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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蔷?”谢芙看到她的目光盯着外面的回廊,遂出声唤了一句,这堂妹真的不同当年了,话少,神情还常愣着。
“啊?”谢蔷忙回头,“外面的景致甚好,所以我看的有点愣了。”然后亲热地上前去逗了逗小脸粉嫩的冉儆,“阿芙,你和堂姐夫就只生两个孩子吗?我看阿儆长得甚是可爱,怎不多生几个?”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微微斜睨向谢芙。
谢芙的神情一愣,然后才笑着道:“我们可不只有这两个孩子,还有阿琪与阿玖呢,况且孩子的事又哪是强求就能有的?”她早就知道生阿儆之后,就不适合再怀胎了,自然不会傻得拿命来搏,况且丈夫又一再表示只要这几个孩子就好。
“那真是可惜了,像堂姐夫那般的人物,更要多子多福气。”谢蔷一脸惋惜地道。
袁氏略有些不满地看了眼女儿,女儿今天说的话怎么听来如此刺耳?“阿蔷,阿芙又没有说以后不生,有何可惜的?况且早已儿女成双凑了个好字,依我看,也无须过于勉强了。”
谢芙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大伯母说得在理,生了阿儆之后我算是对冉家的列祖列宗有交代了,所以倒也不强求。”说完,朝红着脸的谢蔷看了一眼,“倒是阿蔷的婚事更要紧。”
“我也是这个话。”谢英自从怀孕后胃口不错,拈起案上的糕点吃了起来,搭嘴道。
谢蔷听到众人把话头对准她,脸色有些羞红,“再嫁又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哪需要费什么心神?”心口不对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赶紧拉着谢芙的手,“阿芙,看你与堂姐夫的感情那么好,不如教我几招,我将来也好拴住夫主。”
“哪有什么秘诀?”谢芙笑道,“阿蔷你若是有心,自然能寻到好的。”
谢蔷笑着点了点头,本想试探阿芙的,但看了看那么多人在场,又不好问出口,故而倒有几分不自在地坐在一旁。
袁氏朝抱回小儿子的谢芙皱了皱眉头,道:“阿芙,有件事我本来不想提,但现在听到了不少怨言,不说这心里总惦记着,摄政王的新政似乎对我们不太有利?”
谢芙拿起案上的食物喂儿子吃,听到袁氏的问话,美眸转向袁氏,今天她会来,恐怕是大伯父让她前来说关于新政之事的,遂道:“大伯母上回不在洛阳,没有看到那生灵涂炭的一面。溥郎那也是没有法子,若不让这一群人安定下来,后果大伯母想过没有?时局艰难,大家更要团结,那才有可能恢复生气,若是只有我们士族在享福,而庶民生活困顿,阿芙担忧恐会滋生事端,我们士族阶层又岂能得好?”
袁氏见谢芙从时局入手,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不过,“阿芙,摄政王不会再有进一步加强的动作吧?这事你还是要劝劝他,若新政过猛,会让江山的根基动摇的。”
“大伯母放心,此时溥郎自会做的妥当,若有人向大伯母抱怨,大伯母可要我我家溥郎解释一二,这也是当前局势必不可少的。”谢芙方才笑道。
“那是当然。”袁氏道,看来这新政到此已是极限了,她的脸上笑容也多了几分,回头再把阿芙的答复详说给夫主听就行了。
“摄政王英明,自然会做最恰当的事情。”谢蔷脸色微红道。
谢芙听到她这一句赞赏的话,特意朝她看了几眼,眉尖微皱,谢蔷什么时候也对格局感兴趣了?居然还会为她家溥郎说好话,当年她要嫁冉溥的时候,她还反对来着,现今真的是怪事了。
众人聊了好一会儿,冉佳与冉琪这两个孩子也从外面而来,众人自然又是夸赞一番,没多久,谢英与温健因家中有事早早告辞了。
而袁氏待到晚霞飞舞之时方才要告辞,起身时却见女儿仍坐着与冉佳说话,无心归去,遂笑道:“阿蔷,阿芙仍有事忙,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蔷看了眼母亲,然后朝谢芙道:“阿芙,我实在喜欢囡囡,不若我就留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你可欢迎?”虽有心要留下,但她确实是喜欢冉佳的,这话也不算得假。
“既然阿蔷不嫌我家这丫头烦,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大伯母不若就先回去,我自会把阿蔷照顾妥当。”谢芙起身相送。
袁氏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阿芙,那就麻烦你了。”
谢芙挽着袁氏的手往外走,“阿蔷是我堂妹,有何麻烦可言?”
正与冉佳说着话的谢蔷听到谢芙这句话,脸上绽出一抹笑容,她果然没有想错,阿芙不会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所以她才会提出要留下来住几天。
“表姨?”冉佳看到她出神,遂唤了她一声,若她用那摄魂术,这表姨肯定就中招,那个时候倒是可以一探表姨的心底话,嘿嘿。
“啊?囡囡唤我啊?……”
外面回廊外走着的袁氏看着谢芙轻叹一声,“阿芙,你好好地开导一下阿蔷,自从她守寡之后,这性子就变了许多,平日我也不好过于指责她。”
“大伯母放心,我自当会劝她的,只是这再嫁的人选可要挑个好的才行。”
“前儿听人说倒有一个适合的人选,丧妻无子女,只是不知人品如何,所以我让人去打听了,至今未回……”
“……”
谢蔷就这样住到了摄政王府,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带着微笑的,想到冉溥的温和,谢芙的柔情,冉佳的可爱……这样一个家并不坏,若她能容进去,也会幸福的吧?
这日,谢芙正在看宫里给她传来的消息,大多都是卫慈的日常活动,看了几页之后,嘴角颇为不屑地勾了勾,她给下的饵她居然也吃了下去,这样也好,就算她再怎么翻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汤妪推门进来看到谢芙神色温和,遂道:“郡主,老奴有话要禀报。”所有人都改口唤一声王妃,惟有汤妪仍是沿用旧称呼。
“妪,有何事?”谢芙把纸张放下,转头看向汤妪。
“郡主,本来这话老奴不当讲,毕竟这事关郡主的娘家人,但老奴仔细地观察了好几天,好像越来越不对路,就算郡主责怪老奴多心眼也好,老奴也非讲不可。”汤妪道。
谢芙闻言,眉尖拢了起来,这么郑重?“到底是何事?”
“郡主,蔷女郎看来有几分不妥。”汤妪斟酌字眼道。“老奴有一回经过水榭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双眼痴痴地望着摄政王,就像……就像少女含春一般。”
“妪,你可有看错?”
“郡主,老奴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背后说话诋毁蔷女郎。况且老奴可是一心一意为郡主着想,怕府里养了一只狼,回头恐伤着郡主。”汤妪一脸忧愁地道:“这蔷女郎肯定是有心思的,老奴也不希望自己言中,郡主不若把这蔷女郎请回去吧,留她在府里老奴怕会出乱子。”
谢芙听了汤妪这一番话,站起来踱着步子到了窗前,谢蔷与汤妪,她当然信后者,这老妇对她的忠心无人可比,况且她也隐隐看出谢蔷因为守寡多年性子已是大变,“妪,派人监视她的举动,不管她有没有这个心思,我都会让她断了这个念想。”回头朝汤妪吩咐的时候,她的俏脸已是紧绷。
“诺。”汤妪道,郡主有这防心她就安心了,曾经是一对感情不错的好姐妹,她也不希望最后两人反目收场。
谢攸现在担任洛阳太守这个重要官职, 平日事多倒也忙得很,不过今日谢芙让他过府,再忙他也得把手中的事情放下来见阿姐,谁知马车刚赶到摄政王府的门前,就有马车在后头追赶。
“郎君,后头那辆马车追了我们好几条街口了。”马车夫禀道。
谢攸早就从车窗帘子出看了那追赶而来的马车,皱紧眉头,这人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前头就是摄政王府吗?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跟着他到了这里?“停车,派人去把那马车赶走,不然就把他抓起来。”
“诺。”
可在手下应声没多久后,马车帘子被人一把掀开来,露出一张含笑的十六七岁的少女脸孔。
那女子一张鹅蛋脸,白里透红的肤色,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如一轮弯月,小巧的鼻子微微耸动,樱桃小口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之间她此时一脸得瑟地道:“阿攸,我可寻着你了,你以为你回洛阳来,我就追不来了吗?”
谢攸一看到她,脸色就一沉,这个女子的煞星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小侄女,“朱芸,你怎么跑到洛阳来了?赶紧回建康去,况且我不想见到你。”
那名叫朱芸的女子却不在意他的冷面孔,大大咧咧地跳上马车,笑着解下腰上系着的玉佩,抛给脸色难看的谢攸,“诗经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阿攸,那天你躲到我家的院子里时,可是把木瓜抛给了我,我那天没带佩玉,所以今天才回礼,你可不能不要啊?”她笑眯眯地坐到谢攸的身边。
“我什么时候投给你木瓜了额?”谢攸不禁要掩额了,顿时回忆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他那次不过是要避开庆王与夏侯渊的爪牙,才会跳进一家大户人家的院子里,那一跃刚好把那准备摘木瓜的朱芸压在身下,而那熟透了的木瓜却“咚”的一声砸在两人的头上,孽缘从此而生。
朱芸有几分娇羞地挨着谢攸而坐,看到他往一边挪去,她羞红了脸也跟着挪去,“我可不管,反正我可是看上你了,况且……你还碰了我的身子,我往后就是你的人,我爹现在也在洛阳,你去提亲好不好?”她满脸渴望地看着谢攸那张俊俏的脸孔。
谢攸退无可退,“嚯”的一声站起来,把那块上好的玉佩抛回给朱芸,脸上十分冰冷地道:“你还知羞不知羞?在建康时私下里缠着我就算了,现在你还到洛阳来了?朱芸,我没有碰过你的身子,你也别想以此赖上我。那是意外,意外,你听明白了吗?”
朱芸看他的神色冰冷,说得也不中听,眼中有些微受伤的微光闪过,但很快她就扬起一张俏脸看着谢攸,“阿攸,你怎么这样说我?人家是喜欢你才会追来的,我求爹求了好久他才肯带我到洛阳来的。”
“朱芸,赶紧回去,不要再追着我,还有我不喜欢你。”谢攸一把抓起她的手要把她赶下马车,“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耗,你别在这儿拦着我办事。”他喜欢的是像他阿姐那般温柔娴雅的女人,不是像朱芸这种跳脱性格的女子。
“阿攸,我不回去……诶,你抓疼我的手了……”朱芸抓着车门框,不让他把她拖下车,撅着嘴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阿攸,别这么绝情……”
“赶紧回去……”谢攸不听她的话,一个劲儿地想赶她下马车。
“舅舅,你在干什么?”在墙头上看了半天戏的冉佳这时候才笑着出声,那个女人是谁?她那老成得很的舅舅怎么会当街拉着一个女子,很诡异哦。
“囡囡。”谢攸看到小侄女晃着两只小脚坐在墙头上看他,顿时脸色一黑,阿姐怎么把女儿教成这样?“快下来,若让人瞧见了,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好一个漂亮娃儿,小妹妹,快下来,让姐姐瞧瞧。”朱芸看到冉佳那精致的小脸,顿时就爱上了,笑着朝她招招手。
冉佳听到这年纪不大的姐姐称赞她的话,顿时喜笑颜开,从墙头上一跃,蹭蹭地跳到马车上,抬头笑着看向朱芸,“这位姐姐长得也不错,你是要来我家做客吗?”
“囡囡,别胡闹,她不是客人。”谢攸把小侄女揽到身侧,不让这朱芸有机会碰触她,然后看向朱芸的随从,“快把你家女郎领回去。”
“没错,姐姐是要到你家去做客,小娃儿欢不欢迎?”朱芸赶紧道,然后一把牵起冉佳的小手,朝黑着脸的谢攸微微一笑,然后走下马车,抬头看了看府邸,“你是摄政王的女儿?”
冉佳看到舅舅那不悦的神色,顿时小脸儿笑得更为欢快,“是啊,姐姐要不要进来喝碗酪浆,我娘也在家。”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朱芸巴不得见见谢攸的亲姐,说不定她有机会能一偿心愿。
“囡囡,别胡闹,你知晓她是什么人吗?居然就把人往府里带……”谢攸不喜地道。
“舅舅不是认识她吗?居然就把人往府里带……”谢攸不喜地道。
“舅舅不是认识她吗?那她就不是坏人了……走吧走吧……姐姐……”冉佳拉着朱芸就往府里带,难得可以让舅舅气红了一张脸。
朱芸也掩了掩嘴看了眼谢攸,大方地随冉佳往府里而去,一路上这两个大小女孩都喁喁私语着。
跟在后面的谢攸脸色更加难看,小侄女可知道招惹回来的是麻烦?
厅里的谢芙正与谢蔷说着话,突然看到女儿拉了个不认识的女人进来,遂道:“囡囡,你这是干什么?”
朱芸一看这与谢攸只有一点点相似的谢芙,赶紧端庄地行了一个礼,“摄政王妃,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