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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方胜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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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一怔,诧异对上一双水眸。果然是鸿门宴……
  “怎么,没什么趣事可讲?”
  他摇头,“在下……不善言辞。”
  “不善言辞没关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懒懒一笑。
  有些话,不是想怎么说就能说出口的啊。他暗忖。
  “我这请求让季布很为难?”
  “也不……不是……”
  “算了。”她挥手,眸子在他脸上转一圈,垂下,“观舞吧。”
  “谢谢……”他虚应,试图将心思放在歌舞上。
  楼下琴音柔荡,歌声带些异族曲调,如雀跃水,听得人心头软软的,犹如糖块在火焰中化成浓稠的乳浆,黏得心尖又沉又闷,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
  “……荣华富贵啊飞呀飞,世上的人啊追呀追……荣华富贵啊飞呀飞,何不停下歇一歇……”
  荣华富贵啊飞呀飞,世上的人啊追呀追……这是什么词,听起来好怪异。易季布探头,见十名红衣女子在台上轻歌曼舞,似要将毕生光华尽数绽放……
  歌起,舞飞,弦颤。这曲子弹得沉缓,时而柔蜜如小桥流水,时而豪气如对月当歌,勾得宾客怜意四射,恨不能将台上美人搂在怀中宠个够。在易季布眼中,这曲却散发着堕落而……绝望的气息……
  骇然回头,他看向身边如画般慵懒的女子。她……
  “季布喜欢这歌吗?”
  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微笑,“这曲缥缈,词,填得……微妙。”
  “我填的。”百里新语挑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这答案与他心中所想相差不远。易季布扯动嘴角,看她细嚼慢咽,他没动筷子,一一扫过菜色后,斟酌半晌,才迟疑地挤出一句:“在下……听闻百里姑娘好食炙焦馒头……”
  “对,就是这盘。”
  “在下……听闻百里姑娘爱吃火斋郎糖葫芦?”
  “对,做开味菜最好,季布不尝尝?”
  “在下……听闻百里姑娘对清风楼的江鱼玉叶……情有独钟?”
  “没错没错。”百里新语愉快拍手,“烟火楼的厨子全是清风楼引过来的,为了几个厨子,宗宗差点跟我翻脸……哪,这盘是银丝冷淘,你手边是一碗柏叶点翠汤。”
  依她之言瞥向手边,汤汁纯白,面上漂浮几许翠绿柏叶丝,果然鲜翠欲滴。
  盛情难却的目光下,他捏起汤勺小啜一口,的确鲜美。
  “百里姑娘……”这些菜色根本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吧?
  “嗯?”
  她……她竟然为他夹菜?看得他一句话呛在喉管里,吞也不是咽也不是。半晌,狠下心道,“在下想请教姑娘……为何起火之后,非要等姑娘到后才能灭火?”
  “我高兴。”
  “姑娘行事……未免太任性了些。”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她轻扯讽笑。
  霎时一怔,他飞快掩去,换上从容的表情,“抱歉。如此说来,在下……交浅言深了,还望百里姑娘海涵。”
  “嗯……”她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自顾着为他夹一筷银丝冷淘,并亲手送到他嘴边。脸上挂着散漫的笑,看他茫然张口,咽下肚后才醒悟到什么而脸红,眸中懒漫之意更深。
  “呃……那个……百里姑娘……在下冒犯了……”
  第2章(2)
  他冒犯?
  他、冒、犯?
  “扑哧”一笑,百里新语忍俊不禁。怎么看也是她在调戏他才对啊,这人……蓦然回首找不到,放在眼前倒乐趣多多。不过……
  看一眼那张呆板的脸,她叹气,放下牙筷,捞起腰上的绳结把玩。
  收集美丽东西是她的嗜好。秉承着随时随地“要美得像一幅画儿”这一原则,她出现时,要么命人撒花,要么命琴师弹琴,这叫背景渲染。静静不动的时候,也要把自己弄得像一幅画儿般模样。
  她要美美的,特别是在“这儿”,她就是要自己美美的。
  要美,一定要美……总之,把矫揉造作发挥到极致就没错了。这是她在这儿唯一的……微渺而不足道的……乐趣啊……
  今日请他来,可是她整夜未眠想出来的乐趣。虽然目前这乐趣有点难度,但难度越高,乐趣就越大。
  “这结……很精致。”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赞美,收回恍惚渺茫的视线,她目无焦距地一笑,“谢谢。”
  那是用紫桃色细绳编织的结饰,四四方方,正好有她的手掌大小。紫桃色衬在掌心之中,格外显眼。
  方胜结,结方胜。方胜平安,一帆风顺。
  只是,她的帆歪了,不怎么风顺……
  眸星由恍然慢慢聚出亮点,她回神,适巧舞曲停下,宾客等候新戏上演,厅中出现短暂的喧闹。
  两人都不再说话,他是不知该说什么,她则不知在想什么。偶一转头,迎上斜对面投来的视线,百里新语嘴一撇,头痛看着华服公子冲身边客人说了句,离席向她的方向走来。
  纱外响起邦宁的阻拦声,没什么效果,帘纱被人挑开,华服公子笑嘻嘻地走进来。
  “新语,我的客人对你很有兴趣啊!”华服公子冲百里新语一笑,转看易季布,丝毫不觉得惊讶,“易大人,能在烟火楼见到你,是宗某的荣幸。”
  “宗盛道,我今天有客人。”
  “新语,崔老板远道而来,也是我邀到烟火楼观戏,你就给分薄面我,向他敬杯酒。远远就好!”宗盛道冲不远处隔间的男子颔首。
  百里新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眸一眯,“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宗盛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坐在他身边的书童是女人。男人身边伴个女书童,有什么猫腻,哼!”这种把戏有什么好玩,那女人以为自己长得多么潘安呢。
  “财多者,奇怪嗜好也多……”觉得有些影射自己,宗盛道立即闭嘴。
  “走啦,别惹我赶人。”百里新语皱眉,“我不舒服,自己的客人自己搞定。”
  “新语……”
  宗盛道挂着笑还想说什么,百里新语却身子一软,直接卧扑入易季布怀里,惹得两人同时僵硬。
  她就这么倒进男人怀里……
  “咳咳,我还有些低烧,宗宗,不送、不送!”弱不禁风地咳一声,她挥挥手,脸上全无羞色。
  “新……”
  “宗公子,姑娘前些天染了风寒,今天刚有些起色,你就别惹姑娘不快了。”娇音初啼,身着白底蓝纹儒裙的女子掀帘而入,走到易季布身边,福福一拜,“千福见过易大人。”
  馨香的身子卧在腿上,易季布不敢乱动。闻千福所言,才觉怀中的身子的确比寻常人体温要高。原来,她眼中的迷茫、她颊上的樱红、她大胆的举止,皆因生病而起。
  小心移动身子,让自己的腿从桌下移出,让她卧得舒服些。百里新语突然一阵猛咳,小手揪住他的衣襟,五指关节泛白,腮上飞起异样的酡红。
  她咳得难受,他想也没想,一手扶背一手勾腿,将她抱在怀里,冲千福道:“送百里姑娘回去休息。”
  突兀的举止让千福一呆,随即醒神,掀起帘,引他向内院走去。
  百里新语没发话,邦宁也不敢从易季布手中接下她。她的心思一向难以琢磨,天知道!
  离开前,易季布无意侧头,对上一道盎然阴沉的目光。
  崔文启?
  易季布此时不会知道,正因为这一眼,惹来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不大,也不会要人命,只不过,让他难以招架。
  穿过重重回廊,将百里新语抱入内院香阁,轻轻置于软榻上,易季布充分表现出谦谦君子的尔雅之风——非礼勿视。
  此外,二话不说,一句“多谢百里姑娘今日款待”,抱拳就走。
  他离开后,阁内静悄悄的。
  一阵剧烈咳嗽后,百里新语挥手示意千福出去。
  千福微叹,转身时,忍不住问了句:“姑娘,你这次又玩得什么味儿?”
  白影翻转身,给她一个柔柔的美背,笑声沙哑,“玩……”
  几个字虽含糊不清,千福仍然受了惊吓,转身大叫:“什么?”
  “你没听错。呵呵……出去吧,我睡会儿……嗯,头晕……”
  “头晕还喝酒!”千福折回榻边为她拉好薄被。三月的天,入夜仍是寒凉。
  确定她从肩到脚都包好了,千福才放下幔帐,掩门出阁。院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等着她,准确些,是等着她的答案。高个的是邦宁,烟火楼护卫总管;矮个的是位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全身散发着介于青年和少年转变期的澎湃朝气。少年精灵俊俏,肤白又灵敏。他比烟火楼任何一人都早跟在百里新语身边,故极得她的宠爱……呃,千万不能误会,只是很单纯……纯纯的宠爱而已。
  少年叫王寻儿。
  “新语姐这次想干什么?”拉过千福,少年撒娇般地摇晃她的肩。
  千福脸色难看,被寻儿摇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她要……”
  “什么?”寻儿的反应与前一刻的她如出一辙,“玩以——身——相——许?”
  “你没听错。”千福揉揉额角。
  “千福,你是说……新语姐四天前坐在露阶上发了一夜呆,深思熟虑了整个晚上,甚至染了风寒当有趣,半咳不咳听得人嗓子眼痒痒的,就是为了……为了……”
  千福悲惨地点头,“寻儿你也知道,她就喜欢这种半熬不稠的调调,要她喝药只喝一半,非得把病拖在琴弦上,还说……”抹了把眼角,她语气悲凉,“还说偶尔咳一咳,人才精神……要装病美人,也不必装成真的啊……”
  无语问苍天哪,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个……主子?
  “不——会——吧——”
  院内的吼叫声传入二楼,拉上薄被蒙住脑袋,百里新语嘟哝:“鬼叫什么?”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有什么不对?他很英勇胆大地从火里“救”了她,不是吗?
  “这种”地方的人都喜欢“以身相许”的调调,近来无聊,她随便钓条鱼打发时间也好。
  蹬蹬软被,百里新语合眼养神,脑中却浮出一张呆板的脸……该死的,他这个样子要她怎么玩以身相许啊?
  两天后,易季布终于见识到百里新语的“手段了得”。
  她的荒诞风流不必说,根本是每个眼神、每个动作皆写着“我很风流”……很风流的一幅画儿。
  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皆给她三分薄面,他原以为除了权财利害之外,这些人或许是她的入幕之宾……嗯,这个……不是他龌龊,身为风月场所的老板,他有此猜测也算正常。然而——
  隔了两日,他巡城时路经自大街,想顺便道谢,探问她的风寒好了没。
  白天的烟火楼不营生,在石狮边徘徊半晌,恰巧邦宁从侧门出来,见了他后,脸色怪异。他未及开口,邦宁身后跳出一个少年,绕着他转了三四圈,眼光盯得他颈后生寒。随后,少年急匆匆跑进侧门,留邦宁与他眼对眼。
  礼貌几句,他本想离开,邦宁亦未挽留,那少年风一般地跑出来,拉他进了烟火楼,直说“新语姐有请”。
  回想起来,若他那天没经过自大街,没走进烟火楼,便不会有日后的流言了。可惜,他进去了。
  烟火楼内,淡香漂浮,真是……那个……后悔莫及啊……
  厅上根本一团乱。
  两旁,婢女护卫分立,表情很难形容;中间,粗麻绳吊着十多个……男人……嗯,个个眼神皆可拿去杀人。角落的垂帘后,似乎也吊着一人,正“呜呜”挣扎,偶尔传来布帛撕裂声……听起来很可怕。
  引路的少年冲厅内娇笑的女子招手,她回眸一笑,笑得他遍体生寒。
  “易大人,想知道怎么回事?”走在易季布身边,少年的声音很轻,瞥了眼呆板的脸,冷笑,“听说这姓崔的是河南江北省的霸主,哼,人哪,以为自己有点权势,站得高了点,天下人就都得仰他鼻息过日子。仗着人多功夫高,居然跑来烟火楼抢人,要新语姐随他去河南……”
  少年说得不屑,易季布前后连贯,终于明白事情的缘由。
  那个……怎么说呢……这种情况应该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崔文启心高气傲,当日一面,惊百里新语为天人,竟起了收藏之心。今日见百里新语同意随他回河南,心头大喜,松了戒备,百里新语临行前要求与众姐妹以酒拜别,让崔文启的人也喝了一杯……
  一杯下肚,天翻地覆。
  酒里下了麻药,还是很够分量的麻药,麻得崔家武功高强的那群护卫个个像粽子一样吊在厅内。帘后“呜呜”叫的……是崔文启的书童。他记得那书童是女子装扮,百里新语竟然命护卫撕了书童的衣物……阿弥陀佛,这分明就是淫邪所为,迷奸良家妇女。身为朝廷命官,他怎能不管?
  “哈,对付不听话的小丫头,康妈妈的手段多着呢。崔公子,我不对付你,只要把你吊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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