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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年前的她曾许下的愿望!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反抗中,而不是就这样平躺在桌面上任人宰割!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过去的她,正在看着现在的自己。
双手紧紧握住老婆婆的身体,连翘拼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掰着她的手指朝外推,鬼婆哪肯如她所愿,立即张开嘴对着她的脸就想咬下去。
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城(九)
瞳孔猛地缩紧,连翘使劲儿抬起右腿朝上砸来,穿着白色布靴的右脚猛地砸中了鬼婆的头颅,手指随即从袖里夹出一张符咒,对着鬼婆的脑门贴了下去,符咒的火候虽然不够,却也是可以镇住她一时。
抬起身整个人朝桌下走去,奈何鬼婆突然伸出手抓住连翘的肩膀,再不肯让她碰自己,连翘猛地朝前飞去,岂知鬼婆的指甲早已深入她的皮肤里,随着她的动作,俨然是一片血淋淋。
鲜血很快染红了左肩的衣裳,连翘单手捂着,竟看到鬼婆正在舔舐自己手指上的血渍。这一幕让连翘硬生生的打个冷战。
再来不及想别的,鬼婆就满目阴森的对着她冲了过来,连翘右手拔出腰间的细剑,脑海里闪现红裳这些日子闲暇时交给她的招式。
驱鬼的细剑在空中划出曼妙的招式,却在鬼婆靠近的刹那划出惊人的力痕,连翘看着鬼婆的眼睛,充满了肃杀。这是第一次,她有这么强烈驱鬼的欲望,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剑的顶端刺入鬼婆的胸膛,可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却也牢牢抓住连翘的双手,鬼婆的身体渐渐散发着红光,她的胸膛裂开了一条大缝,连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朝她哪里滑去,这才惊觉,她竟是想要吃了自己!
岂能如你所愿!连翘猛地翻转利剑,双手被鬼婆掌控,身体确实向后倒去,双脚狠狠地朝着鬼婆的胸膛就是一踹。身体随着动作迅速朝后飞去,却在接近墙角的时候,连翘一个翻身蹬了下身后的木桌,整个人带着剑朝鬼婆飞去。
“寻天问——鬼斩!”连翘念出了沐家传授的招式,白色的剑光疾速而去,透着连翘从为有过的杀气,再次刺入鬼婆的胸膛,可是这一次,连翘明摆着直捣她的心房!
强烈的白色光芒从两人之间迸射到整个客栈里,连翘眯着眼睛绝不肯有半分松懈,鬼婆仰头凄厉惨叫,渐渐地,从脚开始,她的身体一点点消失。
所有的光芒都随着鬼婆的魂散而隐藏,刹那间,连翘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滴答、滴答
连翘的右手也在鬼婆挣扎的时候,被强烈的剑气所伤,鲜血顺着剑身,缓缓地滴落到地面上。
手腕,肩膀,脖颈一场战役下来,连翘似乎浑身是伤
嘴角微微勾起,连翘霍然跪了下去,摇晃了两下,身体向前趴到在地上。
客栈仿佛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可是连翘的眼前却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穿着天蓝色的校服,在连翘的面前缓缓蹲下身。
吃力的抬起头,连翘看到女孩的手伸到她的面前,那是击掌的姿势。
连翘松掉紧攥在手里的细剑,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想要把黏答答的血渍蹭掉,之后才朝着女孩手掌的方向缓缓伸了过去。
两个人的手掌在空中交。合,尽管身上的疼痛一拨拨袭来,连翘却是看着自己与女孩合并的手掌,含着泪微微一笑。
女孩稍稍歪头,明亮的眼睛弯成了天边的月牙,可爱的虎牙微微闪现。看着这样的连翘,她开心的笑了。
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连翘再仔细去看时,眼前一片漆黑,就连自己抬立着的手也看不到。
缓缓放下了手,趴在冰凉的地上,连翘的心却是一阵暖意。
——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刚才自己的表现,过去的连翘都看到了吧?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连翘的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意。
过去的连翘所受得所有的伤,现在的连翘都将为她一一抚平。过去的她想去的那个地方,现在的她会继续朝那里前行。
一定能抓住最美好的梦,给未来的自己。
*
“连翘、连翘”赶来的肉肉抱起昏倒在地上的连翘,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孩,他的心隐隐痛着。只是在看到连翘肩膀上被抓地伤痕时,他轻轻愣了一下。
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他在厮杀的路上,脖颈曾莫名其妙的流血,接着是肩膀和手腕。想到这里,他伸手拉起连翘的袖子,看到上面是明显的伤痕,视线继续转移,连翘脖颈处的鲜红清晰可见。
按理说,没有处理的伤口应该会继续流血,可是连翘的这些伤口都像处理过的一样。他想起自己在路上曾用内力治疗过莫名其妙的伤口
肉肉棕色的瞳孔闪过一道讶异的光——他因连翘而受伤,连翘因他而复合,难道说,他和连翘的血液从那天开始就是想通的了?!
那日,他吃了曦真丸,强行消化后,让连翘喝了自己的血。难道是因为曦真丸,所以让血有了特殊性,继而让两个人都有了牵绊?
想到这里,他轻轻把食指放进嘴里,轻轻咬破了一点皮,感觉到鲜血的滋味,他翻开连翘的手掌,赫然发现她右手的食指上冒出点点血渍。
“肉肉?”连翘突然转醒,看到抱着她的少年,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来了真好啊我可以睡一会儿了”
没有人在身边,连翘连昏迷都满心不安。现在躺在熟悉的怀里,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好好的休息了。
肉肉微微处理了下他刚才自己咬出小伤口,果不其然,连翘凭空多出的伤口也和他一样。等她醒了再告诉她吧。这样想着,肉肉把连翘从地上抱了起来。却在即将踏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衣袍飞扬的姜北臣。
就是在这间客栈里姜北臣注视着破旧的木门,在看到肉肉抱着连翘出来时表情愣了一下。
连翘!是刚才突然就从他身边消失了的连翘!
“她还好吗?”
“你自己不会看么。”明明是追着姜北臣出去的,可是身上却留下这么多打斗的痕迹,肉肉面对姜北臣,很难能有好脸色。
微微低下头,姜北臣笑了一笑:“你是肉肉吧?”
“沐升。”肉肉抱着连翘与他擦肩而过,脚步没有片刻的停留。
“如果你喜欢她,就请珍惜她吧。她是一个好女孩。”姜北臣没有转身,却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肉肉停下脚步,视线落到怀中沉睡者的身上,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我会的。”
墨蓝色的道袍划出一道纤扬的弧线,少年的身影继续朝前走去,有些话他没有说可是他心里却明白,关于连翘的好,他比任何人都懂得。
包括姜北臣。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连翘有多好。
微微回过头,姜北臣看着渐行渐远的肉肉,眸子里有几分凝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过他却是勉强笑了一笑,道:“看起来好像挺喜欢小丫的嘛那就好,那就好。”
不在耽误时间,他立即朝着客栈里奔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冥界的传承金纸给找出来!
只是,神情淡漠的脸上却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落寞,姜北臣站在客栈中央,闭上眼去感受着金纸的气息,薄唇透出坚毅不拔的气息。
为何眉头却微微皱起。
埃,姜北臣,这样真的好么?
*
“臣姜北臣”沉睡中的连翘,喃喃的念出这个名字,断断续续,似乎知道自己又要和姜北臣离别了,似乎知道可能,又要很久都不能见面。
肉肉看着前方的街道,从一个个妖尸上面踏过去,却是更紧的抱住怀中人。
现在她心里想着谁,他都不介意,他发誓他会更努力。
“连翘”肉肉的声音多出了几分沙哑,迎着寒风,却依旧清晰无比。不管怀中的人听不听得到,他都要把话说出来。
“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第二十九章 借渡(上)
这是第七日了。
风铃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玩弄着青瓷茶杯,不远处的门外,慕容雪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苍无大陆的第一场雪。
没有寒冷的风,漫天都是鹅毛般的大学,静静悄悄的落在湖面上,转眼即逝。这个水中央建立起的屋子,在没有屋檐遮挡的楼梯处,很快就堆积了一层浅浅的白雪。慕容雪抬头去看天空,看到白雪簌簌落下,似乎永无止尽。
“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风铃单手撑起下巴,眼睛瞥向门外的身影。
“那个,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在下愚钝,想不出好法子。”
“难到我们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半天没有回应,慕容雪却轻轻转过身了,素雅的侧脸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飘渺。
“其实,只要风铃姑娘可以向妖王殿下示软,也许我们就能出去了。”
示软?风铃愣了一下,虽然第一个反应是这怎么行?——然而这七日的囚禁却又让她不得不想。要么就失去清白,要么就失去自由,若想保全两者,在这个大宅里,只有妖王允可才行。
“就算我想示软那也要能见到妖王才行啊。”
听到风铃的话,慕容雪眉目舒展,转过头继续看向落雪的天空。
“像这样下雪的日子,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妖王殿下了。”
“哦?”
“风铃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妖王殿下的真身?”
“的确没看出来”虽然她是斩妖师,可是妖王修行的时间太长太长,这让她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在听到慕容琴师的话,反而对妖王多出一点兴趣。于是忍不住问了句:“不知慕容公子能否相告?”
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慕容雪却是轻轻摇头。
“在这座府邸,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绝不能说。”
听到这话风铃耸了耸肩,也无所谓咯,不管妖王是什么东西,都跟她没关系啊。不过,被关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她想清楚了,与其在这里,还不如想办法回到妖王身边——这样,报仇的机会才能更多一些吧?
想到这里,风铃立即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摆,她朝门外走去。
冬日的天气虽然有些冷,不过好在她穿得也厚,慕容雪见她出来了,表情一点也不讶异。因为他知道,风铃姑娘一定是个聪明人。
好吧,还是把这里留给她吧,不然等妖王殿下来了,他在这里站着,多尴尬啊。
抬起衣摆他转身走进了屋子,并且说道:“我去里面小憩一会儿。”
“嗯。”风铃缓缓蹲下身坐在了门栏上,轻轻倚着旁边的门,她看着雪白的天空,这才发现,自己竟有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雪了。大雪纷飞,风铃的心情竟也变得没有那么沉重,她也不考虑等见到妖王了她要说什么,反倒是看着飞舞的白雪出神,意识渐渐模糊。
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她,竟是倚着门栏睡着了。
湖面在白雪映衬下显得特别梦幻,远远地,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小木船。
银朔静静地坐在木船中央,眼睛轻闭,没有任何东西遮挡的他与这雪花如此的贴近。
小木船虽没人掌浆却也在湖中央缓缓飘荡。
轻轻地袭来一阵风,这让倚门而睡的红裳忍不住打了冷战,在冬日里这样睡去肯定会冷的。她揉了揉眼,张口打了个哈欠,却突然发现了湖中央的船。
紫色的衣袂在这漫天白雪中很是显眼,风铃霍地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
银朔依旧闭着眼,双手交叉在袖子里,丝毫不介意冰冷的雪落在他的身上。
真的是妖王!风铃低下头,开始思索着要怎么去跟她说,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好要如何开口。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咬了咬嘴唇,她抬起头喊道:“喂——船上的——喂——”
听到有人在喊,银朔轻轻睁开眼,深邃的眼眸流光乍现。
“做什么。”他声音虽轻,却是清晰的传入风铃的耳朵。
但风铃却没有这样的功力啊,于是她只能扯着嗓子冲湖中央的人大喊。
“船上的小哥——你可不可以载着我回岸边啊——”
脸色变得有些奇怪,银朔稍稍抬眼,看着站在屋子前一个劲儿朝他挥手的人,薄唇微启。
“不可以。”
“喂——不要见死不救啊——这里很冷哎——你不带我走,我会冻死的!——”
似乎不想搭理风铃,银朔闭上了眼,他虽然没有动,他的船却是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风铃前行。
你!——风铃看他不理她,怒火腾升,她立即弯腰从楼梯口用双手捧起一把积雪,在手中握成了雪球。没发一语,她朝着船上的人砸去。
只是距离太远,她根本就砸不中。
可她不管,只是一遍遍的弯腰弄雪球,一个个的朝银朔的方向飞去。
噗通、噗通的落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