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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听到他的声音,把手中的书一抛,起身赤着脚奔向他,“溥郎,你怎么回来也不出声? ”
冉溥大手接住她急奔而来的身体,一把打横抱起她,“该罚,天气冷也不穿上鞋子,也不怕冻着。”然后在她的腮边印上一吻。
谢芙圈着他的脖子,笑道:“地上可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哪有冷着?”
冉溥抱着她坐回木榻之上,伸手摸了摸她的玉足,没有冷冰冰的,这才放心,然后一手揽着她半躺在垫子上,拿起她抛下的书,“《孙子兵法》,小丫头,怎么看这种无味的书? ”
谢芙躺在他的怀里,甜甜地道:“人家想着自己的夫婿是将军,那我也不好胸中一点军法也没有,所以才会看的。”
冉溥看着这个努力靠向他的妻子,心中早已是感动一片,双手楼紧她,深深地吻了上去,待两唇分开的时候,他方才道:“明天就是开宗祠的日子,阿芙,这是你以我冉溥妻室的身份第一次进去,小丫头,紧不紧张? ”
谢芙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坐在他的身上道:“溥郎,紧张倒没有,不过, ”她的美眸微眯了起来,“我怕有人会暗中给我使绊子。”
冉溥拉下她抱着她在怀里,“小丫头不用担心,若有人敢对你不利,我就会驱逐他出北地郡。”他的眼中狠光一闪。
“他们是你的族人? ”谢芙问道。
“那又如何? ”冉溥冷声道:“若他们只为一己私利枉顾我的幸福,我又何必对他们多有顾忌呢? ”他的族人自私自利的一面在很多年前他就看清楚了。
“溥郎,那我就放心了。”谢芙高兴地在他的唇上一啄,“这是给你的奖励。”
翌日,风和日丽,下了一夜的雪在天亮的时候就停了,谢芙一大早就起床,穿上汤妪给她准备的华衣,穿完之后在铜镜前照了照,觉得还行,这才坐下来梳那头长发,晨起练功的冉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她那美丽的样子,双手一楼就把她抱在怀里香个够,“真的不想你这样走出去被人看见? ”
谢芙抱着他的腰,“那阿芙就这样赖在溥郎的身上好了。”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撇着娇。
夫妻俩亲热了一会儿后,汤妪在外禀道:“将军,郡主,江郎君与宗族的几位长辈来了。”
冉溥这才舍得松开小娇妻的红唇,拉着她的手从内室出来,果然看到弟弟及那四叔公等人在坐了,“怎么这么早? ”
“一切都办妥了,自然是让大嫂早点进宗祠大家也能早点安心,趁着现在雪停了,正是好时机。 ”冉江拱手道。
冉溥点点头,“二弟,车马都备好了? ”
“已经妥了。”冉江恭敬地道,然后也朝谢芙笑道:“大嫂住得可惯? ”
谢芙看着这个笑眯眯的冉江,脸也带了一抹笑道:“多谢小叔关怀,有你大哥的关心,哪有住不惯的? ”她的美眸状似不经意地扫了扫那几个叔伯辈暗暗撇嘴的神情,心里不禁提防起来。
冉溥把妻子抱上马车,然后自己才跨上马护在一旁,往冉家宗祠而去。
宗祠所在的地方离将军府倒不是很远,依山傍水的,看样子倒是个风水颇佳的地方,谢芙被丈夫扶下马车,看了眼结冰的水面,还有那被大雪压弯了的村枝,高大恢宏的宗祠倒有几分气派。
“这宗祠的位置选得好。”谢芙不由得赞道,看样子是冉家花心思挑出来的风水宝地。
四叔公头一昂道:“这话倒是说得极对,北地郡的龙脉就在这儿,冉家祠堂立在这儿更能护佑子孙。”他的目光有些不善地在谢芙的脸上溜过。
“这我相信,有溥郎在,何愁冉家子孙没有好地儿发展? ”谢芙也一脸微笑道。
她这话一出,四叔公等人的眉都不经意地皱了皱,这谢氏阿芙倒是有张利嘴,把冉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归功于冉溥,也是在暗暗警告他们别动歪心思,众人心里对这年轻的女郎顿时就多有微词。
冉江安抚了一下族人的情绪,朝一旁的大哥小声道:“大哥,大嫂说这话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你怎么也不出声喝止? ”
冉溥斜睨了一眼弟弟,“阿江,你什么时候与那群人来往如此过密的?这么些年他们能在北地郡安居乐业,难道都是靠他们自己吗?你大嫂说的话可一句也没有错,若让我养着一群白眼狼,那我宁愿把狼驱逐了,也不会让他们反咬我一口。”
冉江被大哥一顿抢白,脸上的神色顿时青红交错,这大嫂到底给了什么药让大哥吃,居然全听她的?
四叔公看到冉江呆怔住的表情,虽然没听清楚兄弟俩说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话,“阿江,待会儿自然会让那谢氏阿芙好看的,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起口舌之争,待会儿族人都会反对她这个外来者的。”
冉江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想到昨天佟美的表情,他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惟有靠宗族的力量把这入侵者赶出去。
进到那宗祠之后,谢芙抬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然后又看了眼冉溥生父生母的牌位,恭敬地在他们面前一拜,然后轻轻地擦拭着冉溥父母的牌位,在把他母亲的牌位放上去之前,她轻声道:“婆婆,虽然你我没有见过面,但我会代你好好地照顾溥郎的,你在天上尽管放心。”用绢帕擦了擦,一脸诚敬地放回原位。
冉溥在一旁看着妻子那温柔的动作,伸手探了探她的秀发,然后才朝四叔公看了一眼。
四叔公板着脸让人把蒲困放在谢芙的身前,然后才焚香准备祭祀,祷告祖宗冉家又多了一位儿媳妇的话,仪式颇为庄严。 谢芙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接过冉溥手中燃着的香,半起身准备插到香炉里,变故突然发生了,那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都从高处掉了下来,惟有冉溥父母的牌位晃了晃,然后又稳立于原位。
冉溥看到变故发生的时候,赶紧把妻子拉到怀里退到一旁,不让那木头牌子砸中她,“阿芙,没事吧? ” 谢芙摇了摇头,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那掉到地上的灵牌。
后面的冉氏族人看到这一幕,惊呆了片刻后,有人立刻跳起来道:“祖宗不受她的香,她没有资格任我冉家的媳妇。”
“就是,那掉下来的牌位就是祖宗不认可她这个外来者,把她驱逐出去,把她驱逐出去,她不配进冉家宗祠。”
“驱逐,驱逐…… ”
驱逐声大起,谢芙看了眼一旁眼中有些许得意的四叔公,然后又看了看那虽然一脸平静的冉江。
四叔公站出来伸手朝冉家的族人压了压,“大家静一静,稍安勿躁。”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敌意的目光投在冉溥怀中的谢芙身上。
四叔公转身看向谢芙,“阿溥,很明显祖宗是不承认她这个媳妇,你看现在这个场面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阿溥,赶紧把她送回洛阳的谢家去,这种儿媳妇我们冉家要不起,也不能要。”他的老脸上满是愤慨。
冉江也上前朝冉溥道:“大哥,现在不是你坚持己见的时候,我们冉家有哪个媳妇上香,祖宗的牌位掉下来的?这事情太明显不过了,是她, ”他的手指着谢芙,大着声音道:“不配嫁进我冉家。”
冉溥一直没有说话,他如墨一般的眼珠子紧紧地看着这群叫嚣着要驱逐他妻子的族人们,突然有些凄凉地大笑出来,他的手松了开来,众人微微松一口气,看来冉溥是准备接受宗族的意见,把谢氏阿芙遣回家去。 谢芙也紧紧地看着身旁的丈夫,她相信他,下一刻,果然,他紧紧地抓着她的小手,坚定地道:“枉我一直以为族人们自私自利的性格在这多年颠沛流离中有所改变,原来还是老样子。”
他看着四叔公那张老脸,“四叔公,此事是你搞出来的吧,别以为溥就这么蠢,看不出你们弄出来的伎俩?我曾说过收留族人在此,是我身为冉家的子嗣愿为族人做的,可很明显我做错了。”不顾四叔公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又转向弟弟,“阿江,我还是不是你兄长? ”
冉江看到大哥那似乎有所觉悟的表情,心里颇为不安,嘴唇嚅动了一下,半晌后,不敢直视兄长的目光,点了点头,“大哥这话是明知故问。”
“既然我是你兄长,有你这样对待兄长与大嫂的吗? ”冉溥喝道。 “古语有云,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现在对待你大嫂的态度是为不忠不孝。”
“可是祖宗不认她…… ”有族人嘴硬道。 谢芙没有躲在丈夫的身后,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也是她的,她爱他,自然愿意与他共同承担,她看着冉氏的族人,“你们之所以弄这一幕出来,无非就是希望溥郎休了我,不让我这外来者瓜分你们的既得利益。”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又颇为嘲讽地道:“溥郎,你说他们可笑不可笑,北地郡是你一手打下来的据地,这里尚且还没有完全的整合,变数依然存在,可你的族人们却是鼠目寸光。明知胡人虎视眈眈,石氏残余未除,北地的门阀仍存,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居安思危,如何巩固既有的利益,倒是先担心自身那危如卯巢的小小利益,你们这样的人如何让冉家发扬光大? ”
四叔公看着她慷慨激昂地说话,老脸上一红,上前瞪着谢芙道:“小女娃别信口开河,你口口声声地说这是我们弄出来的?那你把证据拿出来? ”
“拿出来…… ”冉氏族人怔愣后,又再度叫嚣道。
冉江悄然地退后了,不敢看向兄长那冷冽的目光。
谢芙笑着走近四叔公,“如果我拿出证据来,四叔公打算如何向冉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
“我愿自残于祠堂之上。”四叔公梗着脖子朝谢芙道:“我可不会怕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女郎。”
“那你们呢? ”谢芙又看向叫嚣得厉害的那几名族人。
“我们愿就此离开北地郡,继续流浪。”有人大声喊道。
“很好,溥郎,你也听到了,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谢芙朝冉溥摊摊手道:“我知道你已经极力为他们营造一个好的生存环境,可现在他们却是步步进逼。”
冉溥早就看穿了这些只贪图利益的族人,“四叔公,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都能瞒得住人? ”然后朝外面大喝道:“阿一,把人带上来。”
四叔公心里一紧,两眼看到被阿一押上来的男人,眼睛都瞪大了,那个男人一触及四叔公的眼睛,顿时就低下头去,不敢做声。
阿一朝他的腿窝处一踢,此经顿时就跪了下来,“禀将军,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搞出来的,他在背后故意把神坛震动,让灵牌跌落于地 ”
冉溥看着这名族人,“冉棕,是谁指使你的?你该知道,即使你是我的族人,关键时刻我可是六亲不认的。”
冉棕顿时不敢隐瞒,忙把之前四叔公召集族人开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双手指着四叔公道:“都是四叔吩咐的,我也是照章办事,阿溥,我说的都是真话。”
“四叔公,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 ”冉溥走近四叔公,冷然道,然后又看向那群族人,“我冉溥实在不配拥有你们这群族人,阿一,给杨雄传令,明天所有的冉家族人一个不留全部驱逐出我们的势力范围。”
“诺。”阿一大声应道。
四叔公震惊地抬头看向冉溥,“阿溥,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驱逐族人?”
冉溥冷冷地盯着他,“四叔公,你该感谢我的宽宠大量才是,别忘记了你刚刚答应我的妻子什么?自残于宗祠之上,现在我仅仅只是让你带领这群自私自利的族人离开而已,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冉江瞪大眼睛看着兄长的侧脸,大哥一直以来都是极能容忍族人举动之人,现在为了谢氏阿芙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不禁看向谢芙,她有什么好?值得大哥为她驱逐族人离开?
谢芙抬头看着冉溥父母的牌位,“溥郎,翁姑二人都是承认阿芙的,你看到他们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众人这才看向那惟二仍立着的牌位,被那光线一照,牌位上的字清晰无比,心里不禁震惊了起来。
冉江也一脸愕然地看着父母的牌位,爹,娘,你们真的认可她?
冉溥朝父母的牌位深深一揖,然后才亲自把祖宗牌位都拣起来放回原位,“四叔公,就你这次扰了先人的安宁就是不可原谅之罪。”
谢芙也随丈夫一道把牌位放回,然后又再度跪回蒲团之上,亲自燃香插到香炉里面。
“阿芙,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冉溥扶她起身,准备离去。
“好。”谢芙温顺地道。
“阿溥,阿溥,你不可以这么绝情,我们都是你的族人啊。”看到他们逐渐远离,回过神来的四叔公顾不上这张老脸,追上去,拉着冉溥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