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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却是咬着唇 跌坐在榻上,一个朱芸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美梦,本来还以为可以在姐妹面前炫耀一番的,嫁不了嫡出的人照样可以当主母,现在一切都泡汤了,难道真是时也命也!
朱芸在谢府中倒是惹出了不少事来,每每都令谢攸头疼,只能说这妻子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对付敢挑其权威的人,她可是寸步不让,问题全出自他们的夫妻生活上。
就像此刻,谢攸看着她兴冲冲地要展示女红给他做了一件新衣,可那长短不一的袖子,针脚并不密实的绣功着实让人难以恭维,一把将这新衣扯下,“阿芸,往后这些事交给府里的绣女吧。”迅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就怕她硬是要让他穿这件新衣去出丑。
“阿攸,我会改进的,你要信我。”朱芸巴巴地抱着衣服追着丈夫到了门口,一个劲地保证。
“对了,我今夜不回来用膳了,你也别饿肚子。”谢攸逃也似地大踏步离去。
朱芸倚在门框处扁着嘴看着自家男人出门了,转身把衣服抛在榻上,八成是去藏娇馆了。虽然谢芙给她解释地丈夫去藏娇馆的行为,但她仍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行,阿攸是她的,不许其他的女人染指。
“阿芬,把之前我吩咐你叫人做的衣裳拿出来。”朱芸吩咐道。
侍女阿芬却睁眼道:“夫人,您真的要到藏娇馆去?那可是妓院,若是让郎君知晓了,还不得挨骂。再说五夫人说的话您何必信。”
“我不是信她的话,而是要眼见为实。”朱芸驳道,崔氏是什么心思她会不懂?想到那天她一脸笑意地上门向她那天的事致歉,然后又状做神密地说:“大嫂不知道大哥外面有相好的吧?”
“你可别乱说话。”朱芸冷笑地看着崔氏脸上的小眼睛,这女人眼小心也小。
“大嫂上回都给我提了醒,我哪还敢乱说话。这不是给大嫂道歉来了,我夫主悄悄跟我说的,说是大哥每月都有几天要去藏娇馆的,说不定馆里有相好的。大嫂就不担心?”崔氏状似一脸关怀为她着想的样子。
朱芸狐疑地打量着崔氏,突然嘴角一咧,笑道:“我看五叔自个爱往藏娇馆去才看到的吧!不过男人嘛,偶尔去一下那种地方也无可厚非的,总有些人要应酬一下的,况且那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哪能威胁得了家中正妻的地位,弟妹有这时间向我报告这些个小事,还不如把自家夫主看紧了才是正道。”
这一番话果然让崔氏的小眼睛顿时放大了不少,“大嫂心真是宽。”最后还是嘴角掀了掀悻悻地欲告退而去。
“等等。”朱芸喊住她。
“大嫂还有何指教?”
“弟妹,”朱芸走近了笑着看着她,然后在崔氏的不安中,接着说:“七出中的口舌之罪相信弟妹应该了解吧,若是弟妹下回再如此,可别怪我请公爹出面让五叔休了你。”
崔氏突然心下一惊,要以口舌之罪处置她,眼都瞠大了,“你哪来的资格?”
“我是公爹这一脉的长媳,再说公爹与阿姐一向疼爱我,若我把你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给他们,你说他们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五弟妹不妨回去好好地掂量掂量,往后行事之前要三思。”
朱芸想到崔氏那天又惊又怒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盛,眸子里却是冷情的很。
入夜的藏娇馆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香飘四里,红绸随风飘扬,朱芸带着侍女阿芬换成男装混了进来,好不容易借口要如厕,摆脱掉那些妓子,在那东转西转的准备找出丈夫的所大之地时,居然被馆里的侍从发现,以为她意图不轨,一把抓了起来。
朱芸哪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而身旁的阿芬早已是眼一闭不敢看了。
谢攸正与红姑、阿嫣商议事情,红姑正要说话,突然有人进来给她耳语了几句,她的眉尖一皱,怎么又有人女扮男装硬闯藏娇馆,这让人想到当年的谢芙,怕又不知是城中哪家的贵女。“先把她关起来,好生侍候,不可得罪了。”
“红姑,出了什么事?”谢攸皱眉道。
红姑的老脸上皱纹更是皱得死紧,“没有什么事。”看到谢攸越见严厉的神色,这才把前因后果道出,“我免得多生事端,还是待会儿亲自去把贵女请出去就是了。”
“这些个女子真有意思,居然都穿着男装前来嫖妓。”阿嫣仍是那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谢攸点了点头,这些小事不值得他挂怀,可是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娇喝声时,那脸上挂着的冰山面容就融化了,手中的玉碗都要被他捏碎了。
“郎君?”红姑与阿嫣同时喊出声。
谢攸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这才把玉碗放下,叹息一声,“把那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带进来吧。”
红姑与阿嫣对视一眼,这些小事,谢攸从来都是是不搭理的,红姑这才转头命手下把外面的朱芸主仆二人押上来。
“放开我,我叫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要你们好看。”朱芸大喊着,可是那几个粗壮的仆妇却是充耳不闻,自从发现了她们是女的后,侍从们就自动避嫌了,当她的目光对上那坐在首位处浑身冒着冷气的丈夫时,头自动地就低下了。
“红姑,擅闯藏娇馆的就是这两个女子。”粗壮的仆妇禀报道。
阿芬早已是吓得跪了下来,话都不敢说。
“阿攸,”朱芸知道一味逃避不是办法,惟有抬头讨好地看着丈夫。
红姑等人一听到这称呼,顿时就如石化般,来回不停地看着谢攸与朱芸,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朱芸趁那几名仆妇手一松,急忙奔向谢攸的身边,“阿攸,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放心你。”
“朱芸,你闹够了没有?”谢攸早就知道娶了她,日子就离安稳两个字相差甚远,忍不住朝她吼了一声。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人家……人家那不是担心嘛!”朱芸最后的气焰又黯了下去,她注定要被谢攸吃定了。
谢攸看到她还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脸上的神情越发严峻,一把狠捏着她的手腕,“我们回去再谈,走。”颇有几分粗鲁地拉着朱芸起身,“红姑,吩咐下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外传。”
“诺,”红姑算是听出点名堂来了,原来这女子是攸郎君的正妻,刻意看了眼谢攸身边的女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也算是看着谢攸长大的,年纪轻轻地就一副老成的样子的郎君居然娶了个如此有趣的妻子。
“阿攸,你捏痛我了。”朱芸忍不住抗议一句。
谢攸回头瞪了一眼她,示意她闭嘴。
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朝红姑耳语禀报了几句,红姑这时候才脸现为难地道:“攸郎君,可否迟些再离去?至于攸夫人,我会让阿嫣照顾好不会出事的。”
谢攸的眉峰蹙了起来,若不是有紧要的事,红姑是不会开口让他留下的,回头看了一眼朱芸,“你给我安份地呆在这儿,回头我再来接你。”看到她不吭声,他的心肠一软,“听到没有?”口气没有那么严厉了。
“听到了。”朱芸答道。
谢攸这才与红姑两人离去,临出门前还不忘让阿嫣看好朱芸,别让她闯祸。
朱芸自是噘着嘴坐在锦榻上,看着丈夫出去,而那叫阿嫣的妓子却笑着把酪浆呈到她的面前,“攸夫人倒是很有活力。”
朱芸接过玉碗,轻抿了一口,这才打量起来这个叫阿嫣的妓子,虽然还具风情,但容颜确实是老了,她家阿攸才不会看上这种老女人,想到进来时没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侍候,心里自然放心不少。
阿嫣见过的人不知是朱芸的几倍,自然一看到她的神情即知她心中所想,“攸郎君家世好,长相美,也怪不得这里的女子个个都爱慕他,巴不得能做他的妾侍呢。”
朱芸的心一紧,看到阿嫣似有炫耀的样子,即使她想要探个究竟,但仍嘴硬道:“阿攸若对她们其中一个感兴趣,早就纳回家为妾了,家中早就人满为患了。”她的夫主可是一个妾侍都没有的。
“夫人既知,又何必不放心的亲自来探查呢?”阿嫣又笑道,一语戳破朱芸的心思。
朱芸的面容一怔,随后脸色悻然,转念一想这个阿嫣好像心地不坏嘛,这才拿出几分真诚来:“我那不是担心嘛。”
“夫人天资聪颖,出身又好,能嫁给攸郎君这种洁身自好的男子,可是夫人的福份。”阿嫣对这颇有几分率性的朱芸生出好感来,“其实攸郎君能娶到夫人也是他的福份,我认识攸郎君可有十来年了,从没有见过他招惹那家女子,即使馆里的女子想委身给他也是无门而入的。”
朱芸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惊讶道:“你是说阿攸的身边从来没有女子近过身?”她的嘴角忍不住飞扬起来。
“夫人说呢?”阿嫣又笑得风情万种,“夫人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按理说,没人比夫人更清楚了。”说到这里,她掩嘴偷笑起来。
朱芸的脸上突然飘起了两红云,耳根子更是红透了,这个阿嫣真是什么都敢说,想到与丈夫初次圆房时并不太顺利的画面,难道那次也是阿攸的初次?只是后来他们在床事方面渐入佳境,所以她才没有在这方面多想,这时候突然有些小儿女情态地抓紧身上的衣服。
阿嫣看到朱芸这副样子,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曾经她也有这种美好的年纪,但终没有朱芸生在好人家的命道,颇为落寞地举杯喝了一口。
“好香。”朱芸闻到那香香的桂花酿味道,皱了皱鼻子。
“夫人要尝尝吗?”阿嫣笑着让人拿来一个酒杯,给朱芸倒了一杯,“我们藏娇馆的桂花酿可是千金难买的。”
朱芸端起来轻尝了一口,口齿留香,那种味道越久越香浓,“这酒酿得一点也不比名酒差,倒是将桂花的香气与酒香结合得很完美。”一杯酒不知不觉地喝下肚,“再来一杯。”
“夫人喜欢,可以多喝点,回头我让人给夫人送几罐去。”阿嫣又给朱芸倒了一杯,别看这酒甜甜的,后劲可是很足。
朱芸这回却大意了,以为只是类似果子酒一般,喝了一杯接一杯,最后竟醉倒在案上,“呃,我还要喝。”
旁边的侍女阿芬已经是急得要跳脚,夫人怎么喝醉了,“夫人,别再喝了,若郎君看见了怎么办?”眼睛不禁瞪向那个给她家夫人灌酒的阿嫣。
阿嫣只是笑笑,并不惧怕阿芬的目光,一个侍女而已何足挂齿!
谢攸忙完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妻子醉倒在案上,一个劲地让阿嫣给她倒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把抢过她的酒杯,“你给她喝的?”质问着阿嫣。
“我要喝……啊……阿攸……”朱芸原本还嚷着要喝酒的,然后醒眼朦胧地看清眼前的人是最爱的丈夫,两手就揽上他的腰,在他胸前撒着娇。
“攸郎君,攸夫人要喝,难道我不能拦着吗?”阿嫣明显是看戏的姿态道。
谢攸瞪了一眼胆大包天的阿嫣,低头看着醉得像只猫的妻子,一把打横抱起她,“红姑,我先回去了。”
红姑忙应“诺”,看到两人出去了,这才看向阿嫣,责道:“你这不是害攸夫人吗,做夫主的哪会想要看妻子醉成那样的!”
阿嫣拨了拨肩上垂下来的秀发,眼中有着羡慕地看着那远去的一对璧人,“红姑,你以为攸郎君真得舍得骂娇妻,我这是在帮攸夫人,有时候让攸郎君侍候一下那个可爱的夫人也未尝不可。”
红姑愣然了一下,“你是故意的?”
阿嫣耸耸肩,“真可惜不能看到攸郎君变脸的样子,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见呢!不然总是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她的目光有着羡慕,朱芸的运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红姑看着阿嫣的样子,拍拍她的手,她们都是贱籍在案的人,这一生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运势。
谢攸没有想到喝醉的朱芸会如此缠人,在马车里就被她缠得不耐烦,一回到府里,抱着那仍想做怪的妻子踏进内室,即朝侍女大喊,“来人,备澡水。”
进了澡间,一把将朱芸抛到木桶里,“扑通”一声,她掉进了热水里,被水一泡,她的酒意醒了不少,从木桶内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委屈地看着站在旁边的男人,“阿攸,你这是干什么?咳……”猛咳了几下。
“酒醒了?”谢攸圈着手道,“不会喝学人家喝什么?醉醺醺地很好看,嗯?”此时他的话里有着薄怒。
朱芸扁着嘴鼓着腮,愤愤地看着他,“阿攸,你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我若是不在乎你,我干嘛去藏娇馆?我若不在乎你,干嘛明知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你?我若不在乎你,我何苦找罪受?哇……你根本就不疼我,早知这样当初我应该听爹娘说的嫁给绍表哥……”她在水里突然掩着脸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