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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天一怔,随即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女子走到盘天前面,打量着盘天,盘天被其看的脸色发红,刚想说话,女子却抢先道:“小道士,莫非你不认识我么?”
盘天怔怔的看着女子摇摇头,女子笑了一下,道:“我叫芷萱,你这个小道士看起来还挺顺眼,给,这个给你吃。”
街边人潮涌动,街边上人声喧哗,偶尔有一辆马车路过。城墙下,芷萱举着糖葫芦,放在盘天的面前,盘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芷萱。
芷萱扁扁嘴说道:“喂,你要不要?姑娘我好心请你吃,你就算不要,也说一声阿?”
盘天一怔,随即拿过糖葫芦,哈着腰道:“谢谢你,我叫盘天,我是清心宗的弟子。我要走了,谢谢你。”
清风拂过,芷萱的青丝被吹起,芷萱轻声,道:“相思刃。”
盘天刚跑两步,听见芷萱的话一怔,回过头来,戒备的看着芷萱,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法宝是相思刃?”
街边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芷萱丝毫不再意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红唇微开,咬了一个山查,嚼了半晌后,道:“我没说,我说的是相思之人。”
盘天没动,手已经摸上背后的相思刃,此时才想起,师娘吩咐的,莫要轻信山下之人,看来确实不错,刚下山,就有人惦记着自己的法宝。
“扑哧”一声,芷萱又是一笑,道:“怎么?还想杀我?”
盘天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芷萱,其道行,自然不是盘天可比,但也不能束手就擒,不然就是师傅知道,也得打自己一次。
芷萱忽然一抬手,盘天一惊,就想拿法宝,谁知,芷萱左眼一眨,食指勾了两下,自己就转身离开。盘天一怔,看着芷萱远去的背影,本想立即离开,可内心却激荡起芷萱的影子,不知不觉的,就追赶芷萱而去。
路边小摊上,摊位虽小,客人却多,客人都在此吃着,清涔山脉特有的蘑菇。芷萱靠着墙壁,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吃着蘑菇,刚烤完的蘑菇有些烫,芷萱的眼泪都快流出。盘天在芷萱身前,咽着口水,看着吃相不堪的芷萱。
“喂,你叫我来干嘛?没事我走了,我还要去买东西呢。”盘天忍耐不住,最终问了出来。
“红颜泪;斩相思;相思碎;梦中藏。离时花溅泪,泪溅花凋零。”芷萱看也不看盘天,缓缓的说道。
盘天一怔,当初相思刃的字迹,盘天早已晕了过去,盘天抓抓脑袋,道:“什么?”
芷萱一怔,嘴边的蘑菇也忘记吃了,芷萱眨着眼睛,看着盘天,使用“相思刃”,居然不知此话是何意思,芷萱出神半晌后,拿下蘑菇,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盘天摇摇头,没有说话。
芷萱道:“当初,合欢谷弟子冷无痕,因被人算计之下,伤情之时,进入蛮荒十年,再次出现之时,就得此仙器。随后,冷无痕流浪十年,再次消失,此仙器也不得而知。合欢谷弟子却一直寻找此仙器。”
盘天怔怔出神的看着芷萱,芷萱的话,盘天不知。也不知,芷萱为何说出此话,过了半晌,盘天说道:“你要干嘛?法宝是我的。”
芷萱咯咯一笑,道:“我若现在出去喊,你的法宝是相思刃,想必合欢谷的人会立即来追杀你吧?”
盘天一怔,如此倔强的性格,当初上官泓元要给他扔下去,盘天都不曾求饶。此时,哪能让芷萱几句话,就给吓住?盘天哼声道:“你爱说就说,法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芷萱眨眨眼睛,道:“你不怕死?只要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不说。”
盘天更气,要银子?比要命都难,盘天看着芷萱,一脸坚毅之色道:“怕死,但法宝与银子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跑。”
芷萱一怔,乍听之下,感觉很不切实际,但,看着盘天的神情,却丝毫不像说大话,芷萱泪眼汪汪的看着盘天,道:“我出来之时,忘记拿钱了,今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算我跟你借的,以后还你,如何?”
盘天看着芷萱如此,心中不忍,但更不忍自己的银子,盘天一年才能赚二十几两,上官泓元,每个月都会克扣银子,四年下来,盘天才攒了百两,此次出来,还是阮莹玉给了一百两银子,芷萱张嘴,就一百两,盘天如何能不心疼?
盘天小心的问道:“可否少些?”
芷萱一怔,逼他的时候都不肯交出银子,自己骗他,却又肯拿出,芷萱眨眨眼睛,道:“那你要给我多少?”
盘天纠正道:“是借。”随即自己皱眉想了片刻,感觉给多少都很心疼,最后咬咬牙,小心的问道:“二十两可以么?我还要买东西呢。”
芷萱眨眨眼,也不说话,白嫩的手往盘天面前一伸,就等着盘天给银子。盘天心疼的在怀中拿出一块红布,里面包裹着二百多两银子,盘天看了看面前的小手,随即打开红布,拿给芷萱二十两银子。
“我要走了,再见。”盘天说完以后,就跑了出去。
芷萱看着逃跑的盘天,有些怔怔出神,忽然,芷萱的身边荡起一阵涟漪,里面出现一名身穿黑色长泡,黑纱蒙面的女子。
芷萱反手一翻,银子就给抓在手中,芷萱转回身子,看着身边的女子,黑衣女子看着芷萱,道:“萱儿,那小子的法宝已经魂祭了,就算抢来也毫无用处。”
芷萱看了看手中的银子,道:“朱姨,我几时说要抢了,你没感觉他很有意思么?”
黑衣女子名为朱雀。
朱雀一怔,摇头失笑道:“这小子,性格如此倔,为了钱财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停顿一下,朱雀想了片刻,道:“萱儿,你出来如此长时间了,是否要回去了?你爹很担心你呢。”
芷萱脸色一变,道:“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吧。”说完以后,芷萱拿着糖葫芦与烤蘑菇,就向城内走去,朱雀叹息一声,随即追随芷萱去了。
此时,盘天在清平城内,看见任何东西都很好奇,看见任何东西都想购买。但,盘天买得更多的只是粮食而已,“紫竹沟”现在还吃粗粮,一是“紫竹沟”内不适合种植,二是确实没有种子,盘天只是买了少量的布料与玩具而已。
第十五章 再次回家
苍穹之下,白云朵朵,盘天坐在相思刃上,心情高兴的看着周遭景象。盘天此时十分开心,在清平城内,购买许多粮食以及少量的布料。此时,“相思刃”上散发出一层紫色光罩,光罩内,密密麻麻的粮食都在此漂浮着。
忽然,盘天一怔,看向自己的身边。此时,一朵巨大的白色昙花,昙花上坐着一名鹅黄色裙子的女子,女子笑吟吟的看着盘天,身下的昙花也快速的向盘天追去。
盘天一怔,惊叫道:“你骗我?把银子还我。”
来人正是芷萱,芷萱头顶的昙花已经消失,盘天没注意别的事情,只注意到芷萱骗自己钱,说没有地方住,居然此时又追来了,二十两银子,盘天如何能不气?
芷萱掩嘴一笑,道:“你不要那么小气嘛,银子我已经花了。”
盘天吃惊的看着芷萱,道:“什么!二十两银子,你一天就花没了?你可知道,二十两我需要攒一年呢。”
芷萱白眼一翻,道:“都说是借的了,会还给你的嘛。对了,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
盘天看着芷萱可爱的模样,还不忘嘱咐,道:“你别忘还我阿,我要回紫竹沟,这些东西都是要送回去的。”
芷萱疑惑的看着盘天,道:“你家是紫竹沟的?那你如何进入清心宗的?两地相距千里,紫竹沟内又四处充满瘴气。”
盘天眼神之中,出现一层雾气,盘天摇摇头,道:“我家是紫竹沟的,因要外出,却被瘴气毒晕,是师傅救了我,是师傅带我回去,又传我道法,教我识字,我自然就是清心宗的人了。”
芷萱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与盘天一起飞遁着,盘天也不再说话,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苍穹之下,盘天与芷萱二人快速的前进。白云朵朵,快速的往后倒退着,盘天此时,再次想起家中的父母,虽父母都在,但却不可相认,心中如何不难受?
十天后,盘天与芷萱在紫竹沟边缘降落下来,紫竹沟无曾改变,泥土当道,院子都用紫竹当围栏。屋子都是茅草屋顶,泥土墙壁,盘天看着熟悉的场景,一时间,难以迈出一步去。
过了半晌,盘天缓缓走入土道上,芷萱也是毫无声音的跟随在盘天的身后。片刻后,盘天的身体躲避在树干后,芷萱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脚在地面上无聊的划着。
盘天眼含雾气,看着院子之中,家中改变了许多,泥墙则出现更多的孔洞,院子内,盘天的母亲在清扫着地面,盘天看其脸上的皱纹却越来越多,身体也消瘦了许多。父亲,麻衣破布,靠在窗下劈着身前的竹子。
门前,一名七岁大的女孩,大大眼睛,有些婴儿肥的脸庞,红嘟嘟的小嘴,有些黑的肌肤,坐在门前,流着汗水洗着衣服。
盘天内心十分难过,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下来。四年时间,盘天不曾忘记过家中的父母,四年时间,盘天一直在厨房吃饭,就是惦记着家中的父母在吃糠咽菜,盘天与众人大吃大喝,不习惯。
忽然,芷萱喊道:“盘天!”
屋内三人一惊,母亲手中的扫把掉了下去,母亲立即就往外跑去,当跑到街道上之时,母亲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两行泪痕,当到街道上之时,母亲才突然叹出一口气。自己儿子,已经死了十年,顶多就是名字相同而已。
盘小妹则跑了出来,扶着母亲,道:“娘,怎么了?”
母亲扶着盘小妹的脑袋,道:“刚才有人喊你死去大哥的名字,哎,已经死了十年了,想必是娘太想你大哥了,哎,回去吧。”
母亲说完以后,就拉着小妹的手走回院子之中,只不过,却时而回头张望,希望可以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可回头张望之时,却没有那张熟悉的容颜,最终,进入院子之中,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此时,树后,盘天瞪着芷萱,气愤的道:“你干什么?谁让你喊的?”
芷萱眨眨眼,疑惑的看着盘天,道:“怎么了?这不是你的家么?你怎么不进去?”
盘天瞪着芷萱,道:“不用你管。”
盘天随即不再说话,芷萱也奇怪的看着盘天,二人再次沉默下来。过了半晌,盘天尴尬的说道:“你可否帮我一个忙,你欠我的银子我不要了。”
芷萱哼了一声,道:“哼,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愿意训斥就训斥,你要我干活就干活阿?”
盘天一怔,想想刚才确实不对,随即求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但我求求你,你帮我把东西送回去好么?”
芷萱看着盘天,好像确实是有难言之隐一样,点点头道:“可以,我帮你送过去,以后不准跟我要银子了。”
盘天道谢,盘天与芷萱就往那堆物品之中走去,盘天看见家中既然无事,也不想在外多待片刻,盘天看见芷萱拿着东西离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开的芷萱,随即在地面上写了一行话,就转身离开。
芷萱此时,已经拿着东西走到盘天家中的院子前,院落中人一怔,芷萱的身后飘着一堆东西,盘小妹吓的立即惊叫一声。
芷萱眨眨眼,看着盘小妹,随即又看着挡在盘小妹身前的父母,芷萱笑着说道:“你们不要害怕,这些东西,是盘天让我送来的。”
“哐铛”一声,父亲手中的柴刀就掉落下去,母亲则跑向芷萱的身前,紧张的问道:“你说谁?”
芷萱眨眨眼,看着身前的母亲道:“盘天阿?怎么了?”
母亲摊倒在地,盘小妹跑到母亲身前,扶着母亲,父亲此时颤抖着声音,道:“姑娘,你可知道?小天儿已经死了十年了,如何还能给我们送东西?”
芷萱一惊,身后的东西都掉了下去,芷萱诧异的看着盘天的父母,疑惑的说道:“盘天说他是紫竹沟的人,可却没有说过他死了阿?朱姨,你快出来阿,这是怎么了?”
芷萱说完以后,身边又激荡一阵涟漪,朱雀显现出身形,道:“那小子已经走了,但,我看他绝对是人。”
芷萱气道:“什么!让我送东西来,他却跑了?”芷萱说完以后,就撅着嘴气哼哼的看着远处。
此时,盘小妹跪在芷萱的身前,道:“姐姐,求求你了,我哥已经死了十年了,求求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芷萱看着身前的盘小妹,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阿。”
朱雀此时扶起盘小妹,随即问道:“你们先说说怎么回事儿,然后我们也好说。”
此时,盘天的父母把芷萱与朱雀引入房内,芷萱看着破败的房间,皱了皱眉头,到不是芷萱嫌弃,芷萱只是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