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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只有两层楼,一楼的前面是店面,后面则有仓库、厨房和卫浴,二楼的前头是客厅,再来是两间卧房和卫浴设备。
梁家父母在时,梁晓冬就是和梁晓夏睡一房,而父母睡一房,如今梁家父母不在了,两姐妹就各睡一房。
“好呀!当然没问题,只是学长要睡哪?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梁晓夏一口答应。
沈育奇淡笑不语,既然在人家的屋檐下,他就得表现得温和有礼。
“这样好吗?让客人睡沙发?”梁晓夏笑得很尴尬,这一点都不像是为人热情的晓冬的待客之道。
“当然好呀!不然他可以选择睡地板。”梁晓冬双手一摊。
“我没问题的,睡哪都可以。”沈育奇简直是一皮天下无难事。
梁晓夏笑了笑,决定先说重要的事。“晓冬,毛毛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她的口气很急,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也没说。”
“糟了!”梁晓冬从包包里翻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一堆的未接来电,她在演出时习惯把手机设到震动,这样才不会干扰到现场的品质。
梁晓冬立刻打电话给毛毛,电话那头传来毛馨如连环炮似的话语——
“你去哪?你有没有受伤?仁哥说现场疯掉了,一堆记者挤来挤去的……”毛馨如担忧着梁晓冬的安全,因为何仁说梁晓冬在混乱中不见了。
“毛毛,我没事,我当时就想我的节目还得等半个小时,于是我就去上洗手间呀!哪知婚宴现场乱成一团,反正也没办法唱了,我只好先回家了,帮我跟仁哥说一声。”梁晓冬又听了毛馨如杂念了几句,才切断电话。
不是梁晓冬要说谎,而是眼前的情况她不得下说谎,要是让毛馨如知道新郎是带着她一起跑的,那不用多久,她这问小小的杂货店铁定就会被媒体给轰炸掉。
幸好,那时她站在大型电脑音控后,属于舞台的后方,宾客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她,所以当她被沈育奇挟持走的时候,连主持人和仁哥也没发现。
一看梁晓冬切断电话,梁晓夏又说:“还有江大哥找你,要你回电给他。”
“哦!知道了。”梁晓冬点点头。“晓夏,你再顾一会儿店,待会儿我再下来帮你关店,我先上楼去收拾一下。”
沈育奇跟随在她的身后,走向位于厨房边的楼梯。“晓夏说的江大哥是谁?”
“我男朋友。”梁晓冬头也没回地说。
他不觉得讶异,以她二十八岁的年纪,要是没有男朋友才会让他觉得奇怪,只是听到她有男朋友,他的心情在怪异中夹杂着不好受。
与前女友相会,然后来到前女友的住处,前女友的家竟然是杂货店,然后跟着发现前女友已经有了男朋友,这样一连串的事件,让他今晚的逃婚之夜,更增添了许多梦一般的境遇。
来到楼上,他四处看了看,虽然家具有些老旧,但整理得光洁干净,有着清新朴实,有着居家的温暖。
“你要先换下这一身行头吗?”她看着他身上这套价值非凡的西装,处在这样的空间中,是这么的格格不入。
他双手晃了晃。“我身上除了证件、信用卡、金融卡、现金,什么都没有。”
“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下,看看电视、报纸,我去去就来。”看他站在她家的客厅里,她这会儿总算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不是她平空幻想出来的。
她的前男友,一个今晚准备要结婚的落胞新郎,居然会在她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样的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
她转身下楼去,再上来时,她手里抱了一堆东西,她将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然后她在他对座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什么?”他即时按下电视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不想让她看见媒体那疯狂的报导。
“牙刷、毛巾、九十九元的T恤,还有一九九的短裤,都是全新的。”她这里是杂货店,顾名思义就是什么都卖,只要村里的人需要什么,她就卖什么。
他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扬起兴味的笑意。
见他不说话,她于是又说:“对了,我忘了你是豪门贵公子,应该不穿这种地摊货,这样吧!我车子借你,你自己开车去台北买。”
她对他的怒气似乎完全不想掩饰,从一见到他,她全身就像着了火,说起话来总是夹枪带棍的。
“我没说我不穿,我只是纳闷你怎么没帮我准备内裤?”他很开心自己将了她一军。
她白皙的小脸闪过一抹红晕,随即恢复镇定。“我杂货店里只有卖子弹型内裤,你要穿吗?”
那是专为四十岁以上的顾客准备的,她知道现在的男人都喜欢穿四角裤。
“穿呀!只要有得换穿,总比没得换好,况且是你帮我准备的。”看来他不去美国的决定是对的,但是恐怕美国那边的人会气到跳脚。
“那你自己下楼去挑吧!浴室就在后面,晚上你就睡那张沙发,需要什么再说一声,我得去结账和关店门了。”她话才说完,人立刻站了起来。
“晓冬。”他喊住要下楼的她。
他还是笑得这么温柔,根本是老狐狸一只。
“干什么?”她口气不算太好。
“你今晚很美,美到充满着女人味。”
“你……”她突然感到羞怯,又有一股不明的愤懑,然后她踩着重重的步伐往楼下快跑下去。
看着她那扭捏中又有着气焰,他的身心像是被解放了,他大笑了出声,那是出自于肺腑真心的笑。
老天爷一定是可怜他,被困在牢笼太多年,在他决定要当个落跑新郎时,突然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物给他。
在这个拥塞窄小的空间里,他还得穿上那九十九元的廉价T恤,他根本就像个落难王子,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开心呢?
这比他谈妥上亿元的生意还要让他开心十万倍呀!尤其是逗弄他的前女友时,让她又气又羞到手足无措,这更让他无比的兴奋。
跟他那豪宅相比,对他而言,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旺旺来”杂货店在一大早的八点就准时开门做生意。
八点算早吗?对于住在这个和风村的婆婆妈妈而言,八点算太晚了。
“我要十斤的米、一桶沙拉油、一瓶酱油、两包砂糖。”苍老的声音顿了顿。
看着梁晓冬手上的笔。“晓冬呀!都记下了吗?”
“张婆婆,都记好了,我中午再送去给你。”梁晓冬在送货单上一笔一笔的详细记载。
“对了,我还要两斤面粉,我真是老糊涂了,总是丢三落四的,晓冬,这样总共多少钱呀?”张婆婆问。
梁晓冬按着计算机,“总共六百六十元。”接着她从收银台后方站起来。“张婆婆,天气热,要不要喝杯开水?”
“好呀!我还真的有些口渴。”张婆婆坐在收银台前等着梁晓冬倒茶给她喝。
“这是我自己泡的茉莉花茶,你喝看看。”梁晓冬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保特瓶,倒了一杯给头发已经花白的张婆婆。
张婆婆喝了茶,眉开眼笑的,再跟梁晓冬聊了几句,才慢慢踱出杂货店。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婆婆妈妈、伯伯爷爷的,大部分都是订货的,梁晓冬总是亲切地跟每个人闲聊几句。
好不容易,店里没人,梁晓冬才有空喘口气。
“一大早就这么忙?”
梁晓冬吞到一半的冰茶差点呛出来,看着眼前这个从西装笔挺的绅士变成了像是要去海边冲浪的阳光小子。
晨光在他的身上洒上一层光圈,他无论穿什么都是这么好看,有股浑然天成的帅劲和魅力。
她眼睫眨了又眨,才镇定住自己的心神。“这些婆婆妈妈们都很早起,她们做过运动后,就会顺便买些菜回去。”
“没想到你这间杂货店的生意还不错,我还以为早该被超商给取代了。”他来到她的面前,坐在刚刚张婆婆坐过的板凳上。
这里的收银台比一般超商收银台还要低矮,大约只有半个人高,还特意在柜台前摆了两张板凳,看来是方便左邻右舍来串门子用的。
他看着她的素颜,连口红都没有擦,这样子的她,似乎又回到刚进入大学时的清纯模样,让他蠢蠢欲动下有股心痒难耐。
“是我取代超商,之前有人在街头开了一间超商,结果不到一年就关门大吉了。”她忽略他那带着挪揄的眼神,故意移动鼠标,打开记账软体。
“为什么?”他很纳闷。
“超商店员会陪婆婆妈妈们聊天吗?”
他摇头。“不会。”
“超商有负责外送吗?”
“没有。”
见他还是摇头,她一脸得意洋洋。“所以啰,这里的婆婆妈妈们都需要旺旺来的存在。”
一谈起这间店,她的眉宇就闪亮着兴奋的光彩,那样的亮丽,是昨晚他所没有注意到的。
“这间店就你和晓夏在顾店?”他问。
她点头。“如果我和晓夏都没空,我们还有后勤部队。”
“为了几百元,你就得开车外送?”这实在不符合经济效益。
“我知道你这个大老板是看不上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但是要外送的婆婆妈妈、伯伯爷爷们都是年纪大的长辈,他们没法骑车,也不会开车,你叫他们如何把这么重的东西搬回家?”她一眼就看穿他那鄙夷的心思。
“我倒没有想过,难道他们都没有子女吗?”
“有子女的也不一定孝顺,就算孝顺的也都上台北工作去了,顶多一个星期或半个月才回来一趟,更何况有很多都是独居老人。”她说得义正辞严。
“那他们可以打电话叫货呀!”在这个火箭喷射时代,亲自叫货,真的很难想陈。
“他们就是孤独寂寞无聊,来我这里还可以走走看看,除非真的行动不便,我倒宁愿他们多出来走走,运动运动。”
他明白了,杂货店能存在是赚不了多少钱,但做善事的诚意就比较大。“看来我得对你另眼相看了。”
“不用,像你这种豪门贵公子,吃米不知米价、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又怎么知道生活的苦楚呢?”她睐看了他一眼,气呼呼的。
“你好像很不满意我的家世?”是他的错觉吗?每次她讲到“豪门贵公子”的字眼时,都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很多女人都拼命想认识豪门小开,甚至想当豪门媳妇,为何她却表现得这么不屑一顾?
他的女人缘一向很好,不仅是他的外表长相,更重要的是他有个有钱的老爸,和那数百亿的集团让他的行情看涨。
“如果你想吃早餐,往左边走三家店就有美而美了;如果你不想吃早餐,看你想上哪儿去,我可以叫晓夏开车送你去。”她这才惊觉,她似乎和他聊太多了,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轻易地将话题转入安全的范围内。
看她急着跟他画清界线的模样,他心里还是一整个不爽。
他整个人微微往前倾,勾起如奸臣般的笑容。“晓冬,你怕我?”
“我……我为什么要怕你。”她将背挺直,跟他隔出距离。
“那不然为何要急着赶我走,想当年我们可是……”
“沈、育、奇!”她急急打断他的话,整个人也站了起来。“好汉别提当年勇,我可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哦?”他也跟着站起。“我又没说什么,你干什么这么着急?”他冷眼看着她的心虚。
昨晚他睡在客厅,她忍住心思,完全不去看他也不去管他,就算今早她走出房门,她还是笔直地往楼下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可是他的气势还是对她有着胁迫感,逃婚的人是他,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她为什么会感到心虚?
昨晚她没去打开电视,就怕电视里全是播报他的新闻,那她一定会有罪恶感,那她为什么会有罪恶感?
明明不是她想要拐走新郎的,可是偏偏新郎却是搭着她的发财车落跑的。
她若不能把他抓回婚礼上,至少她也不该变成共犯,这下她不就成了帮凶了吗?
她觉得愧对新娘——那个美丽的富家千金!
这件事她还不敢让晓夏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晓夏一早就去台北了,据说不到半夜是不会回家。
幸好小表妹待会儿会过来帮忙顾店,她只要折算工读生的工资给小表妹就行了。
这时自动门的门铃声响起,才打破两人各怀心思、暗潮汹涌的情形。
“伟铭。”梁晓冬连忙迎了上去。
她是有男朋友的女人,不该再对前男友胡思乱想,她得把全副的精神放在这个刚踏进旺旺来的男人身上。
“那位是?”江伟铭看了坐在柜台前的沈育奇一眼。
这个和风村说大并不大,会坐在收银台前和梁晓冬聊天的,至少江伟铭都认识。
“我学长,他路过这,进来打声招呼。”梁晓冬解释着,并没有意思要为两个男人介绍。
沈育奇站了起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