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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子一身素白,自从祖母死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后院一步。
“小姐,再喝一点粥吧,瞧你这小脸都陷下去了。”白露碰着一碗清粥,苦苦劝道。虽然侯爷不能亲身回来,听了消息早就打发了几个贴身侍女奴仆先行来了京城照顾妻小。
九娘子趴在围栏上,看着园子里新长的绿叶,脸上淡淡的摇了摇头:“你放在桌上吧,饿了我便会去吃。”
白露却不依:“小姐就吃点吧,老夫人在天有灵也是不想看到小姐这样的!”自从她回京城以后,九娘子已经比在杭州时瘦了一圈,只是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突出了,却没有往日的神采。每顿只喝这么半碗清粥就算是饱,就是铁人这么下去也撑不住啊!
九娘子却还是不说话,有些烦躁的把白露手里的碗一推,说道:“好了,我现下也没有胃口,你先拿去热着吧!”
明知道这是借口,白露也不得不把碗端了下去。
这些日子九娘子思来想去,想了很久,虽然很不想承认,祖母的死只怕与萧贵妃脱不了干系。
那日房里尴尬的气氛,萧贵妃奇怪的态度,母亲的闭口不言。
就算是深居简出的九娘子也听到了一些传言。
自从侯爷去了杭州,没过多久萧贵妃就彻底的倒向了曹党。德妃不闻不问,宫里再也没有了旧党的势力。
皇帝又沉迷于炼丹之术,朝里的事都交给了张首辅。只怕朝阳公主与张二公子的婚事也不简单。
只是老夫人去了没多久,这张二公子也撒手人寰,朝阳公主也守了望门寡了。
祖母的死给九娘子打击不小,这从小待她如亲女的姑母的突变更是给她受伤的心灵撒上了一把盐。
九娘子叹了一口气,只愿诺安姐姐还是那个诺安姐姐。身上戴着重孝,杜绝一些娱乐。九娘子也没那个闲心去理会旁的。只每天在她的小院里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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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娘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也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样失眠的夜晚了。
寂静的夜里只有外边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砰砰!
九娘子刚培养了点睡意就被这敲击声惊醒了。
“白露?”九娘子望向内室的门,疑惑的问道。等了半天也再没听到什么动静。
兴许是听岔,九娘子想着,准备又睡下去。
砰砰!
又是两声,这回她可听明白了,是从侧边的窗户外传来的。
九娘子随便披了件外衣,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发出怪响的床边。果然是这窗外传来的敲击之声。
九娘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伸出手开了窗栓,那窗就猛的朝里推开,一道黑影倏的就闪进来了,差点迎面撞上站在窗前的九娘子。
九娘子“啊”的一声,吓得心都多跳了一拍。
转过身子就看到黑暗里闪着亮光的一双眸子。那眸子的主人缓步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好一会儿,九娘子才认出来,竟是穿着夜行衣的赵子歌!
幽冷的月光让他面部的轮廓更加深邃,两人凝视着彼此都不说话,已是三个月没见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白露还有些倦意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九娘子隔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没什么,刚才做了噩梦。”
“可要叫夫人来?”白露隔着门问道。
九娘子勉强镇定了一些,答道:“不用了。”
“小姐有什么事就叫奴婢。”白露在门外站了一会,就去了侧间。
此时,房里的两人才松了口气。
九娘子有些尴尬的别过头,不说话。
只听见赵子歌幽幽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咩哈哈~
君君最近在被导师催论文,还天天码字,大家不来安慰下咩!
☆、初吻
九娘子心里明明觉得这样不对,但是赶人走的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把脸都憋红了,才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渴吗,我给你倒杯茶。”
自从得救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赵子歌的消息,九娘子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也只能暗地里小心留意。
那日在石洞里的事情九娘子常常都会想起,但是毕竟是在两人都以为活不到明天的情况下才做出的承诺。在危难之中她心里那点爱慕的心思被放得无限大,连她自己都琢磨不透,为什么会如此依恋一个人。
今日赵子歌突然出现,虽然日思夜想,九娘子反而有些情怯了。
“这么久不见,你难道就只关心我渴不渴?”赵子歌在黑暗中静静的开口道。
夜深人静,九娘子不敢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她有些贪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的伤好些了么?”九娘子问道。
赵子歌难得不像从前那么成熟的撇撇嘴,这样的表情在九娘子看来有些新奇,因为赵子歌从前在她眼里都是十分稳重的。
只见赵子歌说道:“那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到哪去了。”说着拿右手重重拍了下左肩,说道:“好的差不多了。”
“哎,你轻点。”九娘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心疼。
赵子歌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这么呆。”还大大方方的在九娘子梳妆台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了。
九娘子看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赵子歌,拘谨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我来是跟你道别的。”赵子歌收起了笑容。
道别?九娘子的心一下凉了下来,才见面就要道别了,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赵子歌看着九娘子有些失落的脸,开口解释道:“西北的战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必须回去了。不过想必年内就会有个了结,到时就能彻底安定下来。”
九娘子心里却开始想着不同的事,只想抓着赵子歌问他,那日石洞里说的话还做不做得了准。但是到底脸皮薄,始终开不了口。
“大概是明年初,我便会叫家里上侯府里来提亲。”赵子歌把玩着九娘子梳妆台上的梳子不咸不淡的说,若不是借着这一点月光还真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可这话落在九娘子心里却像是一道惊雷。
他竟还记得!
这段空白的日子里,九娘子总有点患得患失。除了赵子歌的几次救命之恩,她对于赵子歌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她在京城不长的日子里,也从未听闻过有来自西北姓赵的人家。既不是杭州人,也不在京城,那只怕是本家还在西北了,这天南地北的可就难说了。
可是一听赵子歌如此笃定的语气,九娘子又渐渐安了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我说的准的!”虽然心里是欢喜的,九娘子还是有些嘴硬。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赵子歌说着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九娘子。“这个就算是我给你的信物,你也好拿着防身。”
九娘子下意识的就从赵子歌的手里接过了还带着体温的匕首,两人手指轻触,她只觉得从指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就从指间传播开来,全身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过接触,但是那都是在危难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会。
那把匕首正是那日石洞里九娘子给赵子歌取箭头的那把。造型十分古朴,入手极重,刀柄上还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现下还配上了刀套。到现在九娘子才能感觉到这匕首的不同,应该不是寻常事物。
赵子歌看着九娘子发着呆的样子,突然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把她拥入了怀里。九娘子开始还有些挣扎,赵子歌却不为所动,渐渐的她就放弃了。
“那你这一年都在西北吗?”九娘子闷闷的说道。
“嗯,”赵子歌闻着怀里发香,说道:“你要是想我了就拿着匕首去樊花巷,会有人找你的。”
樊花巷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街,九娘子皱着眉仰头看向赵子歌:“樊花巷?”
赵子歌就知道她想歪了,也不解释:“嗯,我家在那边有铺子。”知道九娘子还会再问,接着说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赵子歌握了握九娘子消瘦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你祖母死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九娘子摇摇头,说道:“这段日子总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原来失去至亲至爱之人是这么难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何况老夫人生前吃斋念佛,死后多半是去了神仙脚下享福去了,你又何必如此担忧,反倒让她老人家走得不安心。”赵子歌安慰道。
这样的道理九娘子早就从不同的人嘴里听过无数次,此刻听着却觉得特别的入耳。
“祖母一向与人为善,到哪里都不会有妖魔鬼怪为难她的,是我多心了。”九娘子说道,心里却又想起一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赵子歌特别的信任,连不好对母亲说的,对着赵子歌却能轻易说出口。
“我觉得祖母的死和姑母有关。”九娘子说道。
“萧贵妃?”赵子歌疑惑的问道。
九娘子就把那日萧贵妃带着朝阳公主来侯府的事细细说给赵子歌听了。
赵子歌皱着眉头,沉吟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以后不要轻易去宫里了,就算不得不去也要和你母亲一起,知道吗?”
九娘子“嗯”了一声。
赵子歌低下头,看着泛白月光下的九娘子,从来都是活泼灵动的她,此刻也显得有些沉静。
两人的眼神在虚空中交触,好像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璀璨的星光,周围的一切都渐渐远去,变得不再重要。这一刻,只有彼此。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赵子歌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轻轻的用自己的唇去触碰她的唇。
九娘子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思考,她眼睁睁的看着赵子歌不断的朝他靠近,直到她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到对方的容颜,直到再度接触到对方的双唇,直到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
赵子歌还是第一次与女人如此亲近,男人的本能却让他不自觉的贪恋这一缕甘甜。从小心翼翼到狂风骤雨,赵子歌不停的在九娘子的双唇碾压舔舐,动作控制不住的渐渐地变得粗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恨不得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九娘子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抵到了床边。在赵子歌的攻势下,她早就化作了一滩春水,双腿瘫软,若不是赵子歌紧紧的抱着她,她早就支撑不住的滑到地上去了。双颊烫的得通红,本就系得松松的衣服此刻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在这突如其来的激、情里沉浮,九娘子好不容易才在混沌的灵台里找到一丝清明,使出吃奶的劲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赵子歌。
赵子歌的双眼已经烧得通红,一脸不解的看着九娘子。
九娘子双脚发软的坐在床上,抱着身上的衣服弯着腰轻声哭起来。
赵子歌有些不知所措,刚从激、情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什么。
赵子歌在九娘子身边坐下,试探的碰一下九娘子,九娘子却不理,犹自的哭着。赵子歌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心都碎了。
“对不起。”赵子歌懊恼地说道。“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九娘子还有些哽咽:“不,是我对不起我的祖母。祖母尸骨未寒,我就、我就——”说着又哭了起来。
赵子歌心疼的揽过九娘子的肩膀,不带一丝情、欲的亲吻她的额发:“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守着孝,还来招惹你。”闺阁女子最重的就是清白,九娘子能与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莫大的信任,自己怎么能和毛头小子一样就这么不管不顾呢?
九娘子静静的靠在赵子歌的肩膀上,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赵子歌轻声哄了她一会,说道:“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你明天还来吗?”九娘子握着赵子歌的手,有些不舍。
赵子歌俯身在九娘子额头亲了一下,“我明天启程。”
他们的相聚如此短暂,九娘子认真的看着赵子歌的脸,像要把他的脸记到心里去。
自从祖母死后,九娘子从未睡得如此安稳。只是一夜醒来,看着空荡荡床边,心里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只有脖子以上哦~君君真想再写下去啊!
☆、指婚
从年头到年尾,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缠绵病榻已久的张二公子终于不再留恋人世,为了不让宫里的掌上明珠朝阳公主守了望门寡,张家草草的退了亲。比如西北大捷,宋家加官进爵,连升三级。再比如望阳侯府家的世子爷在南边终于受了提拔掌了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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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地龙烧得火热。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不管民间如何疾苦,这里也是看不出半点苦寒的。议事房里到处是金丝点缀,金壁辉煌。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一身痴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