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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心秀眉一挑,“原来我们的网路女神也有受到挫折的一天。啧,啧,啧,难得,罕见。”她当海月受不了挫折的打击,所以故意托辞一番。
“哎哟!好心被雷亲哦!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干嘛连着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笑的坐在电脑前拼命,我‘扒袋’啦!你大小姐竟还不领情的调侃我。”秦海月佯装怒意,双手环胸偏头,模样可爱极了。
紫心见事态不对,连忙献媚地讨好,“好啦!我知错了,对不起嘛!千不该、万不该胡言乱语的嘲笑你。原谅我罗!”
秦海月斜睨了她一眼,“那你听不听我的话,别再见那个司徒凝枫?”
紫心露出了为难的眼神,“海月,我从不知道你的观念竟是如此守旧、固执不通,只因为网际网路上找不到凝枫的背景资料,你就想把他从朋友的名单里删掉?”
“才不是哩!我秦海月是走在时代尖端的摩登女性,不论装扮、思想、观念,谁不以我为中心、为榜样!”秦海月低声反驳。
没错!“新人类”三个字,她秦海月受之无愧。
想她“秦海月”三个字在全台北,有那个地方是她站不住脚的;新一派思想的青春族看见她,谁不是主动走近依附。
竟敢说她守旧?固执不通?
“就是啊!而且,他的名字不在网路上,并不代表什么啊!这样怀疑别人是不对的……”紫心说着。
离开台湾,带着电子机。
突地,有人细声的传进紫心的耳里这么一句话。待紫心回神想找人时,一片人海映入眼帘,她根本不知从何找起,也不知道怎么找。“海月,你……听见了吗?”这句话,肯定是对她说的。那人怎么知道她拥有电子机?他是谁?
“听见了。”秦海月扳起脸孔,异常冷静的将眼光锁住正往对街走去的银色背影。
是他吗?那个男人为什么知道紫心的电子机?又为什么像在警告紫心危险即将而至?究竟他是谁?那撮束在背后及腰的长发,似乎在她的脑海里,有个模糊的记忆……
“紫心,你曾对人说过电子机的事吗?”
“没有哇!”紫心朝秦海月的视线看去,“他在提醒我们什么吗?”
不可能啊!知道爷爷和爸妈所发明的电子机的人并不多;爷爷、爸爸、妈妈、她、海月,除外的人,甚至研究院的人也不知道。
“还是……紫心,你记得吗?四年前在研究院卧底的人,消息会不会是他走漏了出去?”
四年前,南宫东磊逝世的时候,曾有一阵子,研究院里与南宫东磊有关的实验室,都数度遭人破坏与捣毁。之后,才查出有一个人与研究凭证上的照片不符,原来,他是反国组织派来的奸细;或许,他……也发现了电子机的秘密,而把讯息传回了反国组织的基地。但是,事情都过了四年,没理由他们还要寻找电子机!
更怪的是,假如那个银色背影的男人也是反国组织的成员之一,他又何以向她们提出忠告?抑或,这只是一个巧合的玩笑?
“反国组织。”紫心揪紧了眉心,眼神里充斥着憎恨。
六年了,先是爸妈,然后爷爷,现在是她;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南宫家?他们就这么非得逼的她毫无退路?
既然他们无情,就别怪她不给他们生路了!“海月,我准备反击。”
“OK!我帮你。”此刻,海月的心情雀跃万分。她在脑海里想像着——一座面积与西西里岛并驾其驱的大片土地,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哇!那场面,会是多么的令人欢欣鼓舞、惊心动魄!
这的确可以当作她年老白发苍苍时,回忆年少的美事之一。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尤其是最近。还有,我让你去台湾把南宫紫心抓回来,你却跑去叫她离开台湾;你这样做,像在向人宣告反国组织的行动,你知不知道?”左赤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眼不曾离开过电脑的萤幕。
“你派人监视我。”银奴用肯定的口吻。
左赤将眼睛转到银奴身上,只看了一会儿,深思的,便又调回视线。“最近……你对我说话,愈来愈没有礼貌了;你一向不是最注重这一点?”
“你认为我变了?”他猜不透左赤的心绪。莫测高深的表情,彷佛像古欧洲雅典的战神,沉稳冷酷,令人捉摸不透。银奴凝视着左赤的侧脸,窗帘阴影的延伸,挡去了他的另一边嘴角,看不清他究竟是在轻笑自己的异常,亦或讽刺自己愈来愈不知“忠心”为何物。
毫不容缓地,左赤反问:“难道不是?”看着银奴的表情,他知道他一定能找到些什么,但是,他必须佯装自己正含着愠怒不悦。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怎样。”左赤怀疑起他了?
“以前……你的话不会这么多。”左赤突地说了一句,把话题扯了开来,“你现在的口才,总是好得让我瞠目结舌。”
“是吗?”他也知道,最近他自己的话确实多了许多,而且,话中口气总带着不驯;是上回左赤窥探他所留下的后遗症吗?又或者,为了左赤对南宫紫心的不死心?……
“你以前没有这么多的问题。”左赤重新正视银奴,“现在的我,多了一项工作——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
银奴警觉的把脸偏向一边,不想让左赤观察他的表情。
左赤轻笑,“你已不懂什么叫面无表情了。”以前的银奴,不论他怎么看,就是不以侧面向他,因为那时的银奴,根本不知什么叫“五容”。
“五容”乃喜、怒、哀、乐、愁;照现在的情况来讲,银奴虽已懂了五容,但在同时;银奴却也遗忘了自己的面具……
见他不语,左赤道:“你可以违逆我,但千万别背叛我。”
银奴明白左赤所指为何。“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是的,紫心……不过是个小女孩。
“你想袒护她?”这着实有点奇怪了!“她是你什么人?”
“我说过了。我不想伤害一个小女孩。”银奴重复先前的意思。
……是吗?“银奴,你累了,这次的行动你就别插手了,休息一阵子;剩下的,我会交给阿肯巴去接手。”思忖了一下,左赤下了决定。
银奴闭一下双眼,大步的向门口跨去;银色的长袍风衣随之漾起波纹。在门合上的那一刻,他平静地道:“我不会坐视不管。”
看着他愈形冷漠的态度,左赤愈是倍觉压力。第一次,银奴对他如此的不从;是准备背叛自己吗?
不……银奴,别背叛我……别背叛我……
第3章(1)
“Shit,乌龟王八蛋,你给我死出来!”秦海月咒骂着,一双大眼死瞪向电子机的萤幕。
电子机被接上了个人电脑,而此刻电脑萤幕上的第二百二十行程式,被秦海月用红线画了起来——
220程式将在二十四岁得到自由。
原来!她就说了嘛!凭她“秦海月”三个字,区区“司徒凝枫”四个字能奈她何!
全世界的网路,只消她秦海月稍稍敲几个键,所有的资料便自动送上门。查来查去,原来是忘了这部似人非人的电子机。
当年秦家与南宫家,本就是莫逆之交,自然南宫爷爷的研究,她也略知一二,不过,并非完全。那时,她担任研究院的稚龄科学员,偶尔会被南宫爷爷叫去“喂机”,但,仅限于游戏之间而已,其他的,她根本没办法进一步的了解。
现在,经由她的妙手数敲,南宫爷爷的研究之于她,已不再是秘密。
所有的程式,大部分都是在控制电子机中电脑人的成长、记忆与学习;南宫爷爷似乎赋予电脑人很高的学习能力……
其中,最令她注意的,就是220行的程式,上头记载着电脑人将获得权利跨出电子机。
蓦地,秦海月反射性的举起双手遮住眼睛,挡掉自电子机中射出的强烈光芒。她悄悄地在手指间留了一个缝。
一个淡淡的透明形体出现在门边,最清晰可见的,是那一抹上扬的轻笑,带着钦佩的涵义;渐渐地,他的真实感,彷佛触手可及。
秦海月愣愣地放下手。
OH!天哪!这……就是南宫爷爷的……研究?……发明?……又或者,她可以说是“创造”?
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以为那道程式只是为了混淆偷窃者的注意力。
“嗯……让我想想,你的表情是‘不可思议’。”凝枫双手环着倚在门边,饶富兴味的观察着秦海月。“对吧!以你们人类的方式来形容。”
秦海月终于适应了现在的情况,“你就是电子机里的‘人’?”南宫爷爷的IQ,似乎已超越了人类!看,此刻的他,是一具实体,而不只是一个虚影。
“在我的印象中,你的智商应该不仅如此;现在的情形,这个问题似乎不太有智慧。”凝枫的口吻带着不经意的调侃。
“秦海月,生于西元一九七八年。一九八三年进入国家科技研究院,任职武器发展稚龄研究院的高级研发员,一九九三年毅然决然离职,理由是:实验室被你炸毁了。”凝枫轻笑出声。
“啧,啧,啧!你知道的也不算少嘛!连我的丰功伟业也不含糊。”
十五岁,是一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叛逆,是唯一的最爱,也是一些不敢疯狂的乖小孩的憧憬。
任谁都无法想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竟毫不畏惧的把占地一千余坪的研究室炸掉了,却仍作无事状的站在一旁,欣赏着那熊熊的烈火,唇边还扬着自我赞叹的笑意。
离开研究院,她不后悔,反而庆幸自己从苦海中解脱。或许用“无情”两个字亦不足以把研究院的作风形容得贴切;国家对于研究人员遭遇外来的危险,竟无能为力并视而不见。多么讽刺荒唐!国家如此,她岂再有任何热诚!
“过奖,过奖。”凝枫谦虚地说。
该会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幸好!那么,紫心也不会太孤单。
“上回碰面,为什么不表明身分?”她早就说了嘛!有人主动攀交情,非奸即盗;再不然就是肯定有内情。
“我需要先认识你们,而且暂时不能让你们受到威胁。”
“可是,很不好意思,我和紫心已经受到了威胁。”
如果她测得没错,昨天那陌生男子的劝告,肯定是因为他!否则,四年前的传闻,何以又会在如今被重翻旧帐。
“哦!”凝枫一脸欲知详情。
“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可以确定他是个现代酷男人。”瞧那男子昨天一闪而逝的背影,那走路的方式,迎风摆荡的银衣长袍……哇塞!酷毙了!帅呆了!
秦海月又继续说:“他只说:离开台湾,带着电子机。他不像反国组织的人,反倒有点像情报组里的成员。”她假设着。
“既是情报组,怎么可能透漏消息!”凝枫想也不想,便否决掉了。
“废话!我也知道啊!要你说!”她不过是假设嘛!假设懂吧!“对了,要不要让紫心知道?”
“不,还不是时候;我不要紫心假装不知道,而是要她根本不知道,她不适合撒谎。”会漏出破绽。
对哦,紫心最不会说谎了,而且,她稍一说谎就会破绽百出。秦海月纳纳的想着。
紫心猛甩着左手被人抓着的地方,“放开我啦!你们究竟带来这里做什么?”
全身白衣的男子,朝抓着紫心手肘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紫心的手终于才能解脱束缚。
“欢迎光临神秘岛;我是阿肯巴,往后你的生活起居将由我打理,请指教。”阿肯巴行了一道绅士礼,宛如欧洲宫廷内的白马王子。
“往后!?”紫心诧异惊呼:“谁说我要住在这里!”
“你是神秘岛的贵宾,自然我们得尽地主之谊,‘招待’南宫小姐几天。”阿肯巴那张俊俏的脸上,依旧泛着无害的笑容。
招待!?绑架就绑架嘛!说得那么好听。“看你一身名牌,不太像缺钱用的人……等等,现在的时势,有钱人几乎都是做一些不法的勾当。”紫心纠正。
阿肯巴淡笑不加辩解。
紫心看了看阿肯巴,“在我身上是白费心机了,我所有的财产产可能还买不起你的一套西装。”
“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阿肯巴玩味的注视着紫心猛舔唇瓣的舌尖。
呃!紫心愣怔了一下。他……他怎么知道?
“不过,很可惜,我对你的财产毫无兴趣。”阿肯巴转过身,迳自朝前走去。他知道紫心一定会跟上来。
“喂!”紫心小跑步跟上去,没有心防的勾住阿肯巴的手肘,阻止他走得太快。“别扔下我。”
阿肯巴有那么一刹那失了神。奇特的女孩儿。台湾的女孩都这么天真无邪吗?否则,为何她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反而还把他当朋友似的挽着手?又或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