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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咱们正气盟的主要任务乃在于维护天下太平,早日消弭有害天下的大患。”
孟雪歌实不知安禄山之事,闻言开口问道:“这雄鹰堡与东平郡王有何关系?”
钱功恨恨的道:“岂止雄鹰堡,在河北、河东二道地境,这样的山寨到处都是,这些山寨皆是安禄山派其义子莫延程所设,主要在替安禄山筹措军资、排除异己,为将来安禄山兴兵造反铺路,咱们正气盟数度派子弟前去清剿,但这些山寨与官府勾结,各地官府反诬咱们正气盟人是盗匪,派出军队围杀,时至今日,正气盟已难以在河东、河北立足。”
孟雪歌再问道:“听说当今圣上待安禄山如子,这安禄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胡人封王的,难道安禄山还不知足,竟要造反?”
张书诚义愤填膺的道:“咱们正气盟在范阳派出死间,早查出安禄山图谋不轨,暗地里训练大批兵士、屯积粮草,此刻兵强马壮,不日就将举兵,可恨我盟中高手四度行刺安禄山尽皆失手,眼看天下即将大乱,张某真是有愧太子的托付。”
钱功见孟雪歌受到二人的悲愤感染,怒形于色,知时机已成熟,忙道:“孟掌门,我与盟主知孟掌门是血性汉子,这才坦诚以告,话已至此,在下就老实说,我与盟主意欲传授武功,就是要托孟掌门前去刺杀安禄山,替天下苍生解去一场兵灾之祸。”
才正在思索要作何等伟事,方能留芳万代,孟雪歌闻言,胸中豪气大生,若是拼却一己之身,除去安禄山,平息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乱,这样的事岂不是大事?
毕竟年少气盛,孟雪歌慷慨激昂的道:“好,这事在下承担了,能以此残躯消解一场兵灾,不须条件交换,在下义不容辞。”
钱功脸现敬佩之色,赞道:“孟掌门好气魄,在下钦佩,不过”
停了一下,孟雪歌忙道:“钱坛主请说。”
钱功再道:“恕钱某直言,安禄山身边高手如云,孟掌门虽说是毒人之躯,但孟掌门的武功招式可就平凡了些,单凭血气之勇怕是成不了事。”
张书诚也道:“正是,况且此事也不急在一时,目前紧要的是终南山之战,若是中原武林未能打败回纥、吐番来的高手,只怕内乱未起,外患已至。还是先请孟掌门学好我俩的武功,先陪同上终南山解决这事后,咱们再谋划如何除去安禄山。”
孟雪歌想想,若是自己武功招式强些,行事也比较有把握,点点头道:“盟主与钱坛主说的是,在下先谢过二位前辈,孟雪歌答允之事定必作到。”
有此一承诺,张书诚与钱功心下大喜,这些日子来对孟雪歌的了解,此人是个极重信诺之人,不须孟雪歌对天发誓,张书诚喜道:“多谢孟掌门,张某先替天下苍生向孟掌门一拜。”
孟雪歌赶忙道:“不用,在下还要多谢二位前辈传授武功之恩呢。”
钱功在旁笑道:“事既已决,咱们这就开始,孟掌门,今夜就先由在下将飞鹰刀法讲述一次,以孟掌门的天资,相信很快就能得心应手才是。”
※※※
飞鹰刀法,其实是钱功自己取的名字,这刀法说实在并无名称,乃是皇宫文库内的残简,年代久远不知何人所着,相传在武后则天时期,曾命人搜集天下残简,加以考据修缮,重新分类整理,有很多失传的武学秘笈,被百姓四处挖掘、搜罗,尽皆入了宫中文库。
当今圣上夺权之后,将武后所建的文库给封了起来,认为此乃劳民伤财之事,后来太子机缘巧合,在文库中发现一整箱整理妥善的武学秘笈,偷偷的夹带出宫,暗地里在太子府中成立一班人马,专责研究这些残简,到底也找出了些有用的武功,这才有张书诚、钱功等人的出现。
飞鹰刀法不全,共有三十招,钱功浸淫二十余载,再取天下刀招精华加以补上,共凑成三十六招,飞鹰刀法是一套特异的施刀方式,所有刀式皆是凌空下击,有如苍鹰掠地,钱功因之将刀法取名为飞鹰刀法,飞鹰刀法原本并不受人重视,是后来钱功在残简中找到一套轻功诀要,竟与飞鹰刀法合节合拍,二者配合起来,刀招施展威力宏大,每一招皆是腾跃空中,聚力下劈,颇有裂地之势。
风雪门原以风雪刀法见长,孟雪歌自幼就学用刀,对于这飞鹰刀法叹为观止,创此刀法者别出心裁,不知是否观飞鸟扑袭有感而创,听闻刀诀时,孟雪歌记牢后,复诵一遍,钱功验证无误后,再以枯枝画地,解释各招各式的施展及用法,由于夜深人静,不好施招,怕惊人美梦,待明日再找个僻静处所,由钱功实际教习刀招。
张书诚见孟雪歌记性如此之佳,兼且对于武功领悟快,有些悲从中来,原本自己的武功要独子继承发扬光大,谁料的到儿子竟命丧孤雁峰,虽说不一定是死在孟雪歌之手,但此时要传授孟雪歌武功,突然有些不情不愿。
钱功已讲述完飞鹰刀法及那套自己命名的鹰飞九天身法,孟雪歌背诵的一丝不差,还提出几个切中要害的问题,证明孟雪歌确实领悟不少,此时见张书诚楞楞的不发一语,钱功还以为张书诚有些反悔,开口道:“盟主,属下的刀法、轻功已口授完毕,此时离天亮尚有一段时日,不如盟主就先将乾坤心诀与乾坤掌诀先传给孟掌门,以孟掌门的记性,相信一晚时间可记的完。”
张书诚自沉思中回过神,轻咳了一声,道:“我适才在想,这乾坤心诀与乾坤掌有些深奥,就连我练了二十几年都仅是学到皮毛而已,我想孟掌门天资聪敏,且不要受我体悟的影响,不如我直接给孟掌门这二本残简的手抄本,由孟掌门自行领悟,说不定可以悟出比我还高深的武学。”
说着当真自怀中取出二本薄薄的绢册,封面字体工整,书着乾坤心诀与乾坤掌,钱功的脸上浮现一种难言的神情,却也不开口,孟雪歌听张书诚如此说,只好伸出手接过绢册,谢道:“多谢盟主,在下定会好好研究,将来若能有盟主的几分成就,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张书诚忙道:“孟掌门不须客气,这心诀与掌法颇有些玄妙之处,张某至今仍未领悟,所以才随身带着,几年来忙于盟务,未能静心体会,孟掌门来日若有所得,盼能不吝于赐教。”
“是,饮水思源、投桃报李,这道理在下晓得,若能有所得,定会回报予盟主。”
钱功有事要与张书诚私下谈,闻言接着道:“如此在下与盟主就不再打扰孟掌门,让孟掌门先看看心诀,明日孟掌门若有疑难,可请教盟主。”
※※※
二人离去后,孟雪歌就着微弱的月光,翻开乾坤心诀,细细阅读,心诀所用的词句颇为艰涩,看来有些汉代的文风,有些穴道、经脉名称与现时也有差异,幸而张书诚用着小字在旁加注,省去了不少功夫。
张书诚的房内,钱功很不客气的开口质问道:“张兄,为何你会有手抄本在身上,当时离太子府时,太子明确交代,这些武学秘本不可带出太子府,更不可抄录散布,你这样作不是违反太子的命令吗?”
张书诚有些尴尬的道:“钱老弟,你也知老哥我的记性不是顶好,这二套武功着实高深莫测,字字珠玑,老哥是想抄录下来,找些通儒高士代为译解,还请老弟代为保守秘密。”
钱功有些生气的道:“怎么保密?你都将手抄本送给孟雪歌了,万一孟雪歌泄露此事,若让太子府中的老前辈们知晓,你们都脱离不了关系。”
张书诚语气有些硬,回道:“老弟你私下决定传受孟雪歌武功,难道就不是违反太子的命令吗?”
钱功道:“这是二码子事,咱们私传武功,传的不过是咱们悟出的武功,但你带出的秘本,里面的很多精要连老前辈们都还未悟出,万一让孟雪歌练成绝世武功,到时候连府中老前辈都制不住,岂不有碍太子控制江湖武林的计划?”
张书诚有些理亏的道:“给都给了,难不成还要收回,这不是显得极没诚意?”
钱功情绪平复了些,道:“亡羊补牢,按孟雪歌的记性,此时收回只怕也太晚了,想必全给他记在脑海中,不过手抄本定要回收焚毁,这事我就不上报太子,大家共事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多事,明日,你找个借口收回吧。”
张书诚沉吟片刻,道:“好吧,明日就向孟雪歌明说此事,希望他能谅解,拿到手抄本,我就当着你的面焚去。”
“这样最好,省得惊动那些老前辈。”钱功脸上有些惊悸的道。
张书诚有些鄙夷的道:“老弟你也太惧怕那些老前辈了,先别说太子根本唤不动,那几个老头子根本就是武痴,整日沉迷于那些残简之中,那有时间来管这些世俗闲事。”
钱功讥道:“张兄就不怕吗?要是有一天那些老前辈转了性子,真的出府,你能挡的下几招?”
张书诚闻言,似乎是回想起在太子府中的日子,脸上不禁出现惧意,打了一个寒颤,道:“虽说已过了十年,我看我还是挡不了三招。”
第九章武者止戈
无人解说,空取得二本武功秘笈,孟雪歌直至天际射出第一道曙光时,囫囵吞枣的记下乾坤心诀与乾坤掌诀的内容。
乾坤掌诀仅有千余字,内中并无招式图说,尽是些发劲的窍门,要习练乾坤心诀后,才能领会体用,这掌诀看来并非是一人所创,可能历经无数先贤的心血,去芜存精之后,将掌招给抛弃,留下真气的运使诀要,让后来者可自行体悟,创出合于自身施展的招式,看到此处,孟雪歌也不再心存芥蒂,倒认为张书诚是个有心人。
猛一看乾坤心诀,若不是张书诚亲手交付,孟雪歌会以为这心诀是有人故意写来愚弄人的,乾坤心诀分明是二套不同的练气法门,硬是有人将之凑成一套,大大有违练气的常理。
一曰干阳心诀、一曰坤阴心诀,修练乾坤心诀要在子时天地二气交会之时。
前半个时辰专练干阳真气,干阳心诀主练手三阳脉、足三阳脉等六阳正经,真气涵养充足之后,再将手三阳之气转入督脉、足三阳之气纳入阳蹻脉,待得督脉、阳蹻脉真气满盈之时,一口气散入阳维脉。
后半个时辰专练坤阴真气,坤阴心诀主练手三阴脉、足三阴脉等六阴正经,真气涵养充足之后,再将手三阴之气转入任脉、足三阴之气纳入阴蹻脉,待得任脉、阴蹻脉真气满盈之时,一口气散入阴维脉。
行功至此,阴阳二气各行极端,阳维火热、阴维酷寒,是行功的紧要关头处,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缓慢导引,将干阳、坤阴二气慢慢注入冲脉,在冲脉中阴阳相交激荡,最后再由带脉之径,将阴阳二气归入丹田。
这样的修练法门与风雪门的心诀大不相同,风雪门的心诀并无特异之处,乃是依现今流传的练气诀略作修改而成,一般的修练讲究的周天搬运,一气巡行阴阳脉,再回转丹田涵养,日积月累自然真气愈来愈厚实。
而乾坤心诀却是先行阳再行阴,用阴阳相交冲激,使五脏六腑受震,化生真气来加速增长功力,虽说如此作为,真气可比一般心诀增长的快,五脏六腑长受刺激自然能更加茁壮,但一个错失,行气不当,五脏六腑尽创,岂不是功未成身先死?
张书诚确实藏有私心,并未告知孟雪歌初练乾坤心诀时,要逐步增加真气的运行量,这是太子府用了十数人试练,才摸索出的练法,乾坤心诀之所以未在江湖中大放异采,正是因为练此心诀者,大多死于五脏六腑之创,未蒙其利先得其害之故,若不是用了十来人的性命换得真气运行的法门,这门心诀怕是早已被束之高阁。
“吱呀”声响,伴着轻柔足音传来,孟雪歌不曾回头,师妹天生自然的流水行云步,怕是涛涛浊世独一无二,师父就曾说过,如果师妹的功力够,单单这行路的姿态就可使敌难以生出杀意,柔极能克尽一切刚强,师妹的行步毫无存心,偏偏恰似流水绵延、行云飘渺,一举手、一抬足,无不暗合天机。
“师哥,整夜没睡,倦吗?”二人虽是有着夫妻名份,仍是惯用师哥、师妹称呼。孟念慈明白孟雪歌定会守着自己不眠,言中尽是温柔。
孟雪歌合上绢册,持在手上,站起身子,也不回头,望着朝霞,开口道:“师妹,你看旭日东升之前,东方天际满是霞光,过不了几时,这美景就消逝无踪。”
孟念慈并未将眼光移向天际,而是定定的望着孟雪歌的背影,此时的师哥散发出一股豪气,在朝霞的映照下,就似罩着薄薄的光晖,哎,每当师哥说着这样的话,就是有事要去作,前次说着山岚,隔日就离山而去。
孟雪歌并未等孟念慈开口,自顾自的接着说:“我的生命就像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