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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止与苍郁三人斗得难解难分,也不知这孩子是使了什么法子,居然精进至如此地步。竟要他三人联手,才能斗得个平手。
加之一旁有梼杌、混沌兽、睚眦助阵,漓止便更是肆无忌惮。饶是饕餮从旁协助苍郁,也是收效甚微。
“那女人毁了我,我便也叫她生不如死。”
“我得不到的,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她得到。”
两个熟悉的声音自头顶飘过,我愣了一愣,仿佛是嫣然与羽姬。
她俩怎会凑在一处?
顺着她二人的话,我细细一想,不禁冷汗涔涔,赶忙提了口气,腾云跟了上去。
那厢苍郁三人正与漓止斗得酣畅淋漓,我看了片刻,忽觉漓止出手甚是奇怪。
他所出杀招,招招都是冲着云羲而去,而对魅箴与苍郁,他只是堪堪晃上几招,只要他二人不近他的身便是。
立得久了,我便又双腿酸麻。
幸而是捏了隐身诀,众人瞧不见我,不然在这混乱之中,哪能留我全尸。
忽地,漓止虚晃一招,跃出战局,他口中默念驭兽诀,食指轻叩。
须臾间,梼杌便到了云羲身后,它大吼一声,眼见利爪就要洞穿云羲胸口。
我呼吸一滞,险些就要惊呼出声,却见苍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将云羲推开数丈。
梼杌借着那一扑之力,猛的就到了苍郁跟前。
方才苍郁为救云羲,招数已竭,此时再动身形,就堪堪晚了半步。
我就那般眼睁睁地看着,梼杌的利爪穿透了苍郁的胸膛。
历代魔尊,皆是不老不死之身。唯有心脏一处脆弱,不可受创。倘若一伤,那便是万劫不复,再不能活的了。
“苍郁——”我踉跄一步,重重跌倒。
“主上——”
魔焰接住他软软落下的身子,泣不成声。
我现出身形来,想要一点点爬过去。
“阿暖,别哭,三哥带你过去。”
月纯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他抱起我,跃到苍郁跟前。
我跪在肮脏的土地上,搂着苍郁渐凉的身子,竟流不出半滴泪来。
抬手拨开他额前的发丝,我将脸贴在他颊边,喃喃道:“你怎么舍得,跟我隔着望不到头的生死?”
“月尘,遇到你,好迟。”他呛出一大口血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汩汩鲜血从胸前的大洞中涌出,“我终于能,将你还给他。”
“傻瓜,你在这,我还能去哪儿?”我轻轻吻着他如玉凝白的脸颊,一颗已感觉不到痛意。
苍郁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容,“坏丫头,我都要魂飞湮灭了,你竟还这般哄我。”
我看着他渐渐涣散的红眸,温柔地笑着,“从来没告诉过你,嫁给你,只是因为我爱你。进昊天塔,是为了弥补过错。我舍不得你再为我受伤,所以我宁愿自己半死不活地赖着你。执意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是怕我走得早,你会孤单寂寞。”
苍郁缓缓闭起眸子,唇角挂着欣慰的笑。
“永世不离没想到永世竟是这般短暂。”
我抱着苍郁冰凉的身体,久久地跪着。直到战事结束,直到漓止身亡,直到众人散去。
阿娘在我身后一直哭,我却不能再去安慰她。作为女儿,我真是不孝。
“夫人,您当心身子。”魔焰跪在我面前,哽咽着。
“嘘,”我看着苍郁安详的面容,“苍郁他睡着了,你们莫要吵醒他。”
“阿暖呐——”月纯缓缓在我身侧蹲下,“苍郁已经走了,你不要这样。”
“嘘,你别打扰他。”
我抱紧了他,在他身边躺下。
倘若,这便是天荒地老,那就带我一同离去,也好过我生不如死
百年后。
丹穴山,凤鸣泽。
“阿娘,念郁回来了。”青衣小童步履蹒跚地走到一个白衣女子跟前,那女子眉眼如画,端的是摄人心魄。
女子回过神来,抱起面团儿一样的小人儿,柔声问:“念郁,今日三舅舅都教了你些什么?”
“三舅舅只顾着同那个狐狸谈情说爱了,哪顾得上念郁。”他瘪了瘪嘴,一脸不满。
女子点点他的鼻尖,“你看你都这样大了,可三舅舅还未娶亲,就原谅他罢。”
但愿三哥的姻缘能续得上。
月尘浅浅笑着,原本明媚的眸中笼着散不去的阴霾。
“阿娘,那个怪叔叔又在洞口立着了。”念郁从月尘身上滑下来,指着洞口。
月尘无所谓地笑笑,道:“他是在等人,你莫管了。”
面团儿趴在月尘的膝上,眨巴着大眼睛,问:“那个叔叔好漂亮的,念郁可以跟他做朋友么?”
月尘捏捏他的脸笑说:“你啊,转告漂亮叔叔,就说他等的人已不在世上,叫他不要浪费光阴了。”
念郁又瘪了嘴,眼中包了窝泪,“他好可怜。”
月尘推了推他,“快去罢。”
我回到凤鸣泽百余年,云羲在洞口守了百余年。
苍郁的死,不过是两个女人与漓止的交易。
嫣然她,实在了解苍郁。她笃定,苍郁定会在云羲危难之时,出手相救。
而云羲,他明明可以多开,却偏等着苍郁去救。
他们,害死了我的夫君。
苍郁离去三年后,我生下念郁。
念郁的眸子同苍郁一样是暗红色,面容也像极了他。
看着念郁,我忽然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天地苍茫,这世间没了苍郁,我再无力去爱谁。
我与他,终是相遇得太迟
正文 云羲番外(一)
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0…10…13 14:03:00 本章字数:4523
云羲九万年前在天家降生,出生之时天际彩霞缱绻,百凤齐鸣,一时竟令三界帝君动容。
九万年后的今日,恰逢云羲生辰,天帝在瑶碧阁设宴,宴请众仙。待到开宴之时,众仙皆落座,唯天孙云羲迟迟未到。
碧霄宫。
“天孙大人,时辰到了,请您更衣。”羽姬捧了衣裳立在云羲面前,面上兀自漾起一片绯红。
云羲接过华服,望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出去吧。”
羽姬怔了一瞬,随即躬身退出殿外。云羲看着羽姬寂寥的背影,低头轻叹。羽姬乃是西海之女,跟在他身边已有两万余年。天帝曾有意将她封为他宫中侧妃,云羲却始终不允,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云羲将衣裳随手搁在床榻上,着着一身宽大的白袍,捏诀隐了身形从后殿出了碧霄宫。
“你别跑,别跑呀,花栗鼠。”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女子清脆的声音自远处而来。
云羲驻足望去,却见是一只花栗鼠精现了原形在细茸茸的草地上仓皇逃命,后面跟着一位手持白绫的姑娘。
那姑娘从云羲身边经过时,忽然顿住脚步,右手轻抖白绫,口中念诀,云羲霎时便被白绫捆了个结实。
“你是哪里来的毛贼,为何在此处鬼鬼祟祟?”姑娘对着面前的一团虚无厉喝道。
云羲心中暗自好笑,随即现出身形来,玩味地看向面前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的小丫头。
“我在问你话呐,回答!”姑娘气哼哼地戳了云羲一指头。
“你叫什么名字?”云羲唇边勾起浅笑,俯下身问她道。
“本姑娘的芳名怎能随意告知你这个小贼?”
“我名唤云羲,不叫小贼。”他谈吐间云淡风轻,漆黑的眸子却宛若夜幕中耀眼的星辰般叫人不可逼视。
“云、羲,真好听,”姑娘眯起眼睛一笑,“你家阿爹当真是比我那笨阿爹强上许多呢。”
“月尘!”一声厉喝劈空而来,吓得姑娘一个激灵。
云羲浅笑着,手指轻弹,白绫倏地回到月尘手中。月尘愣愣地看着手中白绫,待到反应过来再要去寻云羲时,他却早已不知去向。
云羲负手立在碧霄宫屋顶的琉璃瓦上,看着方才那位月尘姑娘被她口中的三哥连拉带拽地拖去瑶碧阁方向,薄唇轻轻一抿道:“但愿天帝尚未开宴。”
清风划过,那抹浮云般的月白身影,自碧霄宫的至高处径自掠向瑶碧阁。
云羲到了瑶碧阁时,却未瞧见月尘。他耐着性子在瑶碧阁等,可直到宴罢,也未能等着那丫头,反而是等来了一纸婚书。
天帝讲,这婚约是天家与凤族帝君早在十万年前便结下的,现下差不多是到了时候,也就借着云羲的生辰向诸仙宣布。
月岐帝君膝下长女瑟妃便是云羲将要娶过门的娇妻,云羲望向瑟妃,觉得颇是面善,颔首一笑,算是初次见过。
然,天家与凤族似乎都不急于这门婚事,大婚之事一拖再拖,便就这样拖了五万余年。
五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间发生不少故事,先是西海叛乱,羽姬离开天家。后是云羲率八万天兵平乱,一举尽灭叛军,在天界名声大噪。
再来是月岐帝君家中幺女月尘飞升上仙,那年飞升之时,月尘上仙不知怎的就被天雷劈到凤凰头,于是无端端地少了些记忆。可月尘上仙却一拍大腿道,不打紧,阿爹阿娘还记得,阿哥阿姐也记得,魅箴那厮更是没忘,算是没啥损失。
话说月尘上仙飞升后,便巴巴地云游去了。她如此一走,可苦了天孙云羲,云羲几乎翻遍了整个天界,愣是没寻着当初碧霄殿外的俏丫头。直到许多年后,云羲才恍然忆起,那姑娘名唤月尘。
遂,在一个花开花落的时节,云羲到了丹穴山。
云羲一人在丹穴山走着,看漫山遍野的白玉兰,唇角始终挂着淡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如玉兰般纯粹的女子,是怎样一株株亲手栽下这千余棵玉兰的。
此一遭至丹穴山,云羲虽未遇见月尘,但却不期然碰到了苦恼着的腾蛇。
腾蛇一人喝着闷酒,瞧见云羲后,大手一挥道:“兄弟,来,陪我喝两杯。”
云羲好脾气地在腾蛇身边坐下,执起酒壶,听着腾蛇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
腾蛇与瑟妃青梅竹马,自幼便耍在一处。许多年过去,腾蛇对瑟妃渐萌爱意,可正待与她表明之时,却得知瑟妃早已被许配天孙云羲。
腾蛇心中憋着一股怨一股恨,但又不能将天孙胖揍一顿,是以终日饮酒,期冀将痛失爱人之苦和着烈酒一同咽下肚去。
云羲听罢,语重心长地拍拍腾蛇的肩道:“兄台大可不必将天孙放在眼中,他这五万余年都未曾向瑟妃姑娘履行婚约,可见他也无心于此。兄台若是真对瑟妃姑娘有意,不如便对她实话说了,若是瑟妃姑娘对兄台同样有心,那你二人便是成就了好事又如何?”
“兄兄弟,你怎的如此笃定那天孙无意于瑟妃?”
云羲侧头正色望着腾蛇道:“不瞒兄台说,我曾在碧霄宫外当值,听闻天孙早已心有所属,是以才会将婚期一拖再拖。”
“混蛋!”腾蛇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壶,噌地从地上站起,“我这就去找瑟妃,不能叫她落到那般不在意她的男人手中。”言罢,腾蛇身子一歪,险些倒地。
“兄台当心。”云羲扶住腾蛇,心中却念着抱歉。他虽是出于私心,但终归也是想帮上腾蛇一帮。若是瑟妃与腾蛇真是心意相通,那自己又何苦去做一支大锤,打散这桩姻缘。
云羲回到碧霄宫,候了些日子,便得到瑟妃撕毁婚约,与腾蛇私奔的消息。
遂,月岐帝君震怒,誓将腾蛇抓回抽筋拨皮。云羲前去凤鸣泽拜会月岐帝君,他坐于上座悠然道:“既然瑟妃已离去,我也不便再勉强。若是帝君不介意,可否将月尘上仙许配与我,如此也算是未违背天家与凤族之婚约,两家尚可保全颜面,”云羲执着茶杯顿了一顿,笑若清风,“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父债子偿,这姊债,由妹偿,也无不可。”言罢,月岐帝君苦笑,他家那顽劣的月尘,不知如何才能同意这般荒谬的说法。
于是,凤族与天家的婚约便延续到了月尘上仙头上。
百多年间,云羲常常散步散到丹穴山。时间久了,他也学得些侍弄花草之道,是以便将满山玉兰养的珠圆玉润。
月尘百年后回到丹穴山,得知婚约之事,几乎要冲上碧霄宫将云羲揪出来决斗。
月尘生闷气,一人窝在丹穴山,整日折磨玉兰小仙,叫她将玉兰染成蓝色。
云羲得了空,便腾了片云到丹穴山。
他立在盛放的白玉兰间,玄色的袍角随风扬起,负手问月尘:“姑娘,你为何偏喜如此笨拙的玉兰?”
月尘抬眸望他,愣了一瞬,似乎惊讶于他翩若惊鸿的面容。
“只因这玉兰不是娇贵的花儿,正合了本上仙的意而已。”她笑颜如花,涵养极是好。
“还认得我么?”云羲沉若夜空的眸中尽是温柔,上前一步,他俯身问月尘道。
她亦笑:“我应该认得你吗?”
“过去的不记得便罢了,日后不许再忘记,”云羲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是云羲。”
(咳咳,某逍来说两句,前面是第三人称,因为考虑到叙事需要,后面转成第一人称,大家表拍我~~~~)
月尘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人,她惹是生非的能力可说是登峰造极。是以我不得不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处理她的大小祸端。
魅箴曾经对我说:“云羲,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端的是伟岸。你居然把凤族的麻烦疙瘩捧回了家,日后天家可是要鸡犬不宁了。”
我对此只能一笑了之,既然我要她,就必须接受她的一切,她的好,她的坏,在我这里,都是我疼她的理由。
过去月尘是个爱哭的女人,于是我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