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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顿时就急了,“我人都到门口了,你不让我进去,你早说呀,出来的时候就该拦着我么。”
龙锡言又开始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一遇着三公主的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脑子都不长了。你不能进去,还不能想办法把人家小姑娘叫出来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这么下去,迟早变得跟我们家五郎一样。”
杜蘅没好气地朝他“呸——”了一声,下了马车就上了街边的茶楼,一边上楼梯还一边朝龙锡言道:“你赶紧的,别让我久等。”
“知道了,祖宗!”龙锡泞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吩咐伺候在马车边的侍卫如何如何。下人得了叮嘱,点点头,飞快地朝丝瓜巷里去了。
“你说什么?”怀英满头雾水地看着门外的来客,“国师大人想请教我绘画的技巧?”这是骗鬼吧?这种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话她也会信?可是,就算心里头知道这只是个拙劣的借口,怀英还真不能拒绝。
她现在几乎已经肯定,龙锡言这三番两次地上门都是为了她,可到底是因为,怀英的心里头却一点底也没有。
她想了想,这一次还是没有告知龙锡泞,他能拦得住一次,拦不了一辈子,龙锡言终究会找到机会上门来,到时候,也许就更加麻烦了。
怀英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没带画,也没带画具,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出了门,临走时还特意与萧子澹说了一声,“我去巷子口买些卤肉来,阿爹喜欢吃。”
怀英走得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慢了,但那国师府的侍卫却也不催,就站在她斜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微微笑地看着她。怀英见他态度随和,就猜测也是龙锡言叫她过去并不是什么坏事,不然,那些侍卫一定凶神恶煞了。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毕竟龙锡泞就住在她家隔壁呢,这侍卫哪里敢胡来。那么,龙锡言到底找她做什么呢?
她就这样一路纠结地上了茶楼。侍卫将她引到雅间门口便不再继续往前走了,敲了敲门后,便退到了一边去。
怀英硬着头皮把门推开,屋里的两位神仙也都抬起头来,怀英瞅见杜蘅,顿时一愣。
这是做什么呢?
“怀英到了,快坐吧。”龙锡言情地起身招呼道。怀英有点儿受宠若惊,也朝他扯了扯嘴角,正欲跪地行礼,被龙锡言手疾眼快地拦住了,“坐嘛坐嘛,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不必来这些虚礼。是吧,阿衡。”
杜蘅也十分温柔地朝怀英点了点头。
老老朋友?怀英愈发地觉得这屋里的气氛诡异,连话都不敢说了,只僵着脸朝他们俩傻笑。
龙锡言仿佛没看出怀英的困窘,面色如常地与怀英寒暄,怀英的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对了,”龙锡言寒暄了半天,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来,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怀英姑娘可有没有觉得自己又哪里不寻常?”
不寻常!怀英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她是穿越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合唱比赛,哎,坑人的比赛终于要结束了,耽误了我好多时间~~~~~~
☆、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
这些神仙们到底想干什么?天上地下那么多的大事不去管,妖怪们杀人放火不去管,她一个小小的穿越人士,又不是主动钻的空子,也没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怀英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这两位大佬给招惹了。
不过,怀英才不会轻易承认呢。天晓得他们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于是,怀英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张茫然的脸看着他们俩,迷迷瞪瞪地问:“什么?您说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唔,我最近总是失眠,这算吗?”
龙锡言摁了摁额头,朝杜蘅使了个无奈的眼色,杜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他已经用灵力试探过了,怀英一点反应也没有,但他也知道,这并不代表他们找错了人。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身体里沉睡的灵气再一次苏醒呢?
见他们俩都不说话,怀英便琢磨着要告辞,小声试探道:“我出来得急,也没跟家里人说一声。”
“你急着回去?”杜蘅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意思,怀英“哈哈”干笑了两声,“那个确实有点儿。不知陛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她总觉得今天的杜蘅和龙锡言都特别奇怪,有点儿神神秘秘的,还总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目光竟然十分亲切——怀英简直越看,心里头就越是不安。
他们俩到底打算做什么?难不成,穿越人士身上有什么BUG,要把她们通通给打回去?
杜蘅有些忧伤地看着怀英,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说话,努力地朝她扯了扯嘴角,柔声道:“着急那就先回去吧,我让侍卫送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外头天气冷,冻着了怎么办?”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身上的狐狸毛披风解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往怀英身上套。
怀英吓得腿都软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大老爷是打算什么时候要吃他么?可是,她却一点推辞的力气也没有,不敢说话,连大气儿都不敢吭一声,做梦似的从楼上飘了下来。
到了大街上,从巷子里钻出来的凉风一吹,怀英这才渐渐清醒了些,摸了摸身上的披风,雪白的狐狸毛柔软顺滑——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萧姑娘,请上马车。”一旁的侍卫恭恭敬敬地道。怀英有些迟钝地看了他一眼,想把自己身上披风解下来托他还给杜蘅,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吭声。她梦游一般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连连挥手道:“不不用坐车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于是,她又转过身,慢吞吞地朝街对面的“老项家卤菜店”走了过去。
楼上的杜蘅和龙锡言都站在窗口纠结地观察着怀英的一举一动,杜蘅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你说我三妹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就完全不记得我了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龙锡言苦笑不已,“她既然已经投胎成了人,忘却前世之事不是挺正常。我看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的,一点也不委屈,说不定还不想恢复原来的身份。咦——你确定怀英就是三公主了?”这不是都还没试探出来么。
“就是她吧。”杜蘅点头道:“你记不记得,那会儿头一次见面,我就说过,这小姑娘看得挺亲切,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和一个凡人小姑娘亲切。而今想来,原来那会儿就已经有感觉了。”他也知道自己这套说辞有点不大能站得住脚,无奈摊手道:“那你说怎么试探?”
龙锡言一脸坏笑地拍了拍窗口摆放的盆栽,小声道:“你说,我若是把这盆花忽然朝怀英头上砸过去,她会不会就突然灵力爆发。昨儿不正是到了危机关头才”他见杜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知趣地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嘀咕道:“真不试?我下手很准的,一定会仔细错开,不会伤着她。”
说话时,他的手居然悄悄伸了过去开始搬那花盆,杜蘅只当他要动手,顿时大急,赶紧上前去拦,不想龙锡言自是做做戏,压根儿就没使力气,结果,龙锡言还没怎么着,杜蘅却不受控制地朝那窗口扑了过去,胳膊肘一扫,那盆花便呈抛物线砸了下去。
“不好!”龙锡言眼睁睁地瞅着那花盆朝楼下的怀英砸了过去,顿时大惊失色,正欲捏个口诀将它错开,却见半空中的花盆不仅没再继续往怀英方向飞,反而像被谁拍了一把似的,又猛地给弹了回来。
龙锡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慌忙躲到杜蘅身上。杜蘅没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瞧见一个黑影迎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把身体一侧,那花盆直直地撞到了窗棂上,“砰——”地一声响,花盆四分五裂,盆里的泥土毫不客气地糊了杜蘅一脸
楼下的怀英听到动静也好奇地抬头看,杜蘅和龙锡言早就已经躲了起来,窗口空荡荡的没有人,楼下的地板上全是碎裂的瓷片。一定是哪个淘气的野猫爪子痒,把窗口的花盆给推了下来。怀英皱眉摇了摇头,又继续挤到老项家卤菜店买东西。
“果然是她!”龙锡言拍了拍胸口,深深地吐了口气,朝杜蘅道:“你不觉得你们家三姑娘的灵力太霸道了吗?这也亏得是我们,要是换了稍稍迟钝些的,今儿可就得见血。我说你能不能去跟她说说,下回别这么狠了,轻点行不?”
杜蘅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到龙锡言这话立刻就激动了,跳起身来大声道:“怎么就霸道了,这把霸气你懂不懂?谁让你自讨苦吃去招惹她,堂堂大男仙,打不过一个小姑娘,还想人家让着你,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他这脸变得那个叫做快,简直就是过河拆桥,一点道理都不讲,龙锡言都快被他气死了,咬牙切齿地指着杜蘅道:“你行啊,杜蘅!刚刚那花盆到底是谁弄下去的?我到底怎么招惹她了,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你信不信我这就下去跟怀英把真相给挑明了。你觉得她是会亲亲热热地过来叫你一声大哥,还是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杜蘅立刻就老实了,“哈哈”地干笑两声,又赶紧掏了手帕在龙锡言脸上胡乱地抹了两把,道:“好啦,都是兄弟,跟你开玩笑的不行么?我这不是激动吗。”他说完,又悄悄地探出脑袋趴在窗口朝怀英偷看。
怀英已经买好了卤菜,拎着两个小油纸包不急不慢地往丝瓜巷里走。杜蘅的披风穿在她身上长了许多,拖在地上,走了几步,她一不留神就猜到了披风边儿,一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杜蘅急得当即就跳了起来,正欲招呼楼下的侍卫去帮忙,却见怀英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迅速得让人几乎以为她刚刚那一跤只是错觉。她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东张西望地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想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她的笑话。过了一会儿,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拎着披风,踮着脚,一步一步往巷子深处去了。
“怀英这里,你有什么打算?”龙锡言在一旁冷眼瞧着杜蘅的一举一动,忽然开口问。杜蘅一怔,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他安静了许久,龙锡言甚至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忽然听到他沉重的声音,“就先让她这样吧。你说得对,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会过得更开心。”
她在天界的那一千多年里,几乎从来没有过一天快乐的日子,被孤立,被敌视,被诬蔑,杜蘅不敢想象如果她再一次回到天界,又会有怎样可怕的遭遇。
“至少在京城我还能护住她。”杜蘅的脸上露出落寞又无奈的忧伤,“如果回了天界,恐怕,就连我父王也无可奈何。”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他们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毕竟,他们的确曾经做过,不是吗。
怀英到家的时候,萧子澹正好出来透气,忽瞅见她披着件拉风的狐皮裘衣进来,顿时一愣,讶道:“你这是穿的谁的衣裳?龙锡泞给你的?这也太贵重了。”怀英平日里可不怎么收他的贵重礼物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怀英朝屋里看了一眼,确定萧爹在屋里没出来,这才凑到萧子澹耳边,低低地说了声“杜蘅”。
萧子澹却没听清,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敢往杜蘅身上想,“你说谁?什么蘅?”
“杜蘅,皇帝陛下。”怀英沉声道,萧子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眼睛瞪得老大,惊慌失措地看着怀英,哆哆嗦嗦地道:“他他找你做什么?为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他不会想把你收进宫吧。”
他被这消息惊得失了态,顿时有些口不择言,待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种事儿怎么能在怀英面前说。不过怀英的态度倒是挺坦然,一脸无语地道:“大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杜蘅是什么身份,又长成那模样,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姑娘都得对他死心塌地,他能看得上我?不过——”怀英顿了顿,朝萧子澹使了个眼色,道:“我们进屋说。”
萧子澹见她欲言又止,早就急得不行了,赶紧拉着她进屋。
怀英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把今儿龙锡言忽然使人登门来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萧子澹听,罢了又道:“我总觉得他们俩好像另有所图,可又看不出有恶意,临走时,那侍卫也客客气气的。你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俩一天不明说,怀英这颗心就一天落不下来。
萧子澹自然也猜不出原因,想了半天,最后,揉着太阳穴小声问:“要不,去找五郎问问看?”
怀英却无奈摇头,“我估计他也不知道内情,龙锡言明显特意躲着他,你没见他都是特意挑了五郎不在的时候过来。为什么还把我给叫出去,恐怕也是不想让五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