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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钰拼命地挣扎。
拖着司马钰才走了没多久的夏候渊,却突然看到前方带着人迅速赶来的王恺,那捏着司马钰手臂的力度加大了,司马钰却是咬紧银牙哼都不哼一声,但抬头看到丈夫的时候,顿时喜道:“三郎。”顿时想要挣开这夏候渊朝丈夫而去。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册立新君及封王
夏侯渊阴沉的眼睛看到司马钰欣喜的笑容,顿时把大力挣扎的她往身边一扯,“阿钰,你别想逃……”
王恺手中的剑顿时指向夏侯渊,俊美的脸庞一沉,“夏侯渊,放开阿钰。”
“我不妨,你能奈我何?”夏侯渊挑衅地道:“王恺,若不是你王家那个老不死的牝妇骚扰,今日我与阿钰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了。”突然,脸上被口水溅到,他的眼睛顿时发狠地看向朝他吐口水的司马钰,一脸阴鸷地似要把人吞吃入腹。
“夏侯渊,我当年真的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你这种小人?为了你那个可笑的留言,我还傻傻地当了三年女冠,我告诉你,我现在后悔至极,恨不得时光倒流,一切重来。”司马钰一脸后悔地道,而且趁夏侯渊怔愣之际,低头一口咬伤夏侯渊的手臂。
夏侯渊因为吃痛而松手,抬起手来眼看就要拍向司马钰,而王恺却再在此时有所行动,长剑斜刺,趁夏侯渊避开之际,一把揽向司马钰的腰际。
以为夏侯渊要打她作为报复的司马钰早已是闭上眼睛,突然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她瞬间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丈夫那张俊颜,“三郎。”顿时哭出声来。
“好了,阿钰,会没事的。”王恺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看到夏侯渊仍不死心地又要攻上来。他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挡住夏侯渊的攻击,然后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顿时一群人行动起来,与夏侯渊所带的人缠斗起来。
司马钰见到双方人马打了起来,她自知自己现在是丈夫的累赘,况且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遂在一个旋转之际推出丈夫的怀抱,被迅速围上来的家中侍卫保护起来。
王恺看到她安全了,这才专心致志地对付夏侯渊,此时他的剑气一改往日的优雅,多了凌厉之势,招招凶狠,“夏侯渊,你逼我们夫妻分离这个仇我会回报给你的。”
“王恺,你的夺妻之恨我也不会忘记的,当年若不是你们该死的王家,我何至于失去阿钰。”夏侯渊一提起当年也咬牙切齿。
两人缠斗得白热化起来,把那所学都发挥个淋漓尽致,更是不轻易放过对方。渐渐地,夏侯渊开始不敌王恺的攻势,突然在王恺的一剑刺来,下盘又被他的长腿一扫,顿时有些站不稳,身子往后倒去。
王恺抓住这个时机,一剑刺中他的小腹,长剑一抽,以极快的速度驾到了正要起身的夏侯渊的脖子上。
“你输了。”王恺冷冷一笑道。
夏侯渊抬首,双眼阴深地看着王恺,“王恺,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一剑杀了我。”说完,目光又满怀深情地移向司马钰,想要再看一看她的容颜。“阿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司马钰却别开头不再看向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幽情地道:“那是年少不懂事所犯的错。”
“听到没有?夏侯渊,你别再自作多情了。”王恺万分不爽地往妻子的方向一站,阻挡住这目光落在妻子的身上,“来人,把他绑起来。”
夏侯渊顿时愣住了,任由那粗粗的绳索绑在他的身上,自以为是一生的痴情,现在却只是她口中年少所犯的错?“阿钰,你真的好绝情。”最后被推着走的时候,回头看着相拥的两人愤恨地道,一句话否认当年的一切。
王恺看到怀中的司马钰听到夏侯渊那句话时身体僵硬了一下,叹息一声,“阿钰,那等混账人说的话,你何必往心里去?”
“三郎,他没有说错,我真的好绝情。因为现在我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了,所以我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司马钰伸手轻抚王恺的脸庞,兜兜转转了一圈,她才寻到心之归属,“三郎,我终于可以随你回家了。”
“阿钰。”王恺拥进了怀中的娇躯,这漆黑的夜终于要过去了。
夜晚的建康城经过了一天的热战,此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惟有那大府邸里仍有灯光在闪,抓到了夏侯渊,冉溥与谢芙暂时住在原太守府里。
此时站在阁楼里的谢芙看着府里的灯火在闪,而晚风却带着凉意吹来,站在风中的她,目光沿着洛阳的方向一直看向行宫的方向,昔日舅舅退往建康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建康再好终不是洛阳。
突然一件厚厚的锦缎披风罩在身上,身子被人从背后拦腰抱着,果然耳里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小丫头,还在想你舅舅吗?”
谢芙把身子挨到背后的冉溥胸膛上,“事情忙完了?”听到他提到舅舅,她的粉拳又握紧起来,目光满是清冷,“没想到逼问庆王,方才知道舅舅居然没有入殓,那皇陵中的人居然是他们找来的替身,溥郎,想到舅舅的尸首不知流落何方,我心里疼痛的很,真想带他回洛阳,那儿才是故土。”她的声音里满是惆怅。
冉溥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哪能这么快就有定论?陛下已经去了,小丫头,你要看开一点,若有可能,我会发散人试着沿着当初他落水的河流寻去,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谢芙赶紧回头看着他,鼻子抽了抽,道:“溥郎。谢谢你。”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见外?阿芙,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快乐起来。”冉溥笑道,看到她那在黑夜里闪着光耀的眼睛,低头就吻了上去。
一个吻显然不能满足彼此的需求,冉溥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进到屋子里倒在铺着锦缎的木榻之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渐渐地,吟哦声响了起来。
良久之后,谢芙有几分汗湿地趴在丈夫的身上,轻喘了几口气道:“溥郎,他们是什么意见?”
正享受着欢爱后余韵的冉溥面容愣了一下,“你舅舅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被庆王所害,以王家为首的几家士族倒是主张立旁支的年长总是为继任者。”声音颇为嘲讽。
谢芙闻言,坐了起来,咬着指甲冷声道:“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一心一意地防上了我们,溥郎,看来我们也不能再拖延出手了,为他人做嫁衣这种蠢事我们才不会做。”
“我也是这个主意,他们想要过河丑板也要问我们答不答应。”冉溥也同样冷声道:“这件事我会再做安排,小丫头,你说过要补偿我的?”说完,他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邪邪一笑。
谢芙也朝他嫣然一笑,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我又没有食言而肥。”在他扑上来之际,眼前看着莫名的前方,“明天太子妃卫慈应该会登门拜访……”
“你现在要关心的人是我。”冉溥不满地道,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再一次撩拨她的感官。
翌日,果然如谢芙所预料的那样,卫慈果然带着十岁的儿子前来造访,一看到她,忙朝儿子的后背拍去,“还不快给表姑姑行礼问安。”
长得有几分像司马憨的司马洵赶紧恭敬地给谢芙行礼问安,“阿洵拜见表姑姑,昔日父亲健在的时候,时常提起表姑姑,今日方得见容颜,此乃阿洵之幸事。”
谢芙的脸上微微一笑,亲自起身下榻上前扶起他,拉着他的手坐到榻上长案的一边,“我与你父是表兄妹,阿洵何须多礼?”不过仍斜斜地瞥了一眼卫慈,这番话八成是她教的。
卫慈笑着上前一拂衣袖优雅落座,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地道:“太子走后,阿洵日夜吵着要父亲,后来还是多得陛下关照,阿洵才没有再哭闹,我现在想到陛下,想到太子,每每都夜不安寝……”说完,举袖轻抹泪水,但那带泪的双眼却是暗暗瞟了一眼谢芙。
谢芙让人把酪浆端上来,感慨地道:“舅舅死得冤,表兄又何尝不是?只是好在阿洵未遭到庆王的毒手,表嫂当时想必是日夜忧心吧?”说完,端起酪浆轻抿了一口。
卫慈看着谢芙那莫测高深的脸庞,心中微惊,不会是她做的丑事都被她知晓了吧?眸子里有几分惊疑不定,谢芙是不是在试探她?思忖了一会儿,忙又再度落泪,一脸可怜地道:“可不是?那会儿晚晚都睡不着,不怕表妹笑话,我甚至还让人把阿洵每晚带到密室中去睡觉,就怕那乱臣贼子闯进来把阿洵杀害了,我们母子过得容易吗?”说完,竟哭得越发悲切起来。
谢芙从袖中掏出帕子给卫慈抹泪,“表嫂莫要再伤悲了,表兄泉下有知哪里还能安心?况且现在奸臣已除,表嫂更要放宽心才是,这样哭啼有失皇家体统,也不怕阿洵笑话你这个当娘的?”竟打趣了一句。
卫慈这才不再哭泣,“表妹说得是,我现在只盼阿洵健健康康地长大就是了,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一想到回洛阳的日子近了,我这心总算熟络了一点。”端起酪浆小啜一口,丹凤眼中有着微微试探的亮光闪过,“不知道未来的新帝会是谁呢?”看到谢芙似有几分不悦地神情,忙又摆手道:“表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总是有几分难过……”
一旁未出声的司马洵看到母亲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难过不已,自从父亲死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艰难起来,曾经奉承他的人现在也可以用鼻子来看他,轻甩了一下头,忙上前去安慰着母亲。“娘,你别难过了,阿洵现在已经长大了,会保护娘的……”语中不禁带着几分哭意。
卫慈伸手轻抚了抚儿子的头顶,“阿洵,别乱说话,现在你表表姑姑与表姑父来了,我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然后又回头看向谢芙歉意地笑道:“我们娘俩让表妹见笑了。”
谢芙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了,在她面前说这番话其实目的无非就是一个,为她的儿子谋求帝位。以前她还真没看出司马憨的妻子眼睛会这么利,不去求王家,没见阿钰这个嫡亲的小姑,倒是第一时间就朝她这儿来了,就是看准了溥郎在立储这一问题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阿洵,你娘说得没错,表姑姑是你爷爷的亲侄女,又怎会让人为难你和你娘呢?”谢芙朝司马洵笑道,不管怎样这孩子身上流着舅舅的血脉,从那天丈夫说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天下之时,她就知道他的决策了。
她起身上前去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司马洵的脸,“阿洵,表姑姑与表姑父会努力栽培你的。”
卫慈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真的会是她想的那样吗?这一刻她等了很久,隐忍了很久,现在就要实现了吗?
果然,谢芙拿起帕子轻轻抹去司马洵眼中的泪水,下一刻说的话让这对母子顿时怔愣了起来,“阿洵,你就快是天下之主了,可不能再这样哭鼻子,不然会有失天子威仪的。”
此时的阳光照在谢芙那张笑脸上倒是更添几分丽色,司马洵的眼睛不禁有几分痴意,这个表姑姑看起来好美又好温柔。
而卫慈脸上的笑容却是怎样也掩不住,她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了,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王太后,而她也要成为新一任的太后,头不禁微微高昂了起来。
另一边厢的王恺与司马钰坐在马车上正朝着冉溥之前派的帖子上的地方而去,两人都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
“冉溥请我们去不知所为何事?对了,三郎,冉溥不同意安王称帝吗?”司马钰皱眉道,安王是其堂兄,为人倒是有几分忠厚,所以王家等几家士族商量过后,一致决定由他即位最为合适。
王恺摇头道:“他不赞成,只说他心中已有了即位人选。阿钰,看来他这次不会这么容易退回北地了,对了,你去见过阿芙没有?”
司马钰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私下与阿芙说过话,现在能影响冉溥决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阿芙了,对了,谢家始终未表态?”
“嗯,谢家看来是要以冉溥的决策为依归了。”王恺轻叹了一口气,“阿钰,虽然我们的想法过于自私了,但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安王已过及冠之年,只要他一登位,天下即可安定。”
司马钰轻轻地挨在他的怀里,“三郎,你莫要着急,我回去找找阿芙,总是要劝她以天下安宁为依归,劝冉溥退兵回北地郡,然后新帝登位正是重返洛阳的时候。”
对于立新君之事,几方势力各有各的想法,各自打着如意算盘。
谢怿与谢恪同乘一辆马车朝王恺等人所去的地方奔去,谢怿仍有几分迟疑地道:“阿恪,我们站在一冉溥同一战线上可好?”事关家族未来的大事,他不得不慎重。
“大哥,你怎么还犹豫不决?冉溥是不可能退回北地的,不管他要立何人为新君,对我们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