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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败兵,李巨所部仅剩六千余人,张世杰在大帐中摆酒为他们压惊。
一见面,李巨就从心底里涌起了敬佩之情,眼前的将军,真当得起威武二字,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而且充满了将军的威严。
“在下张世杰,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秦远的步兵出发的最晚,走得却很顺利,一路扩展兵员,很快人数就达到了八千人以上。
德佑元年十一月八日,秦远遇见了来自京城的陆秀夫。
在小溪边,一脸疲惫的陆秀夫用手捧起清澈的溪水洗脸,秦远注意到了这个文人,虽然他的样貌平凡如常人,但在这野外是很少有文人出没的。
秦远下了马,“原地休息一会。”
他走近陆秀夫,“先生请了。”他一拱手。
陆秀夫抬头望了望他,“请了,将军可是勤王的义军?”
“正是,在下秦远,乃是王想将军座下将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哦,王想将军的义军最近确实声名鹊起。”陆秀夫点头道:“在下陆秀夫,刚刚从京城离开。”
秦远实在没有想起名人中有这个名字,但他依旧很有礼貌,“原来是陆先生,但不知先生可否告知目下京中的情况?”在他心里对临安还是有一点向往的。
“京中的情况,唉,我已经完全失望了。将军恐怕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我现在也在朝为官。”
“哦,陆大人,不知大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目下由太后把持朝政,陈宜中之流皆是畏战之人,我大宋三百余年的基业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我陆秀夫虽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也不能做亡国之臣。”
秦远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说朝廷要向鞑子投降?”
陆秀夫仰天长笑,“如果我没有猜错,肯定是这样,所以我才要离开这里,我准备赶赴宁波端王处,若真如陆某所料,也可举起义旗!”
秦远发现陆秀夫的眼里已有了闪亮的泪珠,他的身子已经有些颤抖,“可叹我们众多义军还想在临安会战鞑子。”
“将军也不必沮丧,只要报国之心尚存,那国家就还有希望,好了,在下还要赶路,就此告辞了。”
秦远从心底里涌起了敬佩之情,这铮铮铁骨,才是文人应有的气节。
秦远一挥手,“来人呀,你们二十人保护陆大人南下!”他让他的二十名亲兵跟随陆秀夫。
陆秀夫也有些感动,“秦将军,我们萍水相逢,将军就如此真诚相待——”
秦远却已拜倒。
“将军,你这是何意?”陆秀夫慌忙扶起了秦远。
“陆大人,我秦远出身寒微,向来只听说那些达官们如何只为一己私利,今日得见大人,我很感动,国家正需你这样的忠臣,今后无论何时,我都愿助大人为国为民战斗下去!”
陆秀夫也一揖到地,“将军,天下若人人如你我一样,就算让陆某立刻去死又有何惧。”
“陆大人,我全军自王想将军而下人人皆抱定必死决心前来勤王,大人,您请上路吧,一路风霜,还需多多保重身体。”
望着远去的陆秀夫,秦远激动的心情一时还难以平静。
但不禁对临安之行很是担忧,他完全相信陆秀夫的判断,不知道王想将军到达了临安没有?
夜晚。
秦远睡得很早。他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他与陆秀夫二人,一文一武站在皇帝身边,原来自己当上了枢密史。
一觉醒来,他笑了,认识陆秀夫对自己的未来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正文 第十七章 如此朝廷
终于到达了帝国的都城,临安。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就算元军已将兵临城下,却依旧是如此的繁华。
楚玉走在热闹的街头,有一些兴奋,“将军,不如我们今天就去西湖泛舟吧,京城真是太好了!”
王想有些奇怪,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以为现在的临安应该处于高度戒备的战时状态,充满紧张的气氛,可现在却依旧是一片祥和,难道朝廷和百姓们都如此的有信心?
西湖。
湖边的凉亭,李潮也来到了这里。王想与他四手紧握,各自都有一些激动,一别两月,每个人的心里都平添了一份对战友的思念。
“李先生,你一路辛苦了!”
李潮笑道:“总算不负将军所托,将这支队伍顺利带到了临安。”
王想望向无垠的湖面,“来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这百年以来总有许许多多的人不想收复北方的山河。”
李潮负手走了两步,“人生短短数十年,又何苦冒那些风险呢?小时侯,听过柳永的那一首‘望海潮’,就对临安向往不已。”
“先生现在可以吟唱一曲呀。”
“将军取笑了,如今的我可丝毫不会陶醉于良辰美景,现在我与将军一样都壮志满怀,我看这一次我们要受到朝廷重用了。”
“哈哈,先生和我想的一样,原来勤王的军队并没有太多,如果论及人数,我想无人可超出我军了。朝廷若想确保临安,想必也要倚仗我们了。”王想有一些得意,“昨日,文天祥大人已经被授为枢密副史,得到重用,若真能击败鞑子,我等也将成为民族英雄!而且我们的将来更是光明一片。”
“唉,可是我们真能取胜吗?”李潮似乎没有什么信心,“将军,朝中的斗争岂是我等所能左右,纵是主战派得志,此次我们面对的可是元军主力呀!”
轻舟靠岸,楚玉已跑了过来,“将军,你怎么还在喋喋不休呀,不是说一起来泛舟吗?”
李潮用折扇轻轻敲向她的头,“喂,小玉,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呀。”
“李先生,你可是个文人雅士呀,在如此的美景之下,怎么也应该沉醉其中,诗兴大发吧?”
王想鼓掌道:“不错,不错。”
“不会吧,你们可是存心为难我了,谁说文人都会做诗,我也只会欣赏罢了。”
夜晚。
文天祥一脸的怒气,对面坐着王想与李潮。他感觉自己无法面对他们,“王将军,没想到朝廷里的这帮大人物居然不肯给将军的部队正名!”
他很在意王想的大军,如果因此失去了这支义军,临安会战胜利的希望就又少了一分,更为重要的是这将挫伤几万颗报国之心。
王想与李潮对视了一眼,这个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为什么连为国一战他们都不许!”文天祥一拳击在了桌上,茶杯翻落,茶水四溢。
“大人!”王想有一些感动于文天祥的真情流露,“无论怎样,我们还会战斗下去的。”
李潮将茶杯扶正,“文大人,你自己还需多多保重。只是实在没想到在这国家存亡之刻朝廷还是如此,真是让人寒心。”
文天祥重重地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尤其是朝中大臣大多主张议和,现今连太后也主张和议了,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改变不了这些人的思想。”
他的眼里有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绝望,他自己也感到前方的迷茫,如果议和,自己这些人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就算你想如此,元人会答应吗?
王想大惊失色,“议和!”
李潮长叹一声,“今日再想议和,不若痴人说梦,如果朝廷还不改变,最后恐怕就只有献城投降一条路了!”
王想愤然道:“如果真是这样,大人,我等可起大军清君侧,振朝纲,再若不行,另立明君又有何不可!”
一席话让文天祥目瞪口呆。
伯颜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到达了临安,一路之上并没有面对太多的抵抗,大批的宋军倒戈,也使得他无需留下太多的兵力留守。
也许前一年襄阳的失陷已经完全摧毁了宋人的信心。
江南的春天是温暖的,心情又是那么愉快,张弘范作为前军元帅也没有什么紧迫感。
宋朝的使臣已经来到,想割地求和。他想这一次伯颜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换作自己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灭亡已历三百余年的大宋王朝应该可以青史留名吧。
张弘正从后面骑马追了上来,“大哥!伯颜下令让我们在这里扎营,暂时不进攻临安。”
张弘范有些诧异,看了看有些气喘的弟弟,“是吗?难道伯颜想和宋室议和?”随即他自己也摇了摇头,伯颜这次决不会这么轻易同意和议的。
当得知元军在离临安三十里外扎营之后,陈宜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派去的使者还没回来,蒙古铁骑半日就有可能打进临安,到那时自己不但是没有了丞相之位,而且性命也难保全。
他相信大家都与自己一样慌乱。
当召来众大臣之时,他发现就连一些平素主战的大臣都已经闭口不言,他苦着脸,双手一摊,“众位同僚,眼下该当如何?”
文天祥大声道:“大丈夫死则死尔,有何可惧,丞相,我愿率军与鞑子野战!”
众人虽知文天祥素来主战,也不禁为他的勇气折服。
大将苏刘义也出班拱手,“丞相,文大人所言极是,背城一战,最多不过是个死字,尚可名垂青史,某愿随文大人出城决战!”
陈宜中哼了一声,“二位大人勇气可嘉,可是二位可曾想过,一旦失利,天子与太后尚在临安,难道二位只想着个人声名吗?”
“丞相,你——”文天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恰在此时,使者回来了。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使者,当听见使者说出,“丞相,元人同意谈判。”这句话时,众人都轻松了。
“太好了!”陈宜中喜道:“如此一来,黎民免遭涂炭,你细细讲来元人有什么条件?”
“是,元人提出说谈判一切皆好商量,但说我们召集勤王之军就是没有谈判的诚意,让我们先让勤王军退兵,再派一位重臣前去元营谈具体条件。”
“一派胡言!”
文天祥冲至人群中间,“众位大人,这是明显的缓兵之计,待这不多的勤王军一走,元军主力齐集之时,临安还不是被他们唾手而得,到那时我们才是无颜以对圣上,黎民呢!”
陈宜中见文天祥非常激动,心中也有些发毛,他轻咳一声,“文大人无需激动,此等大事,还需待老夫奏明天子与太后圣裁,这样,大家就先散了吧,老夫现在就进宫。”
袍袖一甩,陈宜中不理众人,快步走了出去。
终于王想的大军在城外会师了。
虽然分别只两月时间,但众人相见却都感觉亲切愉快。
王想的大军已经成为了临安最大的一支勤王军了。王想本部人马由两千增至一万,李潮陈洋由一万增加到两万,秦远由五千增至一万,只有李巨王永一路由一万减员到八千,全军达四万八千人之众。
众人纷纷诉说离情别意,与一路的风情,战斗。
王想下令大宴全军将士。
这一夜,每个人都很快乐,忘记了即将面对的敌人。
酒桌上。
李巨流着眼泪,“大哥,我觉得我对不起大家,我一时的冲动,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我恨我自己,不能替他们报仇!”
王想搂住李巨,“二弟,别哭,坚强一点,我们要让鞑子在临安城下血流成河!”
李潮压低了声音,“众位兄弟,我没有想到,我军达到如此规模,更加没有想到朝廷如此对待我们,不消几日我们的补给就有问题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将军,是决断的时候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天祥出使
王想猛得一震,这句话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也不甘心,此时李潮的眼里闪着与自己一样坚毅的光芒。
“李先生,我们想到了一起。与其苟活于人世间,不若放手一搏!”
王想举起了酒杯,环顾众人。“众位兄弟,让我们一起举杯,为了明天。”
“我明天就再去找文大人,如果朝廷真要议和,我决心将战斗到底,发动兵谏,就算背负一个千古骂名我也在所不惜!”
当酒杯碰撞在一起时,有的只是信心与激动,没有一个人退缩。
谢太后并不算老,隔着珠帘她听着陈宜中的汇报,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只是在想着眼前这一切就要失去,生命也许也再难以保全。
“丞相,那到底鞑子想怎样才肯退兵?”她感到了自己的无助。
陈宜中苦笑一声,“据微臣看来,恐怕再难让鞑子退去了!”
“什么!”谢太后手中的玉如意已经落地,“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