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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妪面有几分菜色,但仍强笑道:“江郎君,阿美知错了,她正在府外跪着,准备进来给新夫人赔礼道歉,顺便给夫人磕个头。”难得女儿这回是真的开窍了,她就算舍了这老脸不要也要帮她一把。
她又转向冉溥及谢芙的方向,“将军,夫人,阿美这回是真的知错了,还望夫人开恩,许她进府,给未来的新主母磕个头。”说到这里,她也跪伏在地行大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溥问着身旁的小妻子。
谢芙看了一眼众多的宾客,轻描淡写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方才道:“她是小叔的小妾,此事还是由弟妹来做主吧,溥郎,你说可好?“她本来也可代柳缕拒掉,但这毕竟不是她的家事,是冉江夫妇将来要面对的,就端看柳缕处理得是否高明了。
冉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毕竟是弟弟的家事,他这当兄长的也不好越俎代疱。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柳缕身上,小妾要向新主母请罪,就看这新主母够不够大度了?这佟美使的招数还是够阴险的,若柳缕不让她进门请罪,那就是柳缕不够大方,并不是她这小妾不敬主母,是主母不够宽容,往后若有什么争吵,这件事也会被拿出来说事。
柳缕心下一衡量,即知得与失,虽然不喜佟美那小妾,但现在这节骨眼她不能让佟美坏了她的名声,遂朝冉江温柔一笑,“夫主,还是让她进来吧,不管她做了些什么让阿缕不喜的事情,阿缕未嫁进来的时候,她也代阿缕侍候了夫主这么些日子,阿缕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这番说得相当的得体,既给自己解了围,又把过错推到了佟美的身上顾全了丈夫的颜面,果然冉江一听心下对这新妇是再欢喜也没有了,朝佟妪道:“让阿美进来吧,难得她真的知错。”
这时候,将军府的大门才打开,佟美也才得以进了大门,在进门前她回头看了看暗巷内的女人,只见梅如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佟美这才大踏步朝府里而去,一进府,看到那喜堂,她的嫉妒又起了,不过现在她学会压制住,梅如没说错,若她一意孤行,往后就再也不会有立足之地了,当即在众人的面并朝柳缕跪下,脸上带着愧意,“江夫人,阿美前来向您认错,刚刚是阿美不好,出言项撞,让江夫人心里不高兴。”然后又眼中含泪看向冉江,“阿江……不,江郎君,请你原谅阿美以往的错处。
冉江看到她眼中的泪早已是心软成一片,想要上前去扶起她,但顾忌到柳缕,那搀扶的动作才一收,正要朝柳缕替佟美求情几句。
柳缕早已是上前一步,亲自扶起佟美,“知错能改就对了,你虽是小妾,若你好好地侍候夫主,我自也会把你当姐妹一般对待。”
“谢……谢江夫人。”佟美硬是挤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好了,既然错也认了,新娘子可要送进洞房才对。”谢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佟美,这个佟美会认错,说什么她也不信,看来背后还是大有文章的。
顿时场面又热闹起来,柳缕也一脸娇羞地被扶了下去在房里等候。
此时佟美脸上的笑容才一收,在别人没留意时,双眼恶毒地看着柳缕的背影,谢芙不轻意地一转头,刚好与她那双含恨带嫉的眼眸对上,她心下一惊,忙又嘴角一咧笑了起来,然后低着头避开谢芙的目光。
谢芙嘴角微微一笑,佟美终究还是佟美。
接着就是喜宴,冉溥身为男方家的长辈,自是要招待宾客,当然还要柳安这女方之父也没闲着。
谢芙这主母亲自指挥侍女上菜,在回廊处朝汤妪吩咐了几句,正准备转身离去,身后却站了一个人,她皱了皱眉,然后扯了扯嘴角道:“裴郎君,怎么站在这里?怎不到里面去喝两杯?”
裴简看到她那美丽的姿容被华衣衬得份外迷人,这让他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两次见你,为什么你不说你是谢氏阿芙呢?”如果一早就说, 那他的心会不会就不陷进去了呢?
“裴郎君这话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与郎君并无私交。”谢芙冷道“若你这话让我夫主听闻,他可不会高兴的,若裴郎君没有别的话,恕我失陪了。”
阿静在一旁也盯紧裴简看,手下早已是做好了准备,若他有不轨的举动,她立刻就灭了他。
裴简好不容易才逮到与她说话的机会,看到转身就欲走,他忙上前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腕,谁知道正要触及她的手腕,她的手却灵活的一避, 他顿时就扑了个空,而阿静却是手臀抵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红柱子上。
“我……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裴简赶紧道。
谢美回头冷眼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子,“我还曾拿你与三郎相比,现在看来,你哪儿也及不上三郎,不过是桓衡之萧而已。”这回,她不再停留,“阿静,松开他,这种人不值得弄脏你的手,再说今天办喜事,我不想看到血腥。”若不是顾念这个,她早就用腰间的长鞭甩过去了,让他的脸上挂挂彩,嘿嘿,这鞭子除了用来与丈夫要花枪之外,还一次也没有用在外人的身上,弄得她都手痒痒的。
裴简看到她走远,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地追在她的身后,“你是谢氏高贵的女郎,就真的喜欢那个粗人?” 这是他心底的疑问,不亲自问出来,他的心中始终不得安宁。
冉溥久未见妻子进来,忙出来寻找,刚过了拐弯,就看到那裴简正缠着他的小妻子说些不着边的话,他的心中免不了怒火上升,大踏步上前去,这个裴简真的是欠揍。
“当然,我不喜欢他何必要嫁他?你这人真的是蠢如猪,这何须问?”谢芙一副看猪的表情。
冉溥听到日娇妻这示爱的话,脚下的步伐顿了顿,脸上绽出一抹宠爱的笑容,“小丫头。”上前当着裴简的面揽着小妻子,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而谢芙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这个吻。
夏风拂过,这无人注意的长廊一端,两人的画面相当的美好,阿静脸红地撇过脸去。
难堪,裴简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难堪的,看着他们当着他的面亲嘴儿,他的拳头握得死紧,双眼死盯着那两人看。
半晌之后,冉溥才放开小凄子,看向两眼盯着他的裴简,“裴简,你居然在此缠着我妻,这可不大符合你整天挂在嘴里的名士风范。”这话一说完,他的大拳也打上裴简那张欠揍的脸。
裴简没有想到他连招呼也没打就打上他的脸,不甘地举手就要回击,冉溥却快速地扭住他的手,踢向他的身子,裴简也不吭声不求饶。
谢芙上前去拉住丈夫的手臂,“溥郎,今天办喜事,我们也别与他一般见识。”
冉溥这才收手,冷哼一声,整了整衣裳,“裴简,别再打我妻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完,牵着谢芙的手就往喜堂而去。
裴简擦掉嘴角的血液,看着那一对壁人离去,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冉溥,这羞辱他会讨回来的,谢芙,他不会介意她曾嫁过一次,只要冉溥这降碍不在了,这美人也就是他的。
谢芙窝在丈夫的怀里往前走,“溥郞,你这次去上郡与匈奴做战,真的是要万分小心,裴简,不,应该说裴家都不安好心。”
“小丫头,放心,不会有事的。”冉溥摸摸她的秀发道,眼中也有几分戏谑,“不管裴家出什么馊主意,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顿了一会儿“我刚刚得到消息,梅如那贱人与佟美在巷子外见过面。”
“难怪她会突然就回头认错,原来是有,‘高人’在后面指点啊。”谢芙讽笑道,“溥郎,看来这回北地郡势必要起一场风暴了,原本我以为不会卷进那么多人,可现在看来别人都偏要做一桩大买卖。”
冉溥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也一收,“难为你了,小丫头。”只愿有些人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我可是你的妻子,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恼了,好了,我也要去看看阿缕,阿缕可是个关键人物啊。”谢芙笑道。
洛阳城。
司马钰进宫陪父亲玩斗蛐蛐,听着父亲哀叹道:“还是阿芙好,不知她可有在北地郡受人欺负?” 那张俊脸满是担心。
司马钰有几分心事不宁,看到父亲这面容,忙又拿话安抚他。
直到王太后冲了进来,“阿钰,你和阿恺在搞什么?他居然自请要代天子巡视河北等地的驻防,你……你们不是圆房了吗?怎么他还自请出洛阳?
司马钰听到王太后的话,“嚯”地一声起身,连正在斗着的蛐蛐的陶瓷碗都从长案碰掉到地上,惹得司马哀又叫了起来,“阿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朕的大将军王……”
司马哀顾不得去指责女儿,跳着下了木榻,一脸焦急地让宫人去把他的大将军王找回来。
司马鲸却是两步就走到王太后的面前,“你说真的?”
“阿钰,我又何需骗你?阿恺突然就要出洛阳,王家众人为了此事都争翻天了。”王太后一脸严厉地道,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人在弄什么?当她听到朱氏的禀报之时,心里还一阵的高兴。
司马钰却顾不上与王太后详谈,提着裙子就跑出了帝王的寝宫。
“太后娘娘,看来有玉安公主出面,王大人不会再出洛阳的。“身边的宫娥笑着道。
王太后脸上的愁容仍是未解,她了解阿钰,同样也了解阿恺,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进展,“我看难了。”
宫娥看到王太后这表情,顿时就闭口不言了,怕自己说错了话。
司马钰从宫里赶回王府冲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朱氏苦苦地劝着儿子及王大傅一脸铁青之色的怒骂。
王大傅眼角看到这媳妇回来了,遂一把拉着朱氏往大门而去,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儿子,在经过司马钰的身边之时,冷冷地道:“你是他的媳妇这个结是你打的,你就得给我负责任的解开。”
朱氏也有几分指责地看着司马钰,“阿钰,你这个孩子怎生倔成这样?三郎也是的……”
司马钰对翁姑二人的话置若罔闻,连两人的离去也未多看一眼,而是走近那站在室内的人,“为什么?三郎你又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王恺上前一步揽着她的细腰,看着她那精致的面容,轻轻地抚摸着,犹如在摸着那上好的瓷器,“阿钰,我离开你不是会开心吗?”
“我……我……”司马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那纷乱的思绪,这几天她都避到宫中去没见王恺。
王恺嘴角苦笑地放开她,如果她说一句会挽留他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而留下来,虽然止刻他也不知道对她是喜欢还是怜悯?但她已是他不可卸下的责任。“阿钰,你不用说什么,你尽管留下来就好,我不会让爹娘为难你的,我说过我会消失还你一个清静。”
话已说到这份上,王恺转身去准备让侍从收拾行礼,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这回的心情与往年游山玩水的心情却是差之甚远。
司马钰又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那欲出口的话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只要一句话,他就会留下,但此时北刻她只能咬着自己的红唇说不出那挽留的语言。
突然,王恺回头,快步走向她,趁她不备之际,一把抱住她的娇躯,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这吻不温柔,带了几分粗暴在里面,可司马钰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一反常态的张开小嘴由他的舌头伸进来,搅乱了一池翠萍。
激情的吻,直到两人的嘴唇发麻了才停止,王恺伸出大姆指抚摸着这沾了他唾液的唇瓣,“阿钰,保重。”
话音一落,他松开环抱住她的手,这回是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司马钰却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离去,顿时就蹲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无声地抽泣超来,多久了,她已经不记得泪水的溢味,可现在,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再度品味自己的怯懦。
是的,是怯懦。
外头传来了奴仆打包行礼的声音,以及那出行的准备,王恺走得很急甚至没有用晚膳就急着出城。
司马钰倚在门旁看着他那宽袖随风飘舞,这样的三郎无愧是洛阳城里众多少女的梦中情郎,看着他头也没回地就出了院门,这一次的离别,兴许要一年半载他才会回来。
闭着眼睛她倚在门框之上,若真的如他所说的三年后,兴许她会放下自己的情伤,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但不是在这种被人算计的情况之下,不是在这种非自愿的情况之下与他圆房,之样的感情的与强加的有什么区别?
踏出了院门的王恺听到身后响起的悠扬寒声,嘴角苦笑了一下,阿钰还是那样的性子,这样的她可以说是不可爱的,也可以说是迷人之致的,琴声中有着叹息,有着哀愁,也有着那一丝的迷惘……
他与她都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