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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个地位或者官位。
可是在书院蛰伏这么多年,心思缜密的段纯阳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白北风性格古怪,喜离群而居,修炼的药道也多数是一些毒药以及旁门左道的功法。虽然和费长房并驾齐驱,堪称宗师。可是,修的道却是让心高气傲的段纯阳看不进眼睛里面。
唯独费长房的药门,是他段纯阳一心想拜入的。这几年他虽是朔州书院大先生门下的士子,可是却也一直不忘了攀交费长房的高枝。
但奈何,任由他段春阳磨破嘴皮子,费长房也始终不曾松口,没有收他为徒的任何打算。
一直到后来,段纯阳从旁人口中得知,费长房有一门功法,可日行千里,用于遁逃。段纯阳不敢偷学,便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的,告诉费长房自己的想法,甚至花重金买来了不少天材地宝,当做拜师礼。
却没想到,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段纯阳出身寒门,本就性格有一股子偏执。当年以乡试第一解元的名头进入书院,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费长房的名声,另外一半则是因为书院里那不常露面的大夫子。
而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费长房收了他聂秋为徒。一开始对于杀了聂秋还有一些厌恶的段纯阳,此时此刻看着那熊熊烈火,恨不得将聂秋食肉寝皮!
火遁之术精妙之处便是在于这火上面,熊熊烈火焚烧而起,藏着鬼影的莽林顿时火光冲天。聂秋一手抓着庞凤雏,一手抓着昭华二人。身形瞬间化作一道阴影,悄无声息的钻入火焰当中。
三人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热浪袭来,那天地异火焚烧皮毛筋骨,燃烧血脉,让人痛苦万分。
火焰如同影子一般,消失在莽林中央,无踪无迹,片刻之间,聂秋三人便没有了踪影。
一把天地异火,将阴山脚下的莽林烧的夜如白昼。
而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聂秋和庞凤雏三人,已经距离段纯阳相隔数里之外的深山当中了。
“哎呀,妈妈诶!烫死老子了!”
庞凤雏二百多斤的肥硕身体跳起来,浑身的肥肉乱颤起来,玩命的拍打着自己那一身的肥肉。
异火不同于普通火焰,那本就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真火。看似火焰,却如毒烟一般,侵入人心,焚灼精血。
若是普通的火焰,寻常火焰烧一下,胖子也不会这般杀猪一般的嚎叫。
“行了,胖子,别叫唤了。如果不是聂秋,今天咱们都要给上冥王殿,去给冥王报道了!唉?聂秋人呢?”昭华站在一旁,略显疲倦。往日那奕奕神采荡然无存,回头看,周围却不见聂秋的人英。
毕竟,费长房的火遁术,没多少人见他用过。但都知道,费长房往日出去,身上总会带着两枚火符,以备不时之需,为的便是这火遁术的保命手段。
只是那火符之火,那里可以和这炎阳之火相提并论?聂秋这一手炎阳之火勃发出来,当真是一把大火,瞬间将上百条鲜活的生命,烧的灰飞烟灭。
莫说是常人,就算是费长房亲临,看到这番景象,也得感叹这异火的强大。
“这火遁术可是费长房看家绝学,几十年前他初入江湖的时候,这火遁术就已经名扬北郡了。竟是没有想到,今日他传授给了聂秋。”昭华一边念叨着,二人四处搜寻,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聂秋的踪迹
只是这火遁之术,寻常人用符箓,聂秋却用的是天地异火。将遁逃的术法,变成了杀人的艺术!只是,一把火几乎烧尽了聂秋的气血,此时此刻,脱险之后的聂秋,已是筋疲力竭,困顿无比,倒在不远处额一处灌木背后,口干舌燥,浑身虚弱无比,眼睛之中看得到昭华二人,却长大了嘴巴,口干舌燥,仿佛舌头被人剪掉了一半,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始终说不出来一句话。
头脑混沌的聂秋,无法说话,浑身气血虚脱,趴在灌木边缘,眼前一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泥鳅啊小泥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昏迷当中,有一个轻快的声音传入到自己的耳朵当中。聂秋睁开眼睛,自己却已经在那舍利幻境的大山之中了。
不知为何,自己躺在一株菩提树的下面,头顶皓月当空,山风清凉,扑面而来,却也感觉到浑身的汗毛仿佛被雨露洒遍了一般,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传遍全身。
那被异火烧灼过的身上皮肤,也顿时感觉到了一股阵阵的清凉。
“小泥鳅,你被这么一群杂鱼追的屁滚尿流,还甚至动用了自己的保命手段,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
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菩提树枝,小沙弥拼命的扇着,满头碎汗,小脸通红。
聂秋没有过多的言语,踉跄的站起身来,整个人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尽管那一场恶战已经结束,可是聂秋身上仍然散发着一股深入骨髓一般的杀戾之气!
小沙弥自然感应得到,挠了挠头光秃秃的脑袋,手持念珠,做了一个持手行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泥鳅施主,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命里有时终须有的因果报应。虽然那个叫沙长青的,是因你而死,但这本就是他的道,他的因果。小泥鳅你可千万不能让仇恨挡住双眼,成为你修行的业障啊。”
小泥鳅说着,从灰色的僧袍怀中拿出了一个赭石色的菩提果,握在掌心眯着眼睛,似是感应着那菩提子上面的纹路,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既然都看得到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不出手救下沙长青?你长言我佛慈悲,这就是慈悲吗?”聂秋反问,字字珠玑,小沙弥挠了挠头,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小和尚有他自己的矛盾,他毕竟没有山上的师傅和师祖那样超凡脱俗,不然的话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山沙弥。只是上次下山出手,帮助聂秋度过了乡试,师傅就已经一番怪责了,如今他小沙弥却是再也不敢妄自下山了。
“沙长青与我只不过相识一月有余,交情,谈不上有多好。只是这他和我年纪相当,为人谦逊,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是个好人。他的死我要负责,所以这不是报仇,这是还债!”
聂秋一字一句,句句铿锵。回声传遍大山,犹如那山顶偶尔传下来的阵阵雷音一般的钟声一样,在山中经久不息。
百鸟争鸣,云山雾绕的深处,一缕月光洒下,透着一股圣洁的白光笼罩在聂秋的身上,一股坚毅展现在了他的眉宇之间。
小沙弥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闭关,就在这山里,早日进阶实力和修为”聂秋看着气势恢宏的大山,宛如看着神祗一般,目光之中透着阵阵敬畏,他又补充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吃点苦无所谓。”
小沙弥有些两难,抓耳挠腮了许久,似乎是做出来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道:“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还需先请示我师傅。”
聂秋道:“好,我修养片刻,便先去寻找我的两个朋友,四天后傍晚,我再来找你。”
聂秋说完,便从神山之中退了出来。
随后的几日,聂秋一个人在这吃人的黑森林当中行走了一天一夜。
晓行夜宿,倒也没在遇上段纯阳和他的手下,却也和庞凤雏他们二人彻底走散。阴山脚下,十万大山,茫茫无边无际。走了一整天,却也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只觉得树木越来越高,地上的鸟粪越来越厚,积压了千年的落叶腐朽在冻土之中,泥泞的地面散发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谈不上鸟语花香,却也能够感受得到一股最原始的气息包围在记得身边。
这时的聂秋才注意到,他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是如此的陌生,此时怕是已经比昭华和庞凤雏越来越远了。
第五十六章 一年之约
聂秋在山中渡过了整整一年,而山外的世界却已经冰霜化冻,迎来了春天。。
四月的头一天清晨,日光朦胧的躲在铅云之后,北地的冻土已松软了些许。放牛娃骑着青牛出了门,迎春花开,溪水解冻。可是朔州城的书院,仍然仿佛是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盖着一般,阴沉沉的,压抑着书院中所有士子的心情。
书院后山,高百丈,崖壁边缘一处**的半山腰上,一处凉亭,几方石凳,名为风云顶,这里空气冷冽湿润,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春意暖意。周围的树木光秃秃的还未发芽,更是看不到春日的生机。
石壁平台之上,跪着一个年轻人。他虽然披头散发,一双眼窝好似被抽干了气血一般,臃肿泛红,印堂发暗。但是剑一般的细眉和精深的眼眸当中,仍然透着一股如同极北永夜之地的不化冰封一般,坚毅,不屈,倔强和桀骜。
段纯阳,阴山一败的事情传遍朔州城的大街小巷,莫说是那熊孩子的黄口小儿,就是朔州城护城河烂泥老鼠,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段纯阳在阴山的莽原密林当中,斩同窗同门士子的首级,还将今年第一解元,费长房唯一的关门大弟子闭上绝路,至今是生是死杳无音信。
这倒也说得过去,他段纯阳什么身份,朔州四大公子之一。要么不出手,出手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一夜之间朔州城里最大的佣兵团,便从段纯阳的手中报销了出去。阴山里的聂秋火遁留下来的那一场大火,足足的烧了七天七夜!
引的山林之中百兽齐鸣,诸多因为灵参而参与到那场厮杀,恶斗争夺的诸多豪强,也顿时安生了不少。
引发火遁,更催动了异火。自然瞒不住当师傅的费长房!
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聂秋有难,便闯入密林,却还是来晚了一步。救下了庞凤雏和昭华,却丢了自己的宝贝徒弟的费长房,此时此刻面沉如水。
左手边坐着的是段纯阳的师傅,高坐书院第二高位的大先生。右后边正堂上座上面,是老态龙钟,好似时时刻刻,都要睡去的老夫子。
朔州书院说一不二的三个人齐聚一堂,剩余的诸多学监和夫子坐在两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小算盘,但一双眼睛却都盯着跪在中间的段纯阳。
不管今日结果如何,那内心极度骄傲的段纯阳都认为自己赚到了,因为能跪在这里,面对着书院的三巨头,他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的事情,至于后面会不会有来者,他段纯阳顾不上,也懒得去想。
唯一后悔的是,见不到聂秋。一个月了,不见其踪影。如果还没有从阴山的黑色的密林中走出来,那八成只有一个结果。
聂秋那个短命鬼,已经命丧黄泉,尸首喂了阴山开春的第一批土下埋着的蝇蛆。
“段纯阳,你可知罪!”
掌罚学监是一个瘦高男人,手持竹尺,那是代表着书院刑罚的最高权威。
俗话说,慈不掌兵,无规矩自然没有方圆。虽然朔州的书院和大唐其他书院一样,只是一个书院,但是,却行着自己一套的规则。
士子之间不可以私自比斗,更不可以随意夺人性命。
沙长青被段纯阳斩首,单凭这一点,段纯阳就足矣一命抵一命了,更何况,他段纯阳还将费长房唯一的徒弟闭上绝路,至今尸首都找不到,两罪并罚,在费长房的眼里,段纯阳死十次都不够。
“纯阳不知何罪。”段纯阳抬起头,看着那学监。饶是如今成了阶下之囚,却让然骄傲的昂首挺胸,充满自信。
“杀人偿命,这道理无论是在大唐,还是在书院,都是铁律!”掌罚学监震怒,拍案而起。
段纯阳挑眉,抬起头来,那英俊的脸蛋,饶是一月不见憔悴了些许,可依然眉宇之间,仍然能让不少前来的女学监和女士子看的心跳脸红。
“杀人偿命?纯阳何时杀了人?”段纯阳皱着眉头,那目光之中闪烁不定,摊开双手,那样子透着一股无辜和被冤的痛苦。
“纯阳遵循上师规矩,进入阴山试炼,为的是有朝一日学成之后,能够报效大唐,为书院争光。可是刚进书院,便遇见了聂秋和庞凤雏四人。那聂秋仗着他是费上师门下关门弟子,欺人太甚!”
费长房听完这话,气的浑身颤抖,牙根痒痒。还未说话,却听一旁的大先生,道:“那聂秋怎就欺人太甚了?”
段纯阳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一般,道:“我也不知,只听说那聂秋说,进了阴山,书院的规矩便是擦屁股的草纸一般。让我跟着他一起,寻那灵参的下落,谁拦着便杀谁。我对他说,上师有令,书院士子不得参与灵参争夺,他不听,反倒是那沙长青抽剑要挟与我,无奈之下,动了手,给了一伙趁火打劫的佣兵机会,趁虚而入,沙长青被那一伙佣兵斩首,我也受重伤,被人击中要害,生生倒退了一境的功力!上师替我做主啊!”
噗通一声,段纯阳跪在了地上,冲着自己的大师傅和老夫子,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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