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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反正你用掉的也不只这五两银子。”
他这是话中有话,拐著弯骂她是不是?真是搞不懂!她这是在做善事,帮他积德耶!“你想说什么就明著说,干嘛语带讽刺?”
“我还能说什么?反正这个家变成你在做主,做事都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连那些下人也忘了谁才是付他们薪饷的人。”
哼!说来说去,他还是对发放白米一事怀恨在心。
“你是个商人,从人民身上图利,如今牛家已经是家财万贯,拿一些出来帮助人也是应该的嘛!而且现在只是一时遇上天灾,又不是要你永久救济他们;你想想看,饿著肚子可是很难受的!”
她凡事为别人著想、为布儿著想,就是不会为他著想!
“反正在你心里没有我的存在,你整天只把布儿挂在嘴边,左一句布儿、右一句布儿,现在倒好了,居然关心起别人来了。”
“你是我的相公,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的存在?”布袱为何要这么说呢?
“没有!你心里没有我!”牛布袱爆发出积压已久的怨气。“只要出了牛家大门,你就分不出谁是你相公,这样的你心里怎能算有我?”
杨寿秋完全不能理解,这跟认不认得出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又如何呢?不管我分得出或分不出,你还是我的相公啊!”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的心里没有我,才会认不出我,你既然认不出我,就代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只把我当成一个每天会给你零用的人、一个会叫你娘子的人、一个睡在你身旁的人。这换成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啊!所以我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只是一个刚好成为你丈夫的人。”
“布袱,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你也不是刚好成为我的丈夫,你是我爹精挑细选的丈夫。”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我?”牛布袱直视著她。
“我……”杨寿秋被他突然一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牛布袱替她回答:“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而你却只是淡淡的说会帮我把布儿扶养长大;当我问你如果是布儿死了,你的反应却是激烈的,还说你一定会伤心死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满脑子就只有布儿。”
“你在胡说什么?小布布是你的儿子啊!”
“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不能拿他怎样,否则我老早就把他打个半死,再丢出家门。”牛布袱口不择言的说。
“爹!你讨厌布儿了……”牛布平来了好一阵子了,当他听到牛布袱的这番话,以为牛布袱不要他,伤心的哭著。
“小布布!”杨寿秋见他哭得伤心,很心疼的跑去安慰他。“小布布乖,你爹怎么会不要你?你爹在胡言乱语,不是真心的。”
怒火攻心的牛布袱见她焦急的安慰儿子,他更火大了。
“你瞧!你见到布儿的神情是多么温柔,你见到我都没有见到布儿来得高兴。”
牛布袱忿而甩袖离去,留下不知是哪里惹他不高兴的母子俩。
牛布袱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他再怎么生气,杨寿秋还是不懂,那他何必自找罪受!
为了避开她,他连她的零用也是叫王同定拿给她。
这日,杨寿秋正陪著牛布平玩,可却是心不在焉。
牛布袱真的不理她时,她才觉得事态严重。
她最近都没见到布袱,知道他仍在生气,她心里就好似有块大石头压著一般,总觉得闷闷的不舒服。
“小后娘,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杨寿秋无精打采的回答。
还说没什么?她明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在想爹对不对?”
“我才没想他。”杨寿秋死不承认。
“你们这回吵了好久。”
“是你爹跟我吵,可不是我跟他吵。”杨寿秋振振有辞的说。
大人的事他又不懂,他只知道爹和小后娘在吵架,两人正在冷战。
“小后娘,要不然你去缠著爹,爹就会因为受不了而跟小后娘说话了。”
“为什么要我去缠著他?”
“因为布儿也常常缠著爹要他买东西,爹虽然有时会骂我无理取闹,但只要缠久了,爹就会受不了答应买给我了。”
买东西跟吵架又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小布布说得对,只要缠久了就会引起他的注意。
“好吧!从明天开始,我就跟著你爹,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可是小布布,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吗?”
“不会啦!我是男孩子,可别小看我。”
“好啦!”杨寿秋见他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觉得很有趣,而且值得欣慰的是……她的小布布也会体贴人。
第二天,杨寿秋偷偷地跟著牛布袱走出牛家大门,可是转条街她就跟丢了。
原因无它,就如同牛布袱所说的,她认不出谁是她相公。
杨寿秋开始怨起自己,自己明明不笨,为何就是分不出谁是布袱呢?
第三天和第四天都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她想了一个办法。
只要牛布袱一回家,她就跟在后头,很努力的记下他的背影;她认为只要记住他的背影,就不怕认不出他了。
这个方法一定可行,所以她很努力的盯著他的背影瞧,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他走两步她就跟两步。
牛布袱觉得十分奇怪,也知道是她跟著自己,每每一个回头就见她傻笑著。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他懒得问也不想问。
想跟就让她跟,等她玩腻了自动会离去。
牛布袱总是瞪了她一眼后又继续走他的路,而杨寿秋也快步跟上。
虽然牛布袱还是不肯跟她说话,但她毫不气馁,一直跟在他背后,牢牢的将他的身影记住,就连夜晚睡觉一闭上眼都是牛布袱的身影。
这天她没有跟丢,即使转过一条街,她仍然分得出布袱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好兴奋,而且有无比的成就感,她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其实,她后来也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哪有人出了家门就不认得自己的丈夫,难怪布袱老是为这件事生气。
所以,她就很努力的要把布袱的身影记起来,相信她只要能一路跟著他,就可以证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他存在的。
糟了!高兴过头已经把布袱跟丢了。唉,真气人!
所以别高兴得太早,免得一分神就把人给跟丢了。
接下来几天,杨寿秋都从失败中记取教训,全神贯注地紧跟在牛布袱身后,他到哪里她也到哪里。
牛布袱心里觉得很纳闷,她到底想做什么?她不是喜欢找布儿吗,怎么近日来老跟著他?
还是因为他不跟她说话,所以她知道错了,想找他道歉又不敢跟他说,因此才会老跟著他。
看来她也不是毫无知觉,不过他仍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又不知怪在哪里。
牛布袱突地回过身,杨寿秋因跟得太紧就撞上他。
“哎哟!”杨寿秋揉了揉发疼的鼻梁。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事、没事,布袱,你继续走,别管我。”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以为她是怕羞不敢说。
“没有啊!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你继续走你的吧。”杨寿秋催促著他。
“真的?”
“真的。”她迅速的点头。
见她不想说,牛布袱也不勉强她。
如果她不嫌麻烦,仍要继续跟著他的话,那她就得先跟上他的脚步。
第九章
“呼,好喘啊!”杨寿秋靠著一旁的树干喘气休息。
可恶的布袱,分明是耍著她玩嘛!脚步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害她追得双脚发软,生怕自己会跟丢了。
现在想想,她为什么执意要跟著布袱呢?原本是布袱不理她也不跟她说话,她才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不能无视于她的存在。
对了!她是要证明自己心里是有他存在的,但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傻事。跟著他干嘛?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们之间就像猫追老鼠一样,老鼠才不会停下来问猫渴不渴,要不要喝口茶休息……不!他不是鼠,他是牛,一只不理睬人的牛、一只没有同情心的牛,见人落难还冷眼旁观,一点爱心也没有。
布袱是牛,那她不就是羊了?但此羊非彼杨,就算她是羊,也是可爱的小绵羊。
就她在胡思乱想时,天空开始下起细雨。
“哎呀!下雨了。”杨寿秋用双手遮著头顶,快步跑回牛家。
不一会儿雨势加大,她被淋成了落汤鸡,有没有用手遮都是一样的。
“哈……啾!”呜……著凉了!
一回到牛家,杨寿秋赶紧洗了热水澡,也换上干的衣裳。
她发誓明天再也不跟了,根本是自找苦吃嘛!
杨寿秋在临睡之前,觉得身子有点不舒服,人也觉得昏沉沉的,但她认为应该没什么问题,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好冷……好冷……”
到了半夜,睡梦中的杨寿秋不断喃喃呓语,也吵醒了牛布平。
他一直听见有人在说话,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吵他。
牛布平一看并没有人在说话,而是杨寿秋在自言自语。
“小后娘,你在说什么?”牛布平摇著她的身子。
“好冷……布袱,我快冷死了……”
牛布平仔细一听,小后娘竟然说她快死了,这可不得了!
他赶紧下床,顾不得外衣还没穿上,就直接奔到牛布袱的房里。
牛布袱很快的赶来,才知道她发著高烧,喃喃地说著呓语。刚才听见布儿说她快死了,他吓得差点晕倒。原来自己还是很在乎她的,一听到她出事就吓出一身冷汗,也快吓掉半条命。
当务之急就是快去找大夫!
牛布袱帮她把被子拉好,并吩咐牛布平:“布儿,你要好好照顾娘。”
“我会的!爹,你快去找大夫,要是娘真的死了,布儿会讨厌爹的。”
牛布袱被儿子的话给逗笑,原本担忧的心情一扫而空,他飞快的去找大夫。
牛布平看著杨寿秋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布满忧心的神情,听她不停地念著她快冷死了,他更是红了眼眶。
“呜……我不准你死,你不是要我叫你亲爱的娘吗?我现在就叫你亲爱的娘,你一定要给我好起来,娘,你不准死!娘……”
杨寿秋觉得身子很沉重,神志也不清楚,恍惚之中,她似乎听见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喊娘,而她也想起曾经听人说过……
已逝的夫人在生下少爷没多久后就死了,那时我还未到牛家当长工,但外头的人都说是老爷舍不得花钱抓好的药,才导致夫人病情恶化……
老爷有没有舍不得花这种钱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外人会这样说也不足为奇,谁教老爷在人们眼中是个吝啬鬼……
她现在生病了,不知道布袱会不会请大夫来帮她看病?也许不会,他可能为了省钱,不帮她请好大夫,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因为布袱对她发脾气,还说不想再看见她,所以他一定不会管她的死活。
说不定他正高兴著,如果她病死了,就不会有人再乱花他的钱……反正在他的心里,她就是比不上钱。
“我讨厌你,牛布袱……讨厌你……”等她病好了,她一定会努力的花光他所有的钱。
她明明做了善事,布袱却还把她赶出房间,还说不想见到她。他都不知道这么做会伤了她的心,不仅让她很难过、很伤心,也流了一大堆泪水,可是他却只在乎他损失的白米……
“牛布袱……我讨厌你……讨厌……”
三更半夜被拉来看诊的大夫,听著杨寿秋意识不清的话语,临走前还要他们小俩口床头吵床尾和。
寿秋连意识不清的时候还骂著他,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很讨厌他?
这一夜真是不得安宁,牛布平在知道杨寿秋没事之后,倒头就睡,而她还是不断地喃喃自语,说著讨厌牛布袱的话。
其实,他也不是真为了她发放白米的事而生气,原本他也认同这件事,他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他而生气。
想想自己也实在不应该,明明大了她十岁,却不懂让她,还对她说出那么重的话,也难怪她在梦里都要讨厌他。
而且他也有不对,他竟然跟儿子争风吃醋,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儿,而他是一家之主。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这么小心眼?他应该理智一点,不该像个吵著要糖的小孩,老要引人注意。
就算她现在心里没有他、记不住他的长相,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定会将他的长相牢牢地刻在心里,牢牢地……
清晨,已经退烧的杨寿秋,早已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和说过的话。
她一睁开眼,便惊见牛布袱趴在床边睡觉。
“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