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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竟瘫坐龙椅。
“查到没有”单成渊大喝道。
只喝得十王心惊胆战,那崔珪早已忍气吞声如今见得此人如此霸道,不由气道:“汝不过乃一介不入流之辈,休得如此狂妄,看打。”
第九十九回
那单成渊见那判官手中执笔向自己打来,急忙转身躲。这才注目望去,见那判官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那单成渊过笑道:“来者何人,我不和无名书生较劲。”
那崔珪闻言大怒道:“我乃酆都掌案判官崔珪是也。”
单成渊闻言大笑,瞪起红目直视崔珪喝道:“崔珪。”但见双眼红光一闪,那崔珪顿时呆若木鸡,心中不知思何处之事,神魂不知往何方而去。单成渊冷笑一声,走到那崔珪身边,化掌为爪,直击崔珪头部,冷声道:“都活了一千多年,也该够了,何必再去轮回呢。”话音落,那崔珪便化作漫天的粉末飘荡开来。那一本生死簿在漫天的粉末中掉落下来,那单成渊一愣,便自捡起生死簿走到十王跟前一丢笑道:“快快给我去查一人魂灵何处,否则休怪我拆了这森罗殿堂。”
十代阎王急忙说道:“何人。”
“任子莘。”
“任子莘我记得,早你一步往那六道轮回去了。”秦广王急忙说道。
“六道轮回?是哪六道。”单成渊只是听闻人死后便会去往转轮回,交替阴阳。如今听得轮回有六,不禁问道。
“一曰天道,二曰修罗道,三曰人道,四曰畜生道,五曰饿鬼道,六曰地狱道。”转轮王回道。
“那子莘往哪道而去?”单成渊怒道。
“任子莘生前行善,无有杀生,故我等判他往那天道去了。”十王急忙说道:“仙长若是要她还阳,尽早去,一面踏入轮回那时便就来不及了。”
单成渊一听急道:“六道轮回何处去?”
秦广王说道:“此一路下去,直到尽头有一幽冥血海,血海附近有一宫殿,乃地藏王菩萨的翠云宫,那六道轮回就在那宫后不远处了。
单成渊急忙丢了十王引路前来。径行数里,忽见一座高山,阴云垂地,黑雾迷空,乃是幽冥背阴山。那单成渊上得山岩,抬头观看,只见:山形多是凸凹不平,崎岖难行。峻险堪比蜀中山,高耸更似庐山之岩。但此山乃阴司之险地。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耳畔不闻兽鸟噪,眼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
单成渊心中不惧,倾放全身杀气,鼓荡在外,那些个鬼怪邪魔皆不敢近身。一路无阻继续前行,又历了许多衙门,一处处俱是悲声振耳,恶怪惊心。单成渊好奇心起,往内一看,只见府衙扁上乃写十八层地狱。单成渊兴起,也不知那十八层地狱是哪些地狱,故步入而视,只见每个衙门上皆有狱名,注释因何事而入,受何刑法。
第一曰拔舌地狱: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打入此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拉长,慢拽后再入剪刀地狱,蒸笼地狱,铁树地狱。
第二层曰剪刀地狱:你若唆使寡妇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打入此狱,剪断十个手指!单成渊不禁想起王婆,潘金莲本无意勾引西门庆,王婆却唆使她讨好于他,并赠予她毒药,毒害武大郎。且不说潘金莲、西门庆下场如何,单讲这王婆子,剪刀地狱够她一戗。
第三层曰铁树地狱: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打入此狱,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待此过后,还要入拔舌地狱,蒸笼地狱。
第四层曰孽镜地狱:话说,那森罗殿右高台。名为孽镜台。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上下联为:“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如果在阳世犯了罪,逃过了惩罚,死后到地府报道,不吐实情,则打入此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加倍受罪。
第五层曰蒸笼地狱:在阳世但凡以讹传讹,陷害,诽谤他人,打入此狱,投入蒸笼里蒸,蒸过以后,以冷风吹,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
第六层曰铜柱地狱:故意纵火或毁尸灭迹,报复,放火害命者,令小鬼们扒光衣服,赤身裸体抱着通红铜柱,受那炮烙之刑。
第七层曰刀山地狱:但凡亵渎神灵,杀得生灵。犯以上二罪之一者,打入此狱,脱光衣物,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视其罪过轻重,也许“常驻”刀山之上。
第八层曰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打入此狱,令其脱光衣服,赤身裸体上冰山。
第九层曰油锅地狱: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无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打入此狱,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炸其肉身。
第十层曰牛坑地狱:随意诸杀牲畜,投入坑中,受尽万兽折磨。
十一层曰石压地狱:将婴儿溺死,抛弃。打入此狱,里为一方形大石池,上用绳索吊一与石池大小相同的巨石,将人放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砸压。
第十二层曰冲臼地狱:浪费粮食,糟踏五谷。打入此狱,放入臼内舂杀。
第十三层曰血池地狱: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打入此狱,投入血池受蚀骨之苦。
第十四层曰枉死地狱:但凡自尽之人,打入此狱,生生世世不在为人。
第十五层曰磔刑地狱:挖坟掘墓之人,打入此狱,处磔刑,即五马分尸之流。
第十六层曰火山地狱: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打入此狱,被赶入火山之中活烧而不死。
第十七层曰石磨地狱: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打入此狱,磨成肉酱。后重塑人身再磨。
第十八层曰刀锯地狱:偷工减料,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人,打入此狱,除去衣服,以“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那单成渊看得心中惊惨,想起自己幸好欲得师傅,超脱轮回,方不受如此磨难。念此心中难受,暗想:“师傅当不入此门吧。否则叫我等情何以堪。”
出得十八层地狱,方才想起误了正事,急忙举步追去,但见前方有金银两桥,见桥下奔流浩浩之水,险峻窄窄之路。俨如匹练搭长江,却似火坑浮上界。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波翻浪滚,往来并没渡人船;赤脚蓬头,出入尽皆作业鬼。桥长数里,阔只三皻,高有百尺,深却千重。上无扶手栏杆,下有抢人恶怪。这才惊慌。
这时身后跑来一小鬼道:“阎君有话交代小的传于大仙。”
那单成渊急道:“何话快快说来。”
“阎君说那任子莘往那银桥而去”单成渊不等小鬼将话说完便自飞向银桥,正欲过桥,却被暗中转出一恶婆拦住说道:“想过此奈何桥,必须喝过这碗汤。”
单成渊正心急,见被人阻止,举手就要杀了身前之人,待定睛一看乃是一老妪,急忙收手说道:“只要婆婆放我过去,我喝了便是。”
那老妪将碗递给单成渊说道:“那急得赶路便快喝了他吧。”
单成渊一手接过倒头就饮,待尽饮碗中之水,那老妪早已不知所踪。单成渊只觉得脑中一楞,似乎忘记了什么,随即又想到子莘,急忙将碗一丢往前方追去。
过了一会那小鬼气喘吁吁地跑到桥头,见那老妪又从暗中出来急忙问道:“孟婆,你可是给那大仙喝了孟婆汤了?”
那孟婆笑道:“但凡过此桥者,当喝此汤。”
“大祸了,大祸了”那小鬼惊叫着往回奔去告知十代阎王。
单成渊过了奈河恶水,血盆苦界。前又到枉死城,只听哄哄人嚷,见一伙拖腰折臂、有足无头的鬼魅,上前拦住,俱都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单成渊大怒,聚齐杀气大喝一声,双掌击出,形成气流犹如铁刃钢刀,但凡拦路鬼魅,已是灰灰湮灭。剩余众鬼见得,不敢造次上前。
单成渊不敢停留,急忙离了枉死城中,奔上平阳大路,飘飘荡荡往那前方地藏王菩萨的翠云宫去了。
前进多时,不理睬周身血海,望向远方,叹道:“想来那处就是六道轮回之所了。”只见那腾云的身披霞帔,受箓的腰挂金鱼,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滔滔都奔走那轮回之下,各进其道。那单成渊此时越渐发觉头脑昏沉,忽见一娇小年貌的女子身影在那人群之中甚是显眼,急忙叫唤道:“子莘莫走。”
第一百回 白衣少年得妖术 回想当日血海仇
凡间虽是红尘俗地,景色之美不如天堂仙境,却也甚是不凡。可笑凡人皆是望天憧憬,却不珍惜周身之物,一人如此,百人如此。若九天之上空无一物,他们可会收心自顾?不,他们只会认为你去得不够高,飞得不够远。倘若你问得他人,九地之下是否有那幽冥地府,一人说有,百人说有。当你问过他们如何知晓,无非以讹传讹,无人自身见得罢了。人族如此不堪,可为何天道还要百般眷恋,不惜生灵涂炭,绝灭巫妖,让如此不堪兴盛不衰。我不怨天,自有人怨,有人不怨,自有天下生灵怨。
此乃南部瞻洲之中的一小山,说是小山,不过是和那些五岳名山比较而已。远处望山但见重峦叠嶂,古木参天;徒步入得山中看那峰回路转,云断桥连。深入其中,见那涧深谷幽,天光一线。再行数步,豁然开朗,前方万壑飞流,水声潺潺。倾耳闻仙雀鸣唱,琴蛙奏弹,引得彩蝶翩翩,灵猴嬉戏。脚下奇花铺径,红叶满山,五彩缤纷,别有洞天。登临山顶极目远望,视野宽阔无比,景色壮丽非凡。观日出云海,火烧晚霞,皆能令人心旷神怡。西眺群山起伏,山连天际;南望云涛滚滚,气势恢弘。北瞰百里平川,如铺锦绣。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叹。
或许会有人问道:“如此仙境,怎会籍籍无名。”但是那人若是知晓此山名字便不会这般觉得了。此山名为“青丘山。”,尚在上古之时,商纣之期,就出了一位九尾狐妖,迷惑君王,祸乱苍生。导致民心反向,成汤基业尽成幻影。那九尾妖狐之罪过便不在此一一叙说。
自三百年前那韩无垢等人应封寒之言路过此处,便自此无人再来。也是在那韩无垢等人离开了三百年后,便就来了一个清秀无比的男子,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兀自背负一具尸体。带领着一众人形妖怪立身安家青丘山上。从此青丘山顶多了一座墓碑,一个日日仰天长叹的身影。
三年的风吹雨打,三年的恨苦惆怅,三年来那男子一直呆在那墓碑之前闭眼打坐,无论烈日暴晒,无论风吹雨打,无论电闪雷鸣,他一直动也不动,一直守护着那块墓碑。若是你一直在意着他,你或许还会看得到,那男子几次俯身墓碑之上,月下痛哭,述尽心中不畅。
青儿他就看到,自从这男子来到了青丘山上,那青儿便就一直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身雪白长衫映衬出垂腰的青丝,腰间一把朱丹笔如墨欲滴似要画尽世间之物。所以青儿便就出来告诉他,她是青丘山的主人,并教会这男子妖族大法《紫妖天道诀》,她心中发誓,愿意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妖狐生情,便致死方休。
三年光景说长不长,说短却是不短。古人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三年呢。那男子得妖族大法,风吹不动,雷打不惊,一心苦修《紫妖天道诀》三年,俨然换了一人,举手投足之间气势不凡,当为一方尊者。
如今那男子依旧跪在那墓碑之前冷声道:“师兄,三年了,它日且看师弟统合妖族为你报仇雪恨。”那男子回想起当初种种。
“师弟,你猜师兄看到了什么。”远处传来一男子欢声。树下两人充耳不闻,继续弈棋品茶。其中一黑衣男子轻笑道:“都说不要他来,你却要反对,说什么同门师兄弟不得见外,如今看你怎也如此苦恼。”
白衣男子苦笑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和师姐一同远去,避世红尘。”
黑衣男子含笑着落了一子黑棋回道:“如今后悔却是晚了,再说了,你若走了我该找谁来对弈。”
“你们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又在说我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