出来。梁萌,如果当年只有在那个位子上才能与你携手,我会不遗余力的去争取!明昭,那个位子已经让你深受其害,如果你有了危险,我会尽我所能的去争取。
元晟,但愿你对她的情意比得上那个位子的诱,惑,我不想与你争,除了明昭。
元洵收到安阳府的奏折,安阳王已在弥留之际,临终想见见故人之子。元浩,你也要走了么,我们相持了一辈子,我对你始终如鱼梗在喉,你一辈子忠心,那不是对朕,而是对大魏的忠心,你对我终是不屑的。你就像一面镜子,伴在身边时刻提醒着朕的卑劣,昔年梁萌倾心与你,对朕不屑于顾。现在明昭又倾心于你的儿子,在她的鬼智谋划中,她首先想到的是你的儿子,自己倒在其次。
朕决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如有必要,明昭会和她母亲下场一样!
召集了太子和元昂一同去了安阳王府探病,明昭随同。
元旭在大厅跪接圣驾,,见到了分别三日的明昭,皇帝派遣的御医并没有尽心治疗,蚀骨的配方他不会轻易拿出来,用来作为一个筹码逼迫自己还是明昭?权衡之术运得炉火纯青了,只是天下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运筹码威胁的,起码明昭就不会,她本身就是权衡高手,看不出你的用意?
父王曾得到梁萌的倾心是因为他的真情,而你从没有受到青睐是因为你永远都是在算计,感情岂是可以计算的,现在你又要重蹈覆辙了,元晟,明昭不会垂青于你了。
明昭握着干枯的手,元浩,去年看到你只以为你命不久矣,没有想到却拖了这么久,父皇倒走到了你前面,你与我母后的恩怨孰对孰错谁能说得清?在左右人都屏退后元浩苦涩道:“我对不起你母亲,当年若不是我的疏忽,那一出离间计就无法实施,你母亲也不会英年早逝,你也不会在婴幼时就失孤。”痛心悔恨令回光返照的面容更加萧索。
明昭止住他后面的话,道:“浩叔叔,有什么遗言要单独交代我么?上一辈的恩怨已是过去了,我对母亲毫无印象,只在长辈们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一些往事,不想评价对错,你到了忘川河边,一碗孟婆汤了却了前尘往事,现在该是放下了的时候。”
不是你的疏忽令你的书信让元洵刻意落在父皇手中,父皇怎么会猜忌母后,心高气傲的母后不屑于辩解,终造成夫妇两的隔阂,母后早逝,父皇终其一生在殇痛,始作俑者是你,你却是何辜,用尽一生来追悔。
元浩勉强笑笑,“昭儿,你是不能原谅我了?”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的,浩叔叔在母后陵寝前的哀伤桢还历历在目,在齐国时我曾翻阅过母后的手札,她不曾恨过,年少时的那段感情只是一段经历,她早已放开,而元洵利用那段感情令我父母失和隔阂,也只是政敌间的一种攻击手段,那一战母后认输了,她不怨别人,是自己实力不够,她输在了自己的骄傲上。”
元浩幽幽叹道:“她是何其洒脱,在东陵诀别时不曾回头看看,她不恨我,我却有些恨她,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伫立在原地的我,为什么只向前看?原来,我们都太骄傲,她只肯往前,而我却只肯留在原地,谁都只想对方让一步,这小小的一步,让我们失之东隅却无复收之桑榆。”
明昭静静的看着他,咀嚼话中含意,你是在告诫我么?
元浩看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聪明如你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一个人的骄傲适可而止即可,旭儿比我少时更骄傲,而你是一个在权谋中长大的孩子,我怕他终有一天会失去耐心,离你远去。
白色的帐幔随着风雪飞舞,只隔了一天,明昭又随洵帝来到安阳王府,这次是吊唁。
来吊唁的臣子又觉得有好戏看了,这个明昭殿下到哪儿都是焦点。那天的宴会三人争执不下后没有下文了,皇帝把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皇帝也想插一脚?乘着三人争执顺水推舟收为己用?
明昭无视众人的目光,在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低声对答理的元旭说了句“节哀”就回到元洵身旁。安阳王一死,魏国朝堂局势要变了,元旭能否接过兵权?能否得到全军将士的拥戴?元洵不会让他顺利接手,他已经有了忌惮之心。
娄筠兰也在,她代表娄府来吊唁。缓缓走到洵帝面前行礼,眼睛却是看着明昭。
明昭对她微微一笑,这个女子对自己并不友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娄筠兰对元洵道:“臣女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位女宾,可否向陛下讨个人情,让明昭殿下陪臣女到院子里去说说话,被满屋子的浊气熏坏了。”
元洵呵呵笑道:“和这些粗俗的汉子待在一个屋子了确实委屈了,你算得上是半个女主人,就带明昭到外面的暖阁去说说体己话,她身体不好,你可要仔细招呼了。”
娄筠兰欢喜地搂着明昭,“陛下放心啦,殿下天仙般的人物,臣女自然会照顾好的。”拉着明昭就走出去。
明昭挣脱开手,我好像与你不熟吧,对我这么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什么目的。
到了暖阁,娄筠兰吩咐侍女上茶,明昭暗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暖阁地龙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
明昭脱下裘氅,靠着窗边炕上坐了,这雪下得像是应证人心,铺天盖地一片白茫茫,元浩,老天爷似乎也在哀叹你,天地间的素染是在为你举哀。
“王爷过世殿下很是戚戚然啊,殿下与王爷没有见过几次面,没有交情,却这是为什么呢?”娄筠兰端过茶盏奉上,面带讥讽。
“一个长辈离世,这是晚辈该有的礼节,桢却是奇怪娄小姐怎么好像有点高兴。”明昭反唇道,“还是魏人都在学庄子?有人离世却弹冠相庆,庆贺逝者去了一个未知的福地。”你也忒沉不住气,变脸比翻书还快,把我逛来予以何为啊?你的父亲在郤谷关战死,你把这笔帐算到了我的头上,想要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