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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一踮,沐悠想将茶具收在柜子的最上层,站在她身后的雷誫祤随即眼明手快的接过她手中的茶具,“我帮你。”
雷誫祤的双手顺著她的纤手滑上托盘,沐悠的全身掠过一阵酥麻,手中捧著的茶具组差点要掉落下来时,他立即稳住茶具,轻松的往最上层的橱柜摆去。
“你干嘛无声无息的凑上来,还鸡婆的要帮我放茶具,害我差点摔坏茶具——”
接下来,夏沐悠又叨叨絮絮的念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耳里,他的嘴噙著一抹笑意,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她发火的模样。
唔——她就连发起怒来的模样都很美,清亮的双眸彷佛随时要喷火,哦,还有那张红嫩鲜软的柔唇,只有品尝过的人才知道那蚀骨销魂的滋味——
“闭嘴,女人。”他不想等沐悠把话给骂完,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品尝到她唇上的甜美。
他想也不想的就将她拉到怀里,霸道的双唇又印上她的红唇,一并吞没了她的咕哝和抗议。
雷誫祤发觉自己愈来愈喜欢吻她的感觉,除了能够品尝她的甜美之外,他还格外喜欢和她唇齿交缠的感觉,好像连灵魂都可以契合在一起。
“放开我!”一吻方休,她气呼呼的推开他,眸底燃烧著气愤的火焰,双眸莹莹发亮,模样美得教人无法形容。
“你在生气?是气我吻得不够久?还是气你自己每次总会不由自主对我有所反应?”黑眸里燃起笑意,他用力的搂著她,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
“你真的很可恶!”他的话虽然又激起她的怒气,但她的心底却一反常态的涌起一股甜甜的感觉。
该死,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已经逐渐习惯他的吻、他的存在,也很能享受和他之间的调情?
这、这怎么可以呢?!她不是很讨厌他的吗?她不是一直希望他们之间保持距离的吗?
一股既矛盾又不安的感觉盘据在她心头,让她不安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也有相同的感觉,但你的潜意识告诉你要逃开,不过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来陪你面对自己。”
“能不能请你不要老用那种自以为很了解我的口吻说话?”她怏然不悦。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微微一哂。
“我们两个没有共通点。”
“举个例子!”他皱著眉头。
“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比如说我酷爱命理和风水,而你只认为这是无知和迷信。”
他沉吟一声,开口说道:“好吧!我可以为你改变我的态度,虽然我无法完全接受命理,但是我可以试著尊重它,可以吗?”
沐悠讶异的凝视著他,她无法想像刚才那些话会出自于向来高傲的雷誫祤口中。
为什么他会想要为她而改变?
这恐怕是她猜不透,也不敢去面对的问题。
接下来几天,暴风圈虽已离开台湾,大雨却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下,许多客户不敢在这时候开车上山,纷纷来电改约别的时间,沐悠也乐得几天清闲。
只是,自从那天雷誫祤离开她的公寓后,沐悠就再也没见过他。
有时候她会一个人盯著窗外发呆,有时情不自禁就会轻触著自己的额头或嘴唇,这些部位似乎都还残有他双唇的余温……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阵子会时常想到他?
“沐悠?沐悠,快回过神来,我在和你说话。”一个清脆甜美的女音在她耳畔扬起,沐悠连忙回过神来。
“暗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我进来都快五分钟了,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暗香故意将双唇一噘,娇嗔的望著她好半晌,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来找你是有好康的事要跟你分享的。”
“什么好康的?”
“周未有个慈善晚会要在金碧酒店举行,这场晚宴是要帮助珍纳风灾的受灾户募款,所有的善款都会拿来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当天,影视明星、政商名流统统都会齐聚一堂,会场也会进行义卖活动,我这里多出一张票,就送给你。“
“真的吗?我先谢谢你。但——为什么你要送给我?”
“第一,我不想浪费这张票。第二,虽然你已是个小有名气的命理师,但这种场合是上流贵妇们的最爱,你去说不定又可以拉到好几个大ㄎㄚ。”
虽然暗香的出发点完全是好意,但沐悠听完还是忍不住蹙起秀眉。
“暗香,我很乐意去共襄盛举,但我不想用第二种心态去参加,不但对可怜的灾民们不公平,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沐悠,你太善良了才会这么想,你以为去那个场合的人都是真心想做善事的吗?当然也是有,但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只想多做点社交,打通人脉关系。”
暗香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现在工作上,又时常有接触上流社会人士的机会,她当然很懂得他们心里的想法。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我相信还是有真心想做善事的人。”
暗香不以为意的耸了个肩,“这是观念上的问题,我向来不喜欢和朋友争论这种问题。话说回来,你想不想去呢?”
沐悠点点头,接著又摇摇头,“我是很想去,但是季家人一定会出席那种场合,上次我曾在一个婚宴遇到季王丽雪。”
虽然沐悠的口气淡淡的,但暗香对季太太的强悍早有耳闻,听说就连丈夫和女儿也都被她吃的死死的,想当然耳,丈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自然也是她的眼中钉。
“怎么?她又为难你了吗?”暗香关心的问道,顺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嗯,她不断的说些过分的话挑衅我,后来我们吵了起来。”
“你为了不想再遇到她,所以才不想去慈善晚会?”
沐悠点点头。
“沐悠,你一直回避她的话,她不但不会感激你,相反的,她会觉得你在怕她,以后会想尽办法骑到你头上来。你倒不如光明磊落的出席每个她会出现的场合,和她平起平坐,让她无法忽视你的存在。”
“我的存在只会一再提醒她,我妈和她老公的过去。”
“正因为如此,你才更不能躲著她,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命理师,比起你那个畏畏缩缩、没有个性的异母姐姐季咏晴,可好得多了。”
“咏晴也很可怜,从小得不到父亲的关爱,还有一个权威霸道的母亲,我并没有把她当成我的敌人。”
暗香叹了口气,“沐悠,季咏晴一点都不可怜好不好?虽然父亲无能,母亲鸭霸,但她从小过的就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路念的都是贵族学校,她被称为是上流社会最幸福的名媛之一耶!”
沐悠抿唇不语,因为暗香说的没有错,若论身世、遭遇,她的确远比季咏晴可怜多了。
“你就别再顾虑那一对讨人厌的母女了,开开心心的去参加这场慈善晚会吧!”
“好吧!那就谢谢你罗!”听到这里,沐悠总算露出笑意。
“这没什么啦,对了,过阵子厂商会送我一些泡汤招待券,到时候我们四个人再一起去泡汤……”
第七章
慈善晚宴在金碧酒店交谊厅内举行,时间还没到,厅内就挤满了准备采访的各大媒体。
今晚沐悠穿著一件银色的礼服,将她娇小的身形修饰得修长匀称。进入交谊厅,沐悠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才坐下来不久,邻桌的一些贵妇认出她来,纷纷靠了过来,询问她最近可以预约的时间。
这时,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一身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将他衬托的英挺迷人,吸引夏沐悠以及许多名媛、女记者们的目光。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雷誫祤!
雷誫祤彷佛是意识到她的视线,他倏然扭过头,对上夏沐悠那对乌黑清亮的美眸。
他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但伴随而来的是惊艳之色。
雷誫祤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的心头顿时一阵紊乱,低垂著首,根本不敢迎视他。
他最好是别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她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们认识,让上流社会又有新的八卦话题。
可,她的希望显然是落空了,因为他已经该死的走向她了——
“嗨!沐悠,你也来了?怎么要来也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来!这几天你还好吗?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伤口还会疼吗?”
真是够了!沐悠强抑下想朝他尖叫的冲动,道:“谢谢雷先生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哇!夏小姐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对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呢?”
“是啊是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一群贵妇就这样围在他们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沐悠,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认识雷先生啊?还有,你是怎么受伤的?”其中一个最喜欢八卦的贵妇,马上丢出一连串教她无法招架的问题。
“我——”她咬咬唇,实在不想把她和雷誫祤的事说出来。
“老实说,我和夏小姐都是珍纳风灾的幸存者。”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雷誫祤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继续说道:
“珍纳风灾的第一天,我本来想上山找一位朋友,没想到却在公路旁发现一辆被落石击中的汽车,我下车去想要帮忙,才发现车子里的人是夏小姐,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雷总裁真是好心,现在已经很少人会这么见义勇为了。”
听到这群贵妇拚命褒奖著雷誫祤的“义行”,坐在一旁的沐悠忍不住又皱起眉头,甚至连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
是啊!她头好痛。她在头痛不知该怎么堵住这群女人的嘴巴,明天上流圈子里八成会有关于他们的八卦漫天飞舞吧!
一个纤细的身影跃人她的眼帘,亮丽的脸孔顿时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誫祤,原来你在这里!我妈妈说想要看看你。”
沐悠一回头,来者竟然是她的异母姐姐季咏晴。
而且,从咏晴黏著雷誫祤的态度来看,他很显然是她今晚的男伴。
一抹涩意从喉间泛至心里,这种感受对她而言是陌生的,陌生到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反正不是很舒畅就对了!
“嗨……沐悠。”乍见沐悠,咏晴也有点错愕,但为了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气度,她还是跟异母妹妹打了声招呼。
“季小姐,你好。”沐悠朝她微微颔首后,站起身子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洗手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直视著镜中的自己,镜中出现一张清丽白晳的脸庞,眸中却是深深的迷惑……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好像真的还蛮介意雷誫祤的,尤其他和季咏晴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而且他们两家是多代世交,他们迟早会有喜讯传出吧?
这个念头像一记榔头槌在她的心坎上,害她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洗完手,准备步出洗手间时,门口倏然响起一记熟悉的尖锐女音:
“我听咏晴说那个野丫头也来了。”
“你该不会又想找她的麻烦吧?”这个声音她也认得出来,是她的生父季韦林。
“我有说我要找她麻烦吗?还是你心疼了?”季王丽雪的声音更大声了。
“丽雪,你别这么大声,你不是说想上洗手间吗?”
“怎么?赶我上洗手间?你怕我追问你和那个女人以前的事?”
“丽雪,你不要这个样子,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好几次了,我也很后悔和她发生那一段感情,尤其还生下沐悠——”
“后悔?!你一句后悔就想把你当年做过的丑事给淡化?”想到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的那一段情,季王丽雪仍旧耿耿于怀。
“哎哎!你何苦这样逼我呢?我早就把那个女人给忘掉了!我都说了,当初是她勾引我的啊——”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躲在洗手间内等著季夫人离去的沐悠,再也隐忍不住了。
“我妈可没有勾引你,我听说我妈失宠之后,你还和公司里的几个年轻女秘书胡搞瞎搞了一阵子。”
她强忍怒气,将头转向季王丽雪,一脸巧笑的说道:“季太太,你可要小心,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尤其是像季先生这种有过外遇前科的男人。”
其实季韦林和公司女同事乱搞的这些话,是沐悠自己随口胡诌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夫妻失和,她不想让他们夫妻俩日子太好过。
“沐悠,你可别害我!你说话要凭良心哪!”一想到回家老婆有可能马上就河东狮吼,季韦林急得直跳脚。
“夏沐悠,我老公有没有找女人,我清楚得很,用不著你来编派是非,还有,不管他找哪个女人,都比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来的强!”
沐悠脸白苍白,气得浑身颤抖,她握紧