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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的思路在走出新郎房后就断线了,现在总算回魂,坐在床上看着左右的花海,又瞧了一眼亚梨娜,“呃。”随之快速把脸撇开。只剩单独的两人,李楚抓了一把花洒在床的中间,画出一道分界线。“你不要过来喔,不然我揍你!”
亚梨娜奸笑两声:“哼哼。”手指铮的弹出锐利指甲。
李楚扯着干草枝护在胸前,结巴喝道:“你、你要干嘛?不要过来,不然我要叫了喔。”
“那就用力叫呀!过了今天,你想叫都叫不出来了。”
“啊!”李楚恍然大悟:“你想谋杀亲夫!”
多么风和日丽的一天。伽夜与境天在草皮上打滚,再一下下就中午了,再一下下
紫炼从宫殿中走出,地精们由于彻夜狂欢还在睡;至于李楚,可能是纵欲过度所以爬不起床,紫炼未把李楚的事摆心上,瞄了一眼境天道:“要准备啰。”
“知道!”境天猴子似的跳起身,冲到紫炼身边绕着紫炼转圈,“要准备什么?”
“往中间站去。”紫炼指向前花庭。
境天开心的奔向前。四方同时冒出助阵的魔物,黄马、仇冠、圆丑、绝代。伽夜慢条斯理的就位,紫炼也往前跨步。
境天站好之后开始兴奋的跳舞,紫炼则忙着帮大家调位置:“圆丑,你向右靠一些。绝代,你往后退一点”
从上方向下俯瞰,若设境天是中心点,黄马、紫炼等六人则各站在六芒星的尖角上,分毫不差。
紫炼喊道:“等一下天空中会出现光点,我叫‘释’的时候,就请大家将约定好的真元力集中到光点上。”见没人反驳,紫炼略感忧虑的看向逐渐移至正空的太阳。他眯着眼睛等待,暗自祈祷不要节外生枝。
炙热的阳光下,紫炼的足底放出浓浓黑雾,雾气一寸寸吞蚀掉满地的翠绿瑞草。他设下回动力结界,担心有白目的地精破坏计画。
境天的脚踝以下被黑雾遮盖,冰凉凉的感受消减不少暑气。黑雾的蔓延十分特别,竟只出现在六人围成的范围中。
答!如同时钟分针移转,日正当中!紫炼脚踏魁罡,手掐印诀,口中喃喃吟唱咒音。若有似无的低呜咒音缭绕虚空,众人宛若置身虚幻。太阳的颜色在变化,由金亮转青蓝,转瞬,一束蓝光自太阳中心直射向境天。
蓝色的太阳光束刺进体内,境天身子往后拉弓,仰着头接受日光精华滋养。好舒服、好微妙的感受,境天露出痴迷表情。光束扩张成柱,立身光柱之中的境天不再动作。
蓝色的光柱熠熠,紫炼以外的五人被深深吸引,就像蚂蚁初识蜜糖滋味,目不转睛的盯着瞧,尤其是大半生都在没有阳光环境里的魔物,更是叹为观止。连蜘蛛怪圆丑都不得不承认,太美了。
紫炼抬腿扬手,跳起诡谲的舞蹈,配合咒音的拍子摆动舞姿,蓝色光柱中,一颗金星正在成形。从雨滴大小的光点变成十元铜板,紫炼喝道:“释!”双手大张!从心口打出真元力击向金星。
黑色的球波撞上金星,金星闪了一下,紫炼的真元力被全数收纳。六芒星的其余五角,纷纷飞来不同色度的真元力,金星被喂的饱足,光芒更觉刺目!
紫炼点足跃向境天方向,转瞬摘下金星在手,他另手覆了一层黑雾盖住金星的闪亮,一边运用回动力转换金星磁场。似在抗拒紫炼的暴力,金星发出嗡嗡的共振呜声;紫炼手上的黑雾在震动,金星仿佛要冲破钳制逃离。
压腕拍打金星,紫炼骂道:“不要乱动!”接着以强悍的语气诵念咒语,宛若在念金刚明王的降伏咒语。
伽夜皱起眉头,因紫炼的咒音像是极雷在耳畔轰打,叫人头昏眼花。他定了定神,一次释放五成真元力有些超乎负荷。
半晌时间,紫炼手中的黑雾不再震动,而是慢慢的像细沙流散开来,露出里头的金星。紫炼收起咒音,笼着境天的蓝色光柱缩回筷子粗的光束,不一会儿便从蓝色回复金色,且抽离境天的天心。
境天驼背垂首、双足不稳的前后摇晃,神智尚未清醒。
紫炼来到境天身前,将长的像铜丸的金丹塞进境天的手腕里。眼见金丹没入没有伤口的手腕中,境天的眼睛挣扎两下,缓缓撑开。
除了眼前的光明叫人兴奋,境天可以感受到体内的金丹顺着血液流动滑进丹田中。他试着感应金丹,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太妙了!两颗实实在在的金丹正在丹田里转圈。
境天运气从丹田中拉出太阴金丹,将太阴移到脑袋里的泥丸宫,太阳金丹则保留在丹田处。
他扑向紫炼:“紫炼,太感谢你了。”拥抱三秒后,原地转一圈向其余人道谢,却看不出半点诚意:“这次多亏大家帮忙,紫炼他下辈子会做牛做马回报各位的。”
“为什么我下辈子要做牛做马?”紫炼不满叫道。
境天充耳不闻,迳自跳向伽夜,淘气的眨眼:“夜,我─复活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紫炼还不死心。
伽夜与境天将紫炼当成空气。
境天问道:“夜,要我送你回昆仑吗?”
“倒不用,或者你要一起来昆仑?”抱着一丝希望,伽夜眼中有些哀求。
“好哇,但不是现在。我要先宰了魔界那群家伙!居然用火烤我。”愤愤握起拳头,境天的瞳孔在冒火。得到金丹前后的气势截然不同,自信又回来了!
紫炼不能忍受自己被扔在一边,双手护在嘴边大叫:“境天─”
魔物们见没自己的事了,各自散场。随着他们的脚步破坏六芒星的设定,集在地上的黑雾飘散无踪。
站在前花庭与境天聊了一会儿,伽夜忍不住喟叹,只因境天仍是不打算退隐昆仑,像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满心想要向魔界寻仇。
伽夜既担心又矛盾,这次是魔界自己来找境天麻烦,不反击委实卡了一口闷气在胸,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又遑论失败的话,境天会面临怎样的危机。还有机会在这闲扯淡吗?说不定连一坏黄土都没有。
不再劝说,伽夜给予祝福:“要自己保重,等我调好身子会回来帮你的。”
境天点点头,注视着伽夜穿过空间裂缝返回昆仑。
圆丑缩在角落的茧囊里,心中的激荡至今尚未平息,光真是美妙的东西。如果大家都能见到光如果能把光带给大家
他伸出触手把茧丝拨开一个小洞,看着透进来的光线发呆。
李楚一身褴褛的走出新人房,胸前背部布满激情的抓痕。几只地精不禁掩嘴窃笑,真是害羞。
吸一口新鲜空气,李楚为了自己能活到早上感到不可思议,“生命真是美好。”呢喃的同时,泪水默默凝上眼眶,感谢地藏王有保祐。 宫殿中的地精忽然开始躁动,见大家没头没脑的跑来跑去,李楚好奇抓住其中一只问道:“你们在干嘛?”
地精眨动圆滚的大眼,讶然道:“楚伯爵,我们在把空酒桶装进新酒呀,不然等一下没酒喝就扫兴了。”
“啊?又喝?”李楚的下巴差点没脱臼,这群地精除了喝酒就没别的事干吗?
“楚伯爵,公主出嫁欸,当然要狂欢个三百三十夜,哟呼!”
那不就整年都在狂欢?李楚不好意思问出口。“你忙、你忙。”
~第五章 香消玉殒~
境天在紫炼的协助下暂离亚帝国范围,他们觅了一处灵地,紫炼一挥手便架好一圈回动力阵法。
像是阳光下的放大镜,可以将光线收纳成一个焦点,回动力阵法同样能凝结灵地的地气在圈子内。
“谢了。”境天跳入圈中,一进入就感觉到,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掩不住欣喜的狂吸,依这个速度来推,大概一个小时就能把他的金丹填满。
“啧,没想到伽夜真的给你五成功力。”紫炼嫉妒的斜睨境天,“该说你狗屎运吗?总是遇上贵人。”
“是我吉人天相、人见人爱。”境天呼了一口气,皮肤下亮起一片光明。他像彩色琉璃不断变化异光,只有天心处与下腹部的两点金芒不变。
“唉,运气不能强求。”紫炼安慰自己。
境天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回答:“多念经、多持咒、多做好事,会有好报的。”
“你说这话挺没说服力的。”
“是吗?”境天愣了一下,“我以为只有我这样觉得,原来你也觉得没说服力呀,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怀疑自己被戏弄,紫炼别扭的不再答话,默默等着境天将金丹注满真元力。境天的动作挺快,许是阵法的效能太强,太阳金丹转瞬已经充饱、太阴也只剩一半空间。
境天在手上化出一颗透明像水球的物体,轻盈虚幻的表现仿佛不是实物。他呵了一口气在上头,水球闪了一圈七彩光亮。境天见状停了片刻,继而把真元力转移到水球内。
透明水球的色泽渐渐染成天蓝,境天的嘴巴不由失望噘起,“又是蓝。”
紫炼理所当然道:“你的功体本来就属于寒凉的水性,换了金丹也不会改变的。”
“咦?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你的乐趣不是挖坑给我跳吗?应该不是我误会你吧。”
“啊,都忘了,还可以挖坑给你跳。”境天重展笑容。
紫炼更无言了,他永远搞不懂境天是在说玩笑话还是内心话。甩甩头,他不该和神经病计较太多。“境天,我已经和魔界正式为敌了,现在要怎么办?别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桥到船头自然直。”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骗人,这是经典欸,笑一下嘛。”境天晃晃手把水球化掉,忽然板起面孔说:“我打算反攻魔界。”
“啊?”用力抠着耳廓子,紫炼承受不住这么有创意的答覆。
“骗你的,啦啦。”
“不、好、笑!”紫炼的怒气表终于被境天搞的爆破。
境天双手抚向下腹部的丹田,露出温柔微笑:“热热的呢。”太阴金丹的能量满了,他马上试用两颗金丹的效果,笑容越见扩大:“没想到比原来的好用。”
“可不可以正经一点?”从生气变成无奈,紫炼觉得自己快虚脱了。
“似乎有点技术上的困难。呃,好啦,不要冲动,你先把波动球放下我认真想想喔。”境天跨出回动力圈,坚决道:“跟─他们拼了!”
紫炼闻言,缓缓背过身子侧着头叹息:“唉,我为什么一直执迷不悟,硬要参考一个神经病的意见。”
“欸,我这回是认真的。”境天在后面叫着,紫炼却是不回头的走了。
两人比预定的时间还早回到亚帝国宫殿,紫炼还没坐下,仇冠已经前来。
紫炼疑道:“有事?”
“我决定回魔界,欠你的,我用二成真元力还你了,自此我们独木桥、阳关道互不相干,路上见着也不必打招呼,你送我回魔界吧。”把帽缘拉到鼻头处,仇冠不知是讨厌阳光或者不想被人见到面容。
诧异仇冠讲出这种绝情话,紫炼呆了半秒才回应:“好。”点点头,他没犹豫的将回动力黑雾涂在仇冠身上。
半顷时间,仇冠消失在人间界中。
境天转动眼珠子,不置可否表示:“要是我就不送他回魔界,遗眦也是。”见紫炼一脸不懂,他附上紫炼耳畔悄言:“杀掉。”
紫炼吓的往后退开,眼中的茫然更浓。“为什么要这样做。”仇冠帮过境天、遗眦,也与两人无过节。
“紫炼,你什么时候心变这么软?”境天半眯着眼睛冷笑,手指在紫炼胸口处来回描划。“别说我无情,他们知道亚帝国的所在,要是魔界抓到他们严刑逼供的话”
“啊!”紫炼恍然大悟,脸色立沉,“忘了下禁咒。”他咬着下唇懊恼,最近被境天的事烦到脑袋都不灵光了,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在对上境天的眼神时把话吞下。“境天?”
“嗯?”境天勾起意义不明的冷然笑意。
忽感头皮有万蚁爬行,紫炼下意识轻颤,他见到的是境天吗?换了金丹不会改变功体、换了金丹亦不可能改变性格,不过眼前这位委实不似自己认识那只。惶惶不小心染上双瞳,紫炼半启的嘴唇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你在怕什么?”高傲的抬起下巴,境天掩牙笑着,半会儿时间冷漠的眼神逐渐柔和,境天眨眨眼,一改口气变得正常:“喂,紫炼,你在怕什么呀?抖成这样。”他夸张的模仿紫炼发抖,丝毫不觉是自己害的。
“境天?”紫炼终于不抖了,不过口气仍是挟着恐慌。
“干嘛?”境天收起戏谑。
“你刚刚中邪了。”紫炼厘出境天性格转化的可能原因,“不然就是我在做梦。”
“嗯,那八成是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