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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道五段。”幸好小时候家里逼他学来防身,不然又要出糗了。
平衡多了,三段输五段不丢脸,虽然是五年前的检定。“你绑架我干么?”
“谈恋爱。”
前座有人发出惊讶声,但是两人没听见。
“谈恋爱?!”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人疯了,但绝不是她。“你吃错药了吗?”
“我很正常,是你太顽固,太难说服。”他不会听不出她的讽刺。
赫!瞧他说得理直气壮。“先生,我有拒绝被追求的权利。”
“叫我禹轩或轩。”他坚持。
两人难得有和平的时刻,进行沟通。
“好吧!禹轩,我说句难听的话,你是一个好情人的对象,同样的也是情人杀手,与你谈恋爱无异是自掘坟墓。”而她很清醒。
说得好。前座的“司机”在心底喝采,她讲得太有道理了。
你没说过一句好听话,字字毒辣。白禹轩在心中驳道。“人总会有改变的一天,也许我的花心会终结在你手中。”
“我不是好赌徒,不赌也许。”哇!花心男也会作梦,狗是改不了吃屎。
听到睹字,白禹轩和“司机”泛起一阵心虚,微露紧张神色。“你别再咬了好不好,我已经体无完肤。”
“送我回家。”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两人的结局可以预见——
两败俱伤。
“本来我安排好先上阳明山赏夜景、看星星,预先订好野菜山产,然后散散步、谈谈心……”他似没听见地说给她听。
“最好一谈谈到草丛里,我呢,大受感动地宽衣解带献身给你,你呢,一吃完我这道大餐,拍拍屁股丢张支票给我,明天再接我去珠宝店买条钻石项链当礼物。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你豢养的情妇,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海棠玉的话说中了白禹轩的心事,他是打好了如意算盘,但他抵死也不承认她说得有多接近,他从来没有养过情妇,情人倒是一大堆。
“如果我不从呢,你就继续地缠下去,所谓十女九怕缠,早晚把我吞下肚。”她气愤得双颊泛起红霞,煞是迷人。
美。一股暖潮涌上心窝。“既然你有先见之明,何不试试我们之间的发展空间。”
“请问一下,你要的是我的身体还是心?”世间男子皆贪心,有了风月还要雪花。
“你要我怎么回答?”他必须斟酌用词,她是头狡猾的母狮。
“要心休想,身体方面可以商量,反正我不是处女,没那么深的道德感……”突地一阵吼声阻断她的话。
“你不是处女?!”
他有病呀!吼得她耳膜隆隆作响。“别说你是处男,否则我当场吞下这辆车的四个轮胎。”
要吞吞他的,我还不够命苦吗?鼻青脸肿的车主兼“司机”方地秋哀叹自己为朋友己到了死而后矣的地步,连车胎都不能幸免。
“是谁,还是说不止一个?”眼中闪着杀气的白禹轩缩紧环抱的双臂。
“要你管,也不想想自己的花名册有多长,好意思装道德家。”海棠玉一脸不屑地撇开脸。
那年十七岁,刚从维莉西亚女校毕业没多久,她那闲来没事又自称传统的母亲心血来潮逼她去相亲,扬言要当最年轻的外婆。
她被烦得快受不了,又自幼生长在反传统的家庭,没人指望她保留那一片薄薄的膜,于是她找上邻家大她六岁的大哥。
因为父亲有恩于邻家大哥,在双方父母都赞同的情况下,他们以天意的方式来决定结不结婚。
也就是说她联考照考,只是每个月得和他做三次爱,为期两个月,其间不得避孕自然进行。
如果这两个月内受孕就休学嫁人,要是珠胎不肯结她照常当学生;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儿戏般地把终身大事寄托在一个新生命上。
结果当然是没怀孕。因此她才单身至今。
听说那个邻家大哥也还没结婚,不过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但她那嫌天下不乱的老妈斩钉截铁地说,他在等她才迟迟不婚,骂她是冷血无情的蛇蝎女,抛“夫”弃家。
其实印象满模糊的,她只记得他很温柔地对待他们每一次的结合,以她的舒适与否为优先,压抑自己的欲望让她先得到高潮才享受,所以她的第一次并不太痛。
碰上这样的启蒙者是她的幸运,不过和婚姻无关,她从不作长期计划。
“海棠,我希望我们有个好开始。”白禹轩的胃里在泛酸,他是没立场质问她的过往,只是想杀了碰过她的男人。
而我刚希望我们永远没有开始。“你舍得放下满园的花儿?”
“我的花园里犟只植一种花,海棠。”其他女人对他已失去吸引力。
“家花虽美却不如野花香,海棠看久了也会腻。”人不可能只吃单一一种食物。
“未来的事谁料得到,说不定先不耐烦长久关系的人是你。”他还理不清对她的感情,是爱、是欲还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哼!就知道你是惯于打游击战的人,打了就跑不回头,爱上你的女人肯定上辈子没烧好香。”还好不是我。
有时话不能说得太满,免得骂到日后的自己。
白禹轩迷惑地看着她。“是我不成吗?”
“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好古怪,她看不透,心口却直跳。
“他的意思是爱上他不行吗?也就是要你爱他。”忍不住插嘴的方地秋替友行道。
反正刀都插了,不在乎多此一举。
“真的假的,他这个人懂爱吗?”她很怀疑。
“他当然‘爱’过女人,而且多不可数。”上床谈性的那一种。
“方地秋,你在找机会报仇吗?”白禹轩两颗黑眼珠直瞪着多话者的后脑勺。
“聊胜于无,要点利息回来,本金先存着。”做人要明算帐,亲兄弟都不例外,何况是朋友。
“闭上你的嘴开车,别急着扒自己坟地上的土。”白禹轩恼怒的用脚踢下椅背。
威胁成性的家伙。方地秋“卑微”的说:“请问要开往何处,我家不供外宿。”
“当然是我住的地方。”他的狗屋能不能住人还是个问题,谁会去借宿。
“麻烦你抬头看一眼,不要尽顾着瞧美女,我不认为她跑得
掉。”而且有认命的趋势。
“我哪有瞧……”不陌生的街道,华亿大厦,他住七楼。
“白大总裁,要我再往前开吗?第七分局就在下一个街道口。”自首得以减刑。
“少废话,开门。”他不能放手,稍一松懈皮内会多灾。
“原来我是泊车小弟。”自言自语的方地秋下车为两人开了车门。“要不要护送你们上楼,电梯不好按。”
“不用。”
他的“好心”遭拒绝,过河拆桥就是这般。
白禹轩抱着海棠玉走进大厦,连声再见也吝于启齿。
“唉!多难的一晚,我该先去看跌打师傅还是报警呢?”但他是从犯。
算了,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任其发展吧。
只是他坏心的想到两人日后若有进展,赌约一事不知会惹出多大的风波,以火美人的烈性子恐怕难善了。
嘻嘻嘻……他等着看本世纪的母狮驯花男。
第六章
“环境还合乎你的要求吧?”
人云欲把西子比西湖,淡妆浓抹总相宜。白禹轩此刻才体会这两句诗的真谛,人美不需要外在添加物便是玉骨冰肤,秋水动人。
眼前沐浴后的佳人不沾脂粉,仅着一件宽大及踝的浴袍,白里透红的粉颊染上腓色更见艳丽,清纯中带着成熟的妩媚,慵懒无心地梳理半干的发,像极了古画中倚榻摇扇的仕女。
眉是远山聚,眸含水漾色,似迷似敛地透着娇憨,唇瓣覆着令人遐思的红,那不是人工点缀得出的颜色。
不化妆的她更像一朵海棠花,仿佛海棠花神的精魄附着其上,以睥睨之姿淡瞄人间俗事,一切红尘都别来沾染,她只想懒懒地品风赏月,饮清晨的第一滴露水。
“喂!你傻了,我叫了你好几声干么不回答?”呆病无药医。
蓦地由仙境一坠的白禹轩拾起丢在他身上的杂志。“你的美让我忘了世界的存在。”
“求你一件事好不好?”捂着胸口的海棠玉颦起眉,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
“说说看。”他预设空间,免得她提出他办不到的事,譬如:送她回家。
“别对我说花言巧语,恶心巴啦的情话,也不要对我的容貌多做浮夸的赞美,美丽是会褪色的。”除非用保鲜膜封死。
“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算不算?”他很难不去注意她她由内而外散发出魅惑的性感。
“先生,你的驭风企业是纸糊的呀!堂堂一个企业总裁岂能缺乏自制力,我还没美到闭月羞花的地步。”顶多造成连环大车祸。
“事业和情感是两码子事,我可以掌控股票的涨跌,却不能命令你爱上我……”
“等等,为什么不反过来说你爱上我呢?没理由让女人当牺牲者。”沙猪当杀。
为之一顿的白禹轩蹙起双眉。“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你问我,我问谁呀!你晓不晓得我的外号叫爱情白痴?”居然叫生手教老手?
不碰爱情的人哪懂什么是爱,向来懒得与人交际的她,对于人的分别只有两种,一是看得过去,一是看了难过,无所谓喜不喜欢,少烦她就是朋友。
爱?
粗俗的字眼看得懂,深入探索没必要,她不认为自己用得上,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抵抗没有用。
“爱情白痴?!”莫名地,一股喜悦盈满他心口,原来她没爱过人。
她有一颗处子心。
海棠玉朝他丢来梳子。“用不着大呼小叫,我半斤,你八两,打平。”
“海棠,你的其实名字叫什么?”挨着她坐,他接过吹风机笨拙地帮忙梳理她的发。
很新奇的经验,他还是头一回服侍人,对象是他最不以为然的女人。
“我老爸姓海,你说我能不取花名吗?吱!”她没说错,少说一个字而已。
“姓海单名一字棠?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该不会叫海星、海葵、海龙王吧?
她睨了睨他。“管区警员调查户口呀!我家人口很简单,一父一母一个我。”
不过“兄弟”不少,因为她老爸是南部角头,老妈是大姐大。
“大部份的家庭都爱多生几个孩子,你母亲……”他还没问完,发言权已被抢走。
白禹轩发现她是急性子的人,很爱抢话。
“我妈生我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然后我老爸发誓他再也不生小孩,太痛苦了。”又不是他生,不过播个小小“蝌蚪”。
“你母亲很幸运,有个深爱她的丈夫。”他想起自己恩爱恒常的父母。
海棠玉用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瞟。“你错了,幸运的是我父亲,有个深爱他的妻子,连生孩子都要拖着他进产房,在阵痛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因此我出生的那日正好是他的住院日。
“肋骨断了两根,肺部有积血情况,贴了三个月狗皮膏药,听说我的个性是遗传自娘胎。”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竟然有这佯的夫妻。
“你是不是该考虑送我回去?你没有我老爸耐打。”老爸年轻时被打习惯了。
“很好的战略,我是和你搅和定了。”他掬起她一撮鬓发轻闻。
同样的洗发精品牌,用在她发上别有风味;清淡不浓香;和他的味道大不相同;是因为混着了她迷人的体味?
他真是不死心。“好吧!我跟你上床。”
“不。”脱口而出的字眼震撼了白禹轩;他应该说好才是;难道……
“不?”迷惑不已的海棠玉瞅着他。“你对我的兴趣应该局限于肉体吧?”
男人不谈情;他们追求的是肉体上的结合;身经百战的他理应如此;他是个中翘楚。
“肉体的迷恋容易湮灭;我要的是更深一层的结合。”是的,他是不知满足的野兽;贪求她的全部。
“难不成你真要我的爱?”它藏哪去她自己都不晓得,何况她也舍不得给他。
他不是女人能托付情感的花丛浪子。
“我不能要吗?男人也有心。”自然的贴近她,白禹轩趁她专心思考之际;伸手爱抚她的耳骨。
她突兀的发出大笑指着他鼻头。“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根本没有心。”
“我会说这是个侮辱,你根本没探进我的内在。”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一吻。
“没必要。”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极力忍下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既然你决定要试试……”黑瞳闪着笑意;她不出他所料地又迫不及待的拦话。
“我是被挟持不算数,你可没有事先询问我的意愿……不要咬我的耳朵。”可恶;被他唬弄了。
他得意的一笑。“海棠宝贝;要不要数数你留在我身上的战绩?”
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算光荣;一时的误判所导致;少部份来自酒客的拉扯;绝大部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