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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树洞中却暖意融融,他们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互相紧紧依偎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雨直下到黄昏时分,天气终于缓缓放晴,虽然是盛夏,可湿衣服穿久了还是会受凉的,诸葛翊扶着云歌出了树洞,拉着她大步向庄子走去,云歌被他拉着前行,回头望向自己的药田。那是她辛苦数月种下的,有几种药材己经到了采摘之时。可却被一场大雨全部冲毁了。不仅药田毁了,不知那几个随她来的婆子有没有逃过此劫。
“别想那么多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似乎知道云歌在意着什么,诸葛翊道。云歌实在是不知该说他无情,还是念他只对她有情。总是几条人命啊,虽然在这个世界,几条仆人的性命实在不值几个钱,人死了,不过赏家里些银子便能将事情了了。可是……
云歌叹气,诸葛翊也叹气。
他觉得云歌很好,哪里都好,只是性子却柔了些。
本就是乱世,乱世人命本就如草芥。不是死在这里,也会死在旁处,比起外面,这庄子要安宁的多了。最近大越几处洪涝,死了何止千人万人,那些侥幸不死的,家被洪水冲垮,一没粮二没银子,最终还不是活活饿死。比起那些人,这几个下人便是真为云歌而死,也是幸运的。
他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
“云歌,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见云歌还是一脸寂寥,诸葛翊停下步子,轻声对她说道。云歌点点头,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她没有带几个婆子来,那几个看药田的婆子恐怕会全军覆没。在发现危险的第一时间,她便让几个婆子自己逃命去了。相比婆子们,她的脚程自然慢些,她并不像这时的那些小姐那般,一定要奴仆们陪她送命,她让她们自去逃命了。
在危机之时,没有哪个人会愿意舍命陪在她身边的。
只有他……
便是她们最终没有逃生成功,她也己经仁至义尽……她只是叹这老天,药田毁了,损失何止万两……她可以说心疼吗?
“我自然知道,我让她们逃命去了,便是逃不脱,也是她们命中该有些劫。阿翊,我心疼我的药田……都毁了。”
诸葛翊呆怔。
随后一声长叹着摇摇头,他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老了,以为她在为几个婆子性命忧心,不想她更在意的是她的药田,这女人,真有气死他的本事,不过,她如果仅是为银子忧心,其实倒是很容易便能满足。
“乖,等我们回去,我去整个王府送你。”
“……王府有什么好,我要我的药田。”
“……好,等回去后,我让人去园子里的花都铲了,替你改成药田。”
“……你娘会骂死你。”
“不怕,被娘骂死也好过被你的泪水淹死……”
二人声音渐渐小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渐渐远去。
雨后的彩虹出来了……
……
二人回到庄子,自然是一通鸡飞狗跳。烧水的,准备换洗衣物的,简直忙翻了天。
后山爆发泥石流,自然惊动了长孙向凡,又得知云歌竟然去了后山药田,长孙向凡脸上立时变了,迅速集结护卫,要上山去寻云歌,便在人马要出庄子之时,远远的,二个人牵手而来。
见到那二人的身影,长孙向凡心中一拧,挥手示意诸人散去,随后一人迎上前来。
“长孙兄。”诸葛翊淡淡打着招呼。
“诸葛公子。”长孙向凡同样声音淡淡的,一双眼睛只顾上下打量云歌。
诸葛翊眸子半眯,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将云歌半掩在身后。“长孙兄这是?”“自然是要到后山寻云歌,云歌,你胆子太大了,明知有暴雨,还敢上后山,那药田便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冒着生命危险去看?”长孙向凡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是气云歌冒险上后山,而是气云歌将一切和他算的太清了。
她之所以关心药田,并不是说她多喜银子。
而是这药田是他出银开垦的。当时她曾玩笑的说,药草收了后,她会连本金带利息一同还他。
她不想欠他,不管是人情,还是银子。
“……”云歌沉默。
诸葛翊自然看不过长孙向凡这样说话,云歌只有他可以欺负,旁人,休想。
“长孙兄这话便严重了。谁会知道有泥石流,云歌若能提前洞悉,何必自寻死路……长孙兄没见云歌这一身狼狈吗?竟然还在这里数落她,长孙兄是不是心狠了些?”
长孙向凡张了张口,却在云歌挑眉看他时突然无语。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哪里在数落她,他是担心她。
可被诸葛翊这样一插科打诨,似乎他再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索性闭口。
“既然回来了,便快些回院子沐浴更衣吧。”
诸葛翊点头,觉得长孙向凡终于说了句正确的话,于是他推推云歌。“乖,去沐浴更衣。”云歌乖巧的点头,随口问道:“那你呢?”诸葛翊笑的开怀。
☆、二百四十九章 求娶
二百四十九章 求娶
他喜欢云歌这样随口便说到他。这让他感觉她心中永远是将他排在第一位的,虽然一个大男人这样想难免矫情,可在情爱的世界里,又有哪个不矫情呢。
“我和长孙兄有话要说,一会去你院子寻你。”云歌点头,当先而去。
诸葛翊脸上带笑,长孙向凡却一脸阴郁,云歌当了他一年多妹妹,却从未与他这般轻松相处过。
似乎她说什么做什么之前,都会想想他会如何反应,所以开口说话时难免斟酌……现在看来,不是云歌本性如此,而是对除了诸葛翊以外的人都如此。
这便是内人与外人的区别吗?
在云歌心中,便是恨着诸葛翊之时,他也是她最亲近之人。
便是他待她掏心掏肺,在她心中,终究与他是生份的。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不知诸葛公子与我还有何话可说?”长孙向凡淡淡的道,好像对于诸葛翊的话题毫不热衷。
“自然是有的,云歌即是长孙兄的‘妹妹’,在下若再求娶,自然得经过长孙兄的首肯……”什么?求娶?长孙向凡闻言眉头拧起。“你到底何意?”他即己认出云歌,看云歌那样子,似乎与他也不再生份,还有什么求娶可谈?
诸葛翊闻言笑笑。
随后负手轻轻向庄子踱步而去,长孙向凡不由自主的也迈开了步子。他不得不承认,便是这男人一身狼狈,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如果云歌真的是他亲妹,他一定会满意于这样一个妹婿。可是……为了云歌,他真的从此与长孙家再无瓜葛,他的母亲还在长孙家,这等于他因为云歌放弃了母亲。他虽不求云歌回报,可云歌便这样离去,他如何能甘心。
这时。诸葛翊淡淡的开口道。
“长孙兄该是知道我和云歌之事的。做为明云歌,她己经亡故了。我不会再让她以明云歌的身份回到锦阳。回到承元王府。那对她来说太不公平的。如果她是明云歌,皇帝会再次利用她,她的父亲明卓眼下正是焦头烂额之时,如果云歌回去。他一定不会放过。
自然,还有我的母亲。
以前的一切,让我决定,再娶。
我回锦阳后会亲自来下聘。求娶长孙云歌……”
“你想娶,我便一定会将云歌嫁你吗?诸葛翊,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长孙向凡一脸不悦的道,他最讨厌诸葛翊这样一幅万事皆在掌中的表情。
他之所以带云歌离开锦阳,便是为了躲他。
可躲来躲去,他却要再次亲手将云歌嫁给他。这种事。想来委实让他窝火。
诸葛翊笑笑,丝毫不在意长孙向凡的坏脾气。“长孙兄自是知道与云歌这世只能做兄妹……若长孙兄固执己见,恐怕与云歌连兄妹都做不成。我相信这不是长孙兄乐于见到的。”
诸葛翊含笑说着。可出口的话,威胁味却十足。长孙向凡驻足,冷冷望向诸葛翊。
“便是与她做不成兄妹,也好过让她出了虎xue再入虎xue。诸葛翊,你那承元王府己经烂到了骨子里,你让云歌二次入王府。你安的什么心,你便不怕她这次真的把小命丢在王府。你若真的在意她。怜惜她,便该给她自由。你看她这一年来日子过的有多安心。
她现在可是几百里内闻名的女郎中。
每天上门求医者络绎不绝。
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更适合她吗?而不是将她关在小小的承元王府中,每天为王府之事殚精竭虑。还要时时防着有人暗算。诸葛翊,你即爱她,便该为她着想。而不是想着禁锢她……”
在长孙向凡心中,爱一个人,便是要不顾一切的保护她。
不管她想要什么,都不会横加干涉,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把她护好便是。
让她自由,给她翅膀,这是他的在意。
诸葛翊敛起了笑。如果在长孙向凡开口说这番话之前,他有信心云歌便是与长孙向凡相处一世都不会心慕于他,可此时,他却不能确定了。
这样的情……
在意,便是保护。爱,便要放手。
真的让他耳目一新,可他却又无从反驳。因为,从根里,他竟然颇为佩服他。只是,他不会再让云歌有机会离他而去,便是禁锢她又何妨,只要他们被禁锢在一间牢房。
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爱是成全?不,爱是不惜一切的保护与占有,天各一方?那是爱吗?便是爱,也不是他所要的。
他在意她,让她在他身边。他要时时看到她,刻刻感受到她。自私吗?或许吧,人哪有不自私的。只要云歌愿意,任何人都阻止都无用。
“也许吧,只是云歌不觉得那是禁锢便好。”
只一句话,长孙向凡被打落谷底……
“长孙兄,她的幸福不在这里。她有女儿,陪在女儿身边才是她最大的幸福。而我,不会傻到犯同样的错误,我会护她周全,用我的命来护。”
长孙向凡难上难掩震惊之色。
因为他竟然相信,面前这男人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而让他动摇的根本是,他知道,云歌最在意的确实是她的女儿,以前没机会便罢了,现在有机会陪在孩子身边,她怎么能舍得再次远离孩子。
这一年,云歌过的幸福吗?
安心倒是有的,因为不必再防着这个戒备着那个,可幸福?长孙向凡惨笑,也许诸葛翊说的对,云歌的幸福并不在这里。
虽锦阳虽然凶险,却也是条出路。
便是不甘心又如何,难道真的将她禁锢在庄子一世?以前或许能行,现在?在诸葛翊出现后,在她与女儿相认后,他早己失了留下她的信心。
与其相见如仇,不如做一世兄妹。
兄妹!兄妹……
“好。”最终,长孙向凡点头。
诸葛翊丝毫不意外于长孙向凡会点头,脸上并没什么表情。随后进庄的路上,二人就云歌的安危又商量了一番,最终诸葛翊决定将自己带来的护卫留在云歌身边,女儿自然也留下。他则回锦阳准备迎娶事宜……
只是这事,还得云歌点头。
收拾妥当合,诸葛翊便去看云歌和女儿。
进了院子,只见女儿乖巧的坐在云歌腿上,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小脸都红扑扑的,不知云歌说了什么,女儿咯咯的笑着。
诸葛翊失神的立在院中,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美梦。
如果这是梦,请一世不要醒来。
是立在一侧的春桃发现了他,唤了声‘世子’。云歌这才抬头望向他……只见云歌目光闪闪,可见心情很好。她抬手,示意他近前。他唇角不由得挂上笑,一步步走向她。
女儿伸着胖胖的小手指指向他。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
待他到了近前,云歌淡淡的开口,只是说的话,却让他迅速回到现实。她说:“阿翊,你的提议长孙己经告诉我了,我不同意……”
“为何?”难道,她还在怨他。
她该知他的心意。
“为什么?你真的觉得锦阳那地方适合我吗?不……我不喜欢锦阳,一点也不喜欢。那里没什么好的回忆,有的全是伤。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而且女儿跟在你身边,我着实不谚心。所以思儿我决定留下。你若想女儿了,自可来看,只是要我们回锦阳。
实是痴人说梦。”她可以原谅他,便不表示要陪他一同返回锦阳。
她对锦阳那地方真的没有好感。不管是前世与诸葛楚的纠缠,还是这世与诸葛翊的纠缠。锦阳都是她的伤心地。
再说,她回去便能解决一切吗?不,不能的。她不傻,她若回去,一切不过旧事重演。铖帝依旧会寻机利用她,明卓依旧会死死抓住她这救命稻草。还有诸葛谨……
总之,一切还会像以前那样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