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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冉溥看到她出去后,急忙用手抠自己的喉咙,“呕——”他忙掩住嘴,把之前乌兰珠给他喝的药汁都吐了出来,好半晌之后,他才起身清理掉秽物,漱了漱口,他总觉得这药有问题,每次一喝,他的大脑就更混沌,不喝他还可以勉强想起一些事情,今天这种感觉更是明显,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拨开眼前的迷雾。
乌兰珠一脸煞气地杀进白眼珠老妇的帐里,“我今天观察他总像是有些不对路,你那药及巫术到底有没有用?别是专用来坑人的吧,总说自己有多厉害多厉害,可他至今都不接受我,这都有多久了?”
“乌兰珠公主,我是受你邀请而来的,不是你的族人,况且我已说过他真的忘了前事,只要再铺以药物,他总有一天什么都不会想起的,你要知道,我们一族的摄魂术若失效了,施者是要受反噬的,我现在比你更见不得他忆起。”白眼珠老妇道,“至于他不接受你,那就是公主你的问题了,你应该问问自身,而不是冲进我的营帐内大喊大叫。”
“可恶,我有什么不好,我可是匈奴第一美女,功夫又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而且我已表明是他的未婚妻,他愣是对我一点亲热劲儿都没有,你有没有什么药是能令别人对你产生爱意的。”
白眼珠的老妇微不可察地嘲讽一笑,“天下若有此药,那又何来怨侣,不过我倒是听闻遥远的南方有一族擅长巫蛊之术,听说她们可以操纵自己的爱郎,但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瞟了一眼乌兰珠,“况且想要让人爱上自己,自己就必须先爱上别人,乌兰珠公主,从你的眼神及动作中我都可以看出你不爱他,你又如何能让他爱你?”
乌兰珠闻言,那一脸的凶神恶煞这才收起来,她只知道自己欣赏他,但没想过要去喜欢他,在骨子里她对汉人是没有好感的,就因为母亲是汉人,族里的人都带着鄙视的目光看她,因此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只是后来她习得武艺,这才渐渐地被父汗看重,这才有了现在的乌兰珠公主。
她再看了一眼那闭着眼睛继续打坐的老妇,然后把那帐子挥得震天响地出去了,再朝冉溥的营帐望了望,要先爱上他,然后才能让他接受她的亲近吗?从小到大没人教会她爱是什么?
而此时的谢芙等人却是听到了钟岩的回禀,众人都皱紧了眉头。
“这么说,这个叫拖思的人是几个月前才出现的人?”谢芙问道。
“对,夫人,集市上的人说他喜欢摔跤,最近几个月都出现在集市里,每次都是他赢,所以匈奴人都对他熟悉得很。”钟岩道。
“那我可以肯定地说他就是将军了。”谢芙下结论道,丈夫就近在咫尺,但她却是触摸不到,心顿时犹如油煎一般难熬。
“钟岩,这两天哪里还有摔跤比赛?我们设法与将军碰上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们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而且还有夫人是将军的天命女,也许凭借着这一点天命感应,可以让将军恢复记忆也不一定。”萧先生道。
“对,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谢芙点头道。
钟岩却摇摇头道:“听说……”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谢芙。
“但说无妨。”谢芙看得出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听说最近匈奴最负盛名的乌兰珠公主要出嫁了,嫁的人……正好是将军,所以他这两天都不会出现在摔跤场上了。”钟岩一鼓作气地道。
“结婚?”谢芙跳起来道,“那个所谓的乌兰珠公主就是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
“对,就是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说,乌兰珠公主的驸马就是将军,还说他们自幼就定了亲,只是将军前段时间负伤了,所以婚事才会拖延的……”
“那就麻烦了,”萧先生来回踱步道,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夫人,看来我们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往后再找……”
“我们混进那皇帐去,想方设法与溥郎取得联系。”谢芙打断了萧先生的话,握紧拳头站起来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娶那个什么匈奴公主,真的是说什么也不行。
“可是这样很危险,”关翊皱眉道,“其他人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担心一样,若将军不认得我们,我们冒然与他接触,会反而被他所擒,到那时候非但救不出将军,我们也会被动得很。”
“萧先生,你不是说我有可能是他恢复记忆的关键吗,而且就算一个人失忆了,但他的心性是不会变的,溥郎不会就这样把我们出卖的。”谢芙道。
“阿姐,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谢攸问道。
谢芙却是定定地看着弟弟,“阿攸,我是他的妻子,又岂会不了解他的个性,况且……我知道这是冒险了一些,但我还是要去冒这个险。”
“夫人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如我们就想方设法混进去,试图与将军接上头。”萧先生也赞同道。
既然一群人里的几个重头人物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反对。
深夜,冉溥满头是汗地从梦中醒来,他的记忆一直断断续续的,这些天更为清晰了一些,果然那个药汁有问题。
下床喝了一口水,他又倒回床上,想到梦中那满是血的女人及那几个欺压着她的胡人在一旁淫笑着,那凄厉的喊叫声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而他与那个女人似乎有着某种联系,想到她心口也会痛。
胡人、女人、胡人、女人……这几个字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来回闪烁着,若他是匈奴人,那又怎么会对梦中的胡人恨之入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乌兰珠的话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匈奴人,更大胆一点的假设是,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汉人冉溥,拖思只是一个假名。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翌日清晨,乌兰珠前来看望冉溥,经过昨晚的深思,她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些,“拖思,你起来了吗?”
冉溥一早就起来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今天有摔跤赛,我待会儿还要出去。”自从在前一段时间他起了疑心之后,就常借了这个名头出去暗中察清楚他到底是谁?
“你忘了,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今天我们还要进行一些仪式,还要试新娘礼服……”乌兰珠一样接一样地说。
冉溥的眉头却皱得越发厉害,若他现在就推了这些事情,那么这些人很可能就会突然变脸,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我确实不记得了,好在有你的提醒。”
乌兰珠看到他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甚是迷人,脸上突然生起一朵红晕,这是第一次她真正感到害羞及脸红,“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何必与我说话都这么客气,我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那个老太婆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冉溥却没心欣赏她的故作姿态,而是低头喝着羊奶吃着肉,自从身体康复之后,他一直拼命地吃,这样可以更快恢复身体的机能,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到身上充满了不少力量。
谢芙在屋子里仍是坐不住,趁着众人不注意,她带上几匹布佯装是卖布的小贩,仍是溜出来在街上逛着,希望还可以碰到冉溥。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热闹的集市上来回逛着,她的眼睛焦虑而又急切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只要是人群热闹的地方,她就凑进去,希望可以看到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孔,但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溥郎……”她有些哽咽地低声唤着丈夫的名字,突然身后背着的布被人一撞,散开了,她这才急着蹲下来捡。
一匹粉红色的布朝前方一直滚着,她忙把其他的布搂在怀里,伸手去卷回那匹布,一直卷啊卷,就快要卷到尽头,突然前方的布头被另一只大手抓住,她忙抬头看上去,希望对方可以松开手。
什么叫一眼即是永恒!
谢芙现在算是明白了,她那如水般的墨黑的眼珠子紧紧地看着前方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本以为今天不可能碰上他,但又怎么会这么巧就碰上了他呢!
眼前的女孩好像要哭了,冉溥的第一感觉是这样,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他突然觉得心口疼痛更甚,这个女孩,他明明不认识,但为什么看到她流泪他就会难过?他的大掌下意识地就要抹去她眼中滴落的泪水。
后方却突然响起了乌兰珠的喊声,“拖思——”
“溥……”谢芙原本想要开口唤他的,但听到一名匈奴女子的大喊声,现在不是他们夫妻相认的时候,忙扯回那块布,她的眼睛又看了看有些怔愣的他,然后快速地混进人群里。
冉溥想要伸手拉回她问个清楚,却突然想到这个女孩那声低喃似乎是汉语,此时他的眼睛惊疑不定地转了转,很快就收回手,回头一脸冷然地看着乌兰珠奔来。
“拖思,你怎么在这里?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乌兰珠不禁有些责备道,语气没了平时的刻意做作,而多了几分真情。
冉溥却道:“这里是我们匈奴人的王庭,我能去到哪里?乌兰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乌兰珠看了一眼他那精明的眼睛,他说得也有道理,她这么做似乎是有几分打眼,遂笑着掩饰着那尴尬道:“没有,人家就是担心你的伤势还没全好,若出了事就不好了,所以才会一听到你不在皇帐那边,所以就急着来寻你,你倒好,居然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冉溥也不与她过多纠缠, 跨上侍从牵来的马,然后准备回去,乌兰珠见状也赶紧上马离开。
他的头不经意地回头朝人群看上去,那个女孩似乎不见了,但一瞬间之后,在营帐的一角又看到她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他的眼里也满是她的身影。
“拖思?”乌兰珠看到他的神情有异,然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那儿什么也没有,他在看什么?
冉溥却淡道:“刚刚碰倒了一个小丫头的布匹,我还没来得及给她赔偿,她就走了,觉得有几分过意不去而已。”
“不就是一个贱民嘛,你又何必在意,我们大婚即将举行,所以王庭这儿异常的热闹。”乌兰珠道。
谢芙又偷偷地从营帐后抬头看着冉溥离开的方向,她的手朝前伸了伸,似乎要触及他的身影,但那手仍是在半空中形单影只。
突然有人拉着她的身子往后退,她转头,看到的却是弟弟谢攸那张气急败坏的俊脸,“阿姐,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你是汉人那就糟了。”
“阿攸,你看我没事,一点事情也没出。”谢芙安抚着弟弟地情绪,“刚刚……我还看到了囡囡她爹了。”
“姐夫?”谢攸拉着她回去,“那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谢芙摇了摇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从刚才丈夫那清澈的眼睛中,她确信他还是他,这对于明天再次试图与他接触多了几分底气。
这天,匈奴的乌兰珠公主出嫁,王庭里的气氛十分热烈,众人都载歌载舞地庆祝。
谢芙等几人混在厨房里,倒也没怎么引人注目,钟岩一直都有几分歉意,不停地朝谢芙弯腰,“夫人,这回真的是要委屈夫人了。”谁不知道夫人出身豪门世族大家,平生哪里进过厨房,现在却要假扮那厨房打杂的侍女,他的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
谢芙却伸手把他扶直了,“钟岩,别这么说,一路上都多亏你,不然我们也不可能顺利地来到这里,所以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你就不用一直弯腰道歉了。”
“夫人……”钟岩感动地道,伸手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将军夫人实在是太和善了。
谢芙拍拍他的肩,听到不远处的厨房里有人喊叫,于是推推钟岩,“那可是在喊我们?”
钟岩用袖子擦了擦泪水,这才仔细听,然后一脸的焦急,“糟了,喊的就是我们。”
谢芙等人这才没有怠慢,赶紧朝厨房而去,那厨师不知骂骂咧咧地在说些什么,钟岩赶紧蹲下来剥那羊皮,众人也赶紧跟着做。
谢芙姐弟俩哪里做过这等事,他们看到沾血的羊皮脸上都皱成了一团,但仍忍受着这一切的不适。
突然有侍女进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串,厨师这才站起来,指了指谢芙、关翊、阿静还有几名帮工的少女道:“今天前面有好几名侍女都病倒了,缺乏人手,你们都出去帮忙。”
谢芙不明就里,关翊却是听明白了,于是一手拉一个,与那几名匈奴女子站在一块,然后跟着大队到前面去,在路上悄悄地与谢芙耳语了几句,谢芙这才听明白了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要当侍女,这可比剥羊皮好多了,谢芙对于更能与丈夫接触倒是多了几分希望,想到婚礼,她的心里总有几分难受。
谢芙端着那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